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閥才啊,雋逸應該是傷得不輕,那位逃走的小修士,還是留給雋逸日後自己解決更好。”


    “嗯,我也是這樣覺得的,”


    閥才嘴角彎了彎,他平日和木雋逸的私交甚好,也算是比較了解木雋逸的一個人了,這樣的奇恥大辱如果他不能夠自己報仇的話,覺得會成為修仙大道上的一大心魔的。


    不過,不得不說的是,那位剝衣服剝得如此徹底的小修士,著實可惡又可愛呢。


    話說之前什麽冰原異寶出世什麽的,那就是個圈套,差點沒把小命搭出去,現在已經被勒令至少築基中期前,不準接那些危險度三級以上的任務了,可是一級二級的任務大都是在宗門掃掃地,不然就煉煉器,再不然就是後山采采藥之類的。


    如今先要出門,都隻能跟著宗門長老出來收門派弟子,才能順便透透氣呀,


    不過本來還覺得無聊的慌,現在看來也挺有意思的,主要是要碰到有意思的人呀。


    看著已經被自己裹起來嚴嚴實實的木雋逸,閥才不厚道地抿嘴微笑。


    木雋逸這個人,資質不錯,門派內有口皆碑的,說是天之驕子也不為過。


    但是呢,閥才對他很不喜歡的一點就是,他的言行,簡直就是教科書裏現實翻版,要多無趣就有多無趣的。


    說不上道貌岸然,隻是比老頭子還要刻板和守舊,有時候執拗起來。能讓你吐血。


    一開始的時候呢,他還能把他逗得黑臉暴躁不理人,可是自從築基之後呢,他雖然言行一層不變到底。但是表情也是麵癱到底了。


    瞧這昏倒了還是氣急敗壞的樣子,真是太有趣了,多少年沒見到了,都有點懷念了呢。


    “籲……”


    閥才口哨一吹,那隻長了不少肥膘的蒼鷹落了下來,木雋逸就被閥才給抬到了蒼鷹的背上了。


    三個人瞬間就消失在天際了。


    可是許清蕘不知道呢,從剛才的靈識威壓來看,追過來的三個人裏,肯定有一個金丹期的,許清蕘自認為自己還沒有和金丹期有正麵對抗的實力。逃之夭夭是最好的選擇呢。


    所以許清蕘還在埋頭悶跑著。同時放開靈識。警惕著四周,手上握著中品靈石,快速地補充靈力。並且也不再掩飾自己的修為,為了不有不長眼的修士獵人神馬的過來挑釁,影響自己跑路呐。


    從日頭正中跑到了日落西沉,許清蕘才停下來,找了個稍微隱蔽點的地方做了下來。


    全身上下汗涔涔的,那些風刃還有紫雷對許清蕘的身體的消耗非常的大,臉上和手臂上的紅痕都沒有消下去呢。


    體力和靈力都消耗到了極致,許清蕘的腦子裏都有點模糊了,隻有一個感覺,那就是休息。睡覺……


    “阿碧,你替我守著,我休息會兒……”


    許清蕘的話落,阿碧的身影就從黑色玉石中出來了。


    可是許清蕘實在是很累了,隻想著握著靈石靜修,已經顧不得,更確切的說,是忘記了身體內沒有阿碧壓製時想要迸發而出的寒氣了。


    阿碧本身就是極陰之地的產物,對於許清蕘身上的寒氣有著本能的喜歡,雖然很想要在這股寒氣中修煉,不過對於許清蕘的吩咐,阿碧很是聽從,隻能忍著誘惑,為許清蕘守著了。


    許清蕘此時看著很狼狽,布滿紅痕甚至血痕的臉上,幾乎都看不出原來白嫩精致的樣子了,不過麵癱的神情卻還是穩定的。


    所以親密如阿碧也沒有發現,而錯過最後的時機了。


    可事實上,許清蕘的身體內更加的狼狽了,甚至可以說是,非常非常的糟糕,靈力消耗一空,紅蓮業火也同樣是經過了大量的消耗而顯得有點黯淡無力的樣子呢。


    此時在許清蕘體內的大量的寒冰一般的氣息開始一點一點地占據經脈和丹田,許清蕘一直修煉的都是《大般涅槃經》,練出的也是紅色的靈力,本能地就是抗拒這種純白色的寒氣。


    寒氣流過許清蕘的經脈,帶著發麻的層層疊疊的刺痛和刺癢,像是有萬千的螞蟻在許清蕘的體內嗜咬一般,可是卻無從止癢,無從止疼,許清蕘額頭鼓鼓的,已經被鍛煉的快要麻木的痛神經,再次癲狂起來。


    丹田內的火焰也不甘於被寒氣占據領地,轟然一下,火焰從許清蕘體內爆發出來,許清蕘好不容易吸收的那些靈力一下子又被消耗一空。


    阿碧被許清蕘的火焰震懾到,一下子跳出好遠。


    可是下一秒,許清蕘的全身再次被森嚴的寒氣所籠罩,甚至是頭發和眉毛上,都布滿了寒霜,可是這種極冷也持續不了多久,又會被極熱的火焰所取代。


    許清蕘的方圓一百米之內的所有草木,都在極熱和極冷中,迅速地枯萎或者燒焦了。甚至這個範圍還在持續地增加擴大中。


    阿碧的神情越來越焦急,也越來越人性化,這樣下去,肯定是會把其他修士吸引過來的,阿碧隱約覺得自己能幫上忙,想要回到許清蕘的脖子上,可是對著許清蕘卻是一步難進。


    最後,焦急的阿碧再次化成了一顆碧綠的時候,同時漫天的黑氣再次泄露出來,把許清蕘團團包圍在黑氣之中,可是如此之後,原本碧綠晶瑩的石頭,頓時黯淡了幾分。


    此時的許清蕘已經無暇顧及阿碧為她做的,身體被當成戰場來搗騰,最痛苦地肯定就是身體的主人了。


    許清蕘手中最先的中品靈石早就耗盡了,一塊又一塊的中品靈石被拿出,可是不消片刻就會被消耗一空,如此往複……


    而許清蕘的神智甚至在無盡的刺痛和刺癢中,一點點的麻木和遲鈍,根本無法做出最好的自救方法,一切隻能隨著身體最本能的感覺在支配。


    這是一種痛到癢到幾乎想要自絕地步的非人折磨,本能地許清蕘不斷地調整自己的呼吸頻率,想要在這一方幾乎要絕望的感覺中,尋找自己的生機。


    可是本來有中品靈石靈力加入的火焰還有點看頭,可是漸漸地,中品靈石的儲量也跟不上了,許清蕘身體內的寒氣馬上就占據了上風,完全地冰住了經脈,冰住了丹田。


    而此時一直還安安靜靜的眉心舍利佛珠,本想要從許清蕘的眉心飛出的樣子,募的,許清蕘的腦袋裏爆發出極強的寒氣,佛珠也被凍住了。


    甚至是那些過往的記憶也被一點一點地凍住,開始一點一點地模糊,許清蕘想要掙紮,可是卻無從掙紮。


    經曆無盡時光洗滌的記憶都保住了,可是此時還是眼睜睜看著一點點的黯淡而去。


    有些記憶對於許清蕘來說,那是多少靈石都不換的,雖然故人已去,可是隻要許清蕘還記著,那就是對他們的延續。


    隨著許清蕘眼角的一滴立馬被凍住的淚水凝出,這一片方圓之地瞬間安靜了下來。


    那些黑氣瞬間收回,阿碧的身影也顯露了出來,不僅是膚色再次慘白了,連身體的凝實度都低了很多,


    看著包裹在寒冰中的許清蕘,阿碧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麽,可是她現在的心智,還是不能明白自己心中的那一點感受到底是什麽。


    可是這一次為了掩蓋許清蕘弄出得動靜,她的消耗實在是太大了,甚至連身體的維持都很艱難,最後也隻匆匆看許清蕘一眼,再次回到了許清蕘的脖子上。短時間內,阿碧都要陷入沉睡當中了。


    可是有了阿碧的玉石,對於現在的許清蕘來說,已經一點用處都沒有了,許清蕘的身體上的寒冰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也就沒有什麽消退的跡象了。


    許清蕘雙眸緊閉,臉上的表情很平靜,可是仔細看,還是會有那麽一點點的悲傷和淡到幾不可見的憤怒。


    長夜漫漫,可是這方天地,卻是連夜風都不願意眷顧了……


    早晨的第一縷陽光,刺破雲層,落到許清蕘身上時,包裹在身上的寒冰也開始退散,臉上和身上的打鬥的痕跡也已經消失得幹幹淨淨的了。


    臉上的肌膚比剛剝皮的雞蛋還要白嫩得多,身體內的骨骼和血肉幾乎都透著清涼的通明感,冰肌玉骨如是。


    甚至連五官都和之前很不一樣,不是模樣變了,而是給人的感覺變了。


    本來覺得生硬甚至有點別扭的麵孔,不過都是因為不管無表情,還是公式化的微笑,都是麵癱,而掩蓋的那份絕色,此時完全地展露出來了,毫無心機,毫無遮擋地展現了出來。


    不過絕色中依舊帶著刻骨而來的不可褻瀆的高貴……


    頭發也已經完全地披散開,比起之前像一個張揚的貴公子,此時的許清蕘更像是一個純澈透明的絕色女娃子,全身上下是紅衣也暈染不開的冰冷和清澈,像一個睡美人一樣,


    可是隨著太陽的持續高照,卻沒有一點清醒地痕跡。


    “師傅,此地很奇怪,”


    “哦,怎麽奇怪了?”


    問話的聲音怯怯糯糯的,可是回答的聲音卻是陰沉嘶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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