驀地,天火降世,使得極火世界持續大亂,火雨神異詭異,威力亦是恐怖絕倫,靈階五重天的修士沾染一絲,便焚為灰燼,即使靈階九重天的天驕亦是不敢輕易觸及天火。


    天火從赤天而降,猶如末世軌跡一般,使得眾修士惶惶不安,無時無刻不繃緊神經,瞬息都不敢鬆懈,唯恐再突生變故。


    一處赤雲天際,小狐含著一株寒性靈粹,或許由於天火降臨炙烤的緣由,小臉熱的緋紅,若非讓天罪摟在懷裏,驅逐部分熱量,真得支持不住。


    如此熾熱的環境,即使天罪強悍體魄都極難忍受,額頭上不斷汗滴滴落,小貪亦是幻化成幼獸,猶哈巴狗似得耷拉著舌頭,無精打采地趴在天罪肩頭上。


    天罪背後妖姬亦是嬌顏緋紅,汗滴潤濕幾縷青絲,緊貼在玉頰上,充斥著一種別樣的誘惑,至於祖寒在天火降臨的那一刻,便淡漠離開。


    “該死的,這究竟是什麽火,這般熾熱!”天罪抹去額頭的汗水,語氣埋怨道。


    “嗤!”


    一道天火如流星般墜落,一個靈階六重天的修士恐慌之下忘記躲避,直接讓天火燒的遍體鱗傷,旋即一頭火電龍蟒從岩漿飛出,直接吞食想反抗卻有心無力的修士。


    尤其龍蟒竟將天火一並吞食,它就不怕引火燒身,化為灰燼,天罪凝視著火電龍蟒,心下狐疑,火電龍蟒乃古凶獸,靈智大開,絕不可能如此愚蠢。


    隨即隻見火電龍蟒吞食天火並未離去,獸眸中掠過一絲意猶未盡,神情甚為貪婪地舔了舔血盆大口,驟然火電龍蟒身上爆發一股驚人的熾熱神華。


    霎時間,天罪瞳孔微縮,隨著熾熱神華的爆發,他察覺到這頭火電龍蟒竟然越發強悍,氣息如火,猶如蛻變一般。


    “莫非?”天罪靈眸精芒流轉,神色驚異,好似把握住天火的玄機,拽過失神的妖姬,黃金火焰湧現凝聚成一個光罩,腳下一躍,便鬼魅般離開。


    不止火電龍蟒,諸多古獸種子嗣,亦是瞥見天火好似吃春藥一般,將天火視作美食,火煉獸軀。


    環顧的天罪神色詫異,天火降臨對於修者而言簡直就是一場可怕的災難,陷入殘酷的境況,然而對於極火仙陣中的獸種而言,卻如同一次機緣蛻變。


    一頭幽炎雀雙翅揮舞,追逐著一縷天火,眼見天火就要墜落入岩漿,一頭妖炎鯊猛然躍出,一嘴便吞掉天火,幽炎雀一道尖銳的嘶鳴傳來,彰顯著心中的憤怒,卻無暇顧及妖炎鯊,衝著附近的一絲天火撲去。


    “竟然對天火貪食到這種地步!”天罪可不認為幽炎雀脾氣溫和,驚異道。


    小貪亦是一反常態,獸眸機靈靈地亂轉,心下好似也極其好奇,最終小貪忍不住跳下天罪的肩頭,猛地撲向一縷天火,驚得天罪一陣心驚肉跳,擔心喝道:“小心,不許胡鬧!”


    然而,小貪鬼精鬼精的,與地獄之籠時相比,又不知強大多少倍,近乎進化般的成長,隻見小貪幼小的獸軀暴漲,可怕暴戾的氣息迸濺,嘴中獠牙寒芒流轉,在天罪妖姬瞪大著眼睛的神情下,直接將一縷天火吞入腹中,隨即穩住百丈的獸軀,騰空而立。


    天罪抹一把額頭的冷汗,極其關切地望著吞食天火的小貪,表情擔憂。


    “吼!”


    一道響徹雲霄的獸吼從小貪血盆大嘴傳來,可怕的音波將底下的岩漿都震蕩起火浪,數頭靈獸直接讓小貪的如雷吼聲震死。


    “它竟然與那頭火電龍蟒一般,蛻變!”


    天罪望著小貪四蹄繚繞著的黑白妖炎,越發詭異恐怖,渾身散發的可怕氣勢暴漲一大截,天罪表情不可思議,失聲失態。


    小貪好似將天火消化,獸眸貪婪地凝視著赤天不斷墜落下來的天火,口水直流,旋即回頭望不遠處的天罪一眼,似乎在征求。


    天罪無語,隨意地擺了擺手,小貪瞬間猶如脫韁的野馬一般,騰空閃電般追逐著神異天火。


    天罪見此埋頭苦笑,暗歎小貪碰見大機緣,心底既是羨慕又是欣慰,妖姬亦是格外羨慕,媚笑驚異道:“小家夥真是天賦異稟,不會是一頭純血古獸種吧!”


    天罪聞言,不由回憶在地獄之籠便極其靈異的小貪,從第一次把它抱回家便一直跟著自己,腦海中浮現一道雪白蛇影,摸摸脖頸,這裏原本屬於小初見的領域,如今或許應該在李忘仙安居之地沉睡吧。


    “沒你在這,還真有些不自在啊了!”天罪眼眸充斥著懷念。


    妖姬明眸善睞,偷偷瞥見天罪眼神中的那一抹動人的溫柔,心下怪異,想不到天罪竟還有這樣的一麵。


    反差!


    “咦?倘若我能吞食天火,引入心髒,喂養心火之靈皇焱神熊,這絕對是一場不次於小貪的機緣。”一個突發奇想襲上心頭,讓天罪忍不住渾身打一個激靈。


    這種奇想簡直匪夷所思,一個掌控不好或許焚盡心髒,危險程度難以估計,天罪亦是被這種驚世駭俗的想象嚇到,然而,他卻猶如入魔般,在這個奇想上無法自拔。


    “無極宙體神秘叵測,修煉至如今體魄無雙,奴天荒訣詭異絕倫,心煉古術亦是玄奧無比,應該能夠降服一縷天火吧!”天罪繼續糾結著。


    半晌,最終他忍受不住欲望的引誘,火熱的雙眸凝視著一縷天火,想要嚐試,示意妖姬接過懷裏的小狐,生怕天火傷及小狐。


    小狐神情不爽,不情願地呆在嫵媚的女人懷裏,紫眸深處掠過一抹即使她都未察覺到的幽怨。


    “難道他想要降服天火?瘋了吧!”


    妖姬蘭質蕙心,心底難以想象這個男人竟然瘋魔到這種程度,她若是知曉天罪不僅要降服天火還要生吞不知要作何感想。


    “你們躲遠點!”天罪頭也不回,雙眸依然眼熱地凝視著最小的一縷天火,隨口道。


    妖姬無奈地歎了口氣,心下苦笑,“莫非她剛攀上一尊驚才絕豔的人傑,便要殞落至此?”小狐小嘴嘀咕:“最好死在這,免得我親自動手!”然而,一雙紫眸卻充斥著絲絲擔心。


    天罪舔舔幹澀的嘴唇,死死地盯著赤天不遠處飄落下來的一縷微小天火,伺機而動,繃緊體魄,奴天荒訣運轉到極點,體內血液沸騰,金焱縈繞,骨骼亦流轉著湛湛金芒。


    一個虎躍,腳下兩縷電芒劃破天際,下一刻便迅疾閃現在那縷天火一側,身軀黃金火焰暴漲,匯聚成一張神芒繚繞的細網,直接向這縷天火罩去。


    神網與這縷天火觸碰,發出噗嗤噗嗤的作響,天罪表情微微一變,竟察覺到這縷天火竟然要穿破神網,想不到僅僅一縷天火如此可怕,渾身緊忙神華暴漲,修補著即將破碎的神網,旋即深邃漆黑的雙瞳金銀妖芒流轉,日月妖瞳驟現,爆射一輪天日,一輪神月,衝入神網中,禁錮住這一縷天火。


    半響,最終降服這縷天火,不遠處妖姬目瞪口呆地望著驚世駭俗地境況,可怕男人竟然將所有修者望而生畏的天火降服。


    天罪近處觀察天火,心頭一陣心悸,僅僅一縷天火竟然炙熱如陽,簡直難以置信。


    “這若吞食,身體五髒六腑應該能夠承受吧,靈血不會燒幹吧,靈骨不會焚盡吧!”天罪亦是沒了底氣,心下躊躇。


    天火極其詭異,天罪心中不願放手這種機緣,心火的成長進度簡直緩慢到極點,皇焱神熊嘴刁的令人吐血,天罪不是沒向皇焱神熊喂養火焰,即使熾炎靈液上孕育數千年的熾炎靈蓮,它都愛理不理,更別提什麽獸火,簡直挑食到極點。


    他心下想想就悲催不已,修煉奴天荒訣的需要資源,祭陣古術淬煉穴竅需要資源,心煉古術喂養心火還得豁出命,這生活簡直沒法兒過了!


    或許‘情到深處’,他眼底閃過一絲狠芒,張開嘴一口吞掉這一縷天火,不遠處,不但妖姬倒吸涼意,即使小狐也都嚇傻,死死地瞪著瘋狂舉動的天罪。


    “喝!”


    一縷天火吞食,霎時間,炙熱絕倫使得他好似腸穿肚爛,天罪渾身直冒冷汗,忍不住一聲痛喝,將一切手段運轉到極致,氣血內斂,五髒六腑猶如鋪上金色甲胃一般,然而即使這般,天火所過之處,亦是熾灼難忍,內髒被炙烤恍若熟透一般。


    天罪衣袍已然讓冷汗浸濕,屏氣凝神,體內部分靈氣化作靈龍,驅逐這縷天火至心髒附近,或許猶如心髒曾經受神皇炎淬煉、龍鳳心髒合二為一的原因,心髒受天火焚燒,並沒有感覺不適,下一步便是最為關鍵的,將天火融入心髒。


    這一刻,天罪大氣不敢喘,生怕一個鬆懈便心毀人亡,嚐試著慢慢融入天火,天火剛觸及到心髒,噗嗤一下沒將天罪疼暈,心髒竟瞬息停止跳動,嚇得他幾乎要跟女人一樣尖叫出來。


    “親娘哎,我這做的什麽孽啊,拚命也沒這般拚法啊!”天罪欲哭無淚,隨即想要驅趕天火到體外,再次差點嚇尿,所謂請神容易送神難,生吞天火容易,想要吐出來那可就難了,悔的他恨不能狠狠抽自己兩個大嘴巴。


    這時,心髒中的龍鳳極鼎,慵懶的皇焱神熊從熟睡中蘇醒,憨憨地打了個哈欠,呆萌地揉了揉朦朧的黑眼圈,小鼻子輕嗅一下,紅水晶般貪婪而又急切亂轉,猶如聞見奶味的嬰兒一般,毛球一般的胖嘟嘟的幼小獸體,大為滑稽的打滾。


    天罪亦是察覺到這一幕,頭疼的安慰道:“我知道你想吃,一頓不吃餓不死,可你若吃了我一準沒命,我沒命你還有命吃嗎!”


    然而,不管天罪如何解釋,皇焱神熊依然拚命地撒歡兒打滾死硬不幹,使得天罪一陣無力,這時,稍微鬆懈,天罪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驅趕到嗓子眼的那一縷天火竟扭頭回到心髒邊緣,氣的天罪直想罵娘。


    但這可把心火皇焱神熊樂壞,激靈靈地扭著小屁股,貪婪地凝望著心髒不遠處的火焰,口水滴在心髒上,弄得天罪一陣臉黑。


    驀地,天罪心髒猛然一陣抽搐,隻見皇焱神熊扒著龍鳳極鼎邊緣站立起來,兩隻小爪子擎起龍鳳極鼎,托著心鼎,皇焱神熊嘴中吐出七道神炎,神炎匯聚成一陣颶風,直接將龍鳳極鼎旋風一般旋轉起來。


    霎時間,天罪察覺到心髒一道吸力突發而至,那一縷天火受到牽引,逐漸靠近心髒,當場他身體一個晃蕩,把他嚇哭,求饒道:“小祖宗,要了額的親命了吆!”


    再一次不堪忍受的灼燒痛楚襲來,使得天罪一陣悶哼,恍惚間,都聞到燒焦的味道,直翻白眼,直接嚇暈。


    半響,天罪迷迷糊糊地地微睜雙眸,入眼便是小狐,妖姬由於憂心煞白的小臉,天罪一個激靈坐正,緊忙上下摸索,發現沒啥毛病,不覺長舒一口氣。


    “混蛋,死了活該,看你還敢不敢瞎折騰!”小狐嘟著嘴埋怨道,但天罪依然從的紫眸深處察覺到一抹欣喜。


    妖姬亦是讚同,連連點頭,後怕道:“您還沒享受奴婢的伺候,難道就舍得奴婢而去嗎!”


    小狐聞言,紫眸深處掠過一抹九幽寒冰般的寒芒,心底暗罵:“狐狸精,孤早晚扒了你的皮!”


    妖姬不由自主的打一個寒顫,心下驚疑不定:“極火仙陣熾熱無雙,竟然會打冷顫?”


    天罪埋頭苦笑,暗罵皇焱神熊真不是東西,好似想到什麽,匆忙將心神探往心髒,隨即目瞪口呆。


    心髒中,皇焱神熊死死地盯著小爪子中的天火,紅水晶般的火眸充斥著畏怯貪婪,吧唧吧唧嘴巴,剛要吞進嘴中,眼眸閃過一絲不舍,在天罪無語的表情下,將天火扔進龍鳳極鼎,舔了舔小爪子,好似回味著美味。


    皇焱神熊好似知道到主人在窺探它,抬起頭揚起一抹得意的熊笑,隨即拽住龍鳳極鼎,讓主人瞧一瞧,隨後咿呀幾聲小爪子向心鼎罩往。


    天罪開始不怎麽明白,當皇焱神熊吐出神炎將心鼎填滿,才黑著臉弄清它的意思。


    “餓死你丫的,還想讓天火將心鼎填滿,作孽啊!”天罪神經病一般嗷嗷亂叫,看得小狐妖姬一陣懷疑他是不是吃壞了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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