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還早,不急著回家,孫彧便在外邊閑逛了一陣,一邊考慮這次考試的事情,最後覺得自己有些想多了,思路沒問題,解題過程也沒問題,問題隻是踩了些坑。


    而之所以會踩坑,是想當然的以為題目給了相應的條件,發現做不下去之後再回頭重新審題,這才發現問題所在,所以,還是要好好審題,不能輕易假設條件。


    事情想通了,孫彧頓時神清氣爽,隻是找不到人說說自己的喜悅,不知道黃鶯現在在幹什麽。


    黃鶯也沒幹什麽,隻是跟著幾個男女同學一起在溜旱冰,本來是打算去舞廳跳舞的,但未成年不讓進,旁邊的溜冰場就沒這規定。


    溜冰場有新手區,黃鶯是第一次來玩,在新手區裏麵摔了不少跟鬥,不過玩了個把小時之後,也可以慢慢溜圈不摔了。


    溜冰場按時間算錢,黃鶯覺得自己大體學會了,也不想回家太晚讓家裏人擔心,便和幾個女生先走了。


    回到家,聽到黃鶯說晚上去溜了旱冰,媽媽便很擔心,她一直認為那種地方魚龍混雜,女孩子家家少去那種地方,真想溜冰,單位大院裏邊有籃球場,上那溜也是一樣的,買雙旱冰鞋家裏也不是什麽難事。


    黃鶯隻好表示知道了,雖然在那裏她看到很多熟麵孔,男女都有,能出什麽事,真要出過事,人老板又不傻,人也是要正經做生意的。


    洗完澡出來,黃鶯坐在書桌前晾著頭發,雖然沒有洗頭,但也濺了些水在發腳上,拿電吹風吹又不值當,而且老吹頭發容易變黃,晾一晾就算了。


    黃鶯雙手支著臉,也開始想這次考試的事情,數學和物理大家都覺得難,她也就沒有多想,等老師講試卷的時候再說。


    但是政治她也覺得有些迷茫了,課本上講的試卷上出的,和現在報紙雜誌電視上講的很不一樣啊,高考的時候該怎麽辦?


    至於曆史,雖然她肯定也不會報文科,但也是好好複習過的,出的題又那麽簡單直接,想考不好也難。


    但她知道孫彧一定會考得很糟糕,還自詡曆史愛好者,史實都記不住,葉公好龍嗎?


    又想到英語和語文,涉及閱讀理解的題她總是沒有信心,她明明是善解人意的啊,尤其是孫彧,他想什麽自己心裏總是一清二楚。


    但這又有一個問題,黃鶯知道孫彧以前這兩門課的考試成績主要是靠的就是閱讀理解,但他那時候為什麽總是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呢?


    上午,孫彧到羅勇家拿了籃球,要說三步上籃孫彧雖然不會,但也是見過別人怎麽上的,就算沒有人在旁邊指點,自己在籃下折騰了個把小時,也基本上掌握了節奏,就是投進的概率不高,回頭再練吧,一口氣也吃不成個胖子,孫彧尋思。


    羅勇已經來了一會兒,看孫彧跳得已經似模似樣的,便也沒有說話就在旁邊看著,這會兒見孫彧停了下來,便過去把球要了過來,也示範著做了幾個上籃,讓孫彧好好學學。孫彧卻懶得搭理他,撿過球跑到三分線開始練遠投。


    兩個人就這麽你投一個籃我上一個籃的玩了一陣,羅勇又開始練起了幹拔跳投,孫彧繼續3分,偶爾上個籃,動作多少有些笨拙,免不了遭到羅勇的取笑以及指點。


    來球場上的玩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夠數打個半場了,於是又分邊打起了比賽。


    羅勇沒和孫彧一邊,當然是故意的,他並不知道孫彧練三步上籃是為了應付考試,以為孫彧會在比賽的時候練練手,自己正好蓋他幾個。


    然而孫彧並沒有上籃的意思,仍然隻是在外麵投三分,於是打了一上午的籃球,汗都沒出,而羅勇的陰謀也無疾而終。


    剛考完試,不是太想考慮學習的事情,下午孫彧便跑去打乒乓球,果然又遇到了陶澍。


    上回黃鶯過來也玩了一陣,確實不能說會打,隻是普通的女生正常上台推兩板的平均水平,不過有孫彧父親陪練,她玩得也挺高興,但就是拒絕和孫彧配個混雙,她怕撞到孫彧懷裏去。在送黃鶯回去的路上,黃鶯說她以後也要來打乒乓球,並且想讓孫彧父親收她作徒弟。


    孫彧隻不過告訴她單位乒乓球室白天隻有周日才會開放,黃鶯覺得沒關係,到時候方便來就去玩一下,不方便就算了唄,她要來找孫彧的話,總不能兩個人在房間裏幹坐著吧。


    陶澍看來回去並沒有和他媽媽說黃鶯的事,因為黃鶯媽媽並沒有問黃鶯,孫彧也就沒有聽黃鶯說起。陶澍似乎對黃鶯有了些改觀,今天看到孫彧一個人來的,居然也問起了黃鶯怎麽沒來。


    孫彧有些狐疑地看著他:“你這算是同病相憐還是想找墊背的?”


    “我憐她幹什麽,隻是看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要不你下次帶副棋過來,不打球還可以下棋。”


    “你這就是沒事找事了。”


    孫彧當然不可能帶副棋過來,在自己家裏談什麽孤單,陶澍還真是不把他自己當這裏的外人了。再說想下棋還要跑這裏來麽?這裏正經打球的也好幾個是棋友,想抽空下棋的話早就帶棋過來了。


    陶澍哈哈一笑,輪到他上台打球了,他和單位裏的人已經混得挺熟,一進來就參與到了比賽當中。駱曉來得晚一點,便在另外一張台子玩。


    孫彧最近又換了球拍和膠皮,是弟弟換下來直接寄給他的,父親也幹脆換了孫彧原來的橫板打起了削球,因為習慣那塊拍的手感了,倒也不是兒子不孝。


    新換的拍子不論是孫彧自己還是他的對手都不是太適應,於是經常會出現一些雙方都瞪眼的球,孫彧想不到這球會拉下網,對手想不到那球能打中。


    下台後孫彧看著手裏的拍子,尋思著孫嘉是不是故意想出自己的洋相,說不定下次他又寄一塊性能不同的膠皮回來,因為孫嘉現在也在調整技術。


    陶澍剛才在一邊看到了孫彧的囧相,於是主動邀戰,他要報仇。


    隻不過孫彧這時候已經大體熟悉了手裏的拍子,大家步法都不行,陶澍步法更不行一些,他也不敢退台,兩人便站著對打,孫彧還是免不了會有些失誤,陶澍不至於輸得太難看。


    陶澍下台後便走到駱曉邊上,偷偷的不知道說些什麽,孫彧這時候又開始了新的一局,沒注意他倆在幹啥,等打完回頭看了一眼,兩人又在那邊配對雙打了。


    “狗男女。”孫彧暗道,終於他也可以用這個詞說別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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