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大橋村的罌粟種植園,還是新收購的耕地上的佃戶,都需要先期投資糧食,給人家農戶吃飽才行。


    吳子墨光是從興安縣本地買糧食,根本不夠的。本地有糧食的大地主和糧商也黑的很,價格太貴了。


    黃胡子的確是幫了大忙了,先後幫著吳子墨在外地收購走私進來了大批的糧食,極好的保證了罌粟種植園員工和耕地上佃戶的肚子問題。


    “東家,那邊來人了。”黃胡子說道。


    “咋樣?他們說啥?”吳子墨和走私商家的打交道並不多。黃胡子出麵就行了嗎。


    “那邊的人,我帶著去大橋村的罌粟種植園,人家看了,盡管罌粟還沒成熟,人家懂行,給了咱二品罌粟的收購價。”


    “二品?真的!”吳子墨大喜啊,東北的罌粟,除了極品凍土,二品罌粟原材料,已經是很好的了。


    普通的罌粟品質也分三六九等的,價格當然不一樣了。


    目前的吳子墨,也沒有罌粟加工成煙土的技術和設備,隻能直接賣罌粟原材料。


    當然,商業這玩意,各有專長,你種植罌粟的,又去自己加工煙土,啥都被你幹了,別人賺啥錢去?


    吳子墨底蘊不足,暫時也不想和上遊加工商產生利益矛盾,當然也不會那麽不識趣。


    “東家,我估計,那邊的人,是看上大橋村的燒酒了,想長期合作。所以,在罌粟品質上,沒卡咱們。”黃胡子這麽說,吳子墨懂了。


    罌粟這玩意,理論上也不愁賣。可是,最後賣出多少錢去,還真是收購方說的算。


    中原和西北地區,種植罌粟的農民越來越多,為啥破產的罌粟種植戶越來越多?還不是被官方收購的人卡脖子,利潤越來越少。


    這玩意,和收購大米差不多,說你的大米是幾等的,就是幾等的。官字一張嘴,不吃你普通老百姓,吃誰去?


    所以,類似鳳陽坡那種外來戶聚集的區域,能找出來不少關內來的罌粟種植熟手,都是被關內的軍閥敲詐迫害破產的,不得不闖關東來求生存。


    “這樣,大橋村酒坊那兩家,決定再出兩位釀酒大師傅,配置幾個兩家出身的相對熟練的學徒工,燒酒的產量應該能提升兩成左右。


    這多出的兩成,夠不?”


    酒坊的兩家為啥願意再出兩位承受釀酒大師傅?還不是因為吳子陽多給了他們兩家幾十畝耕地嗎。


    所謂的投桃報李,大致就是這意思。


    隻要新來的釀酒大師傅真的管用,保證大橋村燒酒的品質,吳子墨是來者不拒的。


    “兩成!太夠了!”黃胡子大喜啊,畢竟,在外聯係和忙活的是他本人。黃胡子手裏有了足夠的大橋村燒酒資源份額,黃胡子本身辦事起來,就腰杆硬多了。


    對於吳子墨來說,反正都是賣給走私商,賣給誰不是賣?


    通過黃胡子的手裏賣出去,自己能得益更多,何樂而不為?


    如今的黃杉,在吳子墨手下,幹的風生水起。作為黃杉的老爹,哪怕是為了兒子黃杉的前途上,當然更願意幫助吳子墨。


    貌似那邊的走私商拿捏吳子墨手裏的罌粟,換位思考,隻要吳子墨的大橋村燒酒在,等於是互相拿捏。


    至於其中交易的尺度,當然需要黃胡子這代表去做。


    黃胡子畢竟也是老江湖了,從大橋村的罌粟品質被定位為二品,就看的出來,黃胡子很盡心盡力了。


    當然,黃胡子背後站著實權派警官吳子墨,哪家的走私商也不敢輕易動黃胡子的。


    “行了!黃胡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去看看你孫子,嗬嗬!”黃胡子的兒子黃鶴早就有孩子了,吳子墨才放他出來做事的。


    對於黃胡子這樣年紀的老人,傳宗接代才是最大的事兒。對自己的大孫子,黃胡子是老溺愛了。隔輩親嗎。


    黃鶴在鋪子裏做賬房先生,大致也做的不錯了。黃鶴本身就有記賬的基礎,又多次被專業‘會計師’藍鳥指導,大致也算是事業有成了。


    當然,類似黃胡子這樣的大宗生意結算,黃胡子還得找藍鳥才行。


    兒子出息了,成家立業,事業有成,還有了大孫子,黃胡子美滋滋,幹勁十足呢。


    “少爺!抗聯打出來了,打的也是彭城鹽場。”許大茂接收外來的情報,看過之後會盡快的銷毀,避免帶回來的路上被敵人搜身截獲之類的。


    任何有可能增加暴漏幾率的細節,都要盡量避免的。所以,情報隻能是許大茂看過之後,複述轉達給吳子墨。


    “抗聯的損失大嗎?”吳子墨知道,‘蟠龍山抗日義勇軍’打過一次彭城的鹽場了,小鬼子不可能沒有加強防備之類的。


    “具體細節,情報上也沒說,隻說,抗聯繳獲了不少的鹽巴,從鹽場的鹽工裏招收了大批的新兵。”許大茂說到這,吳子墨都皺眉了。


    ‘蟠龍山抗日義勇軍’的主要軍官可是反映過,那些鹽工的意誌消沉的很,逆來順受習慣了,不是良好的兵源。


    要是以前呢,吳子墨也相信黨的隊伍強大的思想教育的能力。可是,目前的這隻蟠龍山裏的這隻抗聯獨立師,小鬼子根本也不給你足夠的整訓和思想教育的時間啊。


    “行吧,既然這次抗聯獨立師在彭城打了勝仗,人家對新兵有自己的整訓之道。”吳子墨也隻能這麽想了。


    抗聯的這隻獨立師,也被小鬼子重創過幾次了,不還是生龍活虎的,吳子墨覺得自己還是杞人憂天了。


    “大茂,前天打的彭城鹽場,地下黨的戰況反饋,今天就到了?”


    “少爺,這沒啥奇怪的。從彭城到咱這興安縣城,快馬的話,也就不到一天的路程啊。”許大茂一時間沒明白吳子墨的意思。


    抗聯是前天淩晨左右打完的彭城鹽場,許大茂是今天下午下班順路取的情報,理論上是兩天多的時間,有啥問題?


    “大茂,影子一號和二號,不是回了蟠龍山,又被派到彭城了嗎。”影子一號、二號,隻是個代號,不代表具體的人是誰。


    二號就是死過一個,蟠龍山的偵查隊又補充了一個,代號,還是影子二號。


    影子一號和二號,畢竟從事地下工作多少有些經驗了,回到‘蟠龍山抗日義勇軍’做普通的偵查員有些浪費了,這才被派到彭城做間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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