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莫嫣順著李正陽的目光朝前一看,雙手環抱身前,湊到李正陽耳畔道:“瞅瞅你那德行,我都不怕,你怕個什麽勁兒?”


    “我不是怕,是為你著想。”李正陽合上筆記本電腦,對楚莫嫣正色道,“說正經的,剛才真不是嚇你,宮月痕肯定在暗處潛伏著,瞅準時機給咱們狠狠來一下。”


    楚莫嫣哦了一聲,笑眯眯的看向李正陽:“那你給他機會了嗎?”


    “確切的說應該沒給他太大的機會,但好處他還是可以占一些的,比如可以趁著我們不在揚州的功夫圍剿八卦門,當然也可以在嶽陽酒樓玩伏擊,即便這麽幹不劃算,也可以掀了百花穀在揚州的據點,反正既然來了,空手回去多吃虧,怎麽著都要撈一點兒。”李正陽摸著下巴,賊兮兮的道。


    這話尚未說完,李正陽突然渾身一冷,對前方開車的百花穀精英急聲道:“最快的速度前進,快點兒。”


    負責架勢的百花穀精英哪敢怠慢,油門一踩,向著八卦門駐地飛速馳去。


    楚莫嫣對李正陽的一驚一乍頗為不滿:“你又發什麽瘋?”


    “不是發瘋,如果宮月痕真帶人圍剿八卦門就糟糕了。”李正陽點燃一根香煙,憂心忡忡的道,“唐致遠的地位在仙神府非常重要,如果這貨將唐致遠幹掉,再嫁禍給咱們,事情就大條了。”


    楚莫嫣滿頭黑線,沒好氣的道:“李正陽啊李正陽,我說你這人也太壞了吧?怎麽腦子裏裝的淨是損招兒?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栽贓嫁禍的事兒宮月痕做不出來,人家沒那麽下作。”


    李正陽眨巴眨巴眼,無比疑惑的道:“不對啊,你先前不是說宮月痕詭計多端陰險毒辣,怎麽這會兒又君子了?”


    楚莫嫣對李正陽有些無語,正色道:“詭計多端陰險毒辣和不擇手段完全是兩碼事,頂級門派之間鬥智鬥勇可以,如果出現栽贓嫁禍這種小人行徑,即便勝了也會為人所不齒!”


    李正陽撓撓頭,有點聽不懂楚莫嫣的話:“據我所知,詭計多端陰險毒辣跟不擇手段是同義詞啊,再說華夏不是有句古語說的特別牛叉嗎?叫什麽曆史就是勝利者的遮羞布,隻要最後一統天下,曆史還不是想怎麽寫就怎麽寫?”


    楚莫嫣搖搖頭,無比認真的道:“有些東西是不能亂寫的,武門曆史比起世俗曆史客觀許多,武門中人對規矩和祖訓的恪守也嚴格的多。”


    李正陽對楚莫嫣的觀點頗不認同,撇撇嘴道:“拉倒吧,先前武門聯盟不是一直叫囂武者不與世俗爭鋒,結果還不是想怎麽玩就怎麽玩?我現在也不怕得罪你,就先前你那紀律部形同虛設,甚至你自己也不排除知法犯法的嫌疑。”


    楚莫嫣柳眉一豎,沒好氣的道:“這跟那個是兩碼事。”


    “我覺得就是一碼事,在絕對的利益麵前,很少有人會堅守原則。”李正陽對宮月痕很沒信心,“宮月痕不是聖人,如果此次他真在暗中覬覦,並且沒有絲毫行動,話說我這心裏真開始打鼓了。”


    “為什麽?”楚莫嫣興致勃勃的問道。


    “在戰場上每當遇到這樣的對手我都會膽戰心驚。”李正陽看向窗外,憂心忡忡的道,“有些對手從不計較一時得失,小規模戰鬥的成敗他們從不放在心上,甚至刻意露出破綻讓對手取勝,待將對方的手腕研究通透之後再抓住其弱點給予致命一擊,屆時要想翻身幾不可能。”


    楚莫嫣哦了一聲,臉色一沉:“你這麽一說,細細回想宮月痕的生平,似乎還真是這麽一回事。”


    李正陽咽了口唾沫:“為了防止翻船,我覺得目前最重要的事兒是盯緊宮月痕,這小子我越瞅著越邪性。”


    楚莫嫣倒沒李正陽那麽大的心理負擔,笑眯眯的道:“我倒覺得宮月痕再強都不可能是你的對手。”


    李正陽滿頭黑線:“盟主大人,您老太看得起我了,我不是戰無不勝的戰神,總有弱點,也有犯錯的時候。”


    “從目前接觸的情況看,你比我想象中還要謹慎,可能是你以前吃虧吃的太多,吃成精了,所以要想陰你,不是件簡單的事情。”楚莫嫣聳聳肩膀,不看李正陽已經變成煤球的臉,“更重要的是,你不僅有大局觀念,更視節操如無物,像您這樣的人物即便閻羅王收你,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個兒的份量。”


    李正陽閉上眼睛,無奈的道:“如果這些話你不說出來,我們還是非常好的朋友,說出來後,我們可能就要友盡了。”


    楚莫嫣看著前方淡淡言道:“請你注意一個問題,我楚莫嫣從昨天開始已經不是你的朋友,我是你的未婚妻,所謂友盡,在我們之間並不適用。”


    李正陽瞟了楚莫嫣一眼,嘴角一抖,言語間盡是憤慨不滿:“未婚妻?如果真是未婚妻,你瞅著我這麽累,不說給我來個全身按摩推油啥的,最起碼捏捏肩捶捶背總要有吧?結果呢,自從上了吉普車你瞅瞅你除了打擊我脆弱的自尊心,還幹什麽正事兒了?”


    楚莫嫣哦了一聲,甜甜一笑:“你不提醒我還真忘了,來,你轉過身去,我給你捏捏肩膀捶捶背。”


    李正陽朝前方的百花穀精英偷偷看了眼,見其渾身直抖,便正色道:“好了好了,咱們別扯了,也不知你跟誰學的,幾句話正事沒談,話題不知偏到哪裏去了。”


    “我準備給你捏捏肩膀捶捶背是認真的。”楚莫嫣捏捏小手,衝李正陽努努嘴道,“轉過身去。”


    李正陽幹笑兩聲:“盟主大人,我也就隨口一說,您別生氣啊。”


    楚莫嫣有點苦笑不得:“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生氣了?快到八卦門駐地了,別廢話,趕緊轉過去。”


    李正陽露出一張苦瓜臉,悄聲道:“別鬧,前邊兒是你的人,待會兒咱們動靜折騰大了,人家看笑話。”


    動靜折騰大了?你瞅瞅你這嘴裏怎麽就蹦不出正經話!楚莫嫣按著李正陽的腦袋,陰沉著臉道:“我再說一遍,轉過身去。”


    “你下手一定要輕點兒。”李正陽真是不放心啊,楚莫嫣會給自己捏捏肩膀捶捶背,如果這事兒是真的,黃鼠狼都能被雞搞大了肚子!


    “我又不是老虎,你怕個什麽?”楚莫嫣捋捋袖子,滑膩的小手朝著李正陽的肩膀輕輕一放,竟真的輕輕捏了起來。


    李正陽眨巴著眼,腦經旋即來了:“尼瑪,雞真把黃鼠狼的肚子搞大了!”


    楚莫嫣黛眉一凝:“你說什麽?”


    “沒說什麽,哎,我說你輕點兒啊,你這是捏肩膀嗎?你這是謀殺!”李正陽有點得意忘形,埋怨道。


    “這樣可以了嗎?”楚莫嫣此刻脾氣很好,輕聲問道。


    “恩,力度再大些,哎,我說你下手能不能再重一點兒,好歹也是神級武者,怎麽小手跟棉花似的。”李正陽閉上眼睛,一邊享受著楚莫嫣的按摩一邊吐獸語。


    楚莫嫣壓根就不聽李正陽說什麽,捏完肩膀之後,開始給這貨捶背。


    前方的百花穀精英見掌門如此伺候李正陽,再想想李正陽剛才那些沒良心的話語,心底開始為楚莫嫣不值了,縱然這貨頗有點能耐,也不至於讓百花穀掌門人如此侍奉,現在他還隻是未婚夫,如果以後兩人結婚了,瞅楚莫嫣這架勢,指不定要將百花穀拱手相送,那可如何是好。


    顯然這位百花穀精英多慮了,楚莫嫣不是委婉可人的小女生,人家發誓要做羋月,可能比羋月還要狠辣幾分。對此李正陽心裏比誰都清楚,可楚莫嫣剛才這番作為,真的讓他誤認為正給自己捶背的女子是那個擁有甜美笑容的夢雨橙。


    李正陽絮絮叨叨的嘴巴終於安靜下來,他在想從什麽時候開始,夢雨橙和楚莫嫣的身影他開始分不清了。


    其實兩個人很好分辨,隨著百花穀的強大,局勢的進展,楚莫嫣眸中對權勢的渴望越發濃鬱,隻是跟李正陽單獨相處的時候,楚莫嫣就像換了一個人。


    這溫柔和體貼是真情還是假意,李正陽分不清,更有些茫然,其實正在給他捶背的楚莫嫣似乎更茫然。


    兩個人的麵龐在接連閃過的路燈掩映下時明時暗,就像他們的未來,撲朔迷離。


    揚州,周山鎮。


    宮月痕對著軍用筆記本電腦,將接連傳來的情報在腦中再一次細細梳理,手指在桌子上有節律的點著,眉頭緊緊蹙在一起,自言自語道:“詭異,非常詭異。”


    站在他旁邊的馬叔有點著急,湊到宮月痕跟前道:“先生,這沒什麽詭異的,從嶽陽發生的事兒來看,李正陽玩了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的把戲,唐致遠和三門同盟都被這家夥陰了,趁著那邊激戰正酣,咱們包圍八卦門,這段時間唐致遠在武門撈到不少好處,八卦門的防守力量又無比薄弱,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仙神府此次損失一堂人馬,恐怕我們做掉唐致遠,他們也翻不起多大的花兒,試想一下,沒了唐致遠的仙神府還有什麽拿得出手的人物?就憑仙神府那些迂腐駑鈍的老家夥,我們聚義堂滅掉他們遲早的事兒。”


    “我們滅掉仙神府,下麵被滅的就是我們聚義堂。”宮月痕站起身,點燃一根香煙,“頂級門派的局勢比想象中還要複雜,靈霄宮我們不能不考慮,剛吞了回春堂的冷家也是虎視眈眈,顏家先前跟回春堂關係曖昧,回春堂覆滅的時候,顏家選擇中立,其中的道道不得不讓人深思。”


    馬叔撓撓頭,從小他就看不透宮月痕的心思,現在更看不透,他沉聲道:“先生,大勢方麵的事兒我不想談也沒那個腦子談,我隻看到發生在眼皮底下的事兒,現在是殺唐致遠撈好處的大好時機,錯過了就再找不到這個店了。”


    宮月痕伸出手指搖了搖,衝馬叔微微一笑:“不!時機還不到,再等等看,我總覺著這裏麵有什麽事兒,千萬不要忘記李正陽在利物浦玩了一出非常經典的偷梁換柱,我有足夠的理由相信,歐洲的英格蘭超能戰士已經為他所用......”


    馬叔渾身一顫:“先生,這絕無可能!超能戰士怎麽可能為華夏武者所用?如果真是這般,世界就太瘋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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