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所有的珍稀典籍被鬥族人盡數搬空,但剩下來的手劄史文、低階戰技依然讓天罪大開眼界,這也足以可見鬥族底蘊的深不可測,傳承至今遺族蘊藏的能量無法估量,若都搬到真靈天界也必然屬於一樁龐大的資源,他心中忍不住動心思,剛要一摞摞往龍獄鐲裏塞,可惜恰巧被鬥柒顏望見這一幕,冰冷的容顏發黑,緊忙過來製止。


    “幹嘛?你跟鬥族勢如水火,我這等於替你出氣,不識好人心。”天罪虎著臉,瞪著鬥柒顏。


    “這些都讓守殿人設下禁製,倘若丟失將瞬息覺察,到時候一切計劃付諸東流!”鬥柒顏第一次後悔帶這牲口前來,玉靨鐵青。


    天罪聞聲忍不住撇嘴,鬥柒顏冷聲低吟:“等這事過後,我將這些垃圾都贈予你。”


    無良男子這才作罷,二人漫無目的搜索,眼瞅著時辰將到,他倆都略微焦躁,天罪一目十行,可惜這藏書殿大的很,他根本無法觸及,暗自後悔不該應她前來探尋什麽鬼線索。


    “吱吱!”


    忽然,一道奇怪鶯雀鳴聲乍然傳來,天罪瞬息繃緊神經,再次細聞卻不見蹤影,猶如幻聽,他麵露疑惑,當鶯雀鳴聲再次響起,他忍不住呆滯,魂魄空間中的七彩鸚鵡止不住戰栗,時不時發出陣陣魂鳴。


    天罪神色激動,隨即沿著指引迅疾翻找,左轉右轉,他爭分奪秒,最終臨身一處不起眼的犄角旮旯,一幅平凡的墨畫懸掛,一名樵夫般的背影仰望天際,雖然隻是一道背影,但讓他心神皆震。


    他曾經見過似曾相識的身影,鬥尊!


    天罪渾身忍不住戰栗,樵夫猶如天地唯一,抬眼而觀天際的黑洞颶風,忽然,七彩鸚鵡竟釋放一股神妙能量,他的一雙眼呈顯禽獸眼眸,刹那間,彷如身臨其境,望穿黑洞颶風中的景象,亡魂皆駭。


    心竅海納百川,藏天納宇,仙禽叩伏,萬法不侵。


    “心神天竅,鬥尊何等強大,竟然觸及傳說中的心神天竅,千秋不朽!”天罪震驚失態道。


    隨時隨地都在提防天罪的鬥柒顏狐疑盯著天罪的失態表現,旋即凝視墨畫,瞬息毛骨悚然,墨畫除樵夫外,又一道讓她又恨又怒的身影詭秘浮現,天罪魂影竟也出現在墨畫上抬眼仰視,忽然,她就見畫中的樵夫緩緩轉頭,意味深長地巡視天罪的縮影,而後彷如心存感應般,透過墨畫往她瞧來。


    霸淩天宇,唯鬥稱尊!


    鬥柒顏竟悲感哭出來,樵夫神色慈笑,彷如隔絕時空跟他的嫡係子嗣聊天。


    “嗡!”


    天罪收斂心神,猛睜星眸,詫異看一眼身側淚痕還未幹涸的鬥柒顏,忍不住讚歎道:“你的先祖鬥尊真可稱得上震古爍今,墨畫為軸,通達天玄,這心神天竅也不知通往何處?”說完,他神色猶豫。


    “必須要前往。”鬥柒顏態度堅決。


    “但我沒必要跟你共患難。”天罪語氣平淡,這讓鬥柒顏身軀僵硬,卻反而出奇並未回應。


    天罪心思百轉,覺察魂魄空間七彩鸚鵡的渴求,不由咬了咬牙,旋即星眸彌漫著的玄妙能量竟然爆射穿梭畫上的黑洞颶風,刹那之際,一道驚天般的轟鳴響徹整個帝皇仙界,煌煌神威鋪天蓋地,滄桑古老而又悲壯的鬥戰歌廣傳四野。


    鬥也罷,戰也罷,拔刀長歌離人破;勝奈何,敗奈何,翻轉陰陽道玄落;生若何,亡若何,血戰披甲天馳騁……


    “先……先祖顯靈,吾族的蓋世英豪鬥尊先祖通玄顯靈了!”


    鬥族子嗣神色失態震驚,不少恐怖強者老淚縱橫,赤誠的匍匐在地。


    悲壯仙韻歌聲彷如摧枯拉朽的魔音召喚,驚動帝皇仙最絕巔的人物,一處處禁地祖墳猶如響應般,這屬於曾經不滅的意誌,不朽的榮耀。


    刹那間,白晝轉夜,鬥戰古城竟瞬息被遮天般的青灰神華籠罩,一道道旋渦般天痕交錯,黑洞盤旋,彷如要將天地歸納其中,古城的修者都不禁大驚失色,凝視天際的詭異變故。


    驚天異象!


    驀地,一道驚天轟響傳來,神秘古老氣韻猝然彌漫,古城中心詭妙黑洞颶風憑空而現,綻放神奇的七彩豔霞,隨即隱約一股魂念衝破天蒼,尤其身上流淌著鬥尊血液的鬥族子嗣魂魄好似都引發共鳴般,神態狂熱。


    另外,不止鬥戰古城發生驚天變幻,鬥族世代隱秘的禁地也演變神異變故,神華耀天,鬥族子嗣魂魄彷如受牽引般,神態崇敬地遙望著鬥戰古城。


    “哈哈哈哈,我鬥族的時代終於降臨了,少陵族、玉族、蒼族等諸族都注定要匍伏在吾族的腳下!”禁地雲天上,當代鬥族族長鬥淩神色亢奮,仰天長嘯。


    “父親!”這時,兩道人影飛臨於鬥淩後方,神態激動。


    “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必定是那黃毛丫頭,爾等召集支係族眾,必要奪取這先祖傳承,鬥戰天宮絕不可失,絕不可讓她翻身,可以無需顧忌出手!”鬥淩神色淡漠,語氣冰冷道。


    “遵命!”


    與此同時,帝皇仙界的諸族莫不震驚,古時代威名赫赫的鬥族莫非要在今世崛起,再現曾經的巔峰輝煌不成?


    匆匆數天,鬥戰古城城外修者絡繹不絕,魚龍混雜到極點,然而,令人心寒的卻是鬥族搭設數十餘道防區,暫時封城,妄圖進城者都被鬥族格殺勿論,不允許任何人染指,城中外族人要求閉不出戶,不然殺無赦。


    尤其青灰天幕屏障似銅牆鐵壁般遮籠大天。


    “鬥族欺人太甚,過於霸道了。”


    “鬥戰古城屬於人家鬥族的古仙城,鬥尊曠古爍今,先祖機緣豈可讓他人染指?”有修者冷嘲熱諷。


    尤其不少眼線將消息傳遞,等候人馬聚集,意圖染指。


    “大少爺,您說這場變故真的由少主發現?”一尊生死境老怪恭敬地臨於鬥焰身側,小心問候。


    “既然父親大人這般說,必定屬於她所為,尤其絕不可讓她獲得先祖傳承,否則母族不少人估計要倒戈相向,另外,這個喪父喪母的野丫頭早就不是鬥族少主了!”鬥焰眼底冷芒爆射,讓身側的生死境老者心寒,所謂言多必失,老者不敢再惹怒鬥焰。


    “鬥水先行前往,我可不願讓他捷足先登。”鬥焰神色微凝,再道:“這次的首要目的第一要奪取鬥戰天宮,第二要鏟除鬥柒顏。”


    天穴神竅,神華閃耀,仙華繚繞,交織玄妙的古老道韻,流光溢彩,彰顯著地域的神秘,但整個地域並不大卻大藏玄機。


    “發現什麽沒?”鬥柒顏凝視著端坐下來不斷思索的天罪,麵露急躁,這等異變必然要引來鬥族強者,她務必要盡快得手。


    天罪微睜雙眸,表情遺憾,鄭重道:“你我以墨畫為軸前來心竅天穴,肯定快人一籌,但這片地域充斥深奧玄妙的道痕,擾亂你我神念,根本無法探知一切。”


    “荒無人煙,莫非鬥戰天宮早已讓人盜取?”鬥柒顏神色不甘。


    “等等,或許你我都思考誤區,心神修煉蛻變成傳說中的天穴神竅,鬥尊完全稱得上曠古絕今,世人都必將認定鬥戰天宮與大機緣藏在這,尤其鬥族子嗣,但卻忽略對鬥尊的意圖!”


    “你想說這不過屬於先祖的障眼法?”鬥柒顏心中震驚,表情狐疑道。


    天罪猶豫半響,才緩緩道:“我也不敢斷言,如果我是你的先祖,必然會千方百計提防兩點。”


    “哪兩點?”鬥柒顏美眸異彩閃爍,緊忙道。


    “第一點,提防外族奪取傳承,若鬥尊真留下莫大的逆天機緣,你認為其餘勢力會這般輕易讓鬥族堂而皇之地擁有?我若猜測不錯,外邊估計亂的很,第二點,所謂日防夜防,家賊難防!”天罪眼神玩味地掃視著鬥柒顏,意味深長道。


    霎時,鬥柒顏爆發一股恐怖至極的殺意,讓天罪毛骨悚然,不得已躲得遠遠的,小心戒備地冷冷盯著鬥柒顏。


    鬥柒顏語氣森冷,心中苦澀道:“想必先祖已然將一切都預言,鬥淩這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父親母親的死必然跟他逃脫不掉關係!”


    她壓製仇恨怒火,望著天罪如臨大敵的模樣,心下既佩服又警惕,此子心智近妖,完全不受他控製,倘若為敵,必將要果斷扼殺。


    “天宮在哪?”


    鬥柒顏收斂殺心,清冷發問,天罪撫摸額頭,古怪道:“這估計要問問墨畫中的樵夫鬥尊,你的先祖。”


    藏書殿,兩人的身影消失,尤其藏書殿已然讓天罪洗劫一空,但由於突如其來的變故,鬥族守護者竟毫無察覺,唯有一副墨畫懸掛,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點綴畫中,尤其墨畫中的兩人不斷移位,詭異怪哉,樵夫影早就消逝,卻憑空多出一住宅。


    墨畫空間中,飛瀑盤旋,蒼宇上的天穴神竅再也無法吸引倆人。


    “鬥尊殘靈消逝殆盡,但這憑空多出一處茅草舍,你說怪不怪?”天罪神色震驚,難以言狀,鬥尊即便早就身死坐化,可依舊殘存紅塵這般逆天偉力,實在震古爍今,神鬼莫測。


    “想來秘密就藏於其中,心懷不軌的鬥族子嗣意圖顛覆族規,先祖以無上神威設局,鬥淩老匹夫,等我執掌鬥戰天宮便要替娘親父親討回公道。”鬥柒顏神色先激動而又轉為陰冷,隨即才要動身卻讓天罪製止。


    “你說鬥尊將鬥戰天宮匿藏在何處最穩妥?”


    鬥柒顏也屬於心智卓絕之輩,虛眯著眼道:“你或許即要遇見夢寐以求的凶禽,到時候各取所需,禁區危險甚小。”隨即‘咻’的破空之聲傳來,鬥柒顏毫無猶豫地衝往其中,無盡道韻流轉,身影瞬息消失不見。


    “凶禽?希望你勿要坑我,否則我可不論鬥尊不鬥尊的。”天罪神色浮現一抹憂慮,隨即星目寒芒爆射,硬著頭皮消失在畫中。


    水墨畫影沉寂的瞬息猛然迸裂,隨即轉變成一縷縷暗灰煙靄逐漸消散。


    天穴神竅虛無縹緲,穴眼猶如漩渦般盤旋,億縷道韻彷如點燃鬥族血脈。


    “鬥水,奉勸你勿要依仗父親的寵愛囂張放肆,在我這可不行!”鬥焰神色陰沉,冷冷地盯著對峙的鬥水。


    “你我同父異母,若這次肯讓予小弟,等小弟傳承鬥戰天宮,除掉鬥柒顏,小弟必將輔佐大哥登上族長大位。”鬥水一臉淡笑,眼瞳深處卻充滿冰冷。


    隨即鬥水竟然率先狠辣出手,兩人猛地爆發戰鬥,各自護衛侍從也爆發激戰,卻一時間都未覺察穴眼逐漸縮減,餘威漸消散。


    “大少爺,二少爺,神竅穴眼在逐漸散滅,快退,不然我等將窮極一生囚禁於詭秘地域!”


    一名深不可測的青衣老嫗猛然尖叫,瞬息讓鬥焰、鬥水驚到,猛然止住激戰。


    “你倆廢物!”忽然,一道仰天咆哮響徹雲天,鬥淩猶如諸侯霸主般降臨,恐怖威壓籠罩整個鬥戰古城,憤怒地瞪著迸裂轉化成塵埃的神竅,不甘之色無以言表。


    詭秘區域,鬥柒顏盯望龐大古老的神秘天宮,神色既震驚又驚喜,激動衝往天宮。


    但原本應驚歎於天宮雄偉古樸的天罪神情狐疑,隨即一股深入骨髓的危機感讓他忍不住寒毛倒豎,這源於魂魄深處的刺激近乎讓他血液凝結成冰。他戰戰兢兢環顧外側猩紅區域,腥味繚繞,偶然望見猩雲彷如血液流淌,心下驚駭,一枚猶如赤血星辰般圓體屹立在蒼巔,竟然散發一股股詭異的心跳波動,他忍不住心髒驟停,倒吸涼氣,隨即發瘋般逃往滄桑的天宮。


    “轟隆隆!”


    天罪依然稍慢一絲,死死地盯著端坐在古樸王座的鬥柒顏,一縷縷霞韻交匯成神妙梵文般點綴鬥柒顏。


    鬥尊傳承!


    天罪星眸充斥憤怒驚恐,隨即猛地暴起殺向鬥柒顏,咆哮道:“我若死在這,必要拉下你墊背。”


    他重拳出擊,硬砸在鬥柒顏胸口,鬥尊傳承猝然中斷,鬥柒顏噴一大口血,拋物線般狼狽倒飛而出,淩空翻滾,神色陰森寒冷道:“不得已忍你到現在,先送你下地獄。”


    天罪緊攥邪異妖戟,絲毫不敢大意,瞬息便將狀態調整巔峰,神情陰寒,心中後悔到極點,若知曉這次的危險性,他斷然不會應約前來。


    “爺爺也忍你許久了,現在就送你見鬥尊那老匹夫!”


    “鏗鏘!”


    頃刻間,殺芒衝天,兩人都毫無留手可言,鬥柒顏不但姿容絕代,一身修境戰技不可揣測,天罪胸口溢血,死死攥住妖戟,虎口已然爆裂,止不住大口喘息,警惕到極點,鬥族的鬥術非同小可,施展之間無形散發一股迫人的戰意威勢,彷如泰山轟壓般,若非天罪仰仗變態的體魄,千招之餘必然敗亡。


    他卻不知鬥柒顏也異常驚疑,雖說她也在藏拙,可也深知天罪的不凡,但不曾想竟然能跟她匹敵,不免心神微沉。


    “胸大無腦的蠢女人,鬥尊老匹夫竟將狗屁天宮藏於尼瑪的凶禽腹中,一個老變態,一個臭婆娘。”天罪憤怒咆哮,爆粗口道。


    “冒犯先祖,該殺!” 鬥柒顏冰冷聲響起,隨即一道青色光印如山嶽般砸來,天罪渾身紫火玄華暴漲,妖戟彷如野獸般咆哮,烏芒繚繞,隨身披的一襲慘破血袍揮舞,好似衝出地獄的惡靈。


    銀華猶如神銀絲線般穿破天罪右胸,冰冷刺骨近乎血液凝固,天罪止不住渾身冷顫,斜身躲避鬥柒顏被寒冰包裹手掌的冰拳,殘破猩袍自發而舞,袍尾纏繞鬥柒顏手臂,隨即虎嘯襲來,一頭紅虎影猛地從袍尾衝來,衝鬥柒顏腦袋撕咬而來。


    “哼!”鬥柒顏雖說心下驚異於天罪的戰鬥方式與詭異戰技,可也毫不留手,三千青絲狂舞,彷若角鬥場中的女鬥士般,冰拳瞬息拍碎,隨即展拳捏爪淩厲撕毀袍尾,清晰可聞的淒慘野獸咆哮聲讓天罪寒毛倒豎,掄起鬼戟橫掃。


    “鏗鏘!”


    天罪心神劇驚,鬥柒顏麵露嘲諷,雙手猶如戴裹玉冰雕琢的拳套般,隨意攥住鬼戟,轟隆一聲,天罪背脊微弓,涼意襲來,瞬息感覺五髒六腑具裂,一大口血壓在喉嚨,近距離瞪著冷豔的恐怖女子,咬牙一口血噴在其臉上,淒慘翻滾至老遠。溫熱的鮮血沾染,讓鬥柒顏明顯一陣錯愕,隨即神情陰森到極點,天罪兩腿微張,大口喘息,一雙心有餘悸的瞳孔掩飾不住後怕,這女子的體魄絕對比他還要變態,另外,鬥族鬥術的強絕近乎都讓他萌生退意。


    “鬥術,擒鳳!”鬥柒顏語氣森寒卻也充斥著一股挑釁,天罪平穩呼吸,慢慢站起來,星眸狠辣之色流轉。


    “亂古第一變 ,亂古靈!”


    三千餘獸影迅然凝實,獸種身披猩甲猶如古時代的戰獸般橫列在天罪身側,天罪神色微白,這屬於他突破以來第一次無奈全力施展亂古,三千獸影皆屬靈獸巔峰,身披猩甲可比玄獸,尤其有兩頭獸類氣息異常強大,暗鬼鱷蛟、烏怨雀堪比玄尊境。


    他修煉奴天荒訣,焚煉眾靈蘊藏無極宙體,古暴龍、九幽穹龍、煉邪虛鳳等恐怖凶獸他再不敢拚命召喚祭出,若非那次在神秘之地靈魂破境危在旦夕,他絕不會毫無退路的背水一戰。


    再瞧鬥柒顏表情微凝,隨即嘴角揚起一抹不屑一顧的譏笑,雙手猶如冰鳳爪般迅疾結印,冷漠道:“鬥術,獵龍戈!”


    金銀本源玄氣傾瀉,一杆似龍之脊梁鍛煉而成的龍紋戰戈屹立,橫刃似獠牙般寒光射射。


    天罪長嘯一聲,與之前戰鬥一反常態,毫不畏縮,鬼戟插在原處,大化蓮拳似蓮花花瓣似白毛羽,拳意瀟灑飄逸,細致感知隨著大化蓮拳的深修,他越發感悟到其精妙不在其招,而在其勢,不在其形,而在其意。


    “勢意合一,化蓮!”


    獸吼禽鳴,鬥柒顏冰爪攥戈,無情收割猩甲野獸,可讓她最驚異的卻是這群身披猩甲的野獸好似不死不滅般,凝集猩華不斷重生,越戰愈猛,她卻不知天罪渾身血液迅疾流失,這讓天罪心中凜然的同時,發狠想要盡快解決戰鬥,腳踏青色化蓮,瞳孔金銀雙芒流轉。


    鬥柒顏竟節節敗退,覺察發麻的手掌與裂痕密布的冰爪,眼眸充斥陰鬱。


    “擒鳳獵龍!”鬥柒顏氣勢大盛,一雙靈眸銀虹戰意彷如實質,刺的天罪眼眸生疼,天罪深知這一擊非同小可,咬牙冷笑:“亂古第二變 ,亂古靈附體。”三千餘猩甲野獸似受召喚般撲往天罪,一道道猩紋纏繞身軀,天罪繃緊神經,生怕被九滅戰技反噬,三千猩甲野獸加持在身,恐怖的威壓透發而至,天罪微點腳尖,似炮彈隕星爆射而出,原地沉寂稍會兒隨即驟然塌陷。


    “轟隆隆!”蓮拳同銀鳳包裹著的戰戈撞擊,一陣氣浪割裂虛空,隨即四處便被風暴洗禮,天罪悶哼一聲,心中大驚,抑製喉嚨間的液體,猙獰冷喝道:“第一次施展,切莫讓我失望!”


    “鬼門鍘刀,顯!”右眼黑霧籠罩縈繞點點銀輝,詭芒爆射而出,迅疾轉變成陰寒死亡墨汁色澤渲染的鬼門鍘刀,遙掛的黑月刀鋒冤魂繚繞,鬼哭魂嚎,鬼門鍘刀虛幻卻非實質,但蘊藏的鬼怪氣息威勢讓天罪都心顫。


    鍘刀刀鋒力劈而往,鬥柒顏瞳孔驟縮,寒毛倒豎,獵龍戈擎立,可才剛觸及鍘刀瞬息支離破碎,心恐欲絕,剛欲退避,天罪獰笑一聲,雙腿猶如鐵鉗般夾住鬥柒顏腰肢。


    “找死。”鬥柒顏憤怒暴喝,冰爪狠辣擊碎天罪雙腿,天罪彷如察覺不出痛楚,邪笑倒退,一秒足矣!


    猶如古代的斷頭台,鬼門鍘刀在鬥柒顏的瞳孔中不斷放大,心神皆冷,不敢再收斂施展全部,冰爪四處寒鳳縮影飄浮,狠狠擊往墜落下來的鍘刀。畫麵定格,天罪邪笑陡然凝固,鬥柒顏這變態周身銀芒似颶風般環繞,銀鳳爪同鍘刀僵持不下,他不禁心生懼意,一個旋身攥住鬼戟迅疾殺往此女。


    鬥柒顏五髒六腑翻滾,憋住噴出的血液,在鬼氣森森的鍘刀下體魄裂痕不斷,魂魄近乎想要竄出體外,震驚之餘瞬息心神視警,餘光望見襲擊而來的天罪,心跳驟停。


    “鬥術,天鎧!”


    大地龜裂,天罪近乎也差點讓鍘刀劈中,倒吸口涼氣驚慌倒退,鬼門鍘刀他根本控製不住,心有餘悸,隨即盯著不遠處的裂痕,一道狼狽身影在地底竄出,天罪表情既沉重而又遺憾。


    鬥柒顏似受驚的老鼠般倒退,身披銀澤鎧甲,纖細腰肢銀甲破裂,傷口近乎差點要斬斷她的腰肢,一道道清晰可見的冤魂浮現在傷口,玉掌鮮血淋淋,淒慘至極,她拚命抑製傷口環繞的冤魂,不但在腐染她的生機,最讓她發寒地在於侵襲魂魄,忌憚而又警惕地盯著遠處的天罪,竟突然萌生出一股懼意退意。


    “啊!”忽然,一道淒厲的慘叫讓鬥柒顏警覺,天罪雙腿跪地,蜷曲抽搐悲鳴,死命地捂住右眼翻滾,似泉眼般不斷溢出墨汁般黑血,一道道冤魂鬼影在右眼浮現盤旋,鬥柒顏知曉天罪剛才施展的鍘刀讓其深受反噬,冷眼旁觀,隨即爆射而出,想要趁機除掉這個怪胎。


    神華似隕落星辰,天罪頓時不見蹤影,鬥柒顏覺察他的氣息消失盡絕,長舒口氣,剛要轉身就聽見一道石落翻滾聲,不由身軀僵硬,天罪遍體鱗傷,傷勢林立,若非之前拚命將三千餘亂古靈集集殘敗麻衣猩袍,估計早已在鬥柒顏的全力一擊下屍骨無存。


    兩人大口喘息對峙,天罪的表現讓鬥柒顏殺機暴漲,天罪咬緊牙關,右眼望不見瞳孔完全讓黑色覆蓋,望不見一切事物,已然屬於強弩之末,他知曉之前的鍘刀讓鬥柒顏心生忌憚,不敢擅自妄動。然而鬥柒顏心智不凡,哪裏瞧不出天罪的狀態,迅疾如電殺來,天罪目眥欲裂卻毫無氣力反抗,驀地,鬥柒顏陡然停下身體,神色湧現驚恐,刺骨般的冰冷死寂讓天罪都心髒驟停。


    二人身軀僵硬,艱難地吞一口唾沫,不敢言聲。


    “嘶啞!”


    一道好似穿破寰宇的啼嘯爆發,天罪與鬥柒顏猛地大口吐血,靈魂恍惚,凶禽的啼嘯音波震得二人七竅流血,霎時間,滔天般的絕倫威壓降臨,二人瞬息癱軟在地,若非鬥戰天宮守護,他倆必然要讓絕倫威壓碾壓成肉泥,啼嘯震碎靈魂。


    骨裂痛吟響起,天罪同鬥柒顏神色扭曲,明顯遭受著恐怖的痛楚。


    鬥戰天宮上空猩雲盤旋,霹靂驟顯,一道道光芒籠罩搖晃的天宮,鬥柒顏四肢狼狽爬往天宮主宮殿,她知曉那才屬於最安全的,待在此處必將殞命,就在爬至一半之時,她身體猛地僵住,奮力咬牙轉頭瞪著天罪,他竟還沒死,反而抓住她的腳踝。


    “你的命真夠硬啊!”鬥柒顏嗤笑一聲,隨即一腳踹往天罪腦袋,天罪頭昏腦脹,將手攥的死死的,鬥柒顏一次接一次撞擊想要擺脫天罪,但無可奈何,眼見猩雲即將要吞噬天宮,鬥柒顏心中急切,冰冷道:“放手,混賬放手!”


    禁地,恐怖邪惡嘶鳴不絕於耳,暴戾凶威鋪天蓋地,鬥族子嗣心驚膽寒,即便老一輩都亡魂皆駭。


    “凶靈為何會變的這般狂躁,快些請族長!”一尊白發長老神色驚恐,畏懼道。


    “七長老,由於鬥戰古城發生變故,族長已然前往鬥戰古城,不在祖地。”


    “哢嚓!”


    一道震天轟響爆發,整片禁地竟逐漸迸裂開來,看得鬥族子嗣毛骨悚然,七長老神色震驚,鄭重道:“施展天鬥印,增加封印之力!”


    鬥戰天宮中央大殿,鬥柒顏萬般無奈將不死小強拉進來,二人竟並非發生衝突,分隔一處調養,天罪大口喘息,忍住劇痛拚命運轉奴天荒決,修複破裂身軀,但不過杯水車薪,鬥柒顏比他的情況要好些,卻也難以調養。


    “才遇見鬥戰天宮,你卻要死在這,不可惜?”天罪恥笑道。


    鬥柒顏惱怒至極,若非天罪她早就接受先祖的無雙傳承,駕馭天宮安然離去,但事與願違,那畜生凶威不可想象,至今無數載依舊這般恐怖。


    “魚死網破,死前有人陪同,黃泉路上想必不會寂寞。”


    天罪平淡淺笑,彷如認命,但沉寂半響,惱羞成怒咆哮道:“古凶禽竟還生存好好的,鬥尊那老變態。”


    “你可知凶靈究竟是何等禽種?”鬥柒顏反而語氣玩味。


    天罪身體微僵,隨即聽見鬥柒顏的輕吟,神色震恐,星眸充斥著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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