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沒空,關於忙碌,他哥想必比他更深有體會。“空出來。”範宗明指令似的下了命令。譚少看著他不容置琢的眼神,頓了一下,沒有妥協,“我考慮一下。”他說完,下了車,迅速移動,很快消失在了範宗明的眼裏。“範總……”前麵的司機遲疑地問。“嗯。”範宗明說了一聲。不過幾秒,充當司機的助手無奈地重述了一遍耳麥裏剛聽到的聲音:“跟丟了……有差不多七組人掩飾他的行蹤。”範宗明聽著微微一笑,他冷靜地說著:“繼續。”“是。”車子在大道中馳駛著,範宗明的笑容淡了下來,最終歸於冷漠,他的小孩終於長大了,連離開他,就幾秒鍾,他就已經不再給予他追過去的餘地。真是……想及了,五髒六腑都覺得疼痛。他的小孩,無時無刻不在防著他呢。在他眼裏,他不再是世上那個他最想依靠依賴的男人了,而是把他當成了一個冷不防就會犧牲他利用他而他又不得不繼續無奈愛著的男人。天差地別的改變啊,這一路,真是錯上加錯。可是,隻能如此。譚少換車,換裝,再到機場時,時間已經過去了七個小時。等上了飛機時,他也差不多累極到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一夜纏綿再上不間斷的甩掉追蹤者把他的體力耗幹得差不多了。他把鼻子間的黑框眼鏡拉了下來,露出棕色的眼睛,用澳洲式英語對著空姐要了一大瓶牛奶。這中間七小時,他沒有用過一餐,現在餓得前仰後翻。空姐對著這個有著卷發的像是非裔的小天才模樣的少年露出微笑:“請稍等。”譚少白牙一露,笑得閃閃發光表達感謝。他現在這模樣,任誰也看不出他的本來麵目。在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上,譚少是吃了就睡,睡了就吃,臨下機時,因為發燒被海關扣住,最終有驚無險地被老刑派出來接應他的人弄了回去。到何爺的入葬儀式上,譚少突然問在一旁伴著他的大方:“如果當年我沒叫他出山,他依舊在這裏休養,會不會沒這麽多痛苦,也會多活幾年?”“生死有命,何爺說這些事是命中注定的,既然來了就要像個男人一般去接受,你知道的,他死的時候很欣慰,”一身黑色唐裝的大方推了推墨鏡,“譚老大,他很驕傲現在的你,他說你做了你應該做的。”譚少笑了,他哼笑出來,顯得無比譏俏。是的,何爺不會怪他,怎會怪?他是來還欠他的……可是,這老人死之前的十幾個小時還在美國幫他弄貨,他可真是利用得他這個伯父夠徹底的。空蕩蕩的墓地上,夕陽下來,天空湛藍無比,譚少深吸了一口氣,人沒死,就得活著,不管是好是壞。既然來了,就必須去承受,自己造的孽就該自己承擔。人沒了,地球照樣轉,事情照樣在,不會有什麽改變。譚少讓自己寨裏出動了二十多個人去香港幫老刑跟大方固定地位跟地盤,等到布屬完畢,發現接下來的事情完全在控製之中時,他跟大方馬不停蹄去美國接手先前何爺中斷的買賣。大方要代替何爺跟美方的聯係人再次搭上,怕因為臨時換主事人有些異動,譚少帶了幾個人作為後備力量。畢竟這次是竊取的是美方軍方情報,光前期投入犧牲了很多,但因為先前的中斷讓謹慎的另一方現在持觀察態度,並不跟他們接洽。譚少來美半個月,沒跟中方聯係,也沒跟派出去的手下過多聯係,一個人每天在夏威夷佯裝遊客,曬得更黑了。這天他剛從海灘回到酒店,發現大廳裏坐著一個明顯在等著他的人。恢複本來麵目的譚少看著那個人,心想著這世界肯定有很多人相信巧合,但自己是肯定不信的,至少眼前的不是。他笑著揚起臉,滿臉驚喜地向那個人走去。ps:晚上會再一更。譚少之清痕17“九叔……”譚少一臉喜出望外,“你也來夏威夷?”範戴立也笑著站起,“成洪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不信呢,原來還真是你……”旁邊範戴立的朋友曾成洪連連點頭,譚少曾見過這個人幾次,是範戴立的朋友之一,他把手伸過去握了一下,“洪哥,你這可真是火眼真睛啊。”“去坐坐……”譚少對著他們說,“我有間有陽台的套房,風景不錯……”說罷,他朝周圍布料甚少的各色美女眨了眨眼,惹得範戴立跟曾成洪見狀曖昧地輕笑不已。譚少帶著他們進了自己的總統套房,打電話讓人送酒上來,順手把雪茄遞給了範戴立他們。“不錯啊……”曾成洪拿著煙在鼻間聞了聞,有點小陶醉地說。“嗯,”譚少笑,“我這裏有幾盒,回去時你記得拿一盒走。”“成,我就不客氣了。”曾成洪一挑眉說道。“怎麽在北京沒呆幾天就走了?小齊的生日會露了個臉就走,我還沒跟你說上幾句話……”範戴立點了煙,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