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少吞了口唾沫,不敢繼續往下說了。


    我皺了一下眉頭,把手中的匕首往張少麵前一晃:“你他媽的囉嗦什麽?小丁丁不要了是不是?”


    “要,要,要……”


    張少哭喪著臉:“當時那女人很厲害,在場子裏贏了不少錢,而且每一張賭桌都去了,我爸他們從陝西那邊請過來的老千,好像把她認了出來……後來還把她請到了裏麵去喝了幾杯茶……再後來我就不知道了!”


    “草泥馬的,老子正聽到關鍵時刻,你不知道了!”


    我抬手在張少臉上扇了一巴掌。


    這感覺就跟當年我追小說的時候到最精彩的時刻,作者故意卡文了,不更了!


    張少結結巴巴地道:“我是真不知道了,我爸他們的事兒,我又不怎麽摻和,我隻是正好路過,看到那個女人走進了辦公室……再之後發生了什麽,我真的不知道!”


    “那女人叫什麽名字?你知道嗎?”我又問。


    張少搖頭:“不太清楚……”


    “長什麽樣你他媽總知道了吧?”我氣不打一處來,這個張少最關鍵的信息居然是一問三不知。


    張少想了想:“長得挺漂亮的,看起來挺高冷,應該是c罩杯,那天穿的……”


    “草,誰讓你跟我說什麽罩杯,我問你長啥樣,長啥樣!”


    我真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這張少的關注點真特麽是奇葩。


    不過想想也知道,這種下半身思考的動物,簡直就是我們男人界的敗類!


    “我不知道怎麽形容啊,是很漂亮啊,但是看起來冷冰冰的……”


    張少越說越急。


    他想形容,可這種人肯定是詞語匱乏,找不到形容詞。


    可從他說的這大概兩點特征,我就覺得,極有可能是李無意。


    此刻我不由得開始思考起來。


    如果真是按照我所想的那樣,李無意是被白爺請過來抓千的。


    這就是一個驚天大迷局了。


    鍾老板峰叔這一邊,說的是李無意被抓千,關黑籠子了。


    彩姐說的是,李無意來找一個朋友,進去了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現在這個張少又說,李無意是進來贏錢,但是被一幫陝西老千認了出來,然後獅子他們請李無意喝茶去了……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說法。


    我感覺腦子都快炸了。


    我心說不對……


    這裏麵一定不對,肯定有我不知道的內幕,也有一個連張少都不知道的內幕。


    我就不信李無意還會分身。


    憑什麽李無意一個人的去向,會有這麽多種不同的說法?


    難道是有人說謊?


    還是有人在從中作梗,故意誘導?


    在我看來,兩者皆有可能。


    不過李無意來過這個場子,是肯定的。


    等等……


    剛剛張少說,陝西老千?


    我頓時心頭一沉,腦海中突然想起了邪魅兔子!


    這個邪魅兔子,不就是西安的麽?


    再聯想到之前邪魅兔子對我和李無意下毒手……


    那李無意的失蹤,會不會真的跟邪魅兔子有什麽關係?


    難道獅子這幫人背後所依仗的一幫老千,是邪魅兔子這幫人麽?


    這麽一想,我開始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邪魅兔子的真實身份我不太清楚。


    可從李無意當時跟她碰麵時,連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我就知道,邪魅兔子肯定不簡單。


    跟龍瑤不同。


    邪魅兔子同樣有很強的氣場,可她的身份卻是一個謎,不像龍瑤一樣擺在明麵上,大家都知道她很叼。


    我用匕首在張少的臉上拍了拍,沉聲問道:“那我再問你……錦雞哥知不知道這些事?”


    這是我臨時想到的。


    鍾老板,峰叔,彩姐,他們都隻是知道李無意來到了場子,但李無意在場子裏做了什麽,經曆了什麽,他們沒有親眼看到。


    所以他們的消息,肯定隻是通過渠道打聽到的,到時候我還得想辦法問問鍾老板消息來源。


    可錦雞就不一樣了。


    錦雞能在張少的身邊安排人,而且一直在蜘蛛場做事,如果場子裏真的發生過張少所說的這件事,那錦雞不可能不知道。


    張少一臉苦悶地道:“我又不是錦雞,我怎麽知道他知不知道啊……這種事兒,就算是知道,也不會跟我說啊……我又不關心這個,我隻關心那女的長得很漂亮……”


    “草……”


    我又給了張少一巴掌:“你他媽的就知道漂亮是吧?是個女的你就漂亮?”


    張少一臉委屈,不敢繼續說了。


    我覺得,目前能從張少這裏知道的,大概也就這麽多了。


    或許張少對場子裏的一些事兒很了解,可他對李無意的事兒,似乎不太了解。


    這一刻,我感覺真相即將浮出水麵了,就差一點點,就差一點點我就能窺破真相。


    可也真就是差了一點點。


    “好,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


    這是我臨時想到的問題。


    張少瘋狂點頭:“阿堯兄弟,您盡管問……我知道的,全部告訴你……你……你的匕首看好了,別……別走火!”


    張少說著,還十分可憐兮兮地低頭看了襠部一眼。


    我晃了晃手中的匕首,沉聲對張少道:“獅子讓黑珍珠故意勾引我,是什麽目的?黑珍珠想從我這裏知道什麽?”


    我沒有問張少黑珍珠是不是跟獅子一夥兒的。


    我直接說了“結果論”,目的就是為了給張少一種心理暗示,我已經知道黑珍珠的事兒了。


    此時,幸好黑珍珠不在這裏。


    不然,問出這種問題,我覺得愧疚於她。


    可實在是,現在不能走錯一步,真的是步步為營,稍有不慎滿盤皆輸。


    我還答應黑珍珠要帶她走,那我就必須要確定,黑珍珠是真的沒問題!


    峰叔說過,你要立身於江湖,首先就要有被害妄想症,假設身邊每一個人都是出賣你的!


    張少聽了我的話,一愣。


    他皺著眉頭,似乎在想什麽,過了一會兒,他才抬頭道:“不對啊兄弟……我覺得……你……你是不是搞錯了?”


    我眯著眼道:“搞錯了?我搞錯什麽了?”


    張少苦著臉:“不……我……我先聲明,我……我沒騙你,可……可你說黑珍珠,她……她不是白爺的妹妹麽?她怎麽會是獅子哥的人?獅子哥還不止一次提醒我和我爸……說讓我們別招惹這個女人……生怕跟她走得太近,讓她知道了我們的秘密……”


    張少說著,還有些難為情地道:“可兄弟你自己也知道,黑珍珠實在是太漂亮了……我……我怎麽能不動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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