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澤的重量壓下來讓羽晨纖細的肩胛有些招架不住,他低頭瞥了一眼方澤的側臉,從這個角度看過去棱角分明的五官竟透著一絲柔和,緊閉的雙眼不見那淩厲的光彩,方澤就這般無防備的睡在了他的身邊。 羽晨微微蹙起了眉頭,神情裏滿是無可奈何,卻沒去驚擾方澤。 直接推開不就好了,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優柔寡斷。好像睡覺的樣子沒有那麽強勢和盛氣淩人。這個家夥也許不壞……羽晨的思緒開始漫遊,亂七八糟的想法充斥著他的大腦。等回過神來,羽晨竟有些後怕。 之後羽晨又義正言辭的將方澤狠狠教訓了一通,也可以算是把方澤罵的狗血淋頭才把張欣的事情給解決了。方澤對於羽晨上不上晚班的事情也沒那麽執著了,投訴張欣本就是一個借口而已。羽晨對方澤的認錯態度還算滿意,心裏也鬆了一口氣,這總算給了張欣一個交代,他可不想有這樣的負罪感。 …… 方澤手術後過了半個月,身體漸漸恢複,不用整日窩在床上了。羽晨看著帶病的方澤似乎並沒有閑下來過,而且這開膛手術對身體的傷害不小。雖然說方澤現在的身體狀況良好,但是也不能麻痹大意,胃上的病痛是要慢慢經過飲食的調理和適當的休息的,像方澤這樣剛好沒兩天就玩命的做事自然是不行。 早餐之後,羽晨去給方澤打針,進門看到方澤坐在外廳眉頭深鎖的樣子,旁邊是一堆的文件。 “方先生,現在打針。”羽晨在旁邊觀察了一會才開口道。 “等一會再說。現在有些事情要處理。”方澤二話不說就拿起了電話。 羽晨猶豫著要不要出去,可又覺得麻煩,既然方澤沒有要他出去,他便留在旁邊等方澤打完電話再說。 “喂,是阿岩嗎?” “……” “公司你一定要盯好,方士偉已經開始收購公司的股票了,終於按捺不住了,就等他上鉤,這次要讓他一敗塗地……” 低沉的聲音傳進了羽晨的耳裏,他竟有些詫異方澤是給方岩打電話。從他一開始觀察,方澤和方岩就不像是普通的兄弟,感覺別扭卻又說不出原因。方士偉?不是方澤的二伯嗎?羽晨聽到這裏撇了撇嘴,顯然他很不屑於有錢人的家庭紛爭。 “你今天來一趟醫院吧,電話說不清楚,而且我手頭上的資料也要交給你……作為兄長來關心我一下不行嗎?……” 羽晨若有似無的聽著方澤打電話,自己也跟著繞了進去,方岩要來?想到上回方岩冷嘲熱諷的樣子,羽晨微微不悅,心裏頭有個疙瘩似的。 方澤掛了電話,原本深鎖的眉頭舒展不少,看來是得到了滿意的答複。方澤回過頭見羽晨一臉茫然,便開口道:“現在是要打針嗎?” 羽晨躊躇道:“是的,你微微側過身子吧。” “褲子……難道還要我幫你脫嗎?”羽晨沒好氣的開口道。 方澤應聲,哧溜一下就把褲子全脫了下去。 羽晨趕緊捂住自己的眼睛,這個家夥真的瘋了,打個針還要搞得這麽暴露,存心想讓我長針眼。 “不用全脫,誰要你脫光啊!快穿上!露出這個位置就好了啊!天天打還不知道?”羽晨拍了拍自己臀大肌的部位,就差被眼前的人氣死。 於是兩個人折騰了半天才把針給打完。羽晨剛把用具清理幹淨準備回病房,在門口正巧就看見方岩來了。 羽晨還在猶豫要不要打招呼,沒想到方岩先開口了。 “小護士,最近不錯嘛?和阿澤還不錯吧?”方岩穿著白色襯衣和卡其色的休閑褲整個人看起來很清爽,可狹長的丹鳳眼卻透著一絲深不可測,氣勢還是那般的盛氣淩人,這倒是和方澤很像。 “方先生是要進去嗎?”羽晨根本沒有正麵回答方岩的問題,他納悶方岩為何要這樣問,不關心他弟弟倒來關心起我來了。 “不急。阿澤對你怎麽樣?你可別陷下去,阿澤可是很花心的。小心受傷。”方岩拍了拍的肩,語重心長的說道。 羽晨愣住了,等方岩進了病房腦子才轉過彎來。陷下去?!這怎麽可能?!這兄弟兩個沒一個是靠譜的!至於花心的問題早就知道了,也用不著他來說啊!這話是什麽意思啊! 對方岩的第一印象就感覺別扭,而現在方岩的忠告更讓羽晨久久不能平靜,恍然大悟之後他便衝進了病房。 他一進去就看到方岩和方澤坐在沙發上似乎在商量什麽似的,表情都很凝重。 這個時候開口又有些不合時宜,羽晨便踟躕著要不要現在當方岩的麵把話挑明。 方澤和方岩的注意力也轉移到風風火火衝進來的羽晨身上。 “羽晨,現在有什麽事嗎?”方澤深邃的眼神讓人肅然起敬,病號服和冷峻的麵孔搭配在一起竟沒有一絲違和感。 羽晨也被這嚴肅的氣氛感染了,腦子裏的弦一緊當機立斷道:“私事……我好像早就說過我和你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吧?我不想讓人誤會!” “誤會?”方澤被羽晨這無厘頭的話弄得一頭霧水,再看了眼方岩似笑非笑的神情便會意了羽晨的所謂的‘誤會’,便笑道:“這麽急切的想撇清關係嗎?還是阿岩跟你說了什麽?” “我不想被人誤會而已。我和你隻是單純的醫患關係,這句話你要我重複多少遍?”這句話天天掛在嘴邊,羽晨都說煩了,方澤卻是無動於衷。 “哦……看來是我誤會了。原來是阿澤一廂情願?!看到沒有,小護士壓根就不想理你,死心吧。”方岩幸災樂禍的笑道,不停的挖苦方澤。 “我們不是早就超出了醫患關係嗎?那晚……” 方澤的話立即被羽晨打斷:“能不說這個嗎?我隻說現在的問題。你的做法沒有任何意義。” “哈哈,小護士和你沒有半毛錢關係聽不懂嗎?”方岩又不禁嘲諷起方澤來,再看向羽晨說道:“看來你還沒有陷下去,這樣很好,和他撇清關係是明智的選擇。” 這話不像是安慰,倒像是嘲笑一樣。羽晨隻好冷冷的回應道:“總是這樣,我說過不要打破我的底線。人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何苦你這樣忍著我。也罷,事已至此,我也不想強人所難。”方澤的眼裏不見一絲波瀾,語氣竟平靜的可怕。 羽晨以為方澤還會繼續死纏爛打,聽到這個答案他很是驚訝,有些不敢確信:“真的?!這話當著方岩先生說的,希望你能做到。”羽晨撂下這句話便走出了病房。 整整一天,羽晨都琢磨著方澤那句的話,心裏卻沒有如獲大赦的感覺。難道這不是他所期待的嗎? 作者有話要說:咩嘿嘿,辦了無線網卡……終於擺脫了苦逼的校園網!打滾求評……o(≧v≦)o1717、十七章 ... 方澤真的是說得出做得到,自那天之後,他再沒說過曖昧不明的話,自然也沒有過分的舉動了。可是這並沒有讓羽晨如釋重負,方澤平靜的神色冷酷的麵孔竟讓他有一種莫名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