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輛警車剛停穩,張衡就從其中一輛車裏跳下來,然後大步走過來說:“莫凡,我們接到群眾的舉報電話,說你涉嫌一起故意傷害他人的案件,你被捕了。帶走!”


    話音落地,三四個年輕男警便將我推進警車,車門重重地關上,隻看到滿臉焦急的白薇和張衡說著什麽,但後者卻沒有交談的欲望,坐進車裏疾馳而去。


    也就在這時候,我忽然發現路邊停著一輛馬自達轎車,車窗是降下來的,莫勇正冷笑著看著這一切,陳雪也坐在副駕駛裏,因為警車的速度很快,所以隻是一閃而過。


    幾十分鍾後,分局審訊室裏。


    張衡叼著一支煙走進來,一邊用眼角的餘光瞥著我,一邊說道:“莫凡,真不巧,又落在我手裏了,我看這次誰還能救你!”


    審訊室裏還有一個扶著錄口供的女警,這人我也見過,就是上次和張衡一起去醫院的那個女警察。


    坦白說,我沒想到警方會這麽快知道這件事,張衡嘴上說接到群眾的舉報,但其實舉報我的人就是莫勇,要不然剛才莫勇不會出現在醫院附近。


    說到底,還是我太低估張小黑的手段,可以想象的是,張小黑已經知道葉磊被捅傷的事情,目的沒有達到,張小黑必定怒火交加,所以才通知警方,弄不死我就讓我坐牢。


    咚咚咚。


    張衡敲著桌子說:“為什麽不說話,是不是還想為自己辯解?沒用的,我們在對你采取抓捕之前,就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百口莫辯,這次誰也救不了你!另外,在抓捕你之前,我已經向曆局打過報告,這幾天曆飛花休年假,不會來上班,你明白嗎?”


    張衡的意思無非是讓我不要再對曆飛花抱有任何幻想,其實我捅傷葉磊這件事,就算曆飛花想幫我也束手無策,畢竟這件事是事實,很多人都親眼看到的。


    如果說這件事還有轉機的話,那就是葉家主動放棄追究我的刑事責任,將刑事案件降低為民事糾紛。


    我能想到的,白薇肯定也能想到,所以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給白薇爭取時間。


    接下來麵對張衡的審問,我就保持沉默,張衡是急性子,再加上曆飛花的事情,我早就成為他的眼中釘肉中刺,所以見我沉默不語,張衡徹底飆了,衝上來就準備動手,最後還是那名女警攔住張衡才沒有動手。


    整整一夜,我都被關在審訊室裏。


    第二天天剛亮,還沒到上班的時候,張衡就推開門進來了,眼圈浮腫,昨晚審訊我四五次,明顯沒有休息好。


    “莫凡,不要以為保持沉默,這件案子就沒法調查下去了,實話告訴你,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你狡辯不了。奉勸你一句,坦白從寬抗拒從嚴,主動交代一切,或許還能爭取減刑的機會。”張衡打了個哈欠,說完又拿出一支香煙,點燃深深吸了幾口驅散困意。


    我閉著雙眼,還是沒有打算說話。


    張衡怒吼道:“莫凡,你他媽真以為我把你沒招是不是?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到底交不交代!”


    說話間,張衡就怒不可遏地衝上來,緊緊抓住我的領口,另隻手已經攥緊拳頭舉過頭頂。


    我還是沒說話。


    “不說?那就打到你開口為止!”


    “住手!”


    也就在這個節骨眼上,一道熟悉的聲音傳來。


    張衡咬了咬牙,回頭說道:“曆飛花,你不是休假了嗎?既然休假了就好好在家裏休息!”


    來者正是曆飛花。


    “誰告訴你我休假了?”曆飛花冰冷地走進來說道:“張衡,我們也有規章製度,不是你想幹什麽就能幹什麽的,暴力審訊是嚴厲禁止的。”


    張衡聽到這話氣不打一處來,擰巴著臉質問道:“曆飛花,你居然還提醒我?整個分局誰不知道你曆飛花審訊犯人的手段才是最毒辣的,隻要從你手裏經過的犯人,哪個不是帶著傷上法庭的?我就不信隻許你州官放火,還不許我百姓點燈?”


    “你搞清楚,我教訓的都是罪大惡極之人,那些人不打不快!你要是看不慣,可以去檢舉我,但請你不要在我麵前讓我覺得惡心!”曆飛花一雙眸子毫不示弱地看著張衡,臉色異常冰冷,四目相對下,張衡忽然冷笑起來,說:“你爸是局長,我爸可不是局長。”


    “你少拿我爸說事!我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你張衡,搞清楚你是一名警察,不要被別人當槍使了。”曆飛花在氣勢上絲毫不輸給張衡,說完便一掌將張衡推開。


    張衡退了三四步才停下來,瞪著眼睛質問道:“曆飛花,你給我說清楚,這些話是什麽意思!”


    “我什麽意思你應該最清楚,舉報莫凡的那個電話是誰打的?真的是熱心市民嗎?張衡,你私下裏和穀天正張小黑等人接觸,你以為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我隻是不想揭穿你罷了!”


    曆飛花這麽一說,張衡徹底慌了神,目光渙散而緊張,整個人都顯得手足無措,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看在我們從小就認識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以後離他們這些人遠點,別毀了你自己的人生。另外,從現在開始,莫凡的案子由我接手,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上麵的決定。現在請你出去!”曆飛花的態度十分強硬,也或許是張衡被抓住了軟肋,所以盡管心有不甘,卻還是不得不服從上級的命令。


    張衡出去後,曆飛花的臉色依然沒有緩和,一腳踩在審訊椅上麵,一把揪住我的衣領咬牙切齒道:“你是不是瘋了,嚴打期間,居然敢持刀傷人,外麵的日子過得不舒服,還想再進去是不是?!王八蛋!我快被你氣死了!”


    曆飛花情緒激動,胸口處的紐扣忽然開了,藍色的警服裏麵是一件黑色內衣,肌膚像雪一樣白。


    看到這一幕,我趕緊將臉撇開,“曆警官,紐……紐扣開了……”


    曆飛花忙不迭低頭一看,饒是她性格孤僻,卻也是瞬間麵紅耳赤,鬆開我的衣領先將紐扣扣好,然後就是一頓暴力輸出,我不敢還手,隻能連連求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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