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崽在貓窩前麵踱了兩步,側過頭飛快地瞟了一眼貓窩裏的情形,又裝過頭對三個等著看熱鬧的閑人神氣活現地擺擺爪子,“散了,散了,明天再說!” 黑糖氣咻咻的要衝過去,被小樣兒攔住了。小樣兒嬉皮笑臉的跟它商量,“你就在旁邊監督著,我們看一眼就散。” 小灰也在旁邊幫腔,“哎呀,西崽,就讓我們看看小寶寶唄。我們悄悄看,不會驚動它們的。真的。” 西崽蹲在貓窩前麵寸步不讓。 黑糖的爪子惡狠狠的在地上磨了兩把,“你在這裏住著老子的房,吃著老子的糧,睡著老子的床。老子想看看你家崽崽都不讓!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你把吃了老子的都給老子吐出來……” 淩冬至啼笑皆非。他在旁邊看了半天熱鬧實在看不下去了,趕緊過來充當和事佬。先在炸毛的黑糖腦袋上摸了兩把,然後跟西崽商量,“我捏著它的脖子,讓它們悄悄看一眼就躲開,行不?” 西崽猶豫了一下,很勉強地點了點頭。 黑糖頓時興奮了,爪子往地上一按就要竄過去,被淩冬至眼疾手快的一把抓住。黑糖沒辦法,隻能按捺著性子悄悄湊過去看了兩眼。貓窩支在儲藏室裏,本來光線就昏暗,和清又在貓窩上麵搭了一張毯子,就更昏暗了。黑糖瞪大了眼睛也隻看到一團小東西在那兒蠕動,是頭是腳都沒看出來就被淩冬至拽了回來。他們一空出地方來,小灰和小樣兒立刻就填補上去,兩個貓頭湊到一起小心翼翼的向裏張望。 黑糖不滿,“它們看的時間比我長!” 淩冬至揉揉它的耳朵,“櫻桃這會兒很難受的,你們一直擠在那裏它就沒法子好好休息了。休息不好沒有奶水,小崽崽們就會餓肚子了。” “這樣啊……”黑糖歪著腦袋想了想,如果是這樣的話,西崽死命攔住它們似乎也不是不可原諒的了。 淩冬至把小灰和小樣兒也叫了回來,隨手把儲藏室的門掩上。和清說過,櫻桃在偏僻的、光線昏暗的角落裏才會有安全感。它需要好好休息。 滿足了好奇心的幾個大毛團子心滿意足的湊在一起嘀嘀咕咕。淩冬至拿著手機把慕容小七發來的短信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心裏有點兒琢磨不定這人到底是什麽意思? “冬至,今晚一起吃個飯吧。六點半,我在星海酒店三樓901廳等你。” 淩冬至心裏不知怎麽有些不是滋味。他覺得自己跟慕容兄弟應該不算是外人了,如果慕容小七真的有事,為什麽不能電話裏直接說,反而要搞出一副……一副對付外人的架勢來呢?在淩冬至的印象裏,隻有有事要求著不太熟的人的時候,才會擺酒請客,然後趁著酒過三巡氣氛正好,提出要求來。 淩冬至不願意想象慕容小七把自己當外人。那麽就隻有一個可能,慕容小七將要求他的事是一件很嚴重的事情,或者說對他來說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重要到慕容小七不敢有絲毫的大意。 淩冬至猶豫了一下,回了一條短信:好的,晚上見。 淩冬至到酒店的時候,慕容小七已經先到了一步。正坐在包廂的沙發上百無聊賴地看電視,挺拔的眉峰微微皺著,像是有心事的樣子。聽見門響,下意識地轉過頭,微微有些渙散的視線在對上淩冬至之後瞬間變得清明。 “冬至,你來了。” 淩冬至視線一轉,“小六呢?” “他在店裏值班。”慕容輕站起身做了個“請”的手勢,示意他上桌。玻璃台麵的大圓桌上已經擺了幾樣精致的涼菜,一旁立著一個三四寸高的酒瓶子,上麵沒貼標簽,看不出是什麽酒。 “這是我從老家帶來的酒,”慕容輕笑著說:“你一定沒嚐過。” 淩冬至現在有些相信青樹說的話了,慕容輕在待人接物方麵確實有種讓他看不透的圓熟自如。這是淩冬至始終學不會的東西,或許是因為他成長環境太寬容,所以他不需要麵麵俱到。而慕容小七不同…… 他確實與自己不同。 淩冬至忽然就有些心軟,對於慕容小七的那一點點芥蒂也煙消雲散了。如果換位思考的話,或許隻有按照小七熟悉的方式來辦事,他才會有踏實穩妥的感覺,才會覺得一切發展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淩冬至在心裏暗暗歎了口氣,坐下來拿起菜單。看慕容輕這個架勢,一定是等著他在點菜。果然一看見他拿起菜單,慕容小七的眉頭便不自覺的舒展了一下。淩冬至點了幾個菜,又請服務員開了酒,這才裝出不在意的樣子問他,“這些天都忙些什麽呢?” 慕容輕是一個相當聰明的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就學會了察言觀色。就這麽一句話的功夫,他已經明白了自己今天這個做派用的不是地方。慕容輕自嘲地笑了笑,伸手拿過酒瓶給兩個人都斟上。 “冬至,你別在意。”他把酒杯推到淩冬至的麵前,微帶歉意地看著他,“我知道你不把我們兄弟當外人。但我今天請你出來,並不是想要煙酒開路,而是這件事很難辦,我需要一個安靜不受打擾的環境跟你好好談談,向你討個主意。” 淩冬至眉眼間的神色緩和下來,“你說。” 慕容輕修長的手指在桌麵上輕輕叩了兩下,似乎有些難以啟齒。 淩冬至歎了口氣,“你直說吧。能幫上的忙,我一定會幫的。” 慕容輕挑了挑嘴角,臉頰上的梨渦露了出來,緊接著又消失了。淩冬至有種被晃花了眼的錯覺,板起臉說:“不許笑!不許試圖色誘!” 慕容輕愣了一下,隨即大笑。 兩個人之間那一點微妙的別扭氣氛也因為這個小小的插曲而變得融洽了起來。慕容輕坐直了身體,直視著淩冬至很懇切地說:“冬至,我打算在古玩街開一家店。” “古玩街?”淩冬至愣了一下,果然小七學的是慕容家的本事嗎? 慕容輕點點頭,“買賣古玩。” 淩冬至琢磨了一會兒,“如果按照助業貸款的額度來申請……” “不是錢的問題。”慕容輕連忙打斷了他的話,“資金我已經準備好了。但是我缺少一個拿得出手的背景。你也知道我的底細,如果這個時候我在外麵大手筆的開店,慕容家的人是不會放過我的。我不想惹麻煩——慕容家在這邊也是有產業的,消息很靈通。” 淩冬至頓時明白了,“你想把自己的店掛在別人名下?” 慕容輕點點頭。 這件事說起來是十分有風險的。錢掏出去了,店麵的所有證明文件上卻是別人的名字。真要鬧出什麽事兒來,他根本就沒有講理的地方。但是拿他自己的身份來開店就更危險了,外地來的年輕人,這麽大手筆,難免不被有心人盯上。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淩冬至也覺得這個事兒挺棘手,“但是我不行。我父母那邊一查就能查到底。而且我前段時間剛把自己手裏的資金拿出來成立基金,好多人都知道。要是這個節骨眼上我再拿出錢來開店,傻子也知道這裏麵有問題啊。” 慕容輕聽他這麽說,也知道不是故意推諉,一時間也有些為難,“那可怎麽辦呢?” 淩冬至在腦子裏把自己信得過的人挨個過了一遍。莊洲是第一人選,他的家世在那兒擺著呢,本人又是莊氏集團的高管,手裏還有一些海外投資的生意。要說拿出一筆錢來做古玩生意,也是說得過去的。但唯一的問題就是莊洲身邊的人都知道他對古董不感興趣,也從來不去拍賣會。冷不丁的轉了性子要開古玩店,熟悉的人難免會覺得有些怪異。 淩冬至心目中的第二人選是程安妮。基金從一開始就是她在打理,淩冬至對她非常信任。她是莊氏總裁的夫人,身份地位不容小覷,而且女人好像天生對珠寶玉器一類的東西十分迷戀,如果說她喜歡古董,倒也說得過去。唯一的問題就是她跟慕容輕的關係實在太遠,完全就是陌生人,人家犯不著為一個不認識的人擔風險。 淩冬至想來想去,腦子裏把認識的有錢有勢的熟人挨個過了一遍,覺得很多人都合適,但是細細想來,又覺得每一個人都有這樣那樣的隱患。慕容輕自己也說他防著慕容世家的人,到時候萬一這個大家族的人來找麻煩,隻怕一般人還真解決不了。 淩冬至思來想去,一時間頗有些舉棋不定。 慕容輕也不催他,隻是拿著公筷幫他夾菜。 淩冬至看著他把一筷子海參夾到自己碟子裏,腦子裏突然叮的一響,跳出來一個既愛吃海參,又十分合適幫這個忙的人選。 淩冬至抓住慕容輕的手腕捏了捏,興衝衝地說:“我想到一個合適的人了。不過人家肯不肯幫忙我現在說不好。你給我幾天時間我去探探口風。” 慕容輕也高興起來了,“是什麽樣的人?” “有家世有背景,”淩冬至笑著說:“不怕麻煩,而且還不會貪圖你這點兒家業的人。” 慕容輕越發好奇,“什麽人?” “我先保密吧。”淩冬至挺感慨地拍了拍他的胳膊,“希望我能說動他,真的給你幫上這個忙。” 慕容輕莞爾,“好,那我先謝謝你了。” 第110章 借虎威 淩冬至答應是答應了,但也知道這個事兒麻煩。自己認識的人有限,也都是跟自己差不多經濟條件的,冷不丁拎出來說開了個古董店,也沒人相信。何況這事兒也不能隨便找人,到時候要是反過來把慕容小七給坑了,他也受不了。 淩冬至回到家先躡手躡腳地看了看櫻桃和它家的豆豆們,然後到廚房泡了一壺茶,切了一盤水果端著去了莊洲的書房。莊洲正對著電腦看白天的會議記錄,眼角的餘光瞥見淩冬至進來,頭也不抬地說,“給我十分鍾的時間。馬上好。” 淩冬至答應了一聲,端著東西坐到角落的沙發上等他。他一般不主動進莊洲的書房,生意人麽,總有一些不便給外人看的文件或者賬目一類的東西。他們關係雖然親近,但是瓜田李下的,有些小細節還是要注意的。他在畫室裏忙的時候,莊洲也不會主動進來打斷他的工作,這似乎已經成了兩個人之間的默契。 莊洲抓緊時間弄完了手裏的東西,一抬頭看見淩冬至正皺著眉頭心不在焉地撥拉手裏的果盤,一副有心事的樣子。 “怎麽了?”莊洲關掉電腦,走過來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淩冬至把慕容小七的事情跟他說了,又說:“一開始我想著拿你的名字做人情。後來又覺得不合適,你是我男朋友,我信你是沒錯,但是在別人看來,咱們倆也就是個同居的關係。人家能信你嗎?換了是我,我肯定的想想,萬一有一天你倆人黃了,我這買賣怎麽辦?要是翻臉不認帳,那不就糟糕了麽?” 莊洲莞爾,“有道理。” “我又想著能不能找安妮阿姨幫忙。但是小七跟阿姨畢竟是陌生人,兩邊都不太合適。”淩冬至歎了口氣,“又沒有什麽辦法讓小七自己開起店來,又不會引人懷疑呢?” 莊洲想了想,反問他,“這個城市幾乎每天都有外地人帶著自己的財產來創業,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又這麽多的顧慮?” “因為慕容家長房的嫡子就在濱海市。你也知道,像他們那樣的家族,小七這種撿來的孩子是沒有資格學他們家的手藝的。小七不但學了,而且還好像很有水平,我估計他的錢也都是這麽偷偷賺來的。要是引起慕容家的注意,小七會很麻煩。” 莊洲突然問道:“他說的慕容家的嫡子,是不是慕容錦?” “慕容錦?”淩冬至琢磨了一下這個名字,搖搖頭說:“不知道,小七沒說。” 莊洲皺了皺眉,“如果真是慕容錦的話,事情還不好辦呢。慕容錦的母親是珠寶曹家的孩子,算起來她還是曹明珠曹明河姐弟倆的姨媽。跟珠寶曹家對上,真有事兒的話,一般人還真壓不住。” 淩冬至聽到珠寶曹家,不由得擔心了起來,“那怎麽辦?” 莊洲沉思片刻,“這樣,你跟他聯係一下,問清楚是不是慕容錦。我這邊呢找找老爺子,讓他給想想辦法。” 淩冬至一聽他提起老爺子,心裏立刻就內疚了。在跟慕容輕吃飯的時候,他就已經把自己認識的有錢人在腦子裏邊過了一遍,其中最理想的人選就是莊老爺子了。有權有勢、有心胸有閱曆,而且正好賦閑在家,一天到晚沒事兒幹。 他是這麽想的,但是拿不準莊洲怎麽看這個問題,於是想著拐彎抹角的先跟莊洲這兒敲敲邊鼓,摸摸老爺子的底。沒想到莊洲自己提出了找老爺子幫忙,這樣一副全心全意替他著想的姿態,頓時讓淩冬至愧疚得不行。 “要不算了,”淩冬至拉住了他的胳膊,“我跟小七再談談,看看有沒有別的辦法……” 莊洲伸手揉了揉他的腦袋,“對老人來說,小孩子有解決不了的問題求上門去,他們才高興呢。以小七跟你之間關係,跟莊家怎麽算都會有所牽扯。像曹家那樣的人家,真要有什麽問題的話,我老爸出馬都不一定能管事兒。及早告訴我爺爺一聲,沒有壞處的。” 老話叫做富不與官鬥。莊老爺子如今雖然退下來了,但是虎老餘威在,在軍部的人脈更是不容小覷。有這麽一尊大佛鎮著,真有什麽該動不該動的小心思,隻怕都得好好尋思尋思。狐假虎威不是什麽好詞,但要真能借上虎威,那也是運氣。 淩冬至想了想,“那我還是抽空問問小七吧,免得到時候老爺子問起他跟慕容家的情況我什麽都不知道。” “用不著。”莊洲有點兒好笑的看著他緊張的樣子,“就算你說了老爺子也不一定相信,他要是想了解,自己會找人查。” 淩冬至心頭惴惴。他這邊什麽忙都沒給慕容小七幫上,反而鬧得莊老爺子調查他。如果慕容小七知道了,會不會覺得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莊洲安慰他,“你別想那麽多了,這事兒老爺子會怎麽說,到底是個什麽態度還不好說,能不能幫上忙也在兩可之間。” 淩冬至沒吭聲,心裏卻稍稍有些別扭。他覺得這又是占了莊家的便宜了。 莊洲對他這種別扭的小心思不以為然,“都說了讓你別多想,咱們是一家人,小七那邊跟你的關係又那麽近,就算是普通親戚,能幫忙的幫一把也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事兒。爺爺要是覺得這事兒會給莊家添麻煩的話,他會直接拒絕的。” 淩冬至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道理。莊老爺子是出了名的老狐狸,又是一家之長,自然不會做出違背家族利益的決定。再說就算是普通的投資不也得互相了解一下情況麽?這樣想的話,莊洲說的有可能會調查小七的情況也就沒什麽可大驚小怪的了。 “這樣,我跟爺爺打個電話,咱們明天過去一趟,跟他談談這個事兒。”莊洲說:“就算爺爺最後不樂意幫忙,但是聽聽他的意見也不錯。畢竟人家年紀閱曆都在那兒擺著呢。” 淩冬至想想覺得有道理,“好。” 改天的情況果然如莊洲所料,莊老爺子聽了這個事兒之後隻是淡淡點頭,說了句“我考慮考慮”,就再沒說什麽。淩冬至拿不準他這是什麽態度,莊洲卻覺得老爺子沒有一口否決,那就表示事情還有希望。淩冬至這會兒的感覺反而複雜了起來,他自己都說不好到底是希望這事兒能辦成還是不能辦成了。但是說出口的話沒有收回的餘地,隻能走一步看一步。 吃完飯又跟程安妮處理了一些基金方麵的事,兩個人打道回府的時候已經快到晚飯時間了。本來莊洲還想著蹭一頓晚飯的,淩冬至實在不放心家裏那一窩大毛團小毛團,還是決定回家去解決晚飯。 兩個人抄近路走到禦景苑後街的時候,被一輛車給攔住了。 黑色的越野,看著就比淩冬至的二手車高端大氣。淩冬至看見三四個流裏流氣的青年從車上下來的時候還在想,他們今天要是開著莊洲的高級車出來,不知道這幫小混混還會不會這麽沒有眼力價的過來攔車? 這幾個人手裏都拎著棒子,一下車就氣勢洶洶地衝了過來。淩冬至那敢在這個節骨眼上停車,飛快地倒車,試圖從後街退出去。沒想到車子剛一退,後麵街口又衝過來一輛車,正正好好把他的退路擋死。 淩冬至的心猛然一沉,“衝咱們來的?” 莊洲拿出手機飛快地撥打報警電話。電話撥通,莊洲剛剛報上他們的地點,就聽砰地一聲巨響,擋風玻璃上瞬間裂開一片密集的蛛網,緊接著嘩啦一聲砸了他們一頭一臉。一根棒球棍砸在空蕩蕩的窗框上,緊接著揚了起來,衝著方向盤後麵的淩冬至砸了過來。 莊洲手邊什麽武器都沒有,情急之下將手裏的手機扔了過去。趁著那男人一晃神的功夫,飛快地解開安全帶,探身過去一把抓住了那根棒球棍,用力一扯,將那男人扯的撲倒在了車前蓋上。莊洲空著的那隻手一拳搗了過去,順勢將棒球棍搶到了手中。 那男人慘叫一聲,鼻血亂飆。 砰地一聲響,駕駛座這一側的玻璃也被敲碎了,碎玻璃亂飛,一隻大手探進來就要揪淩冬至的領口。淩冬至這會兒也反應過來了,打開車門猛力向外一推,將那個男人撞得倒退了出去。同時一探手從短靴的靴筒裏抽出了自己的壓箱底匕首。 淩冬至覺得他的生存刀要是有智慧,這會兒一定激動的要飆淚了。尼瑪,被塞在靴筒裏聞了好幾年的臭腳丫子味兒,總算能派上用場了。 淩冬至雖然沒正式練過,但他好歹也是一米八的大小夥子,手裏又握著刀,看起來還是挺能唬人的。兩個小混混對視一眼,一時間倒真不敢往上撲。莊洲也趁著這個功夫從副駕駛座上跳了下來,一棍子掀翻了一個黃毛,跟另一個混混打了起來。 除了被莊洲一拳砸昏了的那個混混,加上從後麵車上下來的兩個人,正好五個人,除了一邊兩個均勻分配給了淩冬至和莊洲,還有一個手裏抄著家夥打算從側翼把淩冬至給放倒。淩冬至察覺了這個人的小動作,警覺地瞥了一眼兩邊攔路的車,車廂裏影影綽綽的似乎還有人沒下來。淩冬至不由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