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每天都感覺我要糊[娛樂圈] 作者:翻雲袖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徐繚纖長的睫『毛』微微動了動,忽然打斷了崔遠山:“能不能讓我看看?” “什麽……”崔遠山正滔滔不絕著,猛然被打斷了,不由得怔了怔,很快就反應過來徐繚說了什麽,趕緊從口袋裏『摸』出手機給他,“看就看,哎,我又不會騙你。” 小肅:徐繚腰背受了傷,你幫忙注意點,不行就歇兩天。 徐繚眨了眨眼,很快就把手機還給了崔遠山,然後笑道:“我不是跟他鬧矛盾,今天威亞吊多了,狀態不好,小甜不小心看到誤解了。” 盡管崔遠山看起來一臉“信你鬼話”,可他還是皮笑肉不笑地給徐繚打圓場:“哦哦,我就說呢,我們撩總哪是這種人。”他抬頭悶了口酒,倒有點認真起來了,便繼續說道,“可我說的那些話也是真的,他人挺好,特別好,所以……就是不能靠近。” “你喝多了。”徐繚雲淡風輕地看他,剛剛晚飯上崔遠山就喝了不少,他是老板又是副導,當然難免被灌,行不行都要敬他一杯。 話音剛落,崔遠山就從陽台的欄杆上滑了下去,他坐在欄杆的檻上噴著酒氣,半晌才道:“你都不知道小肅缺德起來,能說什麽話。”他很明顯隻是半醉,剛剛還好端端的,這會兒沒道理一口酒就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喝酒也要遵循基本法,有個微醺到徹底醉暈的過程。 他隻是借酒傾訴,這狀態徐繚太熟悉了。 徐繚蹲下來看他,低聲催促:“那你說說看。” “高中跟大學的時候,我經常跟小肅逃課,主要是我帶著他,我那時候特別容易惹事,老是有人找我打架,他隻能幫我,小肅力氣不大,可打人很凶,總是拿技巧取勝,我那會兒總覺得他大了會去當法醫。”崔遠山又給自己倒了杯酒,笑了笑,舉杯敬徐繚,“小肅成績總是很好,他逃一學期課老師都拿他沒辦法,不像我,除了老板跟導演就什麽都做不好。” 不知道為什麽,聽著這話,徐繚總想抽他。 “我很喜歡他,一直都喜歡他。”崔遠山戳了戳心口,仰著頭跟徐繚說話,“周懷喜歡顧長年都沒有我那麽喜歡他,可是我跟他說這事兒的時候,你猜他怎麽回我?”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徐繚試圖揣測了下應肅的思維。 崔遠山忽然笑了出來,他擺了擺手,酒杯裏的酒差點沒潑到徐繚臉上,直接灑了一地:“他跟我說,遠山,它自然而然會死的。” “他讓我死心,你說缺不缺德。”崔遠山安靜了下來,“後來大學畢業他照顧我,就跟高中跟我逃課一樣,他怕我死在某個地方,可那是對兄弟的,他從來就沒喜歡過我。他照顧我跟照顧兒子似的,不管我泡嫩模,不管我跟女明星打嘴炮,他明明什麽都知道,可我甚至都不知道什麽時候對他來講我就合格了,他就直接走了。” 是有點缺。 徐繚沉默片刻:“那你還是幼稚點吧,我覺得有能力的經紀人還是挺難找的。” 崔遠山:“……???” 作者有話要說: 解鎖【高中;應肅】卡麵:叛逆不良少年,常年逃課,打架能手,高中打架最自豪的戰役:???【未解鎖】 琅哥是另一本書的彩蛋人物,不知道也不要緊的。第四十九章 第二天徐繚出房門時正遇到了柳茜,這小姑娘臉『色』仍是不太好,她這會兒倒是懂人情世故點了,看著徐繚點了點頭,溫聲道:“早。” “早。”徐繚問她,“腿上『藥』擦了嗎?” 柳茜愣了愣,神『色』茫然了片刻才反應過來,下意識想搖頭,又點了點頭道:“勞您費心了。” 徐繚看她這模樣就知道十有八九是沒擦,不過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好對這方麵問太多,就說道:“『藥』沒了記得問小甜拿,別跟她客氣,隻管說就行。”他頓了頓又道,“演員最得注意自己身體,身體不好什麽拍戲都談不上。” “我明白。”柳茜又點頭。 兩個人就一道兒下樓去吃早飯,今天還要去秋水區那兒拍戲,真金白銀來之不易,誰都不敢輕慢。 崔遠山這會兒酒醒了,悶頭喝白粥稀裏糊塗,暗罵自己在徐繚麵上說自己對應肅的那些花花腸子,怕不是傷了腦殼,他這人說輕浮也不輕浮,主要現實得很,講究個靈肉分離,喜歡應肅這麽多年,可伴兒上也沒見短缺,男人總就那麽點愛好,就數一畝三分地最好伺候,大家一晌貪歡,隔日不見,沒什麽長情的戀愛麻煩。 對上喜歡的,沒法動;覺著喜歡自己的,更是不敢動,怕壞了人家的真心。 可見崔遠山這輕浮浪子,做得還是有七八分人品的。 崔遠山嚼油條嘎吱響,又見一對郎才女貌相攜下樓來,將這牆壁都脫漆的旅館襯得金碧輝煌宛如天宮,一邊覺得有那麽點相配,一邊又覺得有那麽點別扭。他歪著腦袋想,覺得這可能是徐繚看起來太像異『性』戀的過錯,不過這在圈裏是好事,於是又倍感欣慰,急忙招了招手:“快來吃早飯。” 當然啦,事業上升期的男人像無『性』戀最好,這樣比較容易讓粉絲有幻想的空間。 吃完早飯一行人繼續浩浩『蕩』『蕩』地出發,今天這兩出戲都要命的很,得兩個人長時間泡在水裏,好在沒有見鬼的威亞了,今天要是再勒下去,送命倒是沒那麽嚴重,第二天半身不遂就有那麽點可能了。 進水當然還是做了點防護措施的,今天的柳茜換了小舞的衣服,下水前徐繚問她:“撐不撐得住?” “能行。”柳茜吸了口氣,忽然問他,“哥,你會遊泳嗎?” 徐繚想了想說:“還成。” 柳茜就點了點頭道:“那我就靠你了,你呢,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兒。” 徐繚跟柳茜對視一眼,各自都知道對方在講屁話,可客套話就到此為止了,兩人兄弟倆似的拍了拍肩膀,都忍不住歎了口氣。 不想下水。 攝影師照舊跟他們倆一起下水,這次負責的主要攝影師身形較為寬大,一站在那兒就給人一種不動如山的安全感,劇組給他係安全措施的時候忍不住拿他的體重開玩笑,隻有柳茜跟徐繚在旁邊深呼吸,柳茜想了想,忽然跟他說:“其實我會點狗刨。” 徐繚腦海裏忍不住湧出了畫麵感,又聽柳茜說道:“我想了想,覺得『性』命還是掌控在自己手裏比較重要,拍完這部戲,我要去多學點技能傍身。” “你學不了飛。”徐繚幽幽道,對昨天折磨到人崩潰的威亞仍舊心有餘悸,一般在正常的場地裏吊威亞已經有點可怕了,在水上且底下還在爆炸就是完全另一種感覺。 柳茜噎了噎,不太服氣:“我可以去考飛行員,習慣這個高度。” “那你豈不是很棒棒。”徐繚隨意敷衍了她兩句,其實這幾日相處下來,他對柳茜的『性』格也略有了解,這姑娘不是高冷,是極度慢熱,而且相當倔,還不服輸得很,跟自個兒當初所以為的冰雪美人差了不少距離,自然也就不太像應肅。 不過他們倆還是挺談得來的。 下水的時候一開始還好,演到袁清佩拖著小舞往岸上遊的時候,因為胳膊要環著柳茜的胸部下方過去,徐繚就幹脆把手握成了拳頭,結果像是不小心搔到了柳茜腰上的軟肉,號稱會狗刨的未來女神直接在徐繚懷裏嗆了水,拚命蹬著腿試圖自救。 兩個人本來就離岸邊不遠,嶽辛傑隻是讓他們倆試試戲,結果徐繚就被懷裏的反向狗刨帶著頂上了岸。 這戲當然不能算,柳茜跪在石頭上咳得厲害,眼圈都紅了,然後吐出一口水來,伸手拍了拍徐繚的大腿,示意他不用再給自己拍背了,工作人員拿了『毛』巾來給他們擦頭發。 嶽辛傑有點擔憂,走過來看了看柳茜,問她:“小茜,你是不是怕水啊?” 要是怕水這戲就不好拍了,昨個兒雖然也在這裏拍戲,但是到底是吊威亞居多,夜行遊女的戲份也就最後沒入水中那一段,很快就讓柳茜上岸了。可今天指不定就整天泡在水裏了,嶽辛傑這才憂心忡忡。 “沒,是我剛剛沒注意到不小心嗆了水。”柳茜擺了擺手道,“等會再來一條就行。” 嶽辛傑點了點頭,讓他們倆先休息下,再準備準備,他則直接回去跟其他人討論其他相關事情去了。 柳茜咳嗽了會兒,總算把嗓子眼裏那一小口水給吐出來了,就幹脆坐在石頭上問徐繚:“哥,你為什麽會來演戲啊?不覺得折磨人嗎?”其實絕大多數戲沒有《豔蝶》這麽折磨人,又是上天又是下水,中間還得騎馬狂奔,情緒還大起大落,算是飾演兩個角『色』,柳茜走得這起點就直接進入地獄難度,難免有點恐慌。 精分男主對精分女主,真是絕配。 “這行錢多啊。”徐繚給她遞了個鏡子讓她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歎氣道,“你說搬磚挖土不比這艱難?累得要死要活能賺多少錢,咱們這行收入不菲,爹媽又給了我張好臉,權衡利弊下也知道選哪條路比較好走了。” 柳茜噗嗤笑出聲來,又問道:“不說點勵誌的嗎?” “小柳同誌,別這麽形式主義,這東西你上網搜,為了國家為了人民為了我作為演員的夢想,要多少有多少,快醒醒,是時候拍戲了。” 之後兩人又試了幾次戲,結果都不太好,有幾次徐繚使勁兒用一隻胳膊劃水愣是沒飄動一厘米,在原地打轉個沒完;有次則是劃太猛了,水流一推,險些被瀑布下的暗流卷進去,他下意識鬆了手,把柳茜推出去,倒把自己反推進了裏頭,一下子被卷進暗流的吸力裏,好在崔遠山跟工作人員發現不對,直接跳進水裏把他拽了出來。 徐繚剛被抓出來的時候,還一時不能呼吸到新鮮空氣,隻覺得自己的口鼻都被水淹沒了,肺痛得像是在爆炸,然後他躺在地上,歪過身體吐了一大口水出來,這場景有點像喝酒喝過頭後引起嘔吐的情況,徐繚盡量放鬆身體,讓各個器官開始正常工作,他恍惚了很久才意識到這具身體早不就是多年後千瘡百孔的那具病軀了,又陸陸續續吐了好一會兒水之後,他終於感覺到自己順暢地掌控自己的呼吸了。 有工作人員憂心忡忡:“今天是不是兆頭不好,徐老師跟小茜都嗆了水。” 崔遠山有些惱火,喝道:“閉嘴會不會!就不能說點好聽的?!” 劇組便噤若寒蟬。 結果崔遠山也蹲下來,他渾身都濕漉漉的,神『色』凝重地說:“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徐繚,你先去醫院看一看。” “行了吧你這小題大做的。”徐繚揮手擋他,笑道,“我這身體我自己還不清楚嗎,又不痛,學遊泳的哪個不嗆幾口水啊,沒看出來啊,你這嚴肅起來還有點小帥。” 崔遠山害羞了下:“是嗎?”隨即又翻了個白眼道,“誇我也沒用,你真不用去?” “行了,別婆婆媽媽的,你們搶救及時我能出什麽事,就喝了兩口水,放心吧胃就裝這麽點東西死不了的。”徐繚擦了擦嘴,跟他說道,“拍完我跟小茜一塊兒去醫院看看成不。” “那也行。” 崔遠山對劇組打了個手勢,示意一切照常進行,好在接下來平平安安沒再出任何問題,戲剛過劇組就收拾了起來,時間居然早得很,連下午四點都沒到,車子被騰了輛出來,直接載著徐繚跟柳茜開往醫院,兩人都拍了片,肺部沒什麽大問題,不過出於安全,還是一人吊了一瓶抗生素。 護士姐姐沒認出來徐繚,更不用提還沒什麽名氣的柳茜,隻是看他們倆長得好看,忍不住多瞄了幾眼,還特別貼心地送了毯子過來。 柳茜坐在徐繚旁邊不情不願道:“我怎麽也要打。” “身體才是本錢。”徐繚閉著眼道,“你以後就懂了。” 柳茜一下子沒聲了,半晌才道:“哥,剛剛謝謝你,不過吧,我覺著,你以後……也該多珍惜珍惜自己的本錢吧。演戲也沒必要豁出去演吧。” “好的不學學壞的。”徐繚忍不住笑,明知故問,“誰教你這些俏皮話的。” 你不懂。 徐繚疲憊地閉上眼睛。 我多想看到他對我笑,他站在那,被我驚豔,為我自豪,然後笑著看我,隻有我一個人,就算隻有他一個人為我喝彩我都能義無反顧地走下去。 人怎麽會這麽貪得無厭。 ………… “陳先生。” 車窗門被敲響的時候,陳影愣了愣,他將車窗搖下,外頭站著一個穿著風衣的高個男人,對方微微俯下身來,唇上抿著一根煙,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借個火?” 陳影在腦子裏搜羅了一圈,愣是沒看出來這人是誰,可要是說對方是個路人,他是萬萬不信的,這會兒又不能直接開車離去,他挑了挑眉,還是從口袋裏『摸』出打火機給對方點上。風衣男人靠著他的車門站著抽了會兒煙,緩緩道:“陳先生不太容易吧,” “怎麽,這位先生是來做說客的?”陳影暗笑,他可不止是一個人,而是整個團隊,因此甚至隱隱約約有點兒興奮,他仔細打量了下眼前這個人,不太能確定對方是哪一方的,最近手上追得這個花邊新聞,是著名歌星韓耀出軌有『婦』之夫,同『性』加雙重出軌,這個料已經夠足了,可再錦上添花也不嫌多。 風衣男人從口袋掏出了一張照片遞給了陳影,漫不經心道:“照片上這個女子,應該不是陳先生的妻子吧?” 陳影臉上的笑意凝住了,他略有些慌『亂』的劈手奪過那張照片,怒火在眼瞳之中燃燒,瞪視著這個陌生而神秘的人:“你想幹什麽!” 在圈子裏頭陳影也算是響當當的一號人物了,先後做過《星途月刊》跟《新燕報》的主編,專門負責電影版塊,經常能挖出其他人挖不出來的獨家新聞,大多數是明星的花邊,誰談戀愛了,誰離婚了,誰出軌了,甚至有不少德高望重的老戲骨都折在他手裏過。 陳影並不缺錢,他太太有錢有勢,兩個人本就結識於曝光明星醜聞這件小事上,決定做娛樂圈裏的達摩克利斯之劍,後來他太太對此失了興趣,卻樂意看丈夫成為英雄,一直在背後提供資金,支持著他。 現在正義使者被抓住了馬腳,難免驚慌失措,照片上的女人當然不是陳影的妻子,陳影的妻子是個略有些肥胖的女人,麵容白皙,養尊處優,看上去像團和氣軟糯的棉花糖;而照片上的這個女人卻苗條纖瘦,皮膚略暗,眉目之中隱隱帶著愁緒,像個迎風扶柳受盡苦難的大家閨秀。 她是陳影的初戀,十五六歲最青澀時期的感情,美好而純潔,在社會裏久了,人自然難免會懷念當初的青春年少。 應肅低聲笑了笑,溫和道:“陳先生向來不為五鬥米折腰,我平日裏很是敬佩您的腰杆,隻不過想必尊夫人要是見著這張照片,陳先生這腰杆怕是得折了吧。” 陳影冷笑了聲,他就是幹這行的,起初驚嚇過後就回過神來了,沉著臉道:“你不用這麽陰陽怪氣地說話,上車吧,我們詳細談一談。” 車門應聲而開,應肅坐進車裏,緩緩道:“別緊張,我隻是有個料想跟陳先生談一談,怕您事務繁忙,抽不出空,這才給您看看籌碼,免得您不太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 陳影煩躁地抽了口煙,說道:“行了,拿來吧,什麽料。” “陳先生,跟我玩這套有些傷和氣了吧。”應肅忽然伸出手按住了貼在車門上的針孔攝像機,他力氣不大,扯這玩意倒還綽綽有餘,捏在手裏打轉了會兒,一直拿指腹堵著鏡頭,略挑了挑眉,“東西倒是不錯,新出的?” 陳影的臉僵了僵,冷聲道:“我可沒針對你。” “我明白,所以我也希望你接下來別做些無聊的舉動。”應肅輕輕歎了口氣,“否則我這心裏不舒服,說不準手一抖,就發生一些大家都不想看見的悲劇。” 陳影冷笑了聲道:“要是我團隊拍了你的照,這我可管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