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女子冷哼一聲,紅唇微啟:“是與不是,你們四人今日必將會死!”她目光頓時鎖定在薑黎身上:“當年沒有殺你,五年後你便親自送上門,那便怪不得我了!”


    “當年?”薑黎登時一臉震驚:“你什麽意思,難道我們之前見過?”說話間薑黎仔細端詳著她的容顏,鬼使神差的提步走向她,“老大,不過要去,她定是在蠱惑你。”楊毅急忙拽住她。


    “岱青,當年是我辜負了你,你有任何怨氣便衝我來啊!”


    白發男人踉踉蹌蹌地走出屋子時,被白鳳翎單手攔住,憤怒道:“你若真想死,我自然不會阻攔你,這時候何必惺惺作態。”


    白發男人眼眶濕潤的望著對他一臉仇恨的白鳳翎,這個相貌英俊的少年像極了他年輕時的樣子,他心頭猛然一震,嘴唇抑不住的顫抖:“翎……”還未說完,白鳳翎臉上泛起憎惡之色:“閉嘴!”


    白鳳翎一把將他推進屋子後,隨即跨出屋子,冷眸望向紅衣女子:“陸岱青,你真認為七七四十七條人命便能讓你起死回生,簡直荒謬至極,你邪念太深,才會步步走入深淵,今日我便親手摧毀你的執念!”


    “哈哈哈……”紅衣女子仰頭大笑,笑聲尖銳刺耳,仿佛要震破耳膜。


    頓時她殺心四起,傾城的容顏轉瞬變得麵目可憎,她一頭墨發飛揚,殺氣凜然地朝白鳳翎飛躍而來。


    白鳳翎也同時淩空而飛,隻見兩人如同兩道影子,在梅林快速移動,拳腳相交,他們的動作流暢而迅速。


    薑黎急忙跑出茅草屋,見兩人的武功不相上下,她立馬要上前幫忙時,忽地看到楊毅和唐柚從她頭頂一掠而過,隻聽楊毅喊道:“老大,你有傷在身,我去便可!”


    於是,在楊毅和唐柚的助攻下,紅衣女子的氣勢瞬間減半,她忽地從手臂揮出一道紅綢緞,將三人卷在其中。


    楊毅和唐柚被綢緞擊飛而出,兩人重重跌落在地上。


    薑黎見狀,以迅雷不及之勢,登時淩空一躍,從懷中掏出白鳳翎先前交給她的荷包,立馬朝困在綢緞中的白鳳翎扔去:“白鳳翎,接住!”


    白鳳翎驀地回過頭,見荷包向他扔了過來,紅衣女子急忙去搶奪時,荷包頓時一股力量將她震飛在地,瞬間白鳳翎周身綢緞震裂而開。


    下一刻,紅衣女子眼神猩紅,雙足一頓,身子輕盈地朝薑黎飛來,薑黎隨即迎麵而上,她知道機會來了,不能再讓她為禍人間。


    就在她單手接招之時,白鳳翎立時閃現到她麵前和紅衣女子交手,她登時一怔。


    隻見白鳳翎在與她交手之際,猛然從懷中拿出一個玲瓏寶鏡,照在她臉上,紅衣女子看到鏡中自己醜陋不堪的麵容時,立馬神色慌張的捂住臉頰。


    緊接著,便看到唐柚從腰間小包拿出桃木匕首丟給白鳳翎:“堂主,快殺了她!”


    紅衣女子聞聲一聽,立馬使出渾身解數,迅速揮出一掌擊打在白鳳翎身上時,他巧妙的一個躲閃,紅衣女子惱羞成怒,殺氣凜然,就在她再次發力中,忽然身體一僵。


    她驀地一愣,抬頭便看到薑黎緊握劍柄將一把桃木匕首刺進她腹部。


    隨即薑黎鬆開劍柄,狠狠一掌擊落在她天門蓋上,她這是明顯想讓她魂飛魄散。


    “啊!”紅衣女子拚盡最後一道力氣將桃木劍從腹部震飛,“小心!”白鳳翎見紅衣女子一掌朝薑黎劈來之時,他飛速把薑黎護在懷中,那凶猛的一掌狠狠擊落在白鳳翎背上:“噗!”一口鮮紅的血從他嘴裏噴射而出。


    薑黎急忙單手摟住他的腰,兩人從空中緩緩落地,唐柚立馬飛奔過去,憤怒的推開薑黎,快速將重傷的白鳳翎扶靠在木樁上,從小包裏拿出一顆丹藥送進他嘴中:“堂主,你怎麽樣?”他說話間為他擦去嘴角血跡。


    楊毅便也跑到薑黎身旁,關切道:“老大,你可還好?”


    薑黎抿唇不語,眼神一直望著臉色蒼白如紙的白鳳翎,他的呼吸急促而不穩,額上滲出的冷汗,似乎內髒受到了嚴重的損傷,但他卻表現出頑強的意誌。


    為什麽他總會衝上前保護自己?薑黎匪夷所思。


    隨即,男子的哭泣聲傳進她的耳畔,她聞聲看去,見那個白發男人正抱著奄奄一息的紅衣女子哭泣:“岱青,是我對不起你!”


    “胥郎,你可真曾有過一絲真心待過我?”紅衣女子抬起手撫摸著他的臉龐,眼含淚光:“倘若有來世,下次便換我來負你!”


    說話間她看到薑黎來到她的麵前,瞬間眼眸變的狠厲:“當年我不該對你心慈手軟!”


    薑黎頓時麵露怫然,質問道:“當年到底發生什麽事了,為什麽我一絲記憶都沒有?”


    紅衣女子有回應她,而是一臉不舍地看向男人:“胥郎,我的命從來不由我,對不起,我不能和你白頭了,可是我好恨好恨啊!”


    說罷,梅林間驟然大火熊熊燃燒,而紅衣女子此時化作一縷紅煙消失不見。


    白發男人在大火中大聲哭喊:“岱青,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負你啊……”


    火勢洶湧,滾滾烈焰向四麵八方蔓延,火光映照下,周圍的一切變得赤紅而模糊,仿佛置身於一個熾熱的地獄之中,很快將五人吞噬在大火中。


    不知過了多久,五人漸漸蘇醒過來,他們仍然身處在一片梅林間,早已沒有火焰燒毀的痕跡。


    “堂主,我們是不是死了!”唐柚扶起重傷的白鳳翎,欲要哭了似的:“我還沒娶妻生子呢……”


    楊毅輕蔑一笑:“你這個死矮子,能娶到媳婦才怪呢。”他隨即和薑黎扶起白發老人。


    這時,五人看到一個身穿鮮豔的紅裙少女在他們麵前翩然起舞,笑聲歡樂:“胥郎,你的畫可作好了?”少女望著前方坐著一個英俊瀟灑的男子正手持筆墨為她作畫,男人含笑道:“好了!”


    少女立馬提起裙擺小跑了過去,依偎在男人懷中拿出作好的畫看,稱讚道:“真美,倘若我們一生一世都生活在這裏該有多好?”


    男人麵容寵溺地撫摸著她的發絲:“岱青,你若喜歡,我便和你一生一世廝守在這裏!”


    “咦?那個男的怎麽長的像白鳳翎啊?”楊毅立馬側頭看向白鳳翎。


    “那個人是我!”白發男人緩緩說道,眼圈紅潤地望著眼前兩個相愛的人,哽咽道:“也許這就是她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光。”


    唐柚思索地問道:“她一直在叫你胥郎,莫非……莫非你就是蕭胥?”


    此話說出,薑黎和楊毅立時一臉震撼,薑黎不可置信的望向男人:“你是蕭胥?”她腳下不由向後退卻了幾步:“你是我師父?”


    楊毅立馬扶住薑黎:“老大,你師父長什麽樣,你是否有記憶?”薑黎一臉茫然地搖了搖頭,蕭胥老淚縱橫地來到她麵前:“娮娮,我是師父啊,你怎麽能忘記我?當我看到你一眼時,我便認出我你了,沒想到我的好徒兒如今長這麽大了。”


    就在這時,一聲劈裏啪啦的鞭炮聲響起,五人立馬看去。


    見蕭胥正在拜堂成親,陸岱青忽地衝進熱鬧非凡的喜堂裏,聲淚俱下地拉著蕭胥:“胥郎,你曾說過不負我陸岱青,為什麽轉身就娶了別的女人啊?”


    “對不起岱青,我們門不當戶不對,終究無法廝守一生!”


    蕭胥無情的一把將她推開,隨即便讓人拉她出去,陸岱青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貫徹在每個人耳中。


    轉瞬便看到陸岱青的父母讓她嫁給一個大戶人家做小妾,陸岱青不肯,她爹便捆住她的雙手雙腳送進花轎。


    大婚當日,陸岱青看到自己所嫁之人居然是一個九旬老人,她苦苦哀求著他,卻遭到的是非人的折磨,老人得知自己命不久矣,便指定貌美如花的陸岱青陪葬,陸岱青聞言一聽,準備要逃走時,反被他們立馬抓住。


    隻見兩個凶狠的老婆子舉起棍子朝陸岱青身上使勁揮打,兩人不解氣,隨即一個老婆子舀起一瓢滾燙的熱粥,另一個老婆子將陸岱青死死按住,隻見滾燙的熱粥灌進陸岱青嘴中,淒厲的慘叫聲不停地在周圍回蕩。


    最後便看到,陸岱青被活生生的釘在棺槨裏,在合上棺蓋那一刻,恐懼、絕望、恨意充斥著她的內心。


    陸岱青死後的那年芳齡正十七,她將一絲怨念封印在畫像裏。


    五年來她共殘忍殺害四十八條人命,為的就是起死回生,和蕭胥一生一世廝守在一起。


    看到這裏時,五人心中頗為沉重,白鳳翎麵容冷峻看向蹲在地上悲痛萬分的蕭胥:“她這是想讓你看到她這一生的悲慘命運,倘若你沒有負她,也許她的命運不該是這樣,真正罪魁禍首是你……”


    說話間白鳳翎的情緒越發變得激動,頓時怒火攻心之下,嘔出一口血。


    薑黎立馬扶住他,再次被唐柚推開:“都是你害的我家堂主,若不是為了救你,我家堂主豈能負傷這般重呢。”


    “死矮子,你說話客氣點。”楊毅憤憤不平的喊道。“楊毅,你再敢罵我死矮子,我立馬殺了你。”唐柚切齒道。


    白鳳翎整個身子依靠在唐柚身上,他極力在支撐著最後一絲力氣,麵容痛苦的說道:“唐柚,休要再說!”


    隨即他目光落向薑黎:“我們在陸岱青的執念中,若想盡快離開,必須要親手毀掉這幅畫,我們才能完全離開這裏。”


    蕭胥忽地從地上站起,連忙說道:“對,隻要燒掉這幅畫像,岱青的執念才會消散。”


    薑黎聽後,倒是一臉不認同的搖了搖頭:“正因為這幅畫是陸岱青唯一的執念,倘若直接毀滅,興許她的執念依然無法散盡,恐怕她反而會變本加厲,若想徹底要讓她放下執念,唯一的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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