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男人居然會提出這樣的要求!


    這分明就是趕盡殺絕,把吳大師往絕路上逼,絲毫不給吳大師留活路!


    其實現在根本不難猜,他們為什麽要對付丁香蘭竹,為什麽要想辦法對付吳大師。


    他們就是想切斷峰叔的左膀右臂!


    沒有了吳大師,沒有了蝴蝶夢,而狐狸身後還有黃金屋的情況下,峰叔從先天條件上就已經占據了下風!


    可吳大師已經答應了退出江湖了,還要這麽趕盡殺絕……


    當然,站在我的角度上我這麽想。


    可是對於狐狸和火藥而言,也許隻有吳大師死了她們才會放心!


    吳大師冷冷道:“一句話就想讓老夫去死……你們是真拿老夫當棒槌呢?”


    這時,另一個一直未曾說話的男人也跟著冷笑起來:“老家夥……你可以不聽我們的啊,但是別否決這麽快嘛……你就一點也不關心你兩個徒弟的死活咯?”


    我心說如果這老頭子真不關心丁香蘭竹的死活的話,就不會一個人單刀赴會了。


    就光憑著單刀赴會這一點,老頭子的精神就值得我去尊敬。


    很顯然,兩個人是在輪番上陣擾亂吳大師的心神。


    吳大師沒有回應男人的話。


    這時,火藥也緩緩點燃了一根女士香煙,微笑道:“吳大師……算起來的話,我們也算是朋友。回想起我第一次跟阿堯來單元樓找你的時候,還真是讓人印象深刻呢……為什麽非要鬧到這個地步不可呢?其實有些事情很好解決,也未必非要采取極端的方式!你說呢?”


    火藥說著,目光朝我這邊投投射而來:“隻是……我們現在想談的事情,好像並不適合一些閑雜人等在這裏,吳大師,要不讓這小子先出去,我們再慢慢說?”


    可吳大師回頭看了我一眼。


    他的眼神顯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像是在質疑我的身份,又像是生怕把我放走了。


    總之……


    一時間我根本沒能看懂吳大師的眼神是什麽意思。


    看了我一眼之後,吳大師也還是沒有回應火藥的話。


    他深吸了一口氣,又點燃了一根香煙:“這麽看來,這是我蝴蝶夢和黃金屋的矛盾了?”


    吳大師說著,輕輕歎了口氣,對先前說話的男人道:“顏忠,你可還記得當年你在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想刺殺我們蝴蝶夢的金主,卻被我的徒弟,一槍擊中胸口的事情麽?我沒想到你居然還活著……”


    顏忠勾起嘴角冷笑。


    他緩緩掀開了自己的衣服。


    露出了自己的胸膛。


    果不其然。


    在顏忠的胸口有一個彈孔清晰可見。


    而且一看這個彈孔已經陪伴了顏忠不少年了,那小小的疤痕都有些泛白的痕跡,卻始終沒能跟胸膛上的皮膚融為一體。


    顏忠笑道:“怎麽不記得?我印象可是深得很呢……我還記得那位小妹妹……叫……玫瑰是吧?”


    玫瑰,蝴蝶夢的第一狙擊手。


    顏忠問道:“那位小妹妹現在還在蝴蝶夢麽?是否還活著呢?我一直都沒能找到機會報這一槍之仇呢……當年也算我運氣好,這一槍剛好從我的心髒邊緣穿過去……否則隻怕現在已經沒有顏忠這個人了!”


    吳大師嗬嗬笑著,又看向了另一個男人:“還有你……我記得沒錯的話,你應該叫……顏龍?沒錯吧?”


    顏龍?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記得當時跟顏詩意打電話的時候,顏詩意跟我說過,就是顏龍一直在暗處跟蹤我們,並且想找到機會幹掉我。


    當初從江州一路跟到陝西,最後又跟到湖北,最後取消了刺殺我的計劃……


    這個人就是顏龍?


    顏龍笑道:“老家夥的記性還是挺不錯的,我們也隻不過見了一麵而已……”


    “是……為什麽我還記得你們兩個?因為你們兩個都曾經是我徒弟的手下敗將啊……這個顏忠是,你顏龍也好不到哪裏去?”


    吳大師在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中不僅帶著十足的嘲諷,甚至還有驕傲。


    吳大師沉吟了一聲,抬頭看了一眼會議廳的天花板,嘴裏念道:“我記得……那是福建的某位道上的金主,當時開了天價想請一個貼身保鏢,去東南亞做一筆生意。恰好同時找到了蝴蝶夢和你們黃金屋的人……於是金主提出讓你跟我的徒弟比試一場,誰贏了誰就能接下這一筆天價的保鏢訂單……最後比武器,比肉搏,你好像都輸給了我的徒弟……嗯……我想想,好像是輸給雨柔?還是薔薇?我有些記不太清了……”


    “是,那小姑娘叫雨柔!”


    顏龍十分大方地承認了。


    “嗯,那時候你已經是道上久負盛名的殺手了……以前你也不叫顏龍,投身黃金屋之後改名……而我那徒弟那一年才剛出道,那是她接的第一個單子!你卻輸給了她……”


    吳大師還是在嘲諷。


    顏龍歎道:“人有失手,馬有失蹄……勝敗也乃兵家常事,你那徒弟確實挺厲害的。不過……過去的事情都過去了,老家夥你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呢?難道你以為就憑著你的兩句嘲諷……就想讓我們把人放了?老家夥,你是不是有些天真了?”


    吳大師輕輕搖了搖頭:“我還沒有自負到,隻是打嘴炮就能把你們黃金屋給勸退了……我想說的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道上也有道上的規矩……既然你們都承認了這是黃金屋和蝴蝶夢的矛盾……那為什麽不按照道上的規矩來辦呢?”


    我心說吳大師這話說得就有些天真了啊。


    就現在這個局勢,怎麽可能隻是黃金屋和蝴蝶夢的矛盾?


    難道吳大師不知道峰叔和狐狸已經鬧翻了麽?


    還有,道上的規矩?


    我隻知道藍道上的規矩,黑道上的規矩。


    他們殺手的規矩……我還真不知道?


    難道是……


    我正這麽想著,吳大師嗬嗬笑道:“按照道上的規矩辦,如果我輸了,要殺要剮隨你們便,那是我技不如人……但是如果我贏了,你們就乖乖放人?怎麽樣?”


    吳大師語聲清冷。


    他嘴上這麽說著。


    可是我卻能感覺出來,他語氣中暗藏的辛酸。


    甚至在我看來,還有些央求的意思……


    顏龍和顏忠互相對望了一眼。


    兩個人又同時看向了火藥。


    火藥卻坐在原地十分冷靜,並沒有第一時間表態。


    顏忠上前一步:“可以啊……隻是……老家夥……當年打我一槍的人可不是你啊……要不你把那個叫玫瑰的小姑娘叫過來,讓我一雪前恥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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