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少之青痕5範宗明在飛機上吃了胃藥,閉了下眼睛,問助手,“有消息沒?”“沒,進入四川後,失去他的所有蹤跡。”助手回應。範宗明“嗯”了一聲。助手猶豫著要說話,範宗明淡淡地說,“說。”“安放在他身上的追蹤器在隔天出現……在您的家中。”助手吞吐了一下說了出來。“是嗎?”範宗明淡淡地笑了,掀開文件夾,繼續看起資料,隨口說:“繼續追查。”“是。”他這次去的非洲,跟那邊簽定一些合同,一下飛機,天氣太熱,他的胃最近都不太好,遇到熱浪猛地一下抽痛,差點直不起腰。但他忍著,不動聲色繼續走在前麵,麵帶微笑跟來迎接他的官員跟商務代表握手問好。與人會談跟會餐過後,已經是當地淩晨一點。他住的總統套房下麵的城市,依舊有燈光閃爍,隻是在熱帶地區,一片赤黃的沙漠包圍的國度裏,連燈光也顯得有幾許昏涼。他忍不住,拔打了他的小孩的號碼。依舊的,跟以往的每次忍不住一樣,沒人回應他。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必須去做的。隻是,代價就是,永遠都隻有他一人站在這裏。那個無限包容他的人,依舊愛他,隻是,他離他遠了。他不再給他麻煩,也不再給他的全心全意。世事,從來都完美不起來。成全一些,也必會毀滅一些。一個星期左右的會談過後,範宗明回到國內。晚上接近下班時,被母親叫了回去吃飯。他回到家中時,洪小雯也在。一家人聊著他最近出差的國家,到了最後,他父親去了樓上書房,母親去了廚房,留下他跟洪小雯。洪小雯削著蘋果,纖長的手指在燈光下顯得非常漂亮,長發擋住她的半邊側臉,顯出另一半的側臉更加的美麗嬌弱。這是一個容貌家世都挑不出半點錯的女子,更重要的是,她自小愛慕範宗明……如死心塌地一般。所以,她一直出現在這個這裏,在範家家長的默許下。一次又一次。範七媽從廚房端出點心,笑著問他,“小知又出去玩去了?”範宗明淡淡地說:“他有他的事要忙。”“哦,我都忘了,這孩子也有自己的事業了……聽說在江浙一帶做地產?”範七媽有些疑惑。範宗明沒說什麽,隻是站起來說:“媽,我先回去,還有工作。”“那好,你送小雯回家。”範七媽也站起來,拉著洪小雯的手。洪小雯隨著站起來,捋了下長發,水波一樣的眼睛看了他一眼。“叫個人送吧……”範宗明說完,朝門邊的勤務兵喊,“小黃,送洪小姐回去。”他朝洪小雯點了下頭,對他媽說了句:“我走了。”他走到門口,他媽跟了過來,在轉彎處氣急敗壞地說:“你怎麽這樣?你要她多委曲求全?小知不是也回來了,他跟我說隻要你願意他就高興,你怎麽還這樣啊?啊,我打死你這個倔孩子,別以為翅膀硬了就可以不聽我的話了。”範七媽氣急,朝範宗明身上還打了幾下,這幾年,洪小雯的隱容跟知趣讓她已經視她為自己真正的媳婦了。範宗明隨她打,見她靜止了,淡淡地說:“媽,該做到的,能做到的,我已經做到最好了。”他拉開門,頭也不回走掉。他確實已經做到最好,無論是在軍中還是隱於幕後,無論身為兒子還是為了公義,他已經把他能犧牲的都犧牲了。看看,以前總是有兩個人的家中,現在回去,隻有一人了。他相依為命,視他為天為所有的人,已經不再把那當家了。他有了他的另外一個視為家的歸屬,而這些,都是他一手逼出來的。他連後悔的想法都沒有,因為他知道這是正確的──他必須要去做,也必須做到,也做到了的事實。成人的世界,永沒有童話,也有沒真正的永遠的愛護。他就算想,也沒有辦法。譚少回到寨裏就罵娘,因為手下二虎去外麵泡妞泡得讓妞給打了一槍回來了。孬種得讓譚少覺得應該臉上無光一下,“媽的,你說說你,要長相有長相,要說錢,你現在掙得少了啊?好好的女人不去泡,去泡寡婦,泡就算了,還被人當色胚子趕了出來,你說丟臉不丟臉?”說到最後,他自己都覺得樂,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