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隆!”一道狼狽人影被擊潰,天罪埋頭苦笑,不斷躲避宛如憤怒母獅般的簫璿影,他深知理虧,也並未還手,不斷閃躲簫璿影的殺招。


    “今天,不是你死,還是你死!”簫璿影接連幾次被激怒,終於在這次簫猙近乎死掉的情況下爆發,發誓必殺天罪。


    危機四伏,天罪絲毫不敢小覷,即便簫璿影元氣並未恢複,警惕之下又得不斷解釋道:“這都是他甘願這樣的,你也不想他成為廢人吧,放心,我答應會給予他一場造化,嘶!你個臭女人,往哪打呢?”


    一個意外,簫璿影竟然一腳踹在天罪屁股上,疼的天罪齜牙咧嘴,神色憤惱,漸漸要被打出火氣,卻也沒喪失理智,冷淡道:“你我再打下去,估計他隻剩下的一口氣都要散盡,還不快點給他療傷!”


    簫璿影嬌軀微僵,瞬息便察覺簫猙若有若無的氣息,神色不甘瞪天罪一眼,恨聲道:“今天算你命大。”說完拂衣而去。


    天罪長舒口氣,無奈喃喃道:“有這麽個女人夾在中央,不好過啊。”隨即搖頭複雜一笑,望見簫璿影對簫猙這個唯一的親人這般上心,霎時腦中靈光一閃,嘴角揚起一抹詭笑,一個計謀襲上心來。


    既然她對簫猙這般上心,那我也隻能拿簫猙來要挾逼其就範。


    天罪宛如做賊心虛,腳步聲輕微,簫璿影聞聲不禁繡眉蹙起,神色瞬息警惕下來,陰沉道:“想死?”


    天罪‘憨厚’一笑,好似重新審視起這個女子,嬌顏並不算絕美,卻也耐看,貌似這並不屬於她原本的樣貌,玲瓏有致的嬌軀繚繞著出塵氣質,充斥別樣的誘惑,想起泛舟上的情景,他不覺一陣唇幹口燥。


    簫璿影心智玲瓏,好似看穿不良人的心念,美眸掠過一抹極為罕見的羞赧,隨即讓殺機占滿。


    “咳,那個,那個貌似他也安全回來了,你我就先不打架,其實我跟他約定好的,倘若他能爬回來,就給予他一場大造化的。”天罪岔開話題,幹咳一聲,道。


    “大造化?”簫璿影美眸微眯,顯然不信天罪所說,然而,聽見他接下來的話,不禁神色微變。


    “我知道他的身體好像出現意外,貌似他的身體曾經遭受創傷,如今的經脈堵塞,無論心跳與血液的流程與尋常人相比緩慢數十倍。”天罪同樣是極為驚異道。


    簫璿影心下微驚,深深看天罪一眼,猶豫片刻,才冷然道:“不僅如此,他的味覺、觸覺等一切感官都遠遠比不上一般凡人,不是創傷,而是讓人剝奪。”說完,渾身散發驚人的森寒恨意。


    “剝奪!”天罪劍眉微蹙,才要繼續詢問,卻被簫璿影打斷。


    “其餘你不必知曉。”簫璿影冷哼一聲,雖然讓天罪察覺簫猙身體的異樣,她心中依然不認為此人有解決之法,她可深知簫猙的情況,即便心下不報什麽希望,竟也莫名其妙問起。


    “我也不曉得我說的能否治愈他,不過貌似我從出世到如今,每次都被它從鬼門關拽回來。”天罪揉著眉心,感受背脊上的紋身,一陣溫熱,神色古怪道。


    “不知你在說什麽。”簫璿影神色冰冷,完全將天罪所言當成調侃,隨即好似想起什麽,陰沉咬牙道:“將他傷成這樣卻又沒殺他,貌似也隻有你能做出這種事。”說完便又要掐架。


    天罪瞬息拉遠兩人的距離,急忙解釋道:“他呀!讓一個叫夏天的給打擊的,近乎讓人打死,可絲毫不幹我的事。”


    “夏天?他們接觸不長,我極為熟悉夏天的秉性純良,他們卻互相當做知己兄弟,屬於小猙罕見朋友之一,憑夏天的秉性這絕不可能。”簫璿影大為不信道。


    “人心隔肚皮,還秉性純良,你看我的秉性,人見人誇。”天罪撇嘴不屑道。


    “你的秉性,你也有秉性?”簫璿影冷嘲熱諷道。


    “呸,你才沒秉性,你全家都沒秉性,咒你找個男人也沒秉性!”天罪好似街市上的潑婦般,羞惱道。


    簫璿影臉色鐵青,恨不得將此人千刀萬剮,奈何簫猙這般情況,身受奴約製約。


    “話題到這,你我該談談他的情況,實言相告,我或許可以解決他的身體情況。”天罪神色正經,不敢再刺激女子,大聲道。


    簫璿影冷然一笑,直接抿嘴不言,天罪被質疑,不由搖頭歎息,旋即在簫璿影詫異的表情中,硬生生將手指掰斷,看的簫璿影倒吸一口冷氣,神色微凝,天罪反而眉頭都沒蹙一下。


    隨後簫璿影就發現,一道古怪銀芒流轉,掰斷的手指竟然被包裹,區區片刻竟完好如初。


    簫璿影嬌軀微震,凝視著自愈的手指,隨即在天罪呆滯的表情中緩緩而來,還未等天罪反應,再一次將其手指折斷。


    “嘶!”天罪神色發黑,痛楚感襲來,他恨不得瞬息擊斃這個可惡女子,恨恨瞪著嘴角意外泛起一抹壞笑的簫璿影,隻聽道:“再試試。”


    天罪暗罵一聲,心底發狠道:“待會讓你哭出來。”一陣銀芒再次縈繞將手指緩慢複原,簫璿影這次心神皆震,完全認清了事實,伸出素手將這根手指抓住。


    “你再敢做一次,我待會讓你又哭又鬧又笑,你信也不信?”天罪星眸微眯,充斥著極為危險的味道。


    簫璿影冷哼一聲,天罪的手指在她手上翻騰,宛如好奇寶寶般反複環顧,許久才意識到這個曖昧狀態,心下煩躁,不知怎的又莫名奇妙來了一下。


    “哢嚓!”天罪神色發青,額頭上都不禁冒起冷汗,簫璿影絕對是故意的,老子待會跟你沒完。


    反觀簫璿影神態自若,心底卻泛起陣陣波瀾,心底暗罵不矜持,“我竟然摸他的手。”


    簫璿影恨不得將天罪的手剁下來,拚命平複下很難平複的波動,冷言道:“既然如此,何時可以準備嚐試?”


    天罪恨恨凝視著無動於衷的簫璿影,咬牙切齒道:“等他醒來,將全身的關節,經脈全打斷,廢掉,器官也廢掉,留下一口氣就行!”


    “你是不是故意的。”簫璿影聞言不禁神色陰沉,想起剛才兩次折斷這家夥的手指,一陣懊惱。


    “這叫破而後立,你懂個屁。”天罪黑著臉,沒好氣道。


    簫璿影見又被這個男人教訓,剛欲動怒,可想到簫猙又悶聲忍下來。


    天罪見這個女人吃癟,心下不由大爽,眼底詭芒流轉,隨即再道:“我這還有數個條件,約法三章,你都要答應,不,你必須答應!”


    “你莫要得寸進尺。”簫璿影被這個難纏的男子再一次打壓,心下發苦,冷冷道。


    “既然這樣,他就廢物一生吧。”天罪氣極反笑。


    簫璿影嬌軀顫抖,明顯氣的不輕,怒目而視,兩人爭鋒相對,不一會兒功夫,她首先敗下陣來,貌似‘服軟’道:“再怎麽說,你與他簽下了奴約,你這個主子要對他負責才對。”


    天罪心底發笑,見簫璿影硬的不行來軟的,大聲回擊:“跟著他整天吃不飽,愛死哪死哪!”


    簫璿影見天罪沒絲毫紳士風度,柴米油鹽都不進,卻也不敢再次發怒,抿嘴泛起一抹牽強的笑容,看的天罪一陣大呼過癮。


    “他以後絕不會餓著你。”簫璿影何時這般憋屈過,簡直要氣炸。


    “不要給我說這些沒用的,來點實際的。”天罪宛如大爺一般坐在石凳上,翹起二郎腿,無視簫璿影,自顧說道:“第一條,你我以後不許再針鋒相對,井水不犯河水,倘若我這井水犯你這河水,你也要忍,必須要忍,忍到不能再忍,也還要忍,河水總要比我這井水度量要大吧。”


    “發誓吧!”天罪喝一口簫璿影喝過的清茶,不容她拒絕,催促道。


    簫璿影靈眸寒芒流轉,這個家夥簡直就是蹬鼻子上臉,逮住人把柄軟肋往死裏整,咬緊牙關,明知故問道:“發什麽誓。”


    “你看著來吧,哪不對我替你糾正。”


    “你我……發誓一定會遵守承諾!”簫璿影恨不得一口吃了這家夥。


    “然後呢?”


    “你不……不然我就變得……越來越……越來越美,美到沒人敢娶。”簫璿影哪裏發過這等誓,貌似完全都不會。


    天罪剛喝一口清茶,霎時狂噴,咒自己越來越美,還美到無人敢娶,這是咒還是誇啊。


    “將美這個字反過來,再念一次。”天罪宛如老師般,嚴肅道。


    簫璿影潔白的額頭青筋暴起,緊攥拳頭,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棄,受刺激的腦袋好似短路般,呆萌道:“美反過來根本就不是個字。”


    “噗!”天罪又再次被秀逗,還‘美’反過來,氣極反笑道:“我讓你說醜,少跟我咬文嚼字,美反過來怎麽不是字,那是三個字。”


    “什麽?”簫璿影微愣,張口就問道。


    “大王八。”天罪鄙夷一笑,呲牙道。


    “你!”簫璿影簡直想要暴走,然而,天罪卻無暇顧及。


    “第二條,以後這端茶倒水,做飯洗衣,暖床疊被等等,你都要兢兢業業,尤其這個做飯一定要做到我跟小貪都要能吃飽,否則你那份就是我的,你沒的吃。”天罪猛吞口水,嚴肅道。


    “丫鬟?侍女?仆人?你休想!”簫璿影憤怒一聲,尖聲道。


    “發誓!”她尖叫聲大,天罪不容置疑聲卻也更大,聽得簫璿影一愣一愣的。


    簫璿影好似被壞叔叔欺負一般,委屈地瞪著雙眼,許久才怨聲道:“我發誓聽你的,不然就……就……離家出走。”


    天罪徹底被打敗,無力耷拉腦袋,離家出走?這也叫發誓,這姑娘看來有脾氣啊。


    “不然就變成老太婆!”


    “不然就變成老太婆,可以了吧!你莫要欺人太甚,不然,我做鬼都不放過你。”簫璿影徹底崩潰,扯著嗓子嚷嚷,眼眸好似都要溢出淚水,可憐兮兮到極點。


    “最後一個。”簫璿影戛然而止,擔心某人再次提什麽無理要求。


    “讓我瞧瞧你的原本樣貌!”天罪緩緩站起來,近處看著清秀的容貌,想要一探究竟,想起泛舟上的一幕,竟然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撫摸臉上柔嫩的肌膚。


    霎時間,簫璿影身體僵硬,輕浮的調戲讓她毛骨悚然,一陣不舒服,卻也好似沒失去理智,死死咬牙道:“死也不要!”


    天罪靜靜凝視著簫璿影冷峻的神色,好似望見某個離去人的縮影,不由一陣悵然若失。


    “不要也罷,估計長得比這還要醜,所以才遮掩的麽。”天罪轉過身,好似舒動筋骨,雙手交叉,背在後腦勺上。


    許久寂靜,庭外的簫璿影才緩緩挪動蓮步,今天的恥辱,估計她這一生也無法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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