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曆飛花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了,正當她準備說話的時候,我忽然朝她使了個眼色,接著意味深長地說道:“聽說你是胡銘的兄長?按理說,胡家家主的位置,也應該是你這個兄長的,又怎麽會落到胡銘的頭上?”


    雖然隻是和男人第二次見麵,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這個男人和胡銘的關係應該不會太好。


    “這不是你該關心的事情。拳譜在哪?交給我,我可以滿足你一切要求。”男人開門見山地說。


    “拳譜對你有那麽重要?”我若有所思地問道,“如果我的條件是幫我對付胡銘,你也答應嗎?”


    男人沒有立即說話,而是給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後端起來仰頭喝盡,臉色居然沒有絲毫的變化,好像喝的不是白酒,而是一杯白水。


    “你和石玉是什麽關係?古拳的拳譜早在多年前就被銷毀了,後來石玉對原本的內容加以簡化,這世上才又有了古拳拳譜,你會古拳,這麽說你也是石玉的弟子?”


    “石玉是誰,我不清楚。”


    “一派胡言,如果你連石玉是誰都不清楚,又怎麽會古拳這門武學?”


    “是我師父教我的。”


    “你師父是誰?”


    “雲城王長海。”我說。


    “你是他的徒弟?”男人略皺眉頭,隨即搖頭苦笑道:“想當初,武林各大門派為了爭奪古拳的拳譜,不惜掀起一場腥風血雨,到最後真正受益的人卻屈指可數。沒想到多年後的今天,會便宜你這個家夥。隻要你把拳譜交給我,我幫你對付胡銘又有何妨?”


    “他是你弟弟。”


    “弟弟?”男人輕蔑地笑了笑,眼眸中瞬間充滿仇恨的味道,“胡家也配有親情?可笑,可笑至極!有一件事你猜對了,胡家家主的位置,原本就是我胡哲的!”


    我皺著眉頭看著胡哲,他臉上的仇恨味道絕對不是偽裝出來的,沒想到他對胡銘的仇恨這麽深,對我來說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那你要拳譜幹什麽?奪回家主之位?”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似笑非笑道:“恐怕沒那麽容易吧,我聽說胡銘之所以能成為胡家的家主,完全是因為他姐夫的支持,他姐夫你叫什麽?”


    碰!


    沒想到的是,胡哲的情緒瞬間失控,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碗筷都被彈飛起來,惹得旁邊吃飯的食客都投來怪異的目光。


    “打壞了東西是要賠的,我可沒錢。”我抽了幾張紙,把桌子上的酒水擦幹淨。


    “別跟我提他,要不是他,我這條腿也不會瘸!我胡哲忍辱負重這麽多年,等的就是有朝一日得到古拳拳譜,次仇不報,我胡哲誓不為人!”胡哲低沉的聲音十分有穿透力,讓人不由得背脊發涼。


    “拳譜在哪?”


    說實話,我真被胡哲的氣場給嚇到了,到底經曆了多少痛苦,才會讓一個人充滿這種殺氣?


    不過,既然古拳那麽厲害,我當然也不會把拳譜交給胡哲。


    更何況那是王長海給我的,我再交給別人,那我成什麽了?


    我故作淡定地笑了笑:“胡二少爺,空手套白狼的事情大家都會幹,可誰又希望自己是被剝奪的對象?你不希望吃虧,我也不想,所以胡二少爺拿出誠意之前,我肯定不會把拳譜拿出來。”


    “你想要什麽誠意?”


    “好說。其實胡銘也想要古拳的拳譜,為此我也成了他的眼中釘肉中刺,他是胡家的家主,實力滔天,他想除掉我當然是易如反掌,隻要胡二少爺能確保我的安全,我就當胡二少爺有誠意了。”


    胡哲眯了眯眼,“你想讓我在暗中保護你?”


    “也可以這樣理解。”我點了點頭。


    胡哲沒有立即表態,“想當初,他也是利用古拳的拳譜號令群雄,最後才成就霸業的,你想走他當初走的那條路?”


    “他是誰?”


    胡哲緊緊地盯著我,半晌後收回目光說:“你的條件我答應了,我不占你的便宜,但你也別想占我的便宜,自打我這條腿變成殘廢的時候,我就已經將生死看淡了。”


    說完這話,胡哲推開凳子,扶著拐棍站起來,然後一瘸一拐地下了樓。


    曆飛花緊緊地看著胡哲離去的背影,忍不住說道:“這個人身上有危險的味道,我不太希望你和他走得太近。”


    我知道曆飛花是擔心我的安危,怕我在權貴的爭鬥中越陷越深,但有句話說得好,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如今胡家所有人都知道古拳的拳譜在我手裏,除非我把拳譜拱手送人,要不然就得麵對各種麻煩,甚至是死亡。


    但拳譜不能送給別人,否則我無顏麵對王長海。


    所以我隻能利用胡哲和胡銘的仇恨,在夾縫中求生存。


    當然,我也有自己的計劃,既然古拳是這麽厲害的武學,而如今又落在我莫凡的手裏,這得來不易的機會,我又豈能視而不見?


    人都是貪婪的,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學會古拳,成為別人眼中的強者。一個男人隻有擁有足夠強大的實力,才會得到別人的敬重,我不敢奢望成為胡銘那個神秘的姐夫一樣的強者,隻希望擁有自保的實力,僅此而已。


    最後一個原因就是,我想找到我的親生父母,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我也不想放棄。


    陳雪她媽說當初我是被一個滿身血跡的人送到莫家的,那是不是說我的身世也和武林有關,若不是麵對仇人的追殺,誰會在身受重傷的情況下將兩個嬰兒送給別人?


    所以現在唯一的線索就是當年那個滿身血跡的人到底是誰,又是否還活著?


    吃完飯出來,街道上車水馬龍,滿眼皆是繁華,很難不被眼前的事物所渲染,我便小心翼翼地去握住曆飛花的手,還好,她沒有閃躲,假裝很隨意地問:“對了你的手機呢?”


    我說來長安的途中丟了,應該是被胡銘拿走了。


    “那別去要了,我想辦法幫你複製一張卡。”


    我點點頭,訕笑道:“我在這裏人生地不熟,隻能賴上你了,今晚就去你家借宿一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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