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罪雙眸微眯,心思百轉,凝視著手中的最普通的靈草,神情微微僵硬,悲催到極點,暗罵道:“這玩意大街上都被人來喂養豬的,豬都不吃,莫非真靈天界真的將要凋零,天庭湮滅殆盡,這東西都拿出來糊弄人了!”


    然而,他心底卻一陣陣翻江倒海,難不成這神秘世界真蘊藏著未知的存在不成?


    他先前也不過埋怨幾句,七彩蓮葉貌似受到響應般,立馬丟出來靈粹,雖然是微不足道的平凡靈草,卻讓天罪心神劇震,冥冥之中仿如隱藏一雙神秘眸子高高在上,在隨時關注他一切,這般感覺令天罪渾身發毛。


    隨即他忍不住壯著膽子,小心試探道:“倒不知哪位前輩在此,晚輩打擾之處還請見諒。”說完謹慎環顧四處,卻並無異常。


    寂靜,寂靜!


    “神秘世界存在無盡久遠,估計要追溯至古時代甚至更久遠,或許……或許我多想了?”


    天罪神情古怪,心中甚為狐疑,搖頭歎息,隨即凝望逐漸清晰的仙庭輪廓,野心十足。


    九天外,真仙天庭神妙霧靄繚繞,如夢似幻,朦朧神霧卻依然遮擋不住氣勢恢宏般的仙界神庭般的古老建築,七彩神蓮琉璃神華繚繞,一道亦真亦幻的身影讓億縷神華包裹,望不清真切,不知是男是女,僅能望見一雙迷幻般的眼眸,睥睨眾生。


    當天罪拚命爬上第六千百九十九道蓮葉台階,他彷如一灘血色爛泥般蜷曲著,氣息遊絲,狼狽淒慘到極點,渾身上下沒有一點無缺的皮膚,密密麻麻的裂痕讓人悚然欲絕,血液將整個蓮葉都染紅。


    他現如今好似已然步入陰陽交界,若非一雙疲憊到極致的眼眸充斥著點點熒芒,別人見到必然認為此人已然受盡殘忍的折磨酷刑而亡。


    天罪嘴角抽搐,好似苦笑都十分艱難,身體的五髒六腑彌漫著令人心寒的裂痕,肌骨迸裂,恐怖的傷勢讓人頭皮發麻。


    “我的極限就在這了嗎?”


    天罪氣息微弱,這種油盡燈枯的的感覺,生死邊緣的境況讓他一陣後怕驚懼,仿佛隨時都有可能殞滅,他失神地仰望著九天外清晰的庭影,磅礴之大氣令他心生敬畏,心下一陣感慨:“數億年都不曾有人抵達並染指傳說中遙不可及的神庭,至於我差得甚遠呢。”


    隨即再語氣堅定道:“第七千道台階便作為這段旅程的結束吧!”他拚命煉化汲取靈粹中的靈氣,表情猙獰扭曲,強忍住五髒六腑的劇痛,恢複本源靈氣。


    半響,天罪才深吸一口氣,緩緩伸手爬上第七千道台階,但單手剛觸碰第七千道蓮葉台階邊緣,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壓迫攜萬鈞之勢而至,隨即一陣撕裂碾碎般毀滅感從手上襲來,讓天罪忍不住寒毛豎起。


    他迅速收回喪失知覺的單手,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隻手仿如就剩下一副皮囊,肌肉與手骨竟讓詭異地碾壓成碎片,若非收回及時,整個手都將會被廢掉。


    “這也太變態了!”


    天罪努力咽了口唾沫,神情不甘,難以啟齒道:“難道真要止步於第七千道台階前嗎?”


    “知難而退不丟臉,尤其即使再往上攀爬,也遠遠無法觸碰天庭,何況一路上出現的靈萃寶貝也寥寥無幾,難道還要將小命丟在這?”


    糾結大半天,天罪這才神色複雜地作罷。


    真仙天庭,琉璃神華繚繞著的神秘身影亦真亦幻,迷幻般的眸子詭異的七彩符印流轉。


    忽然,第六千九百九十道蓮葉台階上,本欲離開的天罪猛然止住步子,身體微微僵硬,艱難地抬起頭往第七千道蓮葉階凝望,不由瞳孔微縮,心駭欲絕。


    一個詭異玄奧的古老神策,環繞著漆黑詭華,不斷釋放著奇特的不朽氣息,隨著神策的顯化,霎時間,天地風雲變幻,天上不斷傳來陣陣轟鳴,雲霧翻滾消散開來,緊接著雷鳴乍現,貌似甚至天地都恐懼著此物般。


    必然屬於天地奇物,否則怎可引發天地異象?


    天罪喉嚨‘咯噔’一聲,隨即舔舔幹裂的血唇,眼眸火熱,失聲失態道:“它……它莫非就屬於所謂的化天神策?”


    但他心底卻警惕而又震驚,這神秘世界果然有未知地存在關注他的一舉一動,或許從悟道古地開始,也或真仙九陣試煉的時候就在巡視。


    天罪背脊生寒,既想要搶奪這神策,而又替小命擔憂,擔心落入未知數的圈套。


    猝然,他腦海不由浮現悟道古地上小狐絕望死灰般的神情,忍不住猶豫。


    “絕對存在古怪,神秘蓮花絕非想象的這般簡單,被人窺視,曾經銀灰符印的預警!”天罪神色凝重,不安喃喃道。


    若非小狐在悟道古地提及化天神策,或許絕不會浮現化天神策,這東西引發天地轟鳴般的逆天景象,其到底有何等威能,不可想象。


    暗中的未知必然將天罪身側的一切了如指掌,對闖入天涯海閣的眾人同樣如此,想到此處,天罪心中不由一陣驚懼惱怒,仿佛被人當成猴耍,這般感覺讓他極為不爽。


    然而,天罪犯難起來,凝視著詭秘的逆天奇物,心癢難耐,但回憶先前的可怕,渾身不由打一個寒顫,即使現在依然心悸不已,這時,腦海再次浮現小狐撕心裂肺般的死灰,心緒再次搖擺不定。


    這種被未知操縱的感覺令天罪一陣憋屈,恨不得與哪個暗地窺視的混賬拚命,即使未知存在視他為螻蟻。


    他反複死死盯著詭華繚繞的化天神策,冷眸中的懼色逐漸消褪,咬牙從龍獄中拿出來一大把靈粹,一並塞往口中,發狠般的煉化汲取靈氣。


    最終,天罪努力恢複巔峰狀態,極限運轉奴天荒訣,隨即將一切可用的手段施展到極致,轉瞬間,身軀神華暴漲,猶如黃金炎神般屹立,再將殘破猩袍披在身上。


    他即使這般亦不敢鬆懈,屏氣凝神,再次觸碰第七千道台階,小心翼翼試探。


    “嘶!”


    難以抑製的痛楚讓他青筋暴起,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咬緊牙關,繼續攀爬而上,區區片刻,天罪好似度過一個紀元般,終於半截身體攀爬上台階,感覺好似參與千次極限戰鬥般疲憊。


    同時,天罪卻一丁點也不敢鬆懈,因為上半身承受的壓迫感越來越恐怖,呼吸都逐漸變困難,他不禁悶吼一聲,雙腳一蹬,發狠竄上第七千道台階。


    “轟隆隆!”天罪還未來得及伸手觸及化天神策,忽然,神色大變,靈魂都不寒而栗,第七千道蓮葉上的詭異壓迫感驟然倍增,已然逾越他體魄承受範圍之外,不僅如此,殘破猩袍都傳來群獸的悲鳴聲,獸魂獸靈盡數湮滅。


    驚慌中,他也不曉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撲往化天神策,伸手剛觸碰,轉身就要逃命遠離,不料突生意外,化天神策反而化作一束詭煙飛往九天。


    天罪見此知曉被陰,有種罵娘的衝動,暴喝一聲,變幻黃金巨掌朝化天神策擒來,然而,化天神策竟輕而易舉地穿破黃金巨掌,消失不見。


    天罪氣急敗壞咆哮,隨即神色劇變,剛要逃亡壓迫感,可依然稍稍晚一步,恐懼絕望感襲上心頭。


    身體猶如讓寸寸截斷,要被壓碎成一灘血泥,就在天罪以為要殞滅於此,魂魄深處銀灰符印貌似受強大刺激,變幻成數億縷銀灰熒輝,流轉一縷縷銀火,猶如羽翎般附著在體內每個器官。


    原本即將碾碎的身體瞬息安穩,天罪心下驚喜,但未來得及長舒口氣,神色再次大變,詭異壓力依舊不停歇暴漲,附著的銀灰熒輝一陣戰栗,他真忍不住逃離。


    可就在這時,天際再一道破空聲響起,天罪瞳孔微縮,凝視從九天外飛下的化天神策落於第七千零一道台階,終於黑著臉,開口:“他奶奶個兒腿的。”


    他瞬息想要逃離的心思被擊潰,硬著頭皮,發狠撲向第七千零一道台階。


    隨即天罪望著接下來的一幕,精神都險些崩潰下來,連哭的心都有了,剛攀至第七千零一道台階,化天神策猶如勾引天罪,竟甚為人性化的飛至第七千零二道台階。


    天罪也被激怒,陰沉著臉,這次反而退往第七千道台階,驀然回首,額頭不由黑線冒起,化天神策猶如調戲他,竟從第七千零二道台階飛至第七千零一道台階,可恨頑皮表現,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幹你丫的!”天罪一口悶氣沒喘上來,近乎暈厥,惱羞成怒恨不得暴打某個操縱的家夥,爆粗口道。


    未知存在似乎吃準天罪絕不會輕易收手,化天神策紋絲不動在第七千零一道台階,讓天罪一陣苦逼糾結,銀灰符印止不住顫栗,想來也支撐不住太久,第一次見它這般頹敗忌憚。


    “若拚命不停歇攀爬,也不曉的銀灰符印能不能支撐的住啊。”


    天罪心思百轉,半年前就覺察銀灰符印的萎靡,或許由於跟紫煌簽訂奴約的緣故,曾經分離一縷符印,再承受詭異的壓迫感,這會兒功夫甚為黯淡,天罪都擔心它煙消雲散。


    他不禁埋頭苦笑,忽然,神色忍不住古怪,銀灰符印貌似察覺主子的心態念想,一道神念從銀灰符印傳來,彷如賭氣般。


    “區區仙靈烙印也敢在爺爺眼皮子底下囂張跋扈,恥辱啊,上,上,上!”


    銀灰符印的古怪的神念讓天罪眼皮顫抖,抹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虛道:“上?”


    “老弟你可要繃住,莫要淘氣賭氣,咱哥倆的小命可都在你身上,東風吹戰鼓擂,我屬流氓我怕鳥,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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