“爾敢!”


    已經緊閉了雙眼的呂諫隻聽到一聲怒喝,不過已經跟他沒關係了,畢竟封禪的實力他還是清楚的,至少殺他這樣一個沒有任何修為傍身的人,易如反掌。


    至於怒斥的聲音,應該是來自那個叫做李長安的少年劍客吧?他的修為不高,但實力不錯,可這突如其來的一擊,估計也是來不及反應的。


    還來不及感歎自己這一生,呂諫隻是一笑了之,生死不過一念間的事兒,這在這一刹那,前塵往事如走馬燈一般在他的腦海中展現起來。


    但想象中的痛苦並沒有出現,隻是感受到了一股餘震,像是兩股力量交鋒後所產生的一般。


    呂諫緩緩的睜開了雙眼,隻見封禪那足以斬殺他的一掌,此刻已經被那位青衫讀書人擋了下來。


    隻見青衫讀書人的周身,散發著自進入這高堂上後變揮之不盡的書生意氣,此刻卻更像不同於尋常修士,武夫一般的真氣,正死死的擋在封禪前麵。


    “閣下,真要這般阻我封家?”封禪的聲音冷冷道。


    但第一時間內回應她的,卻不是青衫讀書人,而是那位反應過來,已經處於暴怒狀態下的少年劍客手中龍淵!


    “我去你仙人的,搞偷襲是吧!”


    一道淩厲的劍氣,自那少年劍客的手中,向著封禪而去,饒是封禪對自己的實力再自信,可麵對少年劍客和他手中的龍淵劍,也不免犯怵。


    如果兩個人不談兵刃之利,封禪覺得自己並不差這北地少年郎多少,但問題是,人家憑什麽不用優勢跟你來比鬥?


    難不成人就要拋棄優勢所在,生死之鬥點情況下還考慮公平不公平嗎?沒有這樣的道理,封禪知道的。


    封禪一個閃身,再加上極快的後撤步,躲過了這足以將他攔腰斬斷的一劍,甚至劍身沒有到,僅僅隻是劍氣而已。


    如果觸碰到這劍氣,根本就不敢想象自己會是什麽樣的結果,其實也不用想象,無非是個上半身下半身合不攏的結局罷了。


    這龍淵之主,確實比他先前預測般的要強上太多了,不像是一個剛剛接觸劍道沒有多長時間的普通鄉下少年,反而更像是一個頂級勢力花費巨大代價培養的天才劍客。


    這種一般情況下,就算不是專門培養成下一代宗門之主,也得是宗門未來的基石,可眼前這少年,明明隻是個毫無背景的人吧?


    其實也不然,畢竟無論怎麽說,他也是自入京後,便吸引了這座城,不是普通的城,而是自不知道何時起,便早就已經充滿陰謀詭端的長安城。


    在這座長安城裏,北地少年郎,或者說龍淵之主,其實早就已經是所有人目光的重心了,有的人已經分別下注,而有的人還在觀望。


    但無論怎麽講,這都是一個讓整座長安城關注的少年劍客,說他毫無背景恐怕也是不對,但具體怎麽評價,封禪其實也沒有想好。


    但這並不重要,因為現在封禪更關心的是哪位青衫讀書人。


    李長安不知道為什麽,自進了這座長安城以後就出奇的暴躁,似乎滿腦子都隻是想著,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決定不會用其他方式來解決。


    見封禪已經被自己的劍氣逼退,作勢就又要上前,他的想法很簡單,直接一劍結果了這叫封禪的家夥,雖然該打到封家就打到封家。


    直接一鼓作氣將封家一鍋端了,以告慰冉柒在天之靈就好了,至於所謂公道,讓呂府尹該查就查。


    總不可能他把封家屠了,就一點證據都找不到了吧?


    但青衫讀書人是知道李長安的,或者說他很了解自己這位比起小舅子,更像親弟弟一般的兄弟李長安。


    青衫讀書人拉住了少年劍客。


    李長安回頭不解的看著王佐,眼神中在詢問,幹嘛拉著他?


    王佐搖了搖頭說道:“長安,你該壓製一下自己的脾氣了。”


    李長安撇了撇嘴,隻是站到了王佐的身旁,但並沒有收起手中龍淵劍,似乎還在隨時準備著動手!


    王佐扶額苦笑,看來有時間他還是要開導開導李長安的,自潼關遇刺案以後,他像變了一個人一般。


    先前雖然脾氣不定,但總歸還是喜歡講道理的,怎個如今變成了說打就打的性子了呢?


    這樣可不對的。


    但此時也沒有那麽多時間隻顧及李長安。


    先是把目光看向了身後的呂諫道:“呂府尹,您沒事吧?”


    呂諫這才反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無事。


    隨後眾人把目光,都對向了那位此時此刻還吊兒郎當的封家嫡係子弟,封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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