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照片中的中年女人,是易衡剛剛在快遞公司工作送貨時遇到的客戶。隻因為晚了一分鍾到,就被守在房門外掐著表算時間的中年女人碎碎念了半天,還鬧著非要補償心理損失費便宜至少一半郵費。於是當時的易衡一時沒忍住頂了兩句,結果惹得那名中年女人大嚷著要投訴什麽的。弄到後來,公司也沒再讓他去那邊接送過快遞。 “xx月xx日,監視器裏拍到穿你們快遞公司服裝的人進入她所住的小區,並推著一個大箱子帶了出來。因為是快遞,所以並沒有引起保安的特別重視。但從那天開始,李媛鳳就這麽消失了……” 不過也就是從這個監控錄像裏,中年警察才發現了第一條線索。並順藤摸瓜找到了快遞公司,和負責李媛鳳家區域的快遞員小組。 “那不是我!別人也有可能啊,為什麽非懷疑監視器裏錄到的人就是我?!”易衡隱隱察覺出來,警察調查他並不是因為一般的事件,而應該是比投訴案更嚴重許多倍的事。 “你們小組總共六個人,一個在李媛鳳消失前就辭職沒幹,時間上也不吻合。兩個是女人,身材和個頭都和監視器裏拍到的有很大差異。而另外兩個男人,一個身材比你魁梧健壯,在監視器裏也能看到區別,另一個則是又矮又瘦。唯一和監視器中身形符合的,就隻有你……” 對比著監視器裏的圖,中年警察緊盯他桌對麵坐著的易衡。高高的個子和不瘦不胖的身材,與監視器中可以說是基本一致。加上易衡又與被害者有過爭吵與積怨,還沒有不在場證明,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指向了麵前這人。 “……他們這些人到底怎麽了?”易衡沈默一會兒,終於開口詢問道關鍵。 “那應該是你來告訴我們的才對。” “咚咚咚!!”緊閉的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中年警察移開盯著易衡的視線,開口說道:“進來。” “老程,我們在疑犯家中找到證據了!” “哦?好,等我出來再說。”被喚作老程的中年警察示意年輕警察繼續審問易衡,起身跟著外邊呼喊他的人走到了門外。 “找到了什麽??” “我們在疑犯家中找到了那套快遞員工作服,工作服的一隻袖子裏發現了一小點紅色油漆。這可能與犯罪現場的塗鴉油漆用的是同一種,估計是疑犯沒有注意到這掉落在衣服裏邊的一點。而且,我們還在衣服上邊口袋裏,找到了一小塊塗著指甲油的指甲,不知道能不能和被害人中的一個對應上。 “那核對這些還需要一些時間吧?” “嗯,不過我看八九不離十,這些證據和被害人肯定是脫不了關係。” “但……隻有這些證據嗎?”中年警察還是感覺,如果隻有這些證據似乎有點不夠。而且裏麵正審問的嫌疑犯,也與他事先預料推想的類型完全不同。 “那些現場情況你也看到了,凶手做事非常狡猾和隱秘,證據能毀掉的都毀了。現在能找到的這些,肯定都是疑犯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小遺漏。而且……老程,你也知道。這些天上頭為了要破這案子的事,天天催促著我們。不管如何,這些證據就已經足夠證明了。” “……那你先把這些找到的東西去做分析核對一下吧,我繼續進去審問那個疑犯。”中年警察自然知道上頭對他們的緊急催促,幾乎天天電話打到他們的上層那壓迫,希望案子趕緊破了。尤其是在得知他們找到線索,並鎖定了嫌疑犯後,催促得更是著急起來。 “好,那我先走了啊。” “嗯……”點點頭,目送通知完消息的同事離開後,中年警察轉身回到房間前,將門打開進去,繼續向易衡審問起來。第六章 判決 “程偉毅,結果已經出來了,你看看吧。”拿著報告走過來的長發女人,年約三十左右,架著一副無框眼鏡,看上去就像是性格比較強勢的類型。她將手中的一遝資料,遞向負責易衡案件的中年警察程偉毅手裏。 “結果如何?”將資料翻開看著裏邊的一堆數據,和長發女人似乎很熟的程偉毅開口詢問道。 “上麵不是寫著嗎?在嫌疑人快遞製服中發現的指甲,確實和被害人相符。而紅色的那一點油漆,對比了我們在現場收集到的,也是一樣。”女人手指向報告上寫的內容,答道。 “這些東西已經給那個派來的檢察官看了嗎?”因為這個案子專門到他們警局的曹姓檢察官,程偉毅自然記得那人的存在。 “給了啊,你是不知道他催促得有多急。即使是想要快點把案子給弄好,也不需要那麽催啊。這些分析哪裏是一下兩下就可以弄完的?都是需要時間來等。”似乎對那匆匆忙忙隻講究效率的曹檢察官沒多大好感,長發女人邊回複程偉毅的問題,邊繼續說道:“他今天看到證據後,好像就打算帶嫌疑人去法院了。” “這……有些太匆忙了吧?”聽到這話,程偉毅的眉頭不由皺起,還是覺得現在這麽做有些太趕太草率了些。 “難道你還有不同的看法?現在根本沒有找到更多的證據,唯一的證據就是這些了。而這些僅有的證據,都指向了我們關著的那個嫌疑犯呢。”說完,女人抬手看了看表,似乎想起來她還有別的什麽事要忙,匆忙便跟程偉毅招呼道:“我等會兒還有事,資料已經交給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嗯,你忙去吧。”點頭和長發女人道別後,程偉毅又翻看了一下手中的報告,及另一份印著嫌疑犯照片的資料。照片中的男人即使是在拍照時,眼神看上去都是又凶又拽的,可除去這些,能看出來這是個年輕帥氣的小夥子。一想到他即將被帶去法院,基本落定了會有什麽樣的審判結果,程偉毅就覺得心裏頭還是有些不踏實。 總感覺好像有某些環節的地方,是不是錯漏了些什麽? …… 被關了那麽些天,明白了自己是因為什麽而被關的易衡,一直試圖為自己辯解。可無論他如何解釋,那些看守他的人都懶得理會他的話。直到被強領著帶到法庭,易衡還是想要為自己徹底辯解一番。 “被告人易衡,在你的工作製服上發現的被害者指甲和特殊紅色油漆,你作何解釋?” “這些,我也不知道……”這個問題易衡已經被問過許多遍,但他真的是一頭霧水和問號。他完全想不通為什麽在他的快遞員製服上,會有那些東西的存在。所以,他也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解釋得清楚。 “監視器中錄到的畫麵,是你本人嗎?” “我說過很多次了,不是我!我那一天根本沒去過那個人家裏,也沒有帶什麽箱子出來!”望著監視器中壓低鴨舌帽,身穿製服側對鏡頭離開的人影,易衡自己當然是非常肯定地知道那不是他。可是……其他人顯然不相信他所說的話。 “你們組的員工提供了調查報告的證據,經過他們的確認,認為隻有你一人符合監視器內拍到的人影個頭和體型。” 尼瑪……易衡真想問候一下他同組的那些同事全家人,即使是不想把自己牽扯進去,也不能因為那人影和他差不多,就統一口徑認為是他吧?這叫什麽事?! “這些被害者中,你和好幾人都曾經產生過摩擦是嗎?” “那是因為……”這也是個易衡解釋了無數遍的問題,他無奈地想繼續解釋一遍,證明他是真的無辜。 “請回答說,是還是不是。”明顯向易衡提出問題的人,沒那麽多的耐心去聽易衡的辯解,隻給了他兩個選項來回答。 “……是。” “在這些被害人失蹤的時候,你都沒有不在場證明?” “我說過了,那時候我都在家睡覺!怎麽可能有人來給我做證明?!”易衡真的想現在就直接衝上前,去拎住一臉冷漠表情向他提問的律師衣領,狠狠拽住猛搖幾下。基本上現在審問他的人都隻是在確認他莫須有的罪名,而根本沒有給他真正辯解的機會。 “請說有還是沒有。” “沒有……” 接下去的幾個小時,基本上都是這般,沒給易衡機會來好好解釋清楚。即使現場有派來專門幫他做辯護的律師,可也沒能讓判決的結果產生絲毫的變化。不管易衡想如何解釋,也都沒人認真聽他所說的話。一直熬到最後,法院一錘定音…… “我不是殺人魔!不是凶手!!”即使被後邊兩個五大三粗的法警強按著,被逼到火起的易衡還是沒能忍住,想衝過去與判決的法官對峙。但他整個人都被法警死死抓按著,在劇烈反抗幾下,把一個法警成功撞開後,易衡的後背部位突然被電擊器直接摁了住。 “滋滋──”一股強大的電流迅速穿入,易衡的身體被電刺激得渾身劇烈哆嗦了一下,便無力地癱倒了下來。人被法警提拎著,朝法院後門早準備好的獄車方向走去。至於為何不走正門,那是因為正門早已經被聞訊趕來報道最新情況的記者、及憤怒親人被殺的抗議示威者團團包圍。若是從前邊出去又得惹出更多的騷亂,所以才決定將犯人從後門轉移。 案子順利被偵破並判決,法庭緊閉的大門總算打開。一見有人從敞開的門裏邊出來,在外麵等待已久的記者們立刻像聞見花蜜的蜜蜂一般,迅速地團團包圍住法官等人進行詢問。不過大部分的人都直接擺手離去,避而不談,不與記者進行過多交流。 唯有像是專門負責出來回應記者提問的代表,站住回答了記者們的問題:“請大家放心,在xxx的領導和xxx部門的各種配合幫助,及警方的迅速偵破下,讓我們z城提心吊膽幾個月的恐怖命案凶手,已經被我們捉住並判刑了。凶手將被送進監獄永遠失去自由,大家以後都可以放下心了。” “請問一下,據說那變態殺人魔的職業是快遞員,是不是真的?” “我是南陽晚報的,想請問一下,聽說被捕的人一直稱他自己是冤枉的,這到底是真的還是假的?” “你好!我是正德新聞的,我也想問一下……” 各種雜吵急速的詢問一聲蓋過一聲,完全將代表給包圍了住。不同大小和款式的照相機與攝像機也同時圍著代表照個不停,一時間法院的門口顯得格外熱鬧和喧嘩。 作家的話: 大家懂的……本文純屬虛構,所以有關法院審判製度和監獄什麽的,我都是參照中西稍微結合,為劇情設計編造出來的“架空類型”。千萬別代入現實中的判決和監獄什麽的哦~因為是虛構編造的,所以沒可比性的~0-0第七章 疑點 剛從後門目送易衡被帶走的警察程偉毅,重新返回到法院的正前門。神情有些麻木地看著被記者包圍的代表,正口沫亂飛的誇張形容根本沒在案子中出現的領導,對整個案子的破獲提供了不可少的“指導”和“幫助”,才使恐怖的連環案件能在這麽快的時間內就被偵破。 “程老大!”從後邊突然傳來呼喊聲,程偉毅回頭望去,見是抱著一堆資料正大汗淋漓跑過來的年輕警察鍾彭。 “是小鍾啊,都告訴過你幾次,別叫什麽老大,聽起來多奇怪?怎麽了你?跑成這樣。” “呼呼呼……嘿,叫老大比較順口啊。上次不是你要我調查的資料嗎?我找得差不多了,所以特地送來給你看看的。”站在原地還是有些呼吸不穩,年輕警察鍾彭邊喘著氣邊將資料遞給程偉毅:“上次你說的,發現被害人以前好像有過一些不對勁的記錄,叫我再仔細調查一下別的被害者,所以這些天我都在調查他們的事。” “嗯,然後呢?”程偉毅翻看著手中每個被害者的資料,其中也包括了讓他察覺有些疑點的被害人──第一個被報失蹤的女孩馬麗。無論是看到屍體還是被害人提供的照片,其實都沒有引起程偉毅的記憶,隻是隱隱感覺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後來一直惦記著這個事,在程偉毅和他同事打電話提起來時,他才終於想起來為什麽馬麗這個名字聽上去那麽耳熟。 因為就在幾年前,程偉毅從他另一個常常來往的警察朋友那裏,聽到一個事。在幾年前,還未滿十四的馬麗,牽扯進了她班上一名女孩自殺的案件調查之中。自殺女孩留下來的一封遺書,將那些欺淩過她的人名字都寫在了上麵,頭一個便是馬麗。 雖然馬麗的外表看上去是嬌小甜美,內心裏卻是個與外表相差甚遠的人。從小,馬麗便是被父母寵養和嬌慣長大,在班上早早就帶領好些個男生女生,到處惹事生非。直到那名女孩在家用繩子上吊自殺,留下了一封遺書,才使她家中忙於工作討生活的父母,發現了女兒長袖衣服下的各種傷口,及女兒遺書中透露出壓抑已久的事實真相。 明明馬麗自家零花錢許多,但她偏偏就喜歡去找內向沈默的女孩麻煩。女孩沒有錢可以給的時候,就會被馬麗趁著午休或是放學的時間,各種踹打,並警告她不許告訴家長和學校。不但如此,在發現實在無法從女孩身上要到錢時,馬麗想出了新的娛樂方法,威脅壓迫女孩乖乖和她走,要不就每天見一次打一次。 女孩被迫跟著去了馬麗在外邊認識的,在社會上遊蕩混日子的男人家中。等到女孩反應過來想跑時,已經被馬麗推進了房間。不管女孩如何哭喊求救,不想與和她共處一室正在脫衣服的陌生男人在一起,但馬麗隻是在外麵好玩般嬉笑不停,甚至還用手機從窗戶外錄下了裏邊發生的一切…… 膽小的女孩被這般殘忍對待,後麵她想要鼓起勇氣抵抗或是說出來,可看見馬麗隨意甩動手機時,想起裏邊還有拍攝下來的威脅錄像,女孩便不知道要如何是好。而馬麗也抓住這個把柄,脅迫女孩一次次乖乖地和她離開學校。直到女孩無法再忍受下去,選擇了自殺,並留下指證馬麗的遺書。 當在外忙著打工的老實夫婦在看到自家女兒原來承受了那麽多委屈後,憤怒地報了警,想要狀告馬麗和那些迫害了女孩的人。可被帶去警局審問的馬麗,表現出來的卻是另一番態度。不停地委屈痛哭,說她並沒有那麽欺負過女孩,隻是想和女孩一起玩,說女孩遺書裏寫的事都不是真的。 後來女孩父母憤怒找人驗屍提供各種證據,證明女孩身上的傷和被男人強迫過的證據。這些事實擺在馬麗麵前,馬麗還是堅持不肯承認,哭著要見她的父母。而馬麗的父母錢賺得不少,為了他們的女兒,也是費盡了心思。 中間複雜的過程就不必多說,最後的結局也不是大家希望的那樣。因為馬麗未滿十四,又矢口否認她欺負過女孩的事實,加上她家父母願意用錢不斷通融關係。女孩沒過多久的時間,便安安心心地重新返回了學校。而堅持想要女兒能安息的老實父母,見他們提供了那麽多明顯的證據和證明,卻還是無法讓凶手得到應有的懲罰,在法院門前抱著女兒的遺像傷心不已。他們拒絕了馬麗父母提議的賠償金,默默帶著遺像離開。等過了幾天後,便傳來了女孩父母雙雙在家上吊自殺的消息…… 這個案子一直讓程偉毅的同事唏噓不已,和程偉毅曾經提到過一些。所以才讓程偉毅覺得熟悉,特意去調出資料來看了一下,發現被害人馬麗真的就是當年的那個馬麗。他感覺有些吃驚,不由產生了一些念頭,讓鍾彭去幫他繼續調查其他被害者的事。 “真神了!我去調查才發現,這些被害者身後都牽連著一些案子呢。像這個……”鍾彭連續將資料翻了好幾頁,在某一頁突然頓住,伸出手指了指上麵的照片說道:“這個是最後一起案子裏發現的死者之一──李媛鳳。她的母親在幾年前死在家中,身體嚴重營養不良,頭部重重摔在地上死的。據李媛鳳自己的解釋,說她母親是從床上起身太猛,摔了一跤就這麽沒的。可從她原來家附近的鄰居們那裏打聽,都說她一直在虐待老人,巴不得老人早點死好接手房子賣了。老人在家基本沒飯吃,常常還能聽到女人在家苛刻大罵老人的聲音,說老人活著是在浪費她的飯錢。而老人家那麽大的年紀,還常常看到她在外麵撿飲料瓶換錢。所以,那些鄰居們都不相信是老人家自己摔到的。不過也因為沒有任何的證據可以證明,這女人也就一直沒事。還有這個,這邊這一個男人,也有不少的疑點……” 在鍾彭的簡述下,程偉毅終於發現了這些被害者的統一點。所有被喜歡畫小醜塗鴉的殺人魔害死的人,都曾經和一些案子牽扯到一塊過。但他們都是非常幸運的人,即使是被懷疑或是被關過一段時間,到最後都出來了,繼續過上了正常不受任何影響的自由生活。 這麽說來,小醜殺人魔也並不是無規則的隨意挑人殺害,而是有針對性的已經醞釀很久了?如此一番思索,程偉毅更是察覺到他審問過的易衡,和凶手這種細密謹慎計劃的類型相差甚遠。是不是他們抓錯人了?程偉毅抬頭四處張望,正好見從法院大門出來準備離開的檢察官,立刻邁步追了過去。 “曹檢察官,你好!你好!” “你好,有事?”正想回去的曹檢察官,見攔到他麵前的程偉毅,點了點頭,態度不算熱情的回應道。 “關於塗鴉小醜殺人魔的案子,我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拿起手中厚厚的一遝資料,程偉毅打算將疑點述說一下。 “案子已經破了,你還在研究什麽?”被煩了幾個月的案子好不容易才弄得差不多,見程偉毅又打算說起這個頭痛的事,檢察官的臉色一下就變差了。 “我發現那些被害者之間的聯係了,而且……”正打算把話說完的程偉毅,被曹檢察官的一揚手,給製止了他接下來想說的話。 “程警官,你的年紀也不輕了吧?怎麽還像個剛入行的人一樣愛想那麽多管那麽多?這個案子已經塵埃落定,你何必又再糾結?” “可現在這個嫌疑人我審問過,還是覺得他和真正規劃出這些案子的疑凶有不少差異。”程偉毅也不想被一個比他小那麽多的人教訓,但秉著案件討論是第一的重要性,他還是想盡量把他懷疑的事情說完。 “那也隻是你覺得而已,我們已掌握了證據,並已經下了判決。而且自從抓到凶犯後,就再沒有發現新的案件了,這不就是最有利的證明和證據嗎?聽說,別人都是叫你老程吧?你估計是最近太忙想太多了,建議你還是請個幾天假,好好休息放鬆一下吧。”曹檢察官似乎一點都不想聽程偉毅說的那些新疑點,甚至心情還有些不爽起來。認為程偉毅現在想要推翻案件和嫌疑犯,簡直就是在推翻他前頭確認過的事實,等於當麵直接打了他的臉一耳光。 “但我覺得,這個案子還是有許多疑點要解決。”不管如何,既然發現了新疑點,程偉毅的個性就是要繼續堅持琢磨下去。 “既然你喜歡,那就看你能找到什麽吧。我有事要先走了。”不想再提頭痛的案子,曹檢察官終於決定和程偉毅早點分開為好。 “嗯,那再見……” 看著曹檢察官走向停車場去取車,程偉毅拿著資料默默地沒再說話。直到站在後邊遠遠觀望的鍾警察,見檢察官走了後,才走過來詢問道:“檢察官他怎麽說?” “還是我們先繼續調查看看吧。”程偉毅回答道。 “可是程老大,說不定繼續調查下去,發現凶手其實就是這個被關著的人,隻是他太會偽裝了而已,到時不是白費那麽多時間了嗎?”畢竟人是不可貌相的,鍾警察是這麽認為。 “嗯,是不排除這個可能性。但既然現在我們發現了新的線索,就應該好好把它給調查清楚,這樣才能更了解真正的事實。” “好咧,既然老大你都這麽說了,那我這就去尋找新的資料!” “我和你一起去吧。” “行!” 因為被害人身後的奇特事例,讓程偉毅有了莫名的好奇和衝勁想繼續深入調查下去;而在另一邊,裝著易衡的警車,也正準備將他送往永遠沒有自由的灰暗地區──高牆與電網交織的重刑犯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