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明日將神機出戰使者的首級、公主、手骨一並都帶回縹緲複命!”白帝似動了真怒,瞬息迸發恐怖絕倫的壓迫感,鋪天蓋地。


    令狐笙歌嘴角噙著燦笑,拱手躬身道:“遵命,笙歌必好生招待使者與公主。”


    見此最終結果,神機將士紛紛攥緊了拳頭,陰沉冷漠,謝永卒紅著眼,雙膝跪地,率先請戰:“末將願意出戰,先替宏圖死亡的將士與子民找回公道!”樊鵠血、百裏蘭莫同樣半跪,想要洗刷今日的恥辱。


    令狐笙歌輕笑一聲,滿臉的輕鬆與自信,無動於衷,似根本沒將神機大將放在眼裏。


    但見神玄古波無驚,絲毫不曾瞧謝永卒等人一眼,反而踱步轉身,威嚴視線投向了龍牙軍,龍牙將士神色惶恐與激動,立即挺直腰板。


    “龍牙大將,夜白出戰!”神玄眼目開闔間七彩龍影掠過,盯著青年,高深莫測道。


    此一言一出,在場眾人神情冷凝,原本自信滿滿的令狐笙歌都麵露驚愕,明顯也受衝擊,隨即被高亢戰意取代,令白帝都好奇。


    天罪瞬息引人矚目,表情極其冷淡,心念百轉,忍不住背脊冒冷汗,考量半晌才搞懂神機大帝真正的目的與狡詐惡毒。


    看來玩心機,他真不如當代帝王將相啊!


    “難不成狗屁大帝已大概猜出我的真實身份?”天罪心中甚至都在考慮這個結果,不免憂心忡忡。


    “將軍!”胡生急忙壓著嗓子呼喊,麵露急色。


    可天罪似故意晾著神機大帝,兩眼一翻,一副愛搭不理的神態,但當瞧見凝凡煞白的臉色與不忘關心他的眸光,他不免動搖,怎奈長舒一口氣,慢慢移步向前,衝著凝凡露出一個釋懷的溫笑。


    “這下好了,碰見個這麽不靠譜陰損的爹,把老子都算計進去了。”天罪以下犯上,口中不斷碎碎念,就這麽明目張膽地罵,聽得在場敵我將士都倒吸冷意,傅千帆甚至都豎起了大拇指,忍住偷笑。


    凝凡更是被嚇得一把捂住他的嘴巴,不讓他再說。


    天罪掰開凝凡小手,隨即竟斜摟住凝凡細柳腰肢,堂而皇之一口咬下,毫不顧忌風化地接吻,連啃帶咬,不但凝凡發懵,所有人都呆住了,神機大帝貌似都麵色僵住,未曾想過有如此膽大之人。


    “唔!”天罪甚至咬破了凝凡的紅唇,起身邪笑著,宛如挑釁道:“給你縹緲綠帽戴不戴?”


    縹緲人先呆滯,隨即滔天怒火似要將其化為灰燼,明知此女即將和親,這個節骨眼還要對其耍流氓,無疑等於在縹緲臉上抽嘴巴,令狐笙歌麵露陰森,黎滿倉皮笑肉不笑,寒芒殺機在周遭暴虐。


    反觀神機這麵大快人心,神玄深淵般的眸子若有所思盯著夜白,嘴角浮現一抹讚賞般笑意。


    隨即兩帝相視一眼,貌似都心照不宣,慢慢消失在戰場。


    “我縹緲要撤軍,諸位不會要跟來吧!”黎滿倉環視周遭,冷峻道。


    樊鵠血、百裏蘭莫長袖一甩,背過身,謝永卒神色不甘,猙獰道:“陛下決策,我等唯有遵從,但今日之恥辱,來日必百倍千倍奉還,這一天不會太久的。”


    所有人心情沉重,即便謝永卒不提,他們都很清楚兩國遲早都要兵戎相見,且不會太晚,今次一役,整個神機、縹緲兩國都將沉陷輿論,直至開戰的那天。


    當晚,神機各軍都在休整,統計損失,諸多統帥、將軍忙的不可開交,唯有天罪懶散躺在營帳床榻,兩邊分席坐著龍牙軍中的最強戰力。


    “我覺得咱沒必要憂慮,將軍的實力沒個邊際的恐怖,會敗在那廝手上?但凝凡將軍正要和親?”胡生冷不丁道。


    羅吟翻了翻白眼,暗罵胡生哪壺不開提哪壺,餘光瞟一眼似仍處在強吻情景中的凝凡,自顧小心道:“其中利弊,我等豈可妄加揣測。”


    沉寂片刻,凝凡似回過神,麵露複雜地環視眾人,唯獨不敢瞧向夜白,平靜道:“我本名神凡,乃神機大帝陛下第二十一子,自小師承飲血大將樊鵠血,極少出入宮牆與帝都。”


    “你倒是說個話啊。”百裏嘯月斜視一眼床榻上的無良之輩,想到今日大庭廣眾之下的強吻,沒好氣道。


    天罪不知在生誰的悶氣,留給眾人一個後背,但隨即貌似覺得氣不過,猛地坐起身體,鐵青著臉,破口大罵:“神玄個王八犢子,把老子都算計進去了,你丫的還對他言聽計從,腦子進水還是怎樣,真嫁過去好了當令狐王八蛋的侍妾,壞了就讓縹緲一群將士跟分了!”


    凝凡這次真沒反駁,黯然垂著腦袋,一邊的諸葛彩衣聽下去,趕緊打斷:“像我們這種古族世家出來的子嗣很多時候無從選擇,更何況皇家子嗣啊。”


    “稟將軍,樊大人、謝大人召凝凡將軍前往,似……似商榷和親之事宜。”有將士在帳外通知。


    看見凝凡緊張地甚至將手心攥出血,天罪氣不打一處來,訓斥道:“商榷個屁,就說老子今天都那樣了,縹緲這頂綠帽子戴定了,還會有臉要她,今夜我倆還得在一個被窩睡呢,滾!”


    將士額頭冒汗,趕緊跑路折回稟報。


    在座的人瞧著自家將軍氣急敗壞的模樣,想笑不敢笑,滿臉曖昧,但諸葛彩衣、百裏嘯月似跟防狼一般,一左一右將神凡護了個周全。


    “都滾犢子,明天老子還得拚死拚活呢,你留下。”天罪簡直把神機大帝祖宗十八代罵了個遍,指著神凡,似要在她身上找回場子。


    胡生等人立即落荒而逃,諸葛彩衣、百裏嘯月硬拽著神凡朝外走。


    反觀神凡竟燦爛一笑,黑夜都貌似明媚,整個人好似都釋懷明悟,在兩女耳側嘀咕幾聲,徑自留了下來,看得天罪麵露疑惑。


    等營帳隻剩二者,刹那間,曖昧旖旎氛圍濃鬱,神凡折纖腰以移步,輕柔褪去長袍,落座床榻,一反常態含情脈脈。


    天罪咽一口唾沫,抿嘴不爽道:“少跟我來以身相許什麽鬼話,明天還得血戰,若腰疼,戰力豈不大打折扣?唉唉唉!”


    一股女子幽香猛地撲鼻,神凡仿如可以融化世間所有的堅冰,奶汁般的肌膚暴露在視野,細膩光澤的脖頸微垂,細嫩雪白的雙臂死死按住天罪胳膊,鳳眼半彎藏琥珀,靚麗無雙。


    當天罪就在以為神凡即將施暴的瞬息,妖嬈多姿的赤裸身體猛地發抖,豆大的淚滴就跟珠簾散落般下墜,砸的天罪心髒生疼。


    “唔,我沒辦法!”神凡號啕大哭,捂著臉,一切委屈與堅毅盡數瓦解。


    這會兒功夫,天罪真做了一次難當的柳下惠,噓寒問暖,連哄帶騙,甚至……口幹舌燥。


    等神凡在神傷中平複,嬌豔欲滴,捧著夜白發苦的臉頰,似破罐子破摔道:“反正我這輩子也就這樣了,再差還能差哪。”說完顫顫巍巍,尤為生疏地脫夜白衣裳。


    天罪一個激靈將神凡放倒,趕緊拿被子蓋住,閉眼念阿彌陀佛,往外跑。


    “我喜歡你,跑什麽?”


    “今天不合適,改日,改日!”


    天罪失神仰視著由於接連大戰而昏暗的夜空,喃喃自語道:“喜歡我?除了澹台白衣,你是第二個如此直接向我表達心意的女人,怎可草草將自己交給我。”


    二者,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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