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師傅的舉動讓我有些意外。


    我意外的是,他洗牌之後就把撲克牌脫手,放心讓我切牌。


    要知道,即使是我用壁虎洗牌法,那撲克牌也要握在手心裏才能施展。


    他這樣脫手,幾乎不可能在切牌的時候做什麽手腳。


    在我看來,丁師傅以前極有可能也是一個老千。


    可他的舉動讓我有些費解。


    脫手撲克牌,那不管我怎麽切,即使是正常的切牌他也回天乏術了,除非是他發牌的時候能做什麽手腳。


    可他現在隻有一隻手啊……


    這種念頭在我腦海中飛快閃過。


    不過,為了保險起見。


    在切牌的時候,我還是用了峰叔教給我的切牌致勝法寶,抽刀斷水……


    雖說撲克牌沒有在別人的手裏用抽刀斷水還顯得有些不習慣。


    可我切完牌之後,再去看丁師傅的神情。


    丁師傅依舊沒有表現出什麽有異議的樣子。


    我切牌之後,丁師傅伸手去拿撲克牌。


    一般在賭桌上我遇到的,不管是賭徒還是老千,都是伸手去拿牌之後,再把撲克放到另一隻手上去發牌。


    不過當我看到丁師傅左手拿牌,左手發牌的時候,我還是有那麽一些不習慣。


    可最讓我感到震撼的是丁師傅的發牌技術!


    他明明隻有一隻手,在別人看來,想要正常發牌都很難。


    可丁師傅一隻手拿牌,大拇指搭在撲克牌背麵的最上方,隨後大拇指用力一滑。


    那動作就像是小孩子滾彈珠的動作,撲克牌直接朝我麵前飛了過來,四平八穩的。


    撲克牌在飛行的過程中輕輕旋轉,說得誇張點,就特麽跟個飛碟一樣。


    這個發牌水平,簡直是亮瞎了我的24k鈦合金狗眼。


    很快丁師傅發完了牌。


    他用左手去夾著香煙,指了指我麵前的三張撲克,吐了口煙圈,笑道:“小荷官,看牌吧!”


    “好!”


    我沒有多說什麽。


    雙手去把撲克整理好,捧到手裏,慢慢看了起來。


    這副牌除了切牌的時候我動過,其餘的時候完全是由丁師傅在掌控。


    我看不出丁師傅使用了一絲一毫的手法。


    如果有,那就是他單手洗牌的時候已經做了牌,但他的手法我聞所未聞,根本看不出端倪。


    抽刀斷水我都用了,要是這把都被他給搞了。


    那我也認了。


    慢慢地撥開自己的三張牌。


    這一刻有種回到曾經跟小夥伴們一起炸金花感覺。


    在看到第一張牌是紅色的之後,總是希望第二張第三張牌都是紅色的,最好還是相同花色的。


    可我的想法很快成了現實。


    我居然又拿到了一個小同花。


    “同花……”


    我把三張牌翻過來擺在麵前。


    可丁師傅看到之後,麵色顯得有些驚訝。


    隨後他眉頭緊皺,顯然是對我的牌麵有些意外。


    難道他覺得我不該拿到這樣的牌?


    他憑什麽這麽覺得?


    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丁師傅在洗牌的時候真的做了手腳,而且是非常厲害的那種技巧,根本不怕別人切牌的。


    可我用了抽到斷水之後就打亂了丁師傅的做牌。


    丁師傅盯著我的牌麵看了好幾秒。


    我沉吟了一聲,說:“丁師傅,該你亮牌了!”


    可忽然,丁師傅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


    他的臉上很快擠出了一個笑容,居然還說了一句:“俗話說,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領風騷數百年……看來我真的是老了!”


    丁師傅說完居然哈哈大笑起來。


    他遲遲不翻開自己的牌讓我有些鬱悶。


    可他說這句話的意思……難道是在暗示我已經贏了嗎?


    可我第二把什麽都沒幹啊,隻是用了一下抽刀斷水的手法而已啊……


    這就贏了嗎?


    正當我這麽想的時候,丁師傅他忽然拿起了手邊的三根金條,朝我麵前扔了過來。


    三根金條碰撞在桌麵上,發出華麗和富貴的聲音。


    丁師傅道:“你贏了!”


    我有些傻眼。


    但龍笑更傻眼。


    表麵上龍笑是裁判,但她什麽也沒做,隻是做了一個旁觀者。


    在丁師傅說出這句話之後,龍笑有些詫異地說道:“可是丁師傅,你的牌還沒看啊……你怎麽知道你一定輸了?”


    丁師傅卻搖了搖頭:“不用看了,即使這把我贏了,下一把這小子洗牌發牌,還是他贏了……我能看到他大概是動了手腳,但是我卻看不懂其中的原理,也沒法抓他出千!”


    臥槽?


    我本以為上一把我已經神不知鬼不覺了。


    可即使如此,丁師傅還是看出我出老千了?


    不過我不慌。


    他自己也說了,隻能知道我出了老千,但根本看不懂我的手法。


    看來李無意馬一洋他們教給我的手法,確實不是一般人能看出來的。


    “那個……丁師傅你搞錯了吧?我這是完全靠運氣啊……你剛剛說手法,我不會什麽手法啊!”


    我和我最後的倔強,我還在抵賴。


    丁師傅卻笑著搖了搖頭,對我的話置若未聞,自顧自說道:“我更好奇的是剛剛我洗完牌之後讓你切牌……你用了什麽手法?很新鮮啊……”


    “我……我沒……”


    “你不承認?”


    我還想狡辯,丁師傅忽然拿起手邊的槍,再次用槍口對準了我的腦袋!


    我渾身一震,心說憑什麽?


    就特麽因為你有槍?


    你說老子出千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這是在用槍威脅我承認自己出老千麽?


    我趕緊對龍笑投去求助的眼神:“笑姐……俗話說,願賭服輸……剛剛可沒有這樣的規矩,現在丁師傅輸了,這是不認賬嗎?要是用什麽暴力手段讓我承認什麽的話,那我也無話可說!”


    我看到龍笑的臉上有震驚的神情。


    她居然還沒緩過來。


    隔了好半天,龍笑才回過神來。


    可她卻並沒有第一時間去阻止丁師傅的行為,而是問了丁師傅一個莫名其妙的問題:“丁師傅,你覺得這小荷官……可以嗎?”


    丁師傅又笑了笑,放下了手槍,有些滿意地望著我:“可以,非常可以……我雖然不知道這小子是什麽來曆,但他一定是經過高人調教的,甚至這個高人的實力,毫不遜色當年的我……”


    我心說這特麽還需要你說?


    我峰叔,洋叔,無意姐,哪個不是藍道上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不過……


    龍笑跟丁師傅這突如其來又莫名其妙的對話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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