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夜裏,白文選想要去劫營,但是被竇名望堅決阻止了。


    竇名望對白文選說道:“白將軍,夜晚,大順軍已經會所有防備,此山穀地形狹窄,如果劫營被發現,想跑都不跑掉。”


    “之前在石羊關,我的親兵去劫營,就慘死在了大順軍的手中。”


    白文選想了想,隻得放棄了劫營的想法,等待明日大順軍的進攻。


    ......


    第二天拂曉,大順軍營中戰鼓雷動。


    白文選和竇名望都聽到了遠處傳來的鼓聲,他們各自披掛好後,全部來到了城牆上。


    白文選問身邊的親兵道:“今日城牆上火油可準備充足。”


    親兵拱手答道:“大將軍請放心,今日城牆上,又添置了幾口大缸,昨日所用的火油也都已經布滿,如果大順軍前來,必定讓他們有來無回!”


    白文選笑著說道:“好!”


    之前遠處大順軍營地中,又推了幾個龐然大物,不過與昨日不同的是,這些並不是井闌,而且在大順軍的簇擁下,之推到了距腰嶺關一箭的距離,便不再前進。


    白文選接過士兵手中的千裏眼一看,突然大笑了起來,“李自成用井闌攻城失敗,今日又搬出投石車來。想要靠投石砸壞城牆,簡直是癡人說夢。”


    竇名望聽到投石車三個字,大驚失色,他對白文選說道:“白將軍,大順軍用這投石車,可能是用來投火球的!”


    竇名望話音剛落,一個個火球,在投石車的加速下,從大順軍中射出,在空中劃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後,落入到了城牆之上。


    白文選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好,他對著城牆上的守兵大喊:“快把火油大缸搬下城下城牆。”


    城牆上的士兵還沒來得及行動,一顆火球準確無誤地拋入到了缸中。


    火球瞬間將整缸的火油引燃。


    大缸無法承受火焰的高溫,燃燒沒幾秒,便碎裂開來。


    整缸的火油隨著大缸的破裂,四散湧出,火油表麵還在燃燒。


    火苗隨著火油的流動,引燃了附近的一大片城牆地麵。


    從缸中炸裂出的火油,帶著火焰,流到周圍的士兵腳下,迅速將士兵點燃。


    碎裂大缸周圍的士兵,隨即陷入一片火海。


    接著,更多的火球射入了火油缸中。


    隨著一聲聲的火油缸的碎裂之響,腰嶺關城牆陷入了一片火海。


    城牆上幾乎漂浮上了一層火油,火焰更是無處不在。


    白文選的親兵見狀不好,在身邊的火油缸碎裂之前,將白文選和竇名望護送到了城牆下。


    白文選剛走不久,城牆上的所有火油缸全都被被大順軍拋過來的火球點燃,城牆上的火勢越來越大。


    隻有零星幾名士兵得以逃脫。


    李自成站在遠處觀望,見到城牆上已經全部起火,心中大喜。


    他大手一揮,立刻下令士兵全力進攻腰嶺關。


    白文選沒想到自己精心設計的戰術居然被大順軍完美破解,而且又讓給城牆上的守兵造成了巨大殺傷。


    他十分懊悔。


    不過此時,城牆上已經陷入了一片火海,再也無法派兵重新登上城牆守衛,他對竇名望下令道:“竇將軍,我命令你帶領手下士兵把守上下城牆的樓梯,務必不能讓大順軍士兵進入關內。”


    接著,白文選對手下親兵下令道:“你們隨我一道守衛關門。”


    城外,喊殺聲震天。


    大順昨天被腰嶺關守兵的火油戰術打敗,損失慘重。


    今日,士兵見腰嶺關的火油戰術已經被破解,全都瘋了一樣向關城衝去,想要盡快占領腰嶺關,為昨日死去的戰友報仇。


    大順士兵帶著衝車和雲梯向城牆奔去。


    由於城牆上的守兵大都已經被火油燒死,而且城牆上還在著著大火,因此城牆防衛形成了真空。


    大順軍士兵很快衝到了城牆下。


    衝車士兵開始撞關門。


    其他士兵用雲梯開始登城。


    不過,城牆上的火勢,依然很大,大順軍士兵通過雲梯爬到城牆上一看。


    城牆上簡直如煉獄一般,城牆上被燒焦的守兵屍體無數,由巨大火焰產生的高溫,烤的人頭暈目眩。


    城牆近在眼前,但是大順軍士兵誰也不敢往火爐裏跳。


    於此同時,城下的衝車正在賣力地衝擊著關門。


    之前,關門內已經由竇名望派士兵搬來巨石抵住。


    昨夜,白文選為了以防萬一,又派人從遠處取了很多泥沙,將關門的縫隙全都填滿,使得關門更加牢固。


    不過,城牆上的大火卻對關門附近的磚塊影響很大。


    大火產生的高溫,引燃了城牆上的木料,也使得部分磚塊出現了碎裂和鬆動。


    關門已經不再是牢不可破。


    就在利用雲梯登城的大順軍士兵對於城牆上的大火,一籌莫展時,城牆下,衝車撞擊關門,已經取得了一定的成果。


    雖然關門在裏麵被巨石和泥土擋住,但是由於大火使得關門出現了鬆動,而且又被大順軍的衝車連續撞擊。


    突然間,關門“轟隆”一聲,向關外倒去。


    城外的大順軍士兵連忙散開。


    大順軍士兵見關門已開,瘋狂向關門處湧去,可在他們眼前的,卻是一堵由泥沙和巨石組成的牆。


    眼看勝利就在眼前,大順軍士兵手腳並用,拚命挖著關門處的泥沙。


    關城內,白文選眼見關門倒塌,而且大順軍士兵在不斷挖土,即將打進關內。


    在此千鈞一發的時刻,守衛城牆的上下樓梯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竇名望跑到白文選近前,半跪拱手道:“大順軍即將打進關城,請白將軍趕緊撤退,保存實力,由末將帶領守兵兵馬斷後!”


    白文選知道腰嶺關已經守不住,他抬頭又看了一眼關門。


    此時,已經有大順軍士兵露出頭來。


    他長歎一聲,拱手對竇名望說道:“竇將軍保重,我定不負將軍重托,定要將大順軍阻截在秦嶺之中,不讓他們靠近漢中一步。”


    說完,白文選忍痛下令,全軍撤退,由竇名望帶領手下士兵斷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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