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又過去一周,陳學每天都在家裏教奶奶打主機遊戲,或者看看末世前拍攝的一些電影,日子充實又有趣。


    今天他正準備簡單包些餃子,碧雅苑的別墅報警器又響了。


    陳學忙放下手上的擀麵杖,快速跑進臥室,看著監控裏的衣服鼓鼓的曆新懷。


    陳學知道那是曆新懷怕來複槍的槍管凍壞了,才放在衣服裏麵捂著。


    該來的終歸是要來的,曆新懷團夥搶奪的物資經過一周的消耗,已經被他們吃的渣都不剩了。


    之所以一周後動手是因為外麵的溫度實在太低了,皮膚稍微和外界接觸久一點就凍住了。


    這個溫度下,出一次門受傷基本是不可避免的,哪怕穿著大棉襖,等凍透了還是會受傷甚至死亡。


    這一周陳學也沒閑著,他的鄰居基本都到了生死邊緣,少部分囤積了食物的人的存糧也都耗盡了。


    陳學不用去看樓裏的情況,也知道他們這棟樓裏發生了人吃人的慘況。


    這一周裏,有一些心理承受能力差的人跳樓了,從高樓跳下來估計還沒摔死也凍死了。


    所以很多人說是跳樓,其實是在下降的過程被極度寒冷凍死了。


    很多人在中午陽氣最盛的時候去樓下挖屍體,這些人到底為什麽將這些變形的屍體帶回家陳學猜猜就知道了。


    而有一些人,選擇了不一樣的活法,他們不願意去吃死屍,選擇去完成陳學的懸賞,陳學發現居民開始畏懼曆新懷,他已經將當時的獎勵條件翻了10倍。


    而這麽做的居民主要原因更多是對曆新懷團夥的恨,物資被搶的怨恨是很大的。


    曆新懷名聲已經徹底臭了,每天陳學除了吃喝玩就是在群裏對居民進行pua。


    “我們今天變成這樣是誰造成的?為什麽超市不願意提供物資了,因為曆新懷這個土匪!”這句話是群公告。


    但是還有一些人這時候就在群裏@陳學,讓他行行好,救救居民們。


    陳學當然沒有理由平白無故幫助他們,這個時候他就會讓大家好好求曆新懷,這些人就閉嘴了。


    曆新懷是居民群裏每天都要罵一遍的人物,明明他隻殺了一個人。


    而陳學家就是打不開的堡壘,整棟樓都達成了共識。他們拿陳學也完全沒辦法,所以目前沒人打陳學的主意了。


    但曆新懷那裏就慘了,為了吃上陳學的泡麵,這些居民會守在曆新懷家周圍等他們的人出來挖雪取水的時候下手。


    有個大膽的大個子男人甚至在夜晚冒著極端的寒冷試圖把曆新懷一夥人連鍋端了,這樣就可以拿到陳學發布的所有獎勵。


    他晚上砸開門衝進來就用刀捅死了一個小弟,然後被曆新懷一槍爆頭。


    前前後後,整棟樓在曆新懷的槍下死了將近四五十人。雖然人們對他更加仇視了,但這些居民也開始感到恐懼了。


    有的居民還是躺平了,與其去和曆新懷拚命,老老實實的吃點屍體不香嗎?


    隻要抹去道德感那些屍體煮一煮不比泡麵差。


    這周,曆新懷一夥經過不斷地被居民襲殺,隻剩下曆新懷和6個小弟,他的母親梅大媽也死了。


    這夥人現在晚上都有一人值班,曆新懷被逼的全天抱著槍,防止有人襲擊也防止自己人裏有人叛變。


    讓陳學佩服的是曆新懷團夥的企業文化做的相當好,沒有一個人殺了曆新懷來陳學這裏換取物資。


    最讓他意外的還是那個其貌不揚的女人,這次她沒有拍照,直接拿著曆新懷母親的人頭找陳學換了一次吃的。


    陳學始終想不通這個女人是怎麽做到的,曆新懷的母親可是從不出門啊,除非這個女人直接到曆新懷家裏將人殺了。


    別墅前的曆新懷表情有點猙獰,他真的被逼瘋了,這麽多天他沒睡過一次好覺。


    對陳學的恨已經無以複加,他知道那些殺死他小弟的人都是被陳學這個孫子指使的,他還沒什麽辦法找陳學報仇。


    曆新懷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占領陳學的別墅,他這次槍裏壓得都是破壞力強大的獨頭彈。


    這種子彈他也不多,隻有十幾顆。


    他端起裝有獨頭彈的來複槍,站在別墅五米外,對著窗戶的中心點就開槍射去。


    “砰”的一聲槍響,防彈玻璃中心產生了一片雪花。


    曆新懷對著窗戶那片裂紋連續開槍,五槍後,防彈玻璃也罩不住了,從裂紋從中間散開,整片玻璃都產生了大量的裂紋。


    這時候,他率領小弟拿起榔頭過去順著裂紋敲了起來。看樣子,不多時別墅窗戶就要被打破了。


    陳學麵色陰沉的注視著碧雅苑的監控畫麵,看來上一任房主安裝的防彈玻璃還是很脆弱。


    這時候,碧雅苑來了一輛車,是一輛警用防爆車。車上走下來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身後跟著兩男兩女。


    年紀大點的男人穿著厚厚的警用大棉衣,年紀小點的男人是個黑臉小胖子。


    陳學眼睛還是很尖的,他驚訝的發現兩個女人裏有一個是顧月。


    將畫麵調整到最大,其中一個女人還抱著一個皮膚黝黑的嬰兒。


    那嬰兒的膚色比黑臉小胖還要深得多,看上去應該不是華夏血脈。


    他清楚地記得,上一世有一批人占領了別墅區其中一座別墅,這群人中有人手上有槍。


    但是這一世他們的到來明顯推遲了,而且上一世來的人隻有四個,其中也沒有顧月。


    領頭的中年男人聽到了這裏的槍聲走向注視著他的曆懷仁。他用低沉渾厚的嗓音道:“請問有這麽多所漂亮的別墅,為什麽你們卻要執著的打開這座別墅。”


    “這座別墅和其他別墅有什麽不一樣的嗎?”


    曆新懷凶狠的注視著眼前的中年男人,幾秒後他的眼神變得有些奇怪。他試探的問道:


    “你是...杜磊?”


    “你的經典台詞是不是給你花錢的男人不一定愛你,不給你花錢的男人一定不愛你?”


    中年男人嚴肅的麵容上有了一絲笑容,他用充滿磁性的聲音道:


    “想不到在這小小的油泡市也有認得我,不錯,我正是杜磊。”


    曆新懷惱怒的吼道:“認你x個畢,你知不知道就是因為你這個孫子,我媽和我爸離婚了!”


    杜磊聽罷有些嘲諷的說道:


    “這證明你父母緣分已盡,要是一樁婚姻能因為我的三言兩語而走向毀滅,那就證明這樁婚姻根本就沒有存在的必要!”


    後麵的幾個女人聽著杜磊低沉的聲音眼睛都冒星星了,是了,這才是男人的典範,杜磊老師說的多好啊。


    曆新懷大怒,他現在真想舉起槍爆了杜磊的寸頭,看了一眼那個穿警服的人,他還是選擇忍一手。


    黑惡勢力看見穿警服的難免有些怵,可能是血脈壓製吧,他咬牙切齒看著杜磊。


    “杜磊啊杜磊,果然名不虛傳,你真的好毒啊。”


    杜磊不客氣的翻了曆新懷一個白眼。


    “說我毒,隻是世人對我的偏見罷了,我再問你一遍,為什麽你選擇這座別墅?”


    曆新懷有點忍不了了。


    作為一個有理想的社會人,在小弟麵前被人這麽不客氣的對待,哪怕旁邊有條子在他也不願意受這鳥氣,反正都末世了,居合在手他真沒理由慫。


    曆新懷將槍瞄準了杜磊的腦袋,卻發現那個黑臉小胖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靠近他身旁。


    這黑小胖正用呆呆的眼神看著他,有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味道。


    曆新懷真沒把他放在眼裏,正準備一腳踢倒他,卻看見一張蒲扇般的手朝自己臉上扇過來。


    一瞬間他眼中就黑了,飛出十幾米遠後倒下,躺在地下不停蹬著腿。


    不一會兒,隨著褲襠一片腥臭,他停止了動靜。


    周圍空氣仿佛都凝固了,曆新懷小弟們都傻了,這一巴掌的力道比棕熊恐怕都強。


    曆新懷魁梧強壯,將近一米八的大個被這個一米六的小胖子一巴掌扇死了?


    盯著監控看的陳學眼睛都直了,這個小胖子恐怕是超人啊,要是被這一巴掌打中,那是絕對沒有理由存活的。


    杜磊的責怪的訓斥黑臉小胖子。


    “蘇宜春,你下手太重了,這次又把人打死了。”


    “跟你說過多少次,這些人隻要沒有傷害到我們你就不能下死手!”


    叫蘇宜春的小胖子聽了後用手撓了撓頭,憨厚的笑笑。


    “好的杜老師,下次注意,下次一定注意。”


    杜磊帶著一行人走到被嚇傻的曆新懷小弟麵前。


    “你們不用害怕,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這群人如蒙大赦,快速就往樓道跑去。


    蘇宜春憨笑著撿起一個小弟掉落的榔頭,走到別墅窗前。


    他對準那扇布滿碎痕窗戶狠狠一砸,榔頭就穿進防彈玻璃中,砸出一個口子後他用手把那些玻璃一片片扯下來。


    監控那頭的陳學看了這一幕,他的心都在滴血。


    別墅裏的物資可都是他辛辛苦苦準備好的,這下他迷茫了,那個叫蘇宜春的黑胖子根本就是個怪物。


    手撕防彈玻璃,那還能是人幹出來的事嗎。


    杜磊這一行人就這麽住進了陳學的別墅裏,裏麵有大量的物資,物資裏還有很多保暖設施。


    而曆新懷的小弟們精疲力竭的往樓上爬,雖然都是小混混,可他們還是不太習慣離開電梯,體能本就不是很好。


    陳學這邊把監控對著桂雅苑別墅和曆新懷的家門口,他發現一件奇怪事情。


    那個叫霍雅詩的女人從曆新懷的房間走出來,還牽著一條穿著棉衣的泰迪。


    這個女人仿佛是為了專門找這隻泰迪才去曆新懷家的,陳學陷入深深的疑惑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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