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灘南岸的火光也漸漸減弱,直到大火完全被撲滅。


    大順軍簡單打掃了一下戰場,士兵重新回去另外搭建好的營地休息去了。


    雖然現在已經到了後半夜,但是士兵全都沒有困意。


    今天首戰便取得了大勝,士兵全都很興奮。


    第二天一早,河灘北岸倭國陣營中開始擂起鼓來。


    此時,李自成還在他的大帳中睡覺。


    被鼓聲吵醒,他穿戴好衣裳走出了大帳。


    守在帳外的侍衛見到李自成醒來趕忙迎了上來。


    李自成問他道:“倭國已經開始進攻了嗎?”


    “回稟陛下,暫時還沒有發起進攻,不過看著架勢,應該隨時會打過來。”


    李自成笑道:“好,滅掉倭國大軍,就在這一兩日!”


    ......


    經過昨晚家臣的開導,鬆平信綱的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不過,他回到大帳依然翻來覆去睡不著。


    天色剛剛微明,鬆平信綱便起床走出了大帳,並下令所有士兵起床準備戰鬥。


    侍衛從河灘裏打來一盆水。


    鬆平信綱簡單洗了把臉,穿上了鎧甲,親自走到戰鼓麵前,重重擂起鼓來。


    倭國的將士受到鬆平信綱的鼓舞,也都恢複了士氣。


    鬆平信綱將手中的鼓槌交給了一旁的士兵,讓他繼續重重擂鼓。


    然後他接過侍衛牽過來的戰馬,身形利落地跨上了馬。


    今日自己布置十分妥當,必定會將大順軍打敗。


    即使出現意外,在武田信廣這支奇兵的幫助下,也會轉危為安。


    鬆平信綱心中盤算,按照前兩天武田信廣傳來的消息,武田信廣最早今天,最晚明天會趕到戰場。


    今日如果不能將大順軍殺敗,堅持到明日,大順軍也必敗無疑。


    想到這裏,鬆平信綱又重振了信心。


    此時,倭國士兵已經全部整隊完畢,二十多萬大軍整齊劃一地站在了河灘北岸的空地上。


    在士兵的隊前,站立著各營的武將。


    鬆平信綱騎著馬,像將軍檢閱部隊一般,依次巡視著各營的兵將。


    他走到了正中的位置,騎馬麵向了士兵。


    鬆平信綱拔出了自己的武士刀,對著士兵大聲喊道:“將士們,昨夜我們經曆的隻是一點點小的挫折。”


    “而今日,我們必定要讓大順軍加倍償還。”


    “今日,就是你們為天皇陛下和幕府將軍獻身的時刻。”


    “將士們,衝啊!”


    隨著鬆平信綱的一聲令下,所有倭國士兵全體出動。


    士兵舉著刀槍,嗷嗷叫著向河灘南岸衝去。


    按照之前的部署,倭國大軍的新兵全都攻擊河灘南岸的大順軍的中部,負責牽製住大順軍的主力。


    而倭國的主力兵馬則分散在了兩翼,主攻大順軍的新兵。


    河灘南岸的李自成正站在高處,用千裏眼看著對岸。


    隻見一大股穿的破衣爛衫的倭國大軍正在向大順營地的中部衝來。


    “讓所有炮兵準備,距離合適可自行開炮!”李自成對士兵下令道。


    他的命令迅速傳到了所有臼炮操作士兵的耳中。


    此時,這些炮兵也都在死死盯著倭國大軍的動向。


    同時,他們也在不斷調整著炮口的方向,心中不斷計算著射程和落點。


    不多時,第一聲炮聲響起。


    一顆爆炸彈落入到了倭國衝鋒最前的一隊士兵中。


    炮彈落地後迅速炸開,數名倭國士兵被炸死在當場。


    後隊的倭國士兵隻是稍微猶豫一下,便又重新發起了衝鋒。


    更多的臼炮開始發射,隆隆的炮聲不斷傳來。


    河灘上與河灘北岸瞬間陷入了一片火海。


    一些沒有作戰經驗的倭國百姓新兵見識到了臼炮的厲害、看到了戰場的慘烈,心中無比懼怕。


    不禁猶豫起是否願意為倭國天皇獻身的問題來。


    部分新兵提前想通,認為自己的命更加重要,開始向後退縮。


    越來越多的新兵開始效仿,隊伍衝鋒的步伐戛然而止,士兵大部分向後湧去。


    隻聽,“砰”“砰”槍聲響起。


    第一批後退的倭國新兵被後方的老兵督戰隊用火繩槍全都打死在地。


    一輪發射完成,士兵的火繩槍再次舉起。


    一名武將怒聲對回退的士兵喊道:“再退後一步者死!”


    想要退卻的新兵再次陷入了猶豫。


    向後退去,會立刻被火繩槍打死,而向前殺去,還可能有一線生機。


    “和大順軍,拚了!”


    ......


    李自成從千裏眼向北岸看去,正看到倭國士兵被大順軍的臼炮嚇住,開始退縮。


    北岸陷入了一陣火海和煙霧中,並不見倭國士兵的身影。


    可是沒過多久,卻發現又有一大股兵馬貌似穿過了火海,繼續向南岸叫喊著衝來。


    李自成見這群倭國士兵已經臨近大順軍的炮兵,當即下令道:“立即讓所有炮兵撤下,換大順新兵上。”


    炮兵得令全部將臼炮留在了原地,向後撤去。


    大順新兵身穿改造過的倭國軍服,手拿鳥銃站在了最前。


    大順軍由於之前對倭國作戰連連取勝,繳獲了大量的倭國士兵裝備。


    武士刀、鳥銃應有盡有,武裝十五萬大軍十分輕鬆。


    而倭國那邊的新兵則沒有這麽好的待遇。


    此時倭國新兵身穿百姓破洞的常服,手裏拿著武士刀、腰刀、糞叉、砍柴刀等各種武器向大順軍衝來。


    比起刀劍來,鳥銃這種遠程武器更加容易讓新兵掌握。


    大順軍特意挑選了膽子大、聽指揮的新兵站在了最前排。


    大順新兵也是第一次參加戰鬥,見到對麵凶狠的倭國士兵衝來,心中不免有些緊張。


    不過他們接受了幾天嚴格的訓練,不收到口令,絕對不能開槍。


    負責指揮他們的正是經驗豐富的大順老兵。


    老兵心中估算了一下距離,對士兵下令道:“射擊!”


    大順第一排新兵收到命令,開始全都點燃了火繩。


    不多時,“砰”“砰”槍聲響起。


    倭國士兵由於潮水衝刷到岸邊一般,動能在不斷減弱。


    緊接著,第一排的鳥銃手退下,第二排的鳥銃手補位了上來。


    ......


    在北岸觀戰的鬆平信綱很快收到了戰報,倭國新兵初戰不利,死傷慘重。


    不過此刻,他心裏反而十分平靜,這些新兵本就是用作炮灰來牽製大順軍主力的,死傷慘重十分正常。


    鬆平信綱等的是兩翼戰場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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