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梁冬互相對望了一眼。


    透過窟窿裏照射進來的燈光,我從梁冬的眼神中看到了憤恨和殺氣。


    我估計梁冬這幫人在風哥的領導下,隻怕很久沒有遭遇這樣的局麵了。


    不過這個阿蛇……確實夠貪的!


    人家盡心盡力做局幫他搞錢,不僅要黑吃別人應得的酬勞,還把別人的同伴沉到河底,現在居然還要喪心病狂逼人家說出銀行卡密碼!


    我心說這人心究竟要狠毒到什麽程度才算是狠毒之極呢?


    這個阿蛇絕對是我目前見過最狠的一個!


    風哥歎了口氣道:“蛇哥,你把事情做得這麽絕,不要半夜遇到鬼敲門嗎?”


    阿蛇勾起嘴角冷笑:“風哥,咱們兩個可以說是彼此彼此吧?當初談價錢的時候,風哥的態度也強硬得很呢……五百萬一分不少!他媽的,老子擔風險,你們做了局拿了錢就走人,還他媽的要拿大頭,我阿蛇什麽時候受過這種鳥氣?”


    我心說這個阿蛇可真是夠無恥的啊……


    我相信,在他們合作之前,風哥絕對是明碼標價的。


    嫌貴,完全可以不幹啊?


    可事後這麽搞別人算什麽本事?


    雖然我跟這個風哥沒什麽多深厚的感情,可聽到他們的對話,我都替風哥開始抱不平了!


    我剛這麽想,風哥就說道:“在合作之前,我們已經再三跟蛇哥確認過分錢的事兒……蛇哥自己也答應的,現在卸磨殺驢,蛇哥居然又開始埋怨我們價錢貴了……蛇哥,你辦事不地道!”


    我明顯能聽出風哥的語氣在壓抑著。


    阿蛇走上前,在風哥的臉上輕輕地拍了兩下:“死胖子,老子給你臉,叫你一聲風哥,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你他媽的說還是不說?”


    風哥臉上掛著微笑:“蛇哥,你拿的這些卡,也不完全是我一個人的,有些卡是我的同伴們出門辦事用的,連我都不知道密碼……卡上有多少錢,我更是不清楚!”


    阿蛇直接一個巴掌扇到風哥臉上,罵道:“那你他媽的倒是給說,你知道哪張卡的密碼啊……說啊,草泥馬的,老子沒耐心,就先砍你一根手指頭……草,一個死老千,見不得光的狗東西,在老子麵前裝什麽大爺?”


    這一幕真的看得人神共憤。


    尤其是在他說出見不得光的狗東西的時候,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被紮了一下,像是在說我自己!


    腦海中回憶起峰叔對我說過的一番話,他說別說什麽頂級不頂級老千的,對賭徒和賭場來說都是一樣,再厲害的老千也是被人鄙視的。


    再厲害的老千一旦被困,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我跟梁冬隔得近,能清楚地感覺梁冬的身體都在顫抖。


    扭頭朝著梁冬看去,就看到梁冬狠狠地瞪著阿蛇的方向,那目光恨不能把阿蛇生吞活剝了一般!


    突然,有個混子端著一個盆子進來。


    大老遠看不清那盆子裏裝著的是什麽。


    那混子直接走到了阿蛇的身前。


    阿蛇的臉上立馬勾起一個陰冷的笑容,他伸出手,一個混子在旁邊給他遞上去一隻手套。


    我立馬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心說阿蛇突然戴手套是要幹嘛?


    一時間我的心都跟著揪緊了。


    阿蛇陰陽怪氣地對周圍幾個混子說了一句:“兄弟們,這山上悶熱,風哥是客,咱們不能虧待了人家……來呀,幫忙把風哥的衣服脫了,讓風哥先涼快涼快!”


    一幫混子帶著嘲諷的笑容朝著風哥走上去,開始脫風哥的衣服。


    風哥全程都沒有反抗,臉上的神情還是非常淡定。


    他根本沒有被繩索束縛,可風哥的態度……卻冷靜無比,仿佛不管阿蛇對他做什麽,他都不會有任何掙紮或者反抗!


    風哥上半身赤裸,露出肥肉,我看到他的後背上有一張巨大的紅桃a的紋身。


    阿蛇突然把那隻戴著手套的手,伸到了那個盆子裏,隨後抓住一把野草……


    可當我仔細看清之後我才發現那根本不是野草,而是活麻草!


    我心裏咯噔了一下……


    我在農村長大,自然知道活麻草是什麽……


    那種一種連農村人都怕的草,隻要一不小心觸碰到,皮膚就會跟蜜蜂蟄了一樣,痛得讓人難以忍受!


    又痛又癢!


    “風哥,這山上蚊蟲多,我幫你弄些防蚊蟲的藥草……”


    阿蛇笑著,直接把一大把活麻草王風哥的胸口一拍,隨後揉了幾下!


    饒是風哥再怎麽鎮定,麵對活麻草的時候,他的身體還是禁不住劇烈顫抖起來。


    風哥死死咬著牙,瞪著阿蛇道:“蛇哥,壞事做盡,會遭報應的!”


    阿蛇冷笑道:“報不報應的我不知道,但風哥再這麽固執下去,我敢肯定風哥會走在我前麵的!”


    就在阿蛇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突然,外麵有個混子快速跑了進來,慌慌張張的。


    “幹什麽冒冒失失的?”阿蛇沉著臉喝問了一句。


    那混子的呼吸一下子變得急促起來:“風哥……白……白……白爺……”


    阿蛇緊皺眉頭:“白爺怎麽了?這老東西難道被氣死了?”


    阿蛇說完,又自顧自地笑道:“這老家夥肯定是聽到菜園子的消息氣得腦溢血直接掛掉了吧?哈哈哈……剛剛我還在跟阿龍打賭,這個老家夥有高血壓,隻怕會氣得下不來……”


    可阿蛇的話才說到一半,那混子叫道:“白爺來了!”


    “什麽?”


    一瞬間,阿蛇麵色劇變。


    “你他媽的說什麽?那老東西怎麽會來這裏?他不是在江州嗎?”


    阿蛇的語聲都有些顫抖起來。


    我心說……不用想肯定是令狐星月去請來的!


    令狐星月消失了這麽久,她不會一點事兒都不幹!


    阿蛇也是一下子有些慌了起來,對一幫混子指了指風哥:“趕緊把這個死胖子弄到後麵去……一會兒白爺來了,你們知道怎麽說吧?這件事兒誰要是敢泄露半個字,老子弄死他,聽到了沒有?”


    “是!”


    一幫混子回應,慌慌張張地拖拽著風哥朝著幕布後麵去,還有兩個混子用繩子快速把風哥捆起來,往風哥的嘴裏塞了東西。


    我看到風哥臉上終於是露出了一絲輕鬆的笑容。


    可他笑得,卻是非常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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