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毒蔓延,霎時哀鴻遍野,大批人觸及瞬息斃命,以環形擴散,即使生死境沾染侵襲,在實力上都要大打折扣,樸妖之手段毒辣讓諸多大人物都神色陰鬱,紛紛湧來,意圖擊斃殘酷冷笑的毒手老怪。


    卻見樸妖嘲諷一笑,反而妖裏妖氣道:“嘿嘿哈哈,兒郎們,都勿要再藏著掖著,難不成就在小老兒這學到這點本事不成?放毒陣,祭蠱蟲,讓這群門閥瞧瞧咱仙祭天樂的能耐。”


    可話音剛落,忽然,一道流轉聖霞白虹貫穿蒼空,隨即變幻成一頭三尾銀貂占據大天,張開血盆大口,將黑草吞納腹中,樸妖臉色頓時陰沉,冷冷仰視著銀貂腦袋上的禿頂佛尼,嗤之以鼻道:“切,清淨大師不在安樂山修佛悟禪,跑這來湊熱鬧,想來這亂世也已讓你的禪念不動嘍。”


    “世間一切,皆存禪意。” 禿頂佛尼雙眸緊閉,卻神色慈悲,一抹拂塵,揮散劇毒。


    而今事態已然嚴峻的一發不可收拾,仙祭天樂傾巢出動,似鐵了心要徹底將所有人留在這,同時其中也隱藏不少人物偷摸在最外伏擊,亦在拚鬥卻不想造成重大損失。


    錢多多肉球似的身軀在鮮血中摸爬滾打,目光陰冷,將這一群群統統記下,“隨手撒網便篩除這麽一大批垃圾,真好啊!”


    “砰!”一道刀輝重劈而下,一名中年替錢多多擊殺偷襲者,緊張道:“錢大人,您已深受重傷,不可再參戰,忘仙閣主提前就有交代決不可讓您有事,先退吧。”


    “放你娘的屁,陛下在外廝殺兩年,老子在家烏龜似的蝸居,這時候退?咱真得丟不起人啊,殺,靠攏陛下衝殺,陛下倘若在這再出現意外,去他娘的,老子先拿自身開刀。”


    仙祭天樂,死戰不退!


    天穹上,古代天、蒼塵歌衣袍浸染鮮血,尤其蒼塵歌甚為淒慘,右腿近乎殘廢,肋骨盡斷,反觀柴虛聖一襲衣衫毫無皺褶,氣息平穩,毫無波瀾。


    “老夫已念在爾等長輩淵源,手下留情,倆女娃娃,若再等個一二十年,老夫或許真不敢同你二人一齊拚鬥,可今最好勿要再因他再戰,退下吧!”柴虛聖俯視著血河千裏,瘡痍滿目,於心不忍。


    蒼塵歌咬牙硬生生接上脫臼的右臂,平靜道:“他於我族有恩。”古代天貌似都懶得交流,揮刀迎天而上。


    柴虛聖一臉溫怒,刹那間,風雲變色,似上蒼震怒,大地乍然碎裂,一道道溝壑林立,柴聖之威,石破天驚,古代天、蒼塵歌就如斷線的風箏,大噴鮮血,姿態淒慘,尤其蒼塵歌,若非神簫、白龍護在身前,非得殞命不可。


    天罪目眥欲裂,近乎咬碎牙齒,衝往最凶險的戰局。


    他的動作瞬息讓仙祭天樂的人精神緊繃,心髒抽搐,李忘仙神情驚恐,卻依舊毅然決然殺往曾經無敵一代的大人物。


    可惜差距太大,柴虛聖臉上噙著冷漠,勾指又屈指微彈,李忘仙忍住悶哼一聲,每根脈絡轟然炸裂,鮮血似紅色煙花般浸染呆滯的天罪。


    柴虛聖凝視著顫顫巍巍站立的李忘仙,表情甚為可惜,歎道:“何必呢,憑你的天賦,假以時日,即使攀爬至老朽這個境界也並非不可能,何必為他執著啊。”


    李忘仙灑脫一笑,氣息暴漲,即使麵對帝皇仙這等無敵人物也毫無懼意,旋即靈魂虛晃,體表萎縮,恐怖氣勢暴漲,可在柴虛聖眼底形同虛設,卻也讓柴虛聖一臉僵硬。


    “好一個天罪,有這等人物替你無怨無悔舍命,豈可忍心?不如隨老朽回帝闕囚牢思過千年,勿要再造殺戮,老朽拿一生尊嚴擔保你性命無恙。”


    天罪眼眸徹底讓鮮血覆蓋,暴戾瘋狂似都遮掩住,冰冷道:“柴匹夫以大欺小,也敢妄稱尊嚴,這一戰,你一生的臉麵都將丟盡,我天罪寧可拽著他們在地底下再稱雄,也絕不做降者。”


    柴虛聖遺憾閉眸,睜眼便再無感情,殺意通天,似整個仙聖域都在瑟瑟發抖,各門閥代表神色震驚,心生懼意,繃緊神經,暴喊:“撤退,快撤退!”


    天罪、李忘仙就如兩條蝦蟹,腦袋蜷縮在血泥,動彈不得。


    就在這時,天威般氣勢戛然而止,柴虛聖目露狐疑,剛要轉過身,一頭龐然大物凶狠撞擊在他的背脊,山嶽坍塌,亂木凋零,柴虛聖於亂石中爆射而出,同其餘人般發怔盯著仙山。


    “嗡!”


    “嗡!”


    “嗡!”


    三聲高亢淩厲號角打破冷寂氛圍,仙祭天樂受其響應,迅疾往仙山靠攏,天罪吞下一株玄藥,飛淩於小貪的腦袋上,鬼戟寒光攝人心魄,伴同小貪一聲暴戾咆哮,神秘仙山頓時獸影盤旋。


    此番場景霎時讓眾人亡魂皆駭,柴虛聖呼吸急促,眼皮微抖,眯著充斥驚然之色的眸子,盯著一尊尊本該滅絕的純血古獸類。


    星火龍鱗馬,爆炎石怪,冰風蟻,雷鷹獸, 赤炎虎皇……


    貌似這群古獸剛被放出來,凶戾且殘暴,生死絕巔的氣勢霎時改變戰局,鬥淩、道雲崖之輩都倒吸一口涼氣,神色戒備,緊緊盯著不該出現在當世的外援。


    “真靈天界的守護遺族?”柴虛聖陰沉著臉,抿嘴打破僵硬氣氛,表情再轉狐疑,甚為凝重道:“莫非……莫非帝皇仙界流轉至今的傳說真得應驗!”眾人也喘著粗氣,眼目猩紅。


    天罪吐一口鮮血,冰冷道:“爾等替我攔住這老匹夫,仙祭天樂速戰速決,趕盡殺絕。”冷吟似寒風刺骨,霎時,讓戰場中人繃緊神經。


    “嗷!”虎嘯震天,赤炎虎皇瞬息膨脹百丈,凶狠往柴虛聖撲殺,其餘古遺族首領也迎天而上,恐怖凶威撼天動地,不少人皆被活生生震殺。


    柴虛聖目光冰寒,兩隻手掌似兩尊末世磨盤,硬擊大天,開辟一道天穹深淵,將數尊野蠻古獸吞納,這等逆天手段實在讓天罪等人心寒,這群古遺族的霸主似乎跟柴虛聖仍在天壤之別。


    “哢嚓!”颶風肆虐,域外深淵裂痕蔓延,空間爆炸,星河下墜,天地都要被捅穿,柴虛聖冷哼一聲,踏天迎上,蓋世寶術不斷轟殺。


    “殺退這群高高在上的門閥宗族!”


    “殺!”


    天罪一馬當先,岩漿噴射般狂暴能量籠罩,鬼戟形變黑粘液,溶於全身,化作一頭黑色惡龍,生猛在戰鬥中衝殺,血河澆灌迸裂的土壤,淒厲聲不絕於耳。


    他卻不知,一人如影隨形,自始至終都徘徊於他附近的戰局。


    在帝皇仙這個兵荒馬亂的年代,殺人流血戰役太過稀鬆平常,可絕無一場戰爭似這般慘酷,仙祭天樂的表現完全顛覆世人的認知範圍。


    “此人不除,後患無窮!”道雲崖心懷殺意,忌憚道。


    鬥淩臉上噙著笑,平靜回應道:“道兄所言極是,可他的價值不可估量啊!”


    道雲崖仰視著朦朧縹緲的仙山深處,虛眯著眼,斜瞟一眼緊張的蘇韻笙,殺機瞬息擊潰野心,掌心深寒海水暴湧而出,劇烈波動讓鬥淩立馬警覺。


    “砰!”海藍極光瞬閃,天罪寒毛倒豎,剛要反應卻發現他已置身於深海,可怕氣壓收縮擠碎他的四肢百骸。


    這時,絢麗火焰猶如頭蠻獸攜毀滅氣息刺破虛空,重擊於道雲崖身上,深海波濤凝聚,李忘仙噴一口精血,在深海異象中狂舞。


    “主人,撐住!”


    天罪宛如窒息,聽覺、嗅覺等六覺皆已失常,忽然,深海陡然凝聚成一道跟道雲崖一般無二的分身,剛要擊殺此獠,鬥淩陰狠冷笑,兩手迅疾捏纂鬥印法,一條銀鏈劃破雲空,狠辣勒住這道分身的脖子。


    “真抱歉,我鬥族的叛徒跟他關係匪淺,他即便死也得要死得其所啊。”鬥淩意圖守株待兔,引出鬥柒顏。


    道雲崖表情陰霾,“鬥淩,此人的危險程度難以想象,你鬥族想留下禍根,我道族可不想。”


    “叮!”尖銳聲響徹四野,刀芒爆發毀天滅地之能貫穿屏障,鬥淩、道雲崖麵容驚變,緊忙抽身倒退,平複翻滾的氣血,古代天形如魔尊,聲音似要穿透整個戰場。


    “他的命,屬於本座的!”


    半壁天穹,血光瀲灩,天罪窒息沉沒於深海異象,魂魄渙散,處境尤為嚴峻,李忘仙拚死跟道雲崖的一道分身戰鬥,由於先前的恐怖戰鬥,古代天、蒼塵歌氣息萎靡,也在鬥淩等數尊霸主級人物節節敗退。


    其餘人見此目眥欲裂,卻抽不開身。


    驀地,一道人影似在深海如魚得水,渾身綻放五彩霞芒,竟讓施法的道雲崖都不曾察覺。


    霞輝遮攏,她緊緊抱住天罪僵硬冰涼的身軀,迅疾往外遊。


    “韻笙,快往水禁殺了他!”不知為何,道雲崖心中不安感越發濃鬱,蘇韻笙聞聲裂電般溶於深海水禁中。


    驚世碰撞,能量噴射,鬥淩揉搓著微疼微麻的拳頭,靈覺盡開,毒蛇般盯著深海幾道模糊的身影,猙獰道:“想要渾水摸魚,找死!”


    蘊含毀滅之威的銀拳硬擊而下,似要將天罪一齊滅殺。


    天罪瞬然醒來,嘔吐一大口血水,望見近處的玉人,來不及喘息調侃,便被她扔出深海異象,她隨之揮舞太殺戰旗硬撼在鬥淩威猛的殺招上。


    天地貫穿,轟鳴聲炸破,可對於天罪來說,盯著染盡的瓢潑血海,萬物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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