鳶尾問我先去哪裏。


    我隻說先找個酒店住下。


    “不過還是要麻煩鳶尾師姐和玫瑰師姐,明天起早一些……”


    我簡單地說了一下明天早上起床之後要去找張闖。


    鳶尾是跟著一起拷問的,她明白我什麽意思,也沒有多問。


    接著她拿出手機開始在地圖上搜索酒店。


    一路上我都有些渾渾噩噩的,腦子裏更是覺得雜亂無比。


    車內,幾女也沒有打擾我的思考。


    我腦子裏全是火藥的影子,也全是雷胖子剛剛臨死前的畫麵。


    我強行讓自己靜下心來。


    開始思考雷胖子臨死前跟我說的那些話。


    可以肯定的是,雷胖子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可他還沒來記得告訴我就斷氣了。


    他還說了一句很奇怪的話,說他不怪我?


    這才是讓我感到奇怪的。


    因為雷胖子有什麽理由怪我?


    怪我來晚了?


    要知道,雷胖子可是親口說讓我去接他老婆孩子的,而且我還搶在了對方的前麵接到了。


    雷胖子沒有理由怪我的。


    我仔細分析他這話中的含義,思來想去,極有可能是因為他和火藥所遭遇的一些事情,跟我有某種關係……


    難道是因為我?


    一開始我們所有人都以為是狐狸的仇家,所以才會針對雷胖子的。


    可雷胖子臨死前的話耐人尋味。


    他還給了我一張跟樂小封的佛牌一模一樣的信物。


    這張佛牌又代表什麽?


    難道這件事兒真的跟樂小封有關係麽?


    雷胖子是知道了這塊佛牌,知道了我跟樂小封有聯係,所以才這麽說的麽?


    他還讓我趕緊離開江州,這說明在雷胖子臨死前,他的視角裏,我在江州也很危險……


    不僅如此,他還特意叮囑了,他的後事,讓我不能露麵。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那照這麽分析看來,現在不管對方是狐狸的仇人,還是說此事因我而起,現在我的處境都已經變得很危險了!


    雷胖子是擔心在他的葬禮上,我也會出事兒麽?


    一時間我越想越亂,越來越理不清其中的思緒。


    我渾渾噩噩地跟著北鬥她們來到了酒店。


    期間北鬥還跟我交流,但我連自己怎麽回應的都不知道。


    最後直到我一個人站在酒店的一個房間裏傻站著,我才知道這會兒已經到了酒店了。


    我深吸了一口氣,再次掏出手機。


    我還是試著輪番打電話。


    給火藥打,給峰叔打,給狐狸打,甚至連李無意的我都打了。


    可電話沒有一個是能打通的。


    雷胖子死了,所有人的電話都打不通。


    現在這一堆爛攤子,甚至我可能還會有危險。


    不過越是這個時候我越是應該冷靜。


    我想這一次的挫折應該是我出道以來最大的考驗了。


    我不能就這麽放棄。


    我打開微信,找到了雲南飛牛,也就是樂小封的微信。


    我一個微信電話打了過去。


    樂小封的微信電話同樣沒人接聽。


    這一刻我感覺好像都與世隔絕了一樣。


    所有人都好像在這一刻突然人間蒸發。


    我把那張帶血的佛牌拿出來,拍了個照片發給了樂小封。


    我還把今晚上發生的事兒告訴了樂小封。


    樂小封可是在之後還給我準備了一個大局的。


    他一定不希望我在這個時候出事兒。


    最後我給樂小封發了一句:如果你有時間的話,我希望跟你見一麵!


    我躺在床上,點燃了一根香煙,呆呆地望著天花板……


    不知道什麽時候我才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我感覺是被人摸醒的。


    有一隻粗糙的手摸了我的臉,直接把我摸醒了!


    我睜開眼,就看到鳶尾北鬥玫瑰幾個人都在。


    旁邊還有個麵色奇怪的,穿著工作服,像是酒店工作人員的家夥。


    “怎……怎麽了?什麽情況?”


    我揉了揉眼睛,問道。


    看鳶尾離我最近,剛剛是鳶尾把我摸醒的。


    北鬥道:“我們打你的電話沒人接,敲門也沒反應,所以讓服務員來開門……還以為你不在了……”


    我心說以為我不在了?


    以為我走了還是以為我死了?


    我扭頭朝著窗台那邊看去。


    天已經大亮了,估計都快到中午了。


    我覺得腦子裏有些暈乎乎的,可能是感冒了。


    再加上這段時間跟黑珍珠夜夜笙歌,我實在是太累了,身體有些虧空。


    “既然這位先生沒事的話,那我先出去了……”


    服務員禮貌地說了一句之後,離開了包間。


    “阿堯,不是要去找那個張闖嗎?你還愣著幹什麽?還不趕緊起來?”


    鳶尾埋怨了一句。


    我嗯了一聲,說:“不好意思……最近有些累,不過我們應該先打聽……”


    我話還沒說完,鳶尾道:“不用打聽了,昨晚我和玫瑰剛睡下,北鬥就說要去打聽,還說這樣給你減輕負擔,沒辦法,我們就連夜跑了幾家麻將館和賭場,已經問到了張闖的位置……”


    鳶尾的話讓我有些驚訝。


    我心說這北鬥姐姐可以啊。


    跟著我一段時間,現在已經有自己的主見了,還這麽善解人意?


    我不由得覺得心頭一暖,看向北鬥。


    北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我起身,點燃了一根香煙:“走……”


    現在辦正事兒要緊,我連洗漱都懶得洗漱了。


    我們一邊下電梯,鳶尾一邊給我介紹她們打聽到的那個張闖的情況。


    張闖,據說就是白縣張家鎮的一個小地頭蛇,專門在一些荒郊野嶺開場子的。


    雖然場子開設在荒郊野嶺,但也有不少大老板級別的人物光顧,有些還特地從市區裏跑到這邊來賭。


    不過隻是有這麽一些名氣,張闖是個什麽樣的人,做事兒風格怎麽樣,卻鮮有人知。


    可以說,暫時對於這個張闖,我們所知道的信息量很少。


    來到樓下,我才突然意識到,我應該看一眼自己的手機。


    因為我想起昨晚離開的時候,文哥還有韓方的一幫小弟正在幫忙找火藥,也不知道他們找得怎麽樣了。


    還有張曉生也說,今天一早就會有人給我打電話,說是他派人過來幫我的。


    隻不過昨晚我睡得太死了,根本沒被電話吵醒。


    這麽一想著,我趕緊掏出手機。


    果然,手機上居然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


    我一個個的看。


    其中有黑珍珠打來的,文哥打來的,韓方打來的,還有幾個陌生的號碼。


    我居然看到,連馬富貴也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我大概知道馬富貴給我打電話是什麽原因,昨晚我發的那條消息,現在隻怕大部分滿天星的成員都知道了。


    我毫不猶豫,給文哥打去了電話。


    可最後我得到的消息就是……


    他們幾十個人在整棟大樓裏找了一個通宵,都沒有找到火藥的蹤影。


    現在文哥也沒有回到江州,隻是安排自己這幫兄弟在白縣的縣城裏暫時休息了。


    因為他擔心我還有別的安排。


    我對文哥道:“既然沒找到……那就先回去吧,不過,還是不能放棄,火藥姐一天沒找到,你們手底下的人就一天不能放棄!”


    “行,我知道了阿堯,你現在在什麽地方?有需要幫忙的麽?”


    “暫時不需要……”


    文哥又詢問我雷胖子的後事怎麽處理。


    我讓他趕緊回江州去,找娟嫂,讓娟嫂聯係雷胖子的其他親屬。


    跟文哥打電話的時候,我發現有個陌生號碼一直在給我打電話。


    掛斷電話,那個陌生號碼又打了過來。


    “喂?請問哪位?”


    “哦……是陳少嗎?我們是闖哥的人……”


    “闖哥……”


    一聽這個名字,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心說這什麽情況?


    闖哥?


    張闖?


    張闖的人居然知道我的電話?


    我還沒去找張闖,張闖居然主動找上門了?


    正這麽想的時候,電話那頭趕緊又解釋了一句,說:“嗯,是的陳少,是張闖,闖哥,我們闖哥說讓我們來白縣找你的,還說是先生安排的,先生是闖哥的堂兄,闖哥說一提先生,您就知道了……”


    先生?


    闖哥?


    堂兄?


    張曉生?


    一時間我震驚無比,這個張闖,居然是張曉生的堂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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