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靈師,擁有天生的側寫之力,還原出來的畫麵,幾乎與現實是一模一樣的……”


    慕雲抬眸,眼底噙著淚花,看著墨九卿說:“我不能欺騙我的眼睛啊!”


    “或許……你覺得奇怪,我為何會看到你側寫的畫麵。”他癱坐在地,望著天空發呆:“因為……我也是靈師……”


    “你現在的靈力,與白纓蝶打鬥而減弱,隱身性變差……我想……這就是我能夠看到側寫畫麵的原因吧!”


    忽然,慕雲站起來,盯著墨九卿:“墨九卿,你是想瞞過所有人,包庇豐清歌吧?不然,你在怎會支開赤月傭兵?”


    “你就這麽喜歡豐清歌?”


    這句話來得有些突兀,讓墨九卿有些糊塗。


    但,很快,她就領會到這話裏的意思。原來,慕雲以為墨九卿不將實情告訴他們,故意包庇豐清歌,是因為她喜歡豐清歌……


    墨九卿覺得慕雲興許是誤會她和豐清歌了,她和豐清歌完全是純純的革命情誼,並無兒女私情。


    “不是!”


    墨九卿嗬斥一聲,眼底閃過一絲寒意。慕雲愣愣地望著麵前,臉若寒冰的墨九卿,似曾相識的凜然氣息,瀰漫四周,讓他不敢動彈。


    他隻在戰場上見到過這樣的墨九卿,冷酷而霸氣,不容人旨意和反對——似乎她的話就是聖令!


    “慕雲,不管我現在說什麽,你也許也不相信。”墨九卿目光無懼,直視慕雲,逼迫他低下頭。


    她繼續說:“總之,請你相信,豐清歌絕對不會殺張朝!”


    是的,豐清歌覺得不會殺張朝!墨九卿心裏始終相信,那個把花花草草當做自己心肝寶貝的豐清歌,絕不會無緣無故去剝奪他人的性命,更何況這人還是張朝。


    “一切蓋棺定論,等找到了豐清歌和張朝再說!現在……不是懷疑和起內訌的時候……”


    “你說的是……那我們現在敢怎麽辦?”慕雲舉得方才的行為,太不理智了,很是抱歉地說:“對不起……剛才我一聽到張朝可能被殺,就慌了,才用那種語氣跟你說話。”


    “不要往心裏去,我側寫出這個畫麵時,也嚇了一跳……”墨九卿指了指遠方一座山峰,問道:“那是焰阜洞所在?”


    “應該是……我也不清楚……”慕雲撓撓頭,不好意思地說:“我跟自家傭兵走散了,這林子太大,也沒路,我就亂竄到了這裏。”


    聽此,墨九卿閉上眼,想調動精神力去追蹤空氣了豐清歌的氣息,但,徒勞。這幾天,她反覆使用還未有康復的精神力,已經讓精神力透支了。


    墨九卿無奈地搖搖頭,看來,隻能慢慢找了。但,還是得加快尋找的速度。


    夜色很濃,囊螢袋中,照明的螢火蟲,散發淡淡的亮光。這些螢火蟲,到了午時三刻就會死掉,如是那時還沒找到豐清歌,他們就會陷入夢魘之森濃稠的黑暗裏。


    夢魘之森的黑夜,伸手不見五指,到時就真的寸步難行了。


    “我們去那山峰找找,我有直覺,焰阜洞就在那邊!”墨九卿催促著慕雲:“這螢火的光芒,堅持不到太久,我們最好在午時三刻前找到豐清歌!”


    “好!”


    慕雲應聲,拔出長劍,劈開草叢,往山峰的方向開路。墨九卿和小火等人,緊隨其後。


    其實,墨九卿心裏是忐忑的。她實在不能確定,那密林深處的豐清歌,還是不是那個她所認識的豐清歌……


    雖然精神力不能使用,但此時站在巨峰下的墨九卿,還是感應到了焰阜洞的存在。


    “焰阜洞應該就在前麵這巨峰之中!”墨九卿抬手指向巨峰。


    慕雲順著看去,那直聳雲霄的山峰,好似一個黑色的巨人,淺淺的月光在它的輪廓鍍上銀光。一種極其詭異的壓迫感,從山峰的黑暗中傳來,這種感覺讓墨九卿想到了昨日看到黑色漩渦。


    “張朝!”


    慕雲衝著遠處的黑暗高喊,喊聲驚飛了一群烏鴉,回聲傳來,空穀絕響。


    “別喊……慕雲!”墨九卿示意慕雲蹲下,自己則是耳朵貼在地麵上聽。


    慕雲問:“怎麽了?”


    墨九卿不語,眉頭緊鎖。


    “怎麽了?”見墨九卿不回答,慕雲有些著急,再次問道:“出什麽事了?”


    他抬頭望望四周,漆黑一片,月光根本照不進來。他們點著的螢火,是黑暗中唯一的光亮,好似一朵繡在黑布上白蓮花。


    “大家小心!”忽然,墨九卿大喊一聲,騰空而起。草叢之中,有一灰白的毛球,隨之而來,飛出地麵,撲向墨九卿。


    墨九卿甩腿一掃,把灰球踢了出去。那灰球落在地麵,發出沉悶的低吼。


    “你看,那是什麽?”小火問。


    墨九卿像一隻螳螂,伏在地麵,密切注視著周圍的動靜:“不知道……但,這灰色的小球,似乎是衝著我們來的!”


    話還沒說完,地底有飛出幾個灰球,朝小火和咪咕砸去。小火噴出火來,燒著了那灰球。灰球在火焰中掙紮,很快一張猙獰的人臉,就出現在火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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