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嘉述輕聲笑道“不過,你就不怕你姐姐手裏有你的把柄?”


    “你呢?不擇手段,能爬到現在的高度,也沒少費心吧?”周易安的嘴角噙著一抹嘲諷。


    葉嘉述聳肩,並不否認,也不回應。


    這時,他的電話鈴聲響了,葉嘉述拿出電話,是綺夢打來的。


    “喂?”


    “嘉述,今天是茉茉的生日,晚上回來吃飯好不好?”綺夢柔軟的嗓音傳入耳內。


    葉嘉述輕嗯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掛斷電話,葉嘉述看向周易安,說道“今晚我還有事,先告辭。”


    周易安冷哼一聲,未做挽留。


    葉嘉述轉身離開,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身上,拉出一道長長的影子。


    回到家中,葉嘉述看到屋內溫馨的布置,心中不禁一暖。


    “爸爸!”綺茉歡快地跑過來抱住他的腿。


    葉嘉述一把將女兒抱起,親了親她的臉蛋“今天有沒有乖?”


    “嗯!茉茉可乖了!”綺茉仰起小腦袋,興奮地說道。


    葉嘉述輕輕笑起,又摸了摸她的腦袋。


    綺夢端著菜從廚房出來,自從上次去鬧過舒窈後,她就擺正了自己的位置,不再去奢求什麽了。


    “快洗手準備吃飯啦。”


    葉嘉述抱著女兒去衛生間洗了手,坐到餐桌前。


    綺夢將精心準備的生日蛋糕端到了餐桌中央,蛋糕上插著閃爍著光芒的數字蠟燭,代表著綺茉又長大了一歲。


    “寶貝,快來許願吹蠟燭啦!”綺夢溫柔地說道。


    綺茉興奮地拍著小手,小臉蛋因為激動而紅撲撲的。


    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小嘴巴輕輕動著,許下了屬於自己的小小心願。


    然後,在爸爸媽媽期待的目光中,鼓起小嘴,用力吹向蠟燭。


    燭光瞬間熄滅,他們紛紛鼓掌。


    葉嘉述笑著把女兒抱到自己腿上,綺夢則開始切蛋糕。


    她先給綺茉切了一塊最大的,上麵還特意點綴了一朵漂亮的奶油花。


    綺茉接過蛋糕,迫不及待地用小勺子挖了一口放進嘴裏,臉上洋溢著滿足的笑容,嘴裏含糊不清地說著“好吃,好吃!”


    葉嘉述和綺夢看著女兒可愛的模樣,心裏酸楚更盛。


    綺茉坐回兒童座椅上,小手努力地握著勺子,認真地吃著飯,嘴裏還時不時嘟囔著一些含糊不清的話語,模樣可愛極了。


    葉嘉述靜靜地看著女兒,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突然,他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從口袋裏拿出一張卡,輕輕地放在了綺夢麵前。


    “綺夢,帶著孩子離開吧。這卡裏的錢足夠你們生活,能讓你們衣食無憂。”葉嘉述的聲音低沉而堅定。


    綺夢手中的筷子猛地一頓,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難以置信地看著葉嘉述,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為什麽?嘉述,我們不會去幹擾你的生活了,為什麽還不允許我們留下來?”綺夢顫抖著聲音問道。


    葉嘉述別過頭去,不敢直視綺夢的目光。


    “別問了,帶著孩子走,好好生活。”葉嘉述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決絕。


    綺夢緊緊咬著嘴唇,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她低頭看了看還在專心吃飯、對這一切渾然不覺的綺茉,心中一陣刺痛。


    她知道早晚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會來的這麽快。


    她低下頭,不敢再看葉嘉述,哽咽道“好,我明白了…”


    ……


    舒窈帶著父親踏進顧家,舒誌泉不是第一次來這裏,隻是兩家的恩怨複雜,他十分不喜歡這裏。


    舒誌泉退休的幾年裏,身體養回來些,至少沒有了曾經的操勞,更精神了。


    “窈窈,我在自己家裏不行嗎?我真不願意住在這裏。”舒誌泉皺眉。


    舒窈看出父親不高興,卻也不好說什麽。


    “爸,我們就將就兩天,等這段時間過去了,我們就回家。”


    舒誌泉當然也不願看到女兒為難。


    他們沒有經過前院,而是直接去了後院,拜訪顧老太太。


    顧梓敬將他們的行李安排妥當,也趕了過來。


    “顧老太太您身體可還硬朗?”舒誌泉恭敬地問候。


    欒淑躍笑眯眯地點頭“還沒看到窈窈過門,哪能不硬朗?這身體啊,現在比從前強多了,我就盼著抱上重孫。”


    舒誌泉隻是笑了笑,他仍對顧家的婚事保持遲疑的態度,畢竟女兒沒少被顧家牽連。


    “親家公到了這裏,就放心踏實的住著,我正愁沒人能說說話呢。”欒淑躍招呼他坐下。


    顧梓敬給他斟了杯茶,又吩咐人準備了點心。


    舒誌泉喝了口茶,問向顧梓敬“顧氏怎麽樣了?”


    “受到大創,但暫時已經穩定下來了。”


    舒誌泉微微蹙眉,這種大損傷,短時間內不會恢複。


    傭人走過來“老太太,客房收拾好了。”


    “親家公去看看有什麽缺的少的,盡管吩咐傭人去買。”


    “好。”


    客房內布置得簡潔舒適,一應物品俱全。舒誌泉坐在床邊,輕輕歎了口氣。


    舒窈走到父親身邊,輕輕握住他的手,說道“爸,您別太煩心,很快就會過去的。”


    舒誌泉拍拍女兒的手“窈窈啊,爸爸知道你是為了咱們好,可這寄人籬下的滋味總歸不好受。”


    舒窈心裏也不好受,但還是強裝笑顏“爸,先委屈您了,您看看缺什麽,好讓傭人去買。”


    舒窈退出了父親的房間,輕手輕腳地穿過長長的走廊,去其他房間尋找顧梓敬。


    當她輕輕推開那扇半掩著的房門時,看到顧梓敬正站在窗前,背對著門口。


    他的身影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有些孤寂,手中夾著的香煙,煙頭明滅閃爍,煙霧嫋嫋升起。


    聽到門口的動靜,顧梓敬轉過身來,看到是舒窈,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


    隨即,他迅速將手中的煙在窗台上的煙灰缸裏掐滅,像是生怕這繚繞的煙霧會冒犯到她。


    “你怎麽來了?”顧梓敬的聲音略帶沙啞,還帶著一絲被抓包後的不自在。


    舒窈微微蹙起眉頭,緩緩走近他,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怎麽又抽煙了?”她的語氣中帶著些許嗔怪和關心。


    顧梓敬無奈地笑了笑,用手揮散著麵前殘留的煙霧“心裏煩,就抽了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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