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他們就看到阿笠試圖將拿著小石子在自己身上敲敲打打的絨皮皮叼到身前時,絨皮皮以為阿笠要咬它,淒厲地嗚嚶了一聲,趕緊遊走了。  陳攸燈:“……”絨皮皮,在八哥嘴裏的時候膽子倒是不小啊?  “絨皮皮很怕生的。”陳攸燈努力為絨皮皮找回顏麵,安慰阿笠道,“它能跟你玩都說明它跟你很熟了。”  絨皮皮配合地點點毛茸茸的腦袋,上去抱住阿笠的頭。  電影講的是外星異形侵占地球,引爆紐約的故事,陳攸燈從小到大看的特效片裏十有八||九都是紐約遭殃,閉著眼都能把它的劇情給猜出來,偏生陳墨看得非常專注,陳攸燈也隻好強迫自己看下去。後來實在是眼皮打架,便強硬地拉過絨皮皮的毛掌來揉捏以抵消睡意,過了一會兒卻還是睡了過去……  陳攸燈是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  他醒來的時候都沒意識到自己睡著了,睜開眼時放映廳裏白熾燈都已經開了,嚇得他以為自己在陳墨麵前暴露了他對電影沒興趣的事實,結果就聽到頭頂一聲熟悉的怒吼:“操||你媽,拂髒東西臉能湊那麽近?”  陳攸燈一抬頭,隋芥正扯著陳墨的衣領高高地舉起拳頭,還沒落下去是因為他那邊還有好幾個哨兵和高大的普通人拉著。  “隋芥你怎麽回事兒,冷靜點!”  “兄弟你等會……”  那一瞬間,陳攸燈都傻了,腦袋裏有無數疑問紛紛冒出:隋芥是從哪兒冒出來的?他在幹什麽傻事?  “隋芥!”陳攸燈聲音一出來,眾人才發現他已經醒了,隋芥怒氣衝衝地將陳墨的衣領子往下一扯,狠狠地推開他。  同為哨兵,而且還是已經覺醒的哨兵,陳墨自然沒有落下風,他原地站定了,開始冷靜地整理自己被隋芥扯開的衣領。  隋芥瞪了陳墨一眼,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衣冠禽獸……”  “你怎麽會在這裏?”陳攸燈皺眉問道。  隋芥對他的疑問不答,反而指向陳墨,暴怒道:“陳攸燈!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跟這家夥出來玩,不要跟他湊在一起!你知道剛剛他想幹什麽嗎?”  陳墨&眾人:“……”  哨兵a:“哎,老隋,大家都看得見呢,人家離那麽幾十厘米遠幫忙挑頭上的爆米花碎……”  哨兵b:“就是,你也別太強詞奪理……”  隋芥臉紅了紅,卻仍然梗著脖子道:“幾十厘米遠?頭一探不就他媽可以夠到了嗎?我跟你說,陳墨,你能騙那些傻子,你騙不了我,你就是對陳攸燈有非分之想……”  陳墨點點頭,坦然道:“對啊,我承認。”  隋芥看起來怒氣快要衝破天靈蓋了,陳攸燈覺得如果他現在拿排爆竹湊到隋芥身邊,他能立馬跟爆竹一塊爆炸。  他不懂為什麽隋芥要這麽生氣。為什麽一個人可以在自己遊走花叢的同時,因為一個連戀愛都沒試過的人嚐試和其他人來往就急得跳腳?難道是因為他以前都跟隋芥一起,隋芥早就把他當成了自己的跟隨者,沒有了他心理不平衡?  那邊隋芥還在求陳攸燈的關注:“燈燈,你看陳墨說的什麽話?他都承認了!”  “……是啊,我知道。”陳攸燈說。  “你知道?”隋芥石化了。  當著這麽多陌生人的麵,陳攸燈很不願意將自己的私事大聲說出來,退場的人有不少都已經將怪異的目光投向他們,打掃放映廳的的工作人員都快要進來了。他隻能含糊道:“你別管了。”  隋芥著急地問:“你答應了?”  陳攸燈不想當著陳墨的麵說沒有,這樣陳墨會很難堪,但是他更不可能說有。  如果不是在這裏讓隋芥入睡很麻煩,他都想入侵隋芥的精神空間催眠讓他睡一覺了,嘴皮子張張合合巴拉巴拉地問問問,跟腦子離家出走了似的。  陳攸燈隻能含糊地說:“別問了。”  下一秒,隋芥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猛地衝向陳墨,周圍幾個人都沒反應過來,他就狠狠往陳墨腹部揍了一拳。  陳攸燈嚇得趕緊站起來攔在他們倆中間,陳墨硬生生吃了一拳隻悶哼了一聲,隋芥被反應過來的眾人拉著,像瘋狗一樣悲憤道:“陳墨!!我跟你沒完!!!”  “你有沒有傷著?”陳攸燈擔心地問陳墨,陳墨雖然臉色難看,但仍然搖了搖頭,讓陳攸燈安心不少。  他轉過身,氣得胸脯一起一伏,指著隋芥的鼻子罵道:“你是不是有病?!”  隋芥雙眼赤紅,發型淩亂的模樣讓陳攸燈想到了在銀莊那天晚上他發狂躁的樣子,幸而他似乎還能說話。  隋芥像條一連跑了幾公裏的老狗似的呼哧呼哧喘了會氣,看著陳攸燈母雞護雞崽似的站在陳墨身前的樣子,雖然他比陳墨還矮了半個頭。  半晌,他哀求道:“……燈燈,我跟霍天儀分手,你不要跟陳墨在一起,行嗎?”  全場靜默。  哨兵們大驚。  陳攸燈甚覺荒謬,他差點被隋芥這一句給逗笑了。  “我跟陳墨幹嘛,跟你和霍天儀有關係嗎?”陳攸燈真心實意地問道,“隋芥,你是不是因為我以前隻會圍著你轉,所以覺得我以後一輩子都得圍著你轉?正如你說的,我是你的兄弟,我不是你的小衛星,我去嚐試結交更多的人,你不是應該為我感到欣慰嗎?你把霍天儀當什麽了,要我拿他來等價交換?”  他是真的感覺心灰意冷,為什麽隋芥明明口口聲聲說他是兄弟,是好朋友,卻總要幹涉他這些事?  “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隋芥著急道,他想上去解釋,陳攸燈去交朋友怎麽會不好呢,他最怕就是看到陳攸燈一天到晚自己一個人待著了,但是他跟陳墨明明不隻是交朋友啊。  可是陳攸燈已經不想聽了,無論是過去隋芥的狂躁,還是今天他無端揍陳墨一拳,大概都是出於他自私自利的無理取鬧。  “我不知道你今天是剛好跟我們看同一場電影還是跟過來,你最好不要是後者。”陳攸燈努力抑製著怒氣,冷靜道,“我以後要幹什麽,不用征得你同意,我也不想再解決你的狂躁,有事情去找你自己的向導。當然我們還是兄弟,但是你最好不要再幹涉我的事情。”  說完他便感覺胸中一股輕盈,狠狠出了一股惡氣,跟旁邊沉默著觀戰已久的陳墨道:“走吧,我們接下來要去主題館對嗎?”  他們倆走了。  隋芥班裏的男生們不明覺厲,剛開始是隋芥趁班裏人在鴻賓樓吃得甚歡的時候偷偷溜了出去,回來的時候手裏拿著兩種電影票,他還點名幾個兄弟跟他一起去看另一出電影,據他所說他暈針,而本來預定全班一起看的那部電影是講急診科故事的。  於是他們幾個就一起去看了另一出紐約爆破電影,隋芥還在看電影的時候就老是千年老龜似的伸長脖子往另一排看,結果電影剛一放完,他們就聽隋芥憤怒地大吼了一聲,往那排座位衝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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