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而道遠的言冰坐在桌前,對著銅鏡整理了一下發髻和衣服便匆匆出門了。


    來到樓下,最先迎過來的是那個叫趙二的夥計。


    “小姐,幾天沒見您下樓,今天這是出門去哪啊?”


    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言冰此刻雖然還是很煩悶,但也強擠出了一個微笑說道:“出去訪個朋友。”


    “奧。”


    趙二雖然應和了一聲,但是並沒挪半步,依然擋著言冰的路,就這麽微笑的看著她。


    這是幾個意思?


    言冰一臉疑惑。


    趙二看對方沒明白,便開口繼續說道:“小姐您身份尊貴,可咱家隻是小本買賣,掌櫃還指著房費給我們發工錢呢……所以,小姐您要身上沒錢,您不妨直說,小的可以陪您去趟當鋪。”


    言冰麵色一沉。


    【你要房錢你就說房錢,提當鋪你是惡心誰呢!??這特麽都是我玩剩下的!!】


    【再說了,我樓上放著的書拿出去賣都不止三百兩,你竟然還怕我付不起你幾個房錢!??跟我這裝什麽傻啊!??不就是想多弄點錢出來,好去掌櫃那邀功麽?】


    言冰本來心情就非常不好,此刻愣是給氣笑了,冷眼瞪著趙二,又掃了一眼掌櫃。


    掌櫃似乎感受到了來自少女的“寒冰射線”,急忙低頭撥起了算盤,動作幅度十分誇張。


    拙劣的演技就差喊幾句“哎呀好忙呀”之類的口號了。


    言冰伸手把荷包掏了出來,一把推開趙二,朝著櫃台走去。


    趙二也很“配合”地被言冰推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那一秒臉上都還掛著微笑,直到咕咚一聲撞上了三米開外的柱子,又彈回到地上,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


    其他幾個夥計直接都看傻了……


    我嘞個去!


    這小子會武功吧!?


    這麽大力氣!?


    一看這架勢,幾個夥計立刻低頭幹自己的活。


    擦桌子的擦桌子,收碗筷的收碗筷。


    一個個都一副完全看不出來掌櫃的有“生命危險”的樣子,並且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瘋狂的工作中。


    果然有什麽樣的掌櫃,就有什麽樣的夥計。


    掌櫃的嚇壞了,以為對方要對自己動手。


    趕忙開始報堂口!


    “我跟你說啊!我這也算京城裏上等的客棧,這京城的達官貴人我認識一大半!你想幹嘛!你……!”


    其實言冰根本就沒想過動手……剛才那一下也是沒拿捏好力度,無意而為,於是便衝著掌櫃笑了笑,從荷包裏掏出一張一百兩的銀票,往掌櫃的麵前一拍,朗聲問道:“夠住多久?”


    “夠……夠住三個月……還,還有富餘……”掌櫃哆哆嗦嗦的答道。


    “那就放這,多退少補。”言冰說完,扭頭就走。


    “小姐您慢走啊!”


    身後還傳來了掌櫃略帶浮誇的客套……


    …………


    ………………


    出了客棧,言冰直奔彩衣所在的裁縫店。


    兩人寒暄了幾句後,言冰便掏出三支前幾天在集市上買的玉釵,讓彩衣從中選一支權當回禮之前她贈予的那支木釵。


    彩衣眼看自己實在推辭不過,便隻好勉強收了去。


    也直到對方收了玉釵,言冰才肯坐下來跟彩衣簡單描述了自己想要的那種“枕頭”的外形與功能,彩衣一口答應道:“你說的就是頭枕嘛,能做。”


    【原本還擔心這個世界的華夏還沒推廣種植棉花,看來是多慮了】


    也就一會的功夫,彩衣用亞麻布縫製了個枕頭並在裏麵塞滿了棉花,又吩咐小五,將枕頭直接送去了明德樓。


    而言冰趁這會功夫又纏著彩衣給自己梳頭,順便收集一番情報……


    “彩衣姐,你聽過飛霞門麽?”


    坐在銅鏡前,言冰冷不丁地問了一嘴。


    “飛霞門?當然知道了,小時候聽叔叔伯伯說過,十幾年前,那可是我梁國四大宗師之一,【劍聖】坐鎮的門派,那個時候聽說可風光了。”彩衣一邊幫言冰梳頭一邊答道。


    “十幾年前?那個時候?難道說現在就不厲害了?”言冰疑惑地問道。


    “嗯,後來我聽叔叔伯伯說,他們和西域的羅門教比武輸了,因為賭約,便封了山門,解散了門派,再後來的我也不清楚了。”彩衣一邊盤發,一邊問道:“你打聽這個幹嘛?想習武呀?”


    “嗯,原本是有這個打算,可現在……,”言冰說了一半,無奈隻能一聲長歎,“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麽事,這麽厲害的山門,怎麽解散就解散了呢?”


    剛好將發釵別進發髻的彩衣隨聲應道:“那你可問錯人了,我哪懂這些呀,你該去問武館的人……,好了!看看如何?”


    “托尼……啊不,姐姐的手藝真是好!”言冰對著鏡子看了看,似乎比上一回還要帥氣了許多。


    “不是我說你,你年歲也不小了,也該學著自己盤頭了。”彩衣笑著把言冰拽了起來。


    兩人寒暄了幾句後,彩衣把言冰送出了裁縫店就又回到樓上紡紗了。


    言冰則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整理著剛才的思緒。


    一心想要學習禦劍的言冰便想著,去找幾家武館問問。


    隻有知道後來發生了什麽,才能知道去哪能找到飛霞門的人教自己武功。


    向路人打聽了一番,找到了一家武館,就衝了進去。


    “我這裏是練拳的!耍劍的事你去問耍劍的!又不學拳,跑這瞎耽誤我功夫,去去去!”


    被人驅趕出來的言冰並沒有氣餒,又找路人打聽哪裏有教劍法的武館。


    好不容易找到一家,對方一聽來意,臉色瞬間一黑,張嘴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來踢館的麽!?”


    “大叔為何這麽說?我真的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沒別的意思啊?”言冰一臉的納悶。


    “誰不知道飛霞門是我們劍客的祖師門派!出了這等醜事,你還專門找我們來打聽?我看你不是在打聽!你是來找打的!滾滾滾!要不是看是個毛頭小子!今天非教訓你一頓不可!”


    就這樣,言冰又被轟了出來。


    言冰一臉的無語,我隻是想滿足一下求知欲啊……這也不行麽。


    折騰了一天,什麽也沒打聽到,結果天都快黑了,隻得打道回府。


    無精打采的言冰剛走進明德樓大廳,一瘸一拐的趙二立刻就湊了過來。


    “小姐,小姐,之前是小的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小姐,掌櫃的訓斥了小的半天,小的一直在這候著,等您回來趕緊跟您賠個不是。”


    言冰抬眼看了看趙二這一瘸一拐的狼狽樣,也覺得有點過意不去,語氣輕緩地說道:“住店給錢天經地義,是我該給你賠個不是才對,”一邊說著,言冰又打開荷包掏出一錠碎銀,遞了過去繼續說道:“那會心情不好,沒控製好力度,這錢你拿去看看大夫吧。”


    趙二原本是被掌櫃逼的沒有辦法,才硬著頭皮來道歉的。


    按理說,哪有挨打的給打人的人道歉的道理?可是掌櫃怕得罪了貴客,丟了財路,非逼他來道歉,誰讓他自己又指望著掌櫃發工錢呢?也隻能照辦。


    結果沒想到,還因禍得福了,趕忙接過了碎銀,各種的千恩萬謝。


    言冰更不好意思了,客套了幾句便要上樓。


    腳剛踏上樓梯,言冰又鬼使神差的回過身問了趙二一句。


    “你聽過飛霞門麽?”


    趙二也是被問了一愣,悻悻地回道:“那誰不知道啊!那可是我梁國四大宗派之一啊!”


    言冰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又問道:“那你知道飛霞門是為何沒落的麽?”


    “當然知道啊!”趙二當時就來了精神了!


    “細致的來龍去脈你都知道!?”言冰不敢置信的繼續問道。


    “那必須來龍去脈,小的都一清二楚啊!”趙二答道。


    “我問武館的人,武館的人都不肯說,你怎會知道!?”言冰一臉的狐疑。


    趙二一拍胸脯,一挑大拇哥說道:“這話您問的…咱這是什麽地方?客棧啊!南來的,北往的!每天幾百號人從咱這過,一年多了不說,幾萬人都在這吃過喝過,上到皇城根,下到十裏八村,但分有點風吹草動的,我們全都知道!”


    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啊!!


    我怎麽就沒想到呢!?


    言冰笑自己還是太年輕,折騰了一天,合著自己一直在騎驢找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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