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楚莫嫣不無感慨的道:“實事求是地說,李正陽也算我生命中一段曼妙的插曲,如果不是有了千年前的經曆,這個坑可能真掉進去了,女人總多情,即便我自詡天縱之才,也免不了俗套。”


    紀敏傑抬眼看向楚莫嫣,正色道:“閣下,李正陽配不上您。”


    楚莫嫣的手撫摸著青色的劍身,搖搖頭道:“不!如果天底下真要找出一個配得上我的男人,李正陽毫無疑問算得上一個!細細回顧此次頂級門派會戰,他讓我瞠目結舌,在自身不是很強大的情況下,敢布這麽大的局,證明他有著超人的膽識以及非同一般的野心,更讓人驚歎的是,我和那個自詡聰明絕頂的小家夥被他耍的團團轉,既然李正陽能設計江北峽穀這出戲,聚義堂之戰就不會發生。”


    紀敏傑哦了一聲,對於頂級門派的混戰,她是到了江東聽蘇秋雨匯報方才知曉,對這事她沒有太多的發言權。


    “一個狠心的男人啊,如果我還處在懵懵懂懂中,恐怕被賣了還要替他數錢!”楚莫嫣緊緊握天魔流星劍,眸中劃過幾絲狠戾,“明明可以在江北峽穀將仙神府和靈霄宮一網打盡,偏偏橫生枝節多了聚義堂之戰,意圖再明顯不過,他不希望百花穀太強也不希望百花穀太弱,如此宗門混戰才打的激烈,他仁愛製藥才有機可乘!其心可誅!”


    紀敏傑心頭一寒:“閣下,李正陽心機如此深沉?”


    “比你想象的還要深沉,隻是人家掩飾的好,整天一副無辜的模樣,好像全天下都欠他錢似的,在我們那個時代,真沒這麽壞的人。”楚莫嫣還劍入鞘,問道,“我先前的劍呢?”


    “玄陽門劍池封印!”紀敏傑咬著銀牙,怒氣衝衝的道,“這些該死的宗門,以為封住了閣下的劍,就封印了閣下的魂!”


    “沒想到宗門中人還真相信魂魄一說,有點見識,看來千年前那場大戰,將他們嚇的不輕,楚莫嫣的名字到了宗門還要繼續用啊,細細想來,姬若雨也不過化名。”楚莫嫣將天魔流星劍放在劍盒,對紀敏傑淺淺一笑,“既然知道我的劍在玄陽門劍池封印,你是潛伏在玄陽門吧?”


    紀敏傑老臉一紅,趕緊回道:“是的閣下,屬下無能,不能在宗門開門立派,隻能寄人籬下苟且偷生,而今明麵的身份是玄陽門五長老。”


    楚莫嫣蹙蹙眉頭,走到紀敏傑跟前,突然按住她的手腕,探了一會兒她的修為,搖搖頭道:“在修為一道你跟小紀沒法比,饒是如此卻也走到玄陽門五長老之位,心智也不算太差。”


    紀敏傑憂鬱的目光看著楚莫嫣,小聲道:“閣下,頂級門派宗門的人參與了。”


    楚莫嫣走到衛生間,脫掉病服,穿上那件軍綠色風衣,對著鏡子洗漱:“是丹門吧?人在哪裏?”


    “湘南。”紀敏傑從嘴裏蹦出兩個字來。


    “此次從玄陽門帶出來的人手夠不夠?”楚莫嫣扭頭問站在門口的紀敏傑。


    “縱然不是太多,做掉丹門的人沒問題。”紀敏傑皺皺眉頭,“閣下真要對他們下手?”


    “不下手留著他們做什麽?”楚莫嫣拿起毛巾擦擦俏臉,對紀敏傑道,“跟玄陽門的掌門說一聲,百花穀所有人馬和資源並入玄陽門,條件是我能進入長老會議,排名無所謂。”


    紀敏傑點難以置信:“閣下,百花穀而今完全有資格加入宗門混戰啊!”


    楚莫嫣走到床邊,提起劍盒,看看紀敏傑:“李正陽都能以退為進,我們為什麽不可以?宗門混戰剛剛開始,尚未進入白熱化,作為新興勢力我們驟然加入,肯定會引起大家的反感,成為眾矢之的必然多了不必要的拚殺,與其如此,倒不如將玄陽門作為基地,時機一到,再橫掃宗門。”


    說到這裏,楚莫嫣湊到紀敏傑跟前,悄聲道:“關鍵時刻腦子要能轉過來彎,瞅瞅仁愛製藥看似奇跡其實必然的發展軌跡,沒意識到什麽嗎?”


    紀敏傑很是慚愧,跟在楚莫嫣身後出了門,有些不好意思:“閣下,對於武門世界近期發生的事兒,我沒過多留意。”


    “我隻說一句,千年前那場混戰,按理說我應該大獲全勝,卻遭遇慘敗,原因是什麽?無非就是自以為是狂妄自大。”楚莫嫣穿過走廊,見蘇秋雨從一輛轎車出來,想到最近這段時間的種種,歎了口氣,“反觀李正陽,每走一步小心翼翼,裝不完的孫子,背地裏下不完的絆子,等揭掉羊皮的時候,大家方才發現,這個家夥不知不覺已經走到大家的前麵,而等你意識到,他已經下手,屆時風卷殘雲毫不客氣,根本就沒有翻身的機會。”


    紀敏傑咽了口唾沫,咬著牙冷聲道:“此子當真陰險狡詐,所做作為實乃小人行徑!”


    “古往今來成大業者有幾個君子?”楚莫嫣抬頭看天,徐徐言道,“先前我自認才華蓋世心高氣傲,栽了那麽大一個跟頭,所謂吃一塹長一智,先前我所遭受到的一切,定然要宗門加倍償還!宗門還完了,就殺到神門去,讓那些自詡仙風道骨的人知曉,在我麵前,他們渺小的如同砂礫!”


    紀敏傑點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楚莫嫣又看了眼蘇秋雨,湊到紀敏傑跟前,悄聲道:“給我盯緊蘇秋雨,直覺告訴我,掌握了她,可能就揪住了李正陽的尾巴,那個滿肚子都是壞水的家夥折騰完西方異能的事兒,矛頭肯定指向宗門,如果不給他弄個緊箍咒,鬼知道他會壞成什麽樣。”


    紀敏傑瞟了眼蘇秋雨,又瞅瞅楚莫嫣,小心翼翼的道:“閣下,您的意思是說,蘇秋雨跟李正陽之間不清不楚?這......似乎有些不大可能吧?”


    “靈霄宮駐地,我都心甘情願替他擋下致命一擊,蘇秋雨掉進他的坑,不奇怪。”楚莫嫣冷冷言道,“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他們兩個人之間的關係非常不簡單,你給我記住,控製好蘇秋雨,如果做不好,我要了你的命。”


    “是,閣下!”紀敏傑恭恭敬敬的回道。


    “去辦了丹門那些人吧,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還玩不起!百花穀如此強大的勢力加入玄陽門,玄陽門最起碼要付出點什麽,不掀起一場波瀾,不損失幾個長老,我沒辦法上位!不將這灘水攪渾,也摸不到大魚!”楚莫嫣將劍盒丟給蘇秋雨,扭頭對紀敏傑笑眯眯的道,“還有無論如何,蘇秋雨也是我師父,最近這段時間我們相處的非常愉快,以後你在她麵前不要太放肆,她是忠臣,也是功臣,沒有她的輔佐,我走不到這一步。”


    楚莫嫣看著蘇秋雨紅腫的麵頰,眉宇間略有些不快:“不管先前犯了什麽錯誤,有著怎樣的不同,從現在開始,我們是一個戰壕裏的姐妹,拳頭永遠都要對著外麵,對自己人下手太狠,會毀了來之不易的根基。”


    紀敏傑趕緊躬身行禮:“閣下,我錯了。”


    蘇秋雨見楚莫嫣這般一說,略有些驚慌:“閣下,您千萬不要這麽說師父,她之所以這般對我,歸根究底還是為了我好,我......我心甘情願,一點兒都不怪她。”


    “你不怪她那是你的事,我不怪她那是我的事,不相幹。”楚莫嫣拍拍蘇秋雨的香肩,笑的很是燦爛,“先帶我去看看資源,這些年縱然有人覬覦,應該也積累了不少吧。”


    紀敏傑的轎車迅速離開江東醫院,載著蘇秋雨和楚莫嫣的轎車不緊不慢開往機場。


    “我昏迷了多少天?”楚莫嫣扭頭問略有些緊張的蘇秋雨。


    “十天!”蘇秋雨老老實實回答。


    “十天?”楚莫嫣蹙蹙黛眉,笑問蘇秋雨,“這個時間可不短,想必頂級門派大局已定,情況如何?”


    “閣下在戰前已經製定了相應方略,我們並未因為閣下處在昏迷中有絲毫滯怠,顏家已經歸順,冷家已滅,仙神府歸聚義堂所有,靈霄宮已被我們踏平,而今武門世界頂級勢力,有能力跟我們叫板的,隻剩聚義堂了。”


    “聚義堂不足為懼,如果宮月痕足夠聰明,接下來要怎麽做應該比誰都清楚。”楚莫嫣將耳畔的碎發拂到而後,扭頭對蘇秋雨道,“縱觀這一戰,不得不承認李正陽一步一招拿捏的都精確萬分,你有他的情況嗎?”


    蘇秋雨一愣,趕緊道:“閣下,沒有,不過您可以跟他聯係。”


    “他要有良心,自然會跟我聯係,如果沒有,那就罷了。”楚莫嫣靠著座椅,若有所思的道,“這個時代科技真發達,轎車比駿馬舒坦多了,當然通訊手段也是先進至極,等一統天下後,我要好好補補一些常識,看看這些玩意的原理到底是什麽。”


    蘇秋雨對此不發表任何意見,端端正正坐著,就像課堂上認真聽講的小學生一般。


    楚莫嫣瞟了蘇秋雨一眼,掩嘴輕笑:“如果沒有你做出的犧牲,也不會有我姬若雨重見天日的現在,在我麵前你沒必要如此拘謹,別說你沒做對不起我的事兒,即便做了,我也會原諒你,甚至你跟李正陽發生的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我也可以當做看不見。”


    蘇秋雨渾身一冷,趕緊搖搖頭道:“閣下,我跟李正陽之間,沒什麽。”


    “我隻是隨口一說,瞧你緊張的。”楚莫嫣盯著蘇秋雨略顯慌亂的眼眸,很認真的問道,“看你這模樣,該不會你也著了他的道兒吧?”


    蘇秋雨趕緊瑤瑤頭,定下心神:“閣下,你應該清楚我對他向來沒有好印象。”


    “沒有最好,那個李正陽說的話做的事都是坑,現在想想跟他相處的種種,這小子陰了我不少。”楚莫嫣捏了捏拳頭,懶洋洋的道,“前陣子沒恢複記憶,他能在我麵前玩玩花,現在恢複記憶了,千年前的經曆,千年來的琢磨,如果還被他騙了,還不如抹了自個兒的脖子,省得淪為他人笑柄。”


    蘇秋雨想了想,小聲道:“閣下,其實李正陽對你......還算是不錯的。”


    “他對我不錯是因為我這身子的主人是夢雨橙,我想憑借他的聰明才智,應該也將我跟姬若雨聯係在一起了。”楚莫嫣托著下巴,看著從車窗外閃過的風景,冷笑兩聲,“知道我是姬若雨還裝作若無其事,他心裏到底想幹什麽,有點腦子的人都看的出來啊。”


    蘇秋雨張張嘴,想要說些什麽,終究還是將話咽了下去,那天跟李正陽在機場的對話,還是不要說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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