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隻是初步問詢和排查,當然不會動刑。


    首先,警務科要排查出重點懷疑目標,才會有動刑的可能。


    轉了一圈,聯合調查組,還是把吳子墨找來了。警務科的神探嗎,案子稍微嚴重和複雜一點的,找吳子墨是慣性。


    起碼,特務股的股長福山太郎是這樣的。吳子墨有這能力,和福山太郎的私交又好。


    吳子墨先看了看問詢的記錄,案情的進展,吳子墨心裏有個數。


    吳子墨帶人看了案發現場,副股長崔大可的辦公室。


    一邊勘察現場,吳子墨一邊問崔大可。


    你說是事關抗日分子的線索筆記,筆記的線索是指向誰的,也是重要的破案線索嗎。對於吳子墨的詢問,崔大可自然是問啥說啥。


    說白了,吳子墨雖說年輕,資曆、警銜都比崔大可高,有資格問詢你崔大可。


    “複興社!”


    “是,可能事關複興社的一個核心人物。隻不過,那個人很謹慎,抓不到把柄。”


    “崔主任,也就是說,你隻是懷疑?你懷疑的依據是什麽?”


    “吳股長,我在複興社那邊有內線。內線不確定具體是哪個人,我的內線跟蹤到那個巷子,不能跟的太近,沒看到具體接頭的人的相貌。


    不過,可以肯定,就是那個巷子東拐角的七個住戶之一。”


    吳子墨點點頭,崔大可也是三十來歲的穩重警官了,不會亂來的。


    “崔主任,你用了多少人盯著那個巷子?”


    “十幾個人,都是我的親信。”崔大可說道。


    “崔主任,十幾個人,你確定都是你的親信?”


    “這……”崔大可遲疑了,崔大可是崔家目前的重點培養對象,身邊有崔家配置的得利人手是一定的。可是,警務科畢竟不是你崔家開的。


    哪怕是小鬼子需要大家族貢獻精銳人手充實警察隊伍,你崔大可辦案子,不能都是用自己家族裏來的人手不是?


    崔大可在警務科也混了好幾個月了,人事係也好,現在的經濟保安股也好,崔大可也發展了幾個原來警務科的警察親信。


    “崔主任,你盯上了複興社的人,很可能是複興社的人竊取了你那個抗日分子的線索筆記。所以說,跟你辦案子的人可能泄密了,這麽想,沒問題吧?”吳子墨問道。


    崔大可還能說啥?不是自己辦案子的人泄密了,複興社的人咋知道自己有一本記錄抗日分子的線索筆記?


    “崔主任,你再想想,你記錄抗日分子的線索筆記也算是私密的事兒,知道的人不多吧?”吳子墨進一步提示崔大可。


    崔大可再次點頭,這種事關抗日分子的記錄,崔大可怎麽可能到處嚷嚷,這點保密意識還是有的嗎。


    這等於泄密的範圍又縮小了嗎。


    “崔主任,還愣著幹啊?你說出幾個名字,福山長官有辦法啊。”吳子墨一指福山太郎。


    福山太郎點點頭,眼光中充滿了興奮。這廝有動刑的癖好,虐待狂的秉性。


    “崔主任,要快啊,福山長官的脾氣可不大好。”吳子墨拍拍崔大可的肩膀,自求多福吧。


    “我說……”崔大可瞬間說出兩個名字。


    還好,不多,機密的事兒,知道的屬下多了,那你崔大可真的有問題了。作為長官,保密意識這麽差,小鬼子還咋信任你崔大可?


    福山太郎急匆匆的抓人去了,吳子墨也沒著急,先讓福山太郎在刑訊室裏過過癮唄。


    “崔主任,你的抽屜是被撬開的?”


    “不是,上了鎖的。我來的時候,鎖就是開著的。”


    “崔主任,你確定走的時候,抽屜的鎖頭是鎖上的?”吳子墨強大的精神感知力,哪怕是一邊看著抽屜的鎖頭,也感覺到身邊的崔大可的表情有一絲波動,情緒的反應有些異樣。


    吳子墨故意沒看著崔大可,就是為了盡量的放鬆崔大可的警惕性。


    這是人之常情,強大的審訊官,犀利的目光是很恐怖的。


    而,吳子墨現在觀察微表情,已經不需要看眼睛,感知力就足夠了。


    “我確定!”


    “崔主任,這鎖頭這麽完好,你的鑰匙被人複製了?”


    “應該不會,或許是賊比較專業,用鐵絲、別針之類的打開的。”這樣專業的賊,江湖上不是沒有。一些頂級的特工也受過這樣的培訓,有這能力。


    “崔主任,你查查過這鎖頭的鎖芯了?”


    “這個沒有,我對這個不大懂。”


    吳子墨朝一邊的閻解曠使了個眼色,閻解曠出去了。


    “崔主任,你昨天下午幾點走的?”


    “五點半,下班時間。”


    吳子墨開啟了話癆模式,屋子裏的幾個聯合調查組的人都熟悉這一幕啊。吳子墨查案子,大家最著名的就是‘話癆’問詢模式。


    隻要被吳子墨‘話癆’問的時間長了,十有八九,這個人就有大問題了。


    閻解曠回來的還蠻快的,帶著個開鎖的師傅,在檢驗鎖頭的鎖芯。這似乎又給了崔大可極大的心裏壓力。


    果然,吳子墨問了不到五分鍾,崔大可的腦門開始流汗了。吳子墨的審案子‘話癆’癖好,崔大可怎麽可能不知道?


    “崔主任,你確定你的那個記錄抗日分子的線索筆記本在這個辦公室丟的?”


    “我確認……”


    “崔主任,你真的確認?”吳子墨平和的詢問語氣,忽然犀利起來了。


    “我……”人的名樹的影,吳子墨的神探威名太盛,崔大可的心真的有點亂了。


    “崔大可!你窮瘋了?好歹你也是豪門少爺,那些商票路引,值得你這麽大費周折嗎?”吳子墨一把抓住崔大可的衣領。


    “我……我沒有啊!”崔大可快哭了。


    “那些空白的商票路引在別人手裏,屁用沒有。可是,你是經濟保安股的副股長,你簽字、蓋章了,那些空白的商票路引就是錢。”


    吳子墨這麽一說,屋裏裏的聯合調查組的人頓悟了,這很明顯是個重要線索嗎。


    這年頭可是沒有手機聯係那麽方便,崔大可開具的商票路引,即使沒有在經濟保安股備案,路上哨所稽查的警察,難道還非要到興安縣警務科的經濟保安股確認一下?


    那是不可能的。


    隻要靠著崔大可開的這商票路引,躲過一路上稽查的警察、民團之類稽查哨所的,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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