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電光火花之際,即使所有人都在繃緊神經,可殘影的速度快到極致,如光似電,隱約充斥龍嘯,在場的表情僵硬,諸葛彩衣等人也都滿臉不可思議,死死盯著將殺生和尚踩在地上的男人。


    曹仄似乎還未從泰然鎮定慵懶中回過神,這等境況始料未及,令他亡魂皆駭,想要反擊卻發現毫無反抗的餘地,死死地讓人踩在腳底下,腦袋都沉陷土裏,任憑如何掙紮都徒勞無功。


    天罪星眸龍影盤旋,一道龍形光影附著他的全身上下,最神異是龍鱗都甚為清晰可見,彷如真實,靈台中央金芒閃爍,一條龍紋若隱若現,時而浮遊而上,時而穿梭而下。


    龍武天兵眾人似讓人緊緊扼住咽喉,發不出一丁點聲音,一個個好似見鬼般,心魂劇震,難以平複。


    “龍武玄功七階,老天,夜白這家夥真屬於個怪才,凝凡賬下,除其餘五人外,夜白算得上第六人了。”胡生神情震撼,衝擊實在太大。


    要知道他們這群在龍武天兵待上幾十載的老兵也不過將龍武玄功精練至四階、五階這樣子,夜白剛來多久?近兩個月!他們都在懷疑夜白是否早就修煉過龍武玄功。


    天罪的雷霆一擊將在場的都嚇一大跳,這彷如不屬於一個等級的戰鬥,氣勢大跌。


    “哢嚓!”天罪龍拳凶狠墜下,暴砸在曹仄四肢,隨即冷酷一踹,半廢其身軀,眼見再無戰力,扔在諸葛彩衣腳下。


    天罪一躍而起,翻轉能量,似金龍騰空,龍拳凶戾撞擊在段桑的寬刀上,霎時,龍影似銀蛇狂舞,碾碎四野,重擊摩擦,發出‘噗噗’的炸響。


    一條、兩條、三條……


    “龍武拳三十二式,臥槽,今後咱就喊他小爺,咱即便全軍覆沒,也得讓他活下來,他完全等若於龍武天兵的新秀,遲早都要飛黃騰達的。”老馮幾人倒抽涼氣,死死盯著旋繞的三十二條龍影,渾身止不住戰栗。


    天罪龍戰於野,長嘯道:“飛黃騰達個屁,還不快上,想給我收屍啊!”


    話音剛落,率先動手竟然並非胡生眾人,反而是暗氓、齊襄幾人。


    獨臂刀王段桑似毫無招架之力,節節敗退,他彷如麵對一瘋子,肉掌硬抗他的凶刀。


    這夥人當真難對付,無論戰鬥經驗或凶狠程度,遠非暗夜幫眾可媲美的,胡生等人陷入苦戰,損失慘重,卻還無人傷亡。


    天罪務必要以最快的速度除掉擊敗段桑,以解他們之圍,霎時,他表情發狠,暗中施展九滅,九幽穹龍跟龍武玄功合二為一,浩大的龍武意境暴漲,兩手似真變作神鐵鑄就的龍爪。


    “鏗鏘!”音波穿金裂石,段桑口鼻耳溢血,神色震驚,盯著扭曲的兵刃,瞳孔驟縮。


    “消息有誤,快撤!快撤!”


    這個青年的實力不可揣測,虎豹門、羅生宗殘餘欲要落荒而逃。


    “今天一個也休想走!”天罪臉上染著鮮血,略顯野性,龍武玄功、龍武拳與九幽穹龍似融合一體,一柄模糊的龍狀闊刀在掌心呈現。


    龍狀闊刀,長兩尺,寬三寸,細眼瞧可望見龍狀闊刀柄上的逆鱗,刀身透明似若清水,一條龍在刀中浮遊。


    天罪心中驚喜,龍武玄功、龍武拳的創始人必然屬於一尊經天緯地的大人物,其威不可小覷,絕不在大化蓮拳之下。


    胡生等龍武天兵差點沒將眼珠子瞪出來,神色驚駭,渾身顫抖,諸葛彩衣忍不住失態失聲,“斷龍刀,他怎麽可能祭煉得出來?”


    這個情景實在太過讓人不可思議,尤其這群龍武天兵,要知‘斷龍刀’祭煉有多難,在神機整個龍武天兵做得到的也寥寥無幾。


    迄今為止,眾人所知的算上龍武天兵的領袖大將,十八把斷龍刀。


    而今出現第十九把,雖然這柄斷龍刀還處於雛形,龍武玄意稚嫩,毫不完善,可若給予時光,遲早一天都要揮天舞,斷龍魂。


    夜白的價值簡直不可估量,同樣的,若倪妖嬈知曉夜白祭煉出斷龍刀,必然不會將這寶貝疙瘩派來孽土執行軍令,若死在外,領袖大將都得肉疼。


    天罪施展起這柄龍刀甚為順手,人刀合一,氣勢暴漲,斷桑等人毛骨悚然,他們彷如麵對並非一人,而是全軍萬馬,勢不可擋。


    狼入羊群,屠殺宰割,天罪真如上錚錚沙場,勇往衝殺。


    晌午,刀疤、老馮收拾著殘局,心中仍揮之不去亢奮,其餘人都對夜白格外客氣,諸葛彩衣也一改曾經的蠻橫,一切大都讓夜白做主。


    天罪似大老爺般坐在主營帳,撫摸著掌心中冰涼的斷龍刀,來回翻轉,劍眉微蹙。


    諸葛彩衣一直偷摸留意夜白,餘光掃著斷龍刀,眼底藏不住的羨慕。


    “這砍柴刀怎麽忽輕忽重的,這條龍時隱時現,好怪!”天罪好奇嘟囔。


    “你修煉的龍武玄功還未精修至凝神玄聚的程度,斷龍刀有形卻無神。”諸葛彩衣竟好心提醒夜白。


    天罪嘴角噙著釋然笑意,盯著諸葛彩衣,星眸深處掠過精芒,虛心請教,“我龍武玄功修煉至第七階,後序的呢。”


    諸葛彩衣輕哼一聲,心中卻感歎夜白的變態,貌似他哥祭煉斷龍刀的時候已將龍武玄功修煉至十二階,這家夥究竟踩了什麽狗屎,運氣這般好。


    “休想在我這學其餘的。”她似乎看穿夜白的心眼,果斷回擊道。


    “一點也不可愛。”天罪低聲嘟囔,隨即聳聳肩,收刀起身,朝門外的俘虜探視。


    胡生臉色陰沉,見夜白徐徐而來,瞟一眼俘虜們,平淡道:“夜小爺可沒我好說話。”


    “怎麽這十幾根骨頭很難啃啊。”天罪莞爾一笑,戲謔道。


    胡生、齊襄搖頭苦笑,歎口氣道:“想來虎豹門、羅生宗對他們都不錯,硬骨頭不好收拾,殺之卻又可惜,難啊!”


    天罪蹲下身,玩味盯著寧死不屈的殘黨,平靜道:“硬骨頭才具備相應價值,貪生怕死之輩倒真不如死人。”


    “哼,吾等受恩於門主,豈會向爾等屈服。” 曹仄紅著眼。


    天罪笑意不減,不再閑聊,背過身,言辭平靜中卻蘊藏濃鬱至極的殘酷。


    “明晚,齊襄等十餘人隨我偷襲,將虎豹門門主的腦袋提來,等回來再將他們的腦袋全都割下來,懸掛中區東礦門,安排人發出通告,黑天白夜招募,可保證吃香喝辣,一應俱全,出孽土,神機庇佑!”所有人渾身皆驚。


    “小爺,對您來說,虎豹門其餘不足為懼,可它隱藏著兩老怪,已突破生死階。”齊襄謹慎道。


    天罪笑得極為燦爛,虛眯著眼,道:“據聞虎豹門內部劃分兩大派係,相對應這倆老怪,若非其門主在其中撮合周旋,虎豹門早已分裂,不久前倆老怪意圖入駐仙祭天樂祭老閣,考核慘敗,都剩半條命,咱們隻需除掉門主,嫁禍兩大派係,虎豹門不攻自破。”曹仄等人瞳孔驟縮。


    好毒!


    “瞧他們這反應貌似這個消息很準哩,看來你們真沒騙我,倒可做個交易。”天罪似乎想將禍火引往羅生宗,故意滿含深意掃一眼段桑,看得段桑一臉疑惑。


    曹仄卻將一切都看在眼底。


    當晚,天罪另做出其它安排。


    “老胡,待會先將羅生宗一個不剩都放掉。”胡生一臉狐疑,卻對夜白言聽計從。


    “暗氓,暗夜幫曾屬於虎豹門的附庸,做起這事來必然要名正言順,待會偷偷將虎豹門門眾也放走,你也一並假裝投靠虎豹門吧。”暗氓眼底浮現異芒。


    “老馮派人喬裝成段桑一夥,趁黑夜在去往虎豹門路上截殺,切記勿要讓其瞧出破綻。”


    大老粗們滿臉的問號,唯獨齊襄、諸葛彩衣表情沉思。


    “你想將禍水引往羅生宗!”諸葛彩衣靈眸錚亮,她的分析讓眾人內心大受震動,


    齊襄抬眼深深盯望著夜白,小聲詢問,“那明晚的偷襲……”


    “照舊!”天罪語氣平淡,毫無波瀾。


    諸葛彩衣卻打擊打斷道:“不可,曹仄已知曉明晚的偷襲,回到虎豹門必然稟報,虎豹門定然做出安排,再去偷襲便將變作自投羅網。”


    “兵道者,詭異也,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天罪隨口扔下一句,也不解釋,極其瀟灑的揚長而去。


    諸葛彩衣怔怔盯著夜白,目露奇芒,心思百轉。


    按照夜白的謀劃,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羅生宗的偷襲使得虎豹門損失慘重,第二天,便已傳滿城風雨,羅生宗、虎豹門結怨,引來各方關注。


    “你的目的並不僅在虎豹門以及羅生宗對不對!”諸葛彩衣神情嚴肅,質問道。


    天罪哼著小調,閱覽從胡生那搶來的兵書,無動於衷,卻又聽見諸葛彩衣喋喋不休。


    “你想拿虎豹門、羅生宗試探試探孽土的水到底有多深,這次不過做個引子,不僅可以看清東礦孽土的局勢,也可漁翁得利,間接收服虎豹、羅生。”諸葛彩衣似看透夜白的算計,一臉得意。


    天罪卻忍不住愣住,嘴角抽搐,轉過頭,認真道:“天才啊,我都沒想到這麽多,你怎麽想到的。”


    諸葛彩衣表情凝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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