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魔宮鬥獸至今已然匆匆七天,整個北帝都並未發生什麽大事,風平浪靜,然而,世人都能察覺到北帝之都愈漸火熱的氣氛以及森嚴氣氛,帝域北邊緣古族少主紛至遝來,其它隱匿的人傑修士也絡繹不絕,都湧往北帝都中央區域,喧囂氣氛卻中又蘊藏著古怪的森嚴緊迫感,這般氣氛難以言喻,顧名思義喧囂來源於妖嬈蝶樓的拋繡球,森嚴來源於絞殺天罪。


    天罪前來北帝都的訊息如風般被廣傳,諸多各懷心思的老怪以及古族隱藏在暗處,諸多傳送隧道,都城要道等區域,極為森嚴,即便麻雀想要遁逃都甚為困難,可見世人對天罪的重視程度,無緣一見的眾人緣於少陵帝皇的緣故,也收斂輕視,這般大陣勢讓人震驚凝重。


    “第一諸侯被稱之陛下,即便帝闕宮的少陵帝皇也僅稱之殿下,可見禍殃之罪的霸氣以及囂張!”一個茶樓猛地傳來議論紛紛聲。


    “莫非你有幸望見這妖孽!”諸多修士驚異道。


    “在小仙宮有幸一見!”某位青年牛氣衝天,匆然搶先問及。


    “難道真如世人所傳那般逆天?”茶樓驟然引發轟然效應,嘈雜不斷。


    青年神色驚懼,讓眾人都一陣驚愕,隨即便聽此人一一道來,“即便神機帝國的少傅君北魚都想要將他拉攏,稱之同階無敵,變幻淨邪仙妖雀縱橫帝皇仙年輕代,即便少陵帝皇、數十餘位巔峰少主車輪戰都戰敗,若非少陵帝皇年長此人幾歲,或許少陵族的少主都要飲恨敗北,天罪如今被譽之帝皇仙極限妖孽之一!”


    極限妖孽!


    古代天,澹台妃宸,玉玲瓏以及少陵帝皇等數十餘人。


    “淨邪仙妖雀屬於何等禽種,貌似數天之前龍魔宮突然冒出來的禦獸士陳八叔便為此而來?”一名修士一臉詫異。


    一個明顯屬於某大家族的老人神色鄙夷,羨慕嫉妒道:“淨邪仙妖雀即便在古時代都屬於食物鏈霸主凶禽,陳八叔乃禦獸士,當然對淨邪仙妖雀感興趣!”


    食物鏈上的霸主古禽!眾人倒吸冷氣。


    “唉,這等攪動風雲的人物絕非我等隨便可評價的,咦!爾等說妖嬈蝶樓的拋繡球,這禍殃會不會反其道而行之,參與?”忽然,一個古怪卻又讓人心神劇震的詢問讓茶樓沉陷死寂。


    華樓,天罪端坐涼亭,鬥柒顏神色冷凝,鄭重道:“兩天前,我略微解除鬥訣封印,感應鬥族派來數百餘人聚集於北帝都,兩人鬥訣的詭秘波動即使鬥赤都要望塵莫及!”生死攸關之際,她如今心底極致後悔跟這瘋子來北帝都,每每念想,她都似憤怒的小母豹,恨不能跟這惡棍同歸於盡。


    “龍熊守護也毫無效果,若暴露,你我都將變作眾矢之的!”她壓低音調憤怒咆哮。


    天罪聞之甚為頭疼,不禁揉揉眉心,虛眯著眼凝重道:“從今你僅需裝作一凡人,在北帝都切不可再解除封印,施展母族鬥訣,絕不可脫離小熊的守護,此外,龍魔宮那紫猿乃我收服,由你‘照料’華幽小,龍熊、紫猿以及華族周全守衛,即使數尊生死尊主都要退避三舍。”


    鬥柒顏微舒一口氣,神色略微緩和,卻聽見瘋子接下來的決斷,卻又不禁猶豫。


    “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天罪睿智近妖,深邃的黑眸流轉瘋狂之彩,忍不住讓鬥柒顏眼皮發抖。


    “既然少陵帝皇篤定我在這北帝都,那我便不如堂而皇之跳於世人眼底,暴露在北帝都視野做幾輪大命案,鬥族人感應不外乎在於族訣演變的玄源氣以及魂能,我可施展暫時的簡單封術,犯命案順便將你的痕跡遍及北帝都或許都可蔓延大都外,擾亂視聽,讓鬥族人似瘋狗般亂咬人。”


    鬥柒顏怔怔盯著天罪彷如預謀許久的縝密謀略,心中不由一陣陣發寒,原本這廝修煉天賦已然夠變態,可跟腦子比較簡直小巫見大巫,就似一執棋誆天下的陰謀家,戰略天馬行空,毫無章法可言,不知怎的,她竟突發不跟這瘋子再為敵的念想,同這等人敵對,即便醒著也要做噩夢。


    “好好聽課!”天罪猛地一個板栗敲在鬥柒顏白皙額尖,鬥柒顏惱羞成怒,卻見惡棍趾高氣昂,不禁敗下陣來。


    “我以陳八叔之名諱造訪華族,世人也盡數皆知要狩獵禍殃之罪,也盡數猜測我跟蠻荒的浮屠獸齋寺存在關聯,禦獸士?我倒不如便將這角色演得淋漓盡致,找個契機,讓陳八叔跟禍殃之罪打一場,自導自演你說如何?”


    “老狐狸!”鬥柒顏也不知讚美還是嘲諷言說,她近乎都想敲碎天罪的腦袋探查他腦子究竟藏著什麽,詭計太陰險,若可以實施計謀,或許真的可以瞞天過海,猶豫半響,憂慮反問道:“華幽碧絕不會輕易信任你我,你做這些都將受華族監視,即便僥幸卻必然縮手縮腳,惹人懷疑。”


    天罪表情讚歎,知道跟聰明人說話就是輕鬆,陰險笑道:“我深知他絕不會完全信任我,可他僅信任華幽小便足夠了。”言畢瞥見鬥柒顏狐疑不解的神色,玩味道:“天機不可泄露,你隻要按我的要求做,勿要出現紕漏即可!”


    鬥柒顏不爽這瘋子偷摸賣關子,冷哼一聲。


    夜深人靜


    天罪、鬥柒顏共處一室,燈火明亮,鬥柒顏神情略微煞白,盤坐於華貴床榻,赤裸白皙似美玉般小腳丫,渾身裹著被褥,盯著不遠處老僧禪坐的天罪。


    天罪操控黃金靈炎,心髒浮現一陣陣炙熱霞芒,他首次嚐試期待已久的心煉之術,卻非煉藥而是以神玄璧融合鬥柒顏的玄源氣以及魂能,當然擔心之餘還融入點鬥柒顏的血液,以至於裹著被褥的鬥柒顏這般虛弱,心髒似暑夏烈陽般黃金火縈繞,一道鼎影若隱若現,龍鳳極鼎龍吟鳳鳴,迷你胖堆兒版的皇焱神熊略帶委屈幽怨轉悠在極鼎附近,不時表情肉疼地吐一縷黃金靈火煉製極鼎中的神玄璧,不時哭喪著臉熊掌幻化一柄虛幻的黃金折扇對異鼎扇著風,這般模樣讓天罪既好氣又好笑,卻不敢分神,釋放神念,魂魄之能相輔,淬煉神玄璧。


    鬥柒顏怔怔盯著屏氣凝神的天罪,她猜測他在搞鬼,可卻不知藏著啥究竟,她越來越搞不清楚這廝的秉性以及詭秘,要說兩人早就應勢不兩立,仇恨不共戴天,最不濟也要分道揚鑣,形同路人,可如今竟屢次三番拌嘴吵架,甚至想要抽刀砍人,最終卻又接二連三忍氣吞聲湊合過,她都不知該悲哀還是藍瘦香菇。


    悄無聲息,疲憊虛弱的鬥柒顏摟住龍熊竟在行思坐想中酣睡。


    不知何時,天罪也於心煉之態蘇醒,盯著百年檀木桌上的數千枚璀璨奪目的神玄璧,伸手觸及便察覺一股細微波動,稍稍鬆一口氣,微瞥一眼盤腿端坐便睡著的鬥柒顏,溫聲笑道:“幸不辱命!”


    第二天,晨曦漸漲


    鬥柒顏從美夢中緩緩醒來,似嬰兒般櫻桃小口吧唧吧唧,隨即抬眼映入眼簾便是一道粗獷背影,暗覺身體元氣恢複,不由深深盯著天罪背影,她知道已然整裝待發。


    “吱!”門扉吱扭聲襲往心檻。


    想說‘當心’,卻欲言又止,鬥柒顏愣愣出神。


    樓閣大殿,華幽碧閉目養息,兩道精氣似銀蛇般穿梭鷹鉤鼻。


    “少主,幽小小姐、幽宆小姐以及幽笙小姐都受齊族七小姐邀約前往北岸花廊,幽小小姐指名道姓讓陳八叔一齊前往。”一名老仆恭敬道。


    華幽碧星眸微睜,無奈歎息卻又溺愛道:“北帝都魚龍混雜,門閥宗族明爭暗鬥,界外的諸多勢力插手,甚為凶險,派青老、晟老以及韌老守護。”老仆點頭躬身剛欲要轉身離去,卻再聽見少主若有所指。


    “盯緊監視陳八叔的一言一行!”老仆若有所思。


    北帝都的北岸花廊乃大都的兩大奇觀之一,傳承極致悠遠,似乎破魔宗未滅以前便在,遺留迄今為止,花廊百花爭豔,豔壓絕俗,千奇百怪,即使著名的養花師也不可言之盡數其來曆,而且北岸花廊絕不允世人隨意采摘,違者從無一人能活下來,據聞曾經仙府一尊德高望重的仙老意圖替自家婚嫁的女人摘取一株成熟的天魁靈蘭作為嫁妝,靈蘭未取不談,最終卻慘死於婚嫁當天,至今再也無人敢觸及北岸花廊的規定。


    世人都猜測北岸花廊受高人守護,卻都不知究竟何人。


    北岸花廊依然甚遠,可奇花香氣縈繞遮籠天穹,天罪輕嗅渾身都自發舒暢,勾人魂魄的芳香讓人沉迷心醉,飄飄欲仙。


    可惜一道不合時宜的嬌嗔聲打斷天罪享受。


    “喂,大老粗,就你也懂賞花,若非那臭紫猿不出來,我打死都帶著你。”華幽小清麗脫俗,卻依然很欠揍,露出小虎牙擺鬼臉。


    天罪翻白眼,狠瞪一眼,她猛地捂住腦門,彷如在心裏烙下陰影,眼神心虛退縮,隨即惱羞成怒呲牙,天罪假裝忽略,心神卻一直都在盯防尾隨的三位老仆。


    “等老子將那廝逮住,祭煉獸寵,首先便拿猴腦盛湯盛酒。”天罪粗俗彪悍,惹得華幽小貌美三女氣惱羞怒,華幽小恨得直跺腳,扯著嗓子,“山野痞夫,俗人,我要讓幽碧哥哥把你揍成豬頭。”


    天罪揶揄一笑,撓撓耳洞,摳摳鼻孔,一副摳腳大漢做派,哂笑:“你哥正跟我各持所需,妖嬈蝶樓拋繡球他需要我幫忙,這人生地不熟的,我需要靠華族將那禍殃找出來……”


    “噓,小點聲,據說那人好醜好恐怖的,八條腿,四條手……”華幽小緊張兮兮發聲,卻讓天罪聞聲一陣黑臉,這他娘哪個王八羔子亂傳的,敗壞哥的光輝形象。


    華族老仆監視粗莽漢子,卻不知北帝都一處偏僻巷尾,兩乞丐正因一枚乞討來的神靈璧分配不均爭吵,甚至要大打出手,忽然,墨汁般染色詭異蝴蝶驟停,猛地伸出兩道蝶觸爪攥住兩乞丐喉嚨,隨即黑霧渲染,一道漆黑身影從霧靄中緩緩清晰,兩乞丐睜大雙目,死死瞪著北帝都張貼告示上的容顏,與之重合。


    黑蝴蝶變幻赤身裸體,斜眼冷意瞥一眼乞丐兩身行頭,稍半響便一襲破敗蓬鬆灰衣遮住身形,隨即從犄角旮旯拾一頂灰突突的編製黑布帽,裹得嚴嚴實實,剛欲要離去卻轉身瞥一眼龜縮在犄角旮旯赤裸顫抖的兩乞丐。


    灰影彷如哂笑一聲,隨便扔下兩枚特殊煉製的神玄璧,消失於人海。


    明修棧道,暗渡陳倉!


    臨近北岸花廊,天罪抬眼望一眼炫彩爭豔般花廊,虛眯著眼,心中喃喃道:“這局棋究竟能否另辟生路,全靠這出好戲。”


    成,或許瞞天過海。


    敗,必將暴露無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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