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音笑了笑,然後朝秋竹道:“賞。”


    兩位胡姬臉色立馬一喜,連忙跪下行禮,“謝太後。”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一道尖細的聲音。


    “皇上駕到。”


    太後一怔。


    跪地的二位胡姬忍不住對視一眼,皆從裏麵看到了激動。


    兩人的激動之色自是落在了清音眼裏。


    她讓她們在旁候著,然後自己進到了內室換衣服。


    學舞的時候,衣衫都比較輕薄,肯定是不適合見人的。


    等清音出來,見兩位胡姬沒在,她看了一眼南宮淵,疑惑道:“那兩位胡姬呢?”


    清音的臉上還泛著緋紅,南宮淵心裏卻滋生出一絲暴虐。


    他想,用力些……


    心裏雖這樣想,但是臉上卻掛著一抹溫和的笑,“朕讓她們走了,剛剛太後是在學舞嗎?”


    腦海裏卻浮現那夜的舞,和那翩翩旋轉的裙擺。


    清音搖頭,“哀家學這舞做什麽,我就讓她們過來跳支舞打發時間罷了。”


    堂堂太後,被人知道學胡舞,若是傳出去,還不定傳成什麽樣。


    所以,一早她就命人封了嘴。


    她想那兩位胡姬不會說,所以想也沒想就否認了。


    南宮淵怔了一下,而後長長“哦”了一聲,“朕還以為這胡姬日日出入這慈寧殿是在教太後跳舞呢,看來是朕多想了。”


    清音微微笑了一下,轉移話題,“對了,今日皇上怎麽有空過來了?”


    南宮淵對清音招了招手,“過來捏捏。”


    清音:“……”


    臭不要臉。


    他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太後,不是皇後,更不是哪個妃嬪。


    這次清音沒動,她朝外麵道:“秋竹,安排宮人進來給皇上按肩。”


    南宮淵笑了笑,“太後這是?”


    清音直接坐到上座,離南宮淵遠些,“皇上是不是忘了,哀家是太後。”


    所以,不要把她當妃嬪使,更不要當丫鬟用。


    “太後……”南宮淵輕輕咀嚼著這兩個字,隨後笑容未減,“確實是朕想的不周,這清大人昨日還跪在禦書房外麵求朕治他的罪,朕思來想去覺得那事也怪不上他,就讓他回去了。


    現下想想,這既然做了承諾,又沒做到,如果不罰,又怎能服眾,太後,您說是嗎?”那個您字特別咬字重了些。


    好像真知道了她是太後。


    可惡。


    清音咬了咬下唇,她先朝外麵道:“秋竹,不用叫人進來了,皇上說不用了,你守在外麵別讓人進來打擾。”


    “太後這是何意?”南宮淵假裝疑惑。


    清音站起來,皮笑肉不笑道:“自然是給皇上捏捏,哀家想了,這皇上這麽操勞的為了北朝的百姓,對哀家也就這些小小的要求,哀家怎能不-滿-足-呢?”


    南宮淵輕輕點頭,“還是太後識大體。”說完,便慢慢閉上了雙眼。


    去他喵的識大體。


    南宮淵你考慮做個人吧。


    一盞茶後。


    “皇上,哀家的手不行了。”


    “沒事,輕些也行。”


    “不行,真沒力氣了。”


    秋竹在外麵聽著這令人熱血噴張的話,臉色都紅了大半邊。


    好在她剛剛偷偷瞧過。


    太後是在給皇上捏肩。


    不然這令人遐想的話,真的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什麽。


    不過,心裏還是冒出了一絲不適。


    太後和皇上,是不是太過親密了些?


    不過腦海裏剛冒出些芽,她就狠狠給掐掉了。


    一個太後,一個皇上。


    她這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在這裏瞎想。


    又是一盞茶後。


    清音直接罷工了,她坐回椅子裏,話都沒力氣說一句了。


    剛剛跳了那麽久的舞,本來就很累了。


    現在又給這廝捏了這麽久的肩。


    他要治罪就治罪吧。


    反正,她是沒力氣了。


    南宮淵好笑地看她像丟了半條命似的,然後起身去了她身後。


    清音嚇了一跳,剛想站起來。


    南宮淵卻按住了她的肩膀,“太後既然累了,不如由朕幫你捏捏。”


    “不不用。”清音想也沒想就拒絕。


    可南宮淵已經不容置喙地開始按著她的肩膀,“這力道可還行?”


    不不不行。


    她可以說嗎?


    “好了,太後不用這麽緊張,肩膀繃著,會痛的。”


    說完,清音果然輕聲呼了一聲痛。


    南宮淵動作又輕了幾分,“隻不過是禮尚往來罷了,太後不用這麽緊張。”


    人果然是個神奇的動物。


    反抗不了怎麽辦?


    當然是隻能享受了。


    不過還別說,南宮淵的大掌和專門侍女捶的力道還是有些不同。


    爽死了有沒有。


    聽著小女人不時發出的一聲滿足的喟歎聲,那小小軟軟的聲音,帶起他身上一簇如火的熱度。


    閉著眼睛享受的清音自是沒有察覺。


    男人眸底幽深,好似掀起了一陣狂風巨浪。


    許是太過舒服,本就疲軟的身體竟不知不覺地睡了過去。


    感受到前麵的小腦袋彎了下來,南宮淵下意識用手托住,他輕聲呢喃,“太後。”


    床上的紗簾被風慢慢吹起。


    房間裏突然安靜極了。


    隻有女人的淺呼聲,還夾雜了一絲男人的沉重聲。


    不知何時,落在肩上的手慢慢朝下,停在了她的腰肢上。


    人被懸空抱起,清音隻是不適地蹙了下眉。


    南宮淵把人放到床上,然後站在床邊盯了她許久,才轉身離開。


    等南宮淵一走,秋竹連忙跑進了內室,見太後衣衫整齊地睡在床上,才終是把那口濁氣輕輕吐出。


    翌日。


    那兩位胡姬又主動求見清音。


    清音有些疑惑,“昨日不是說舞都教完了,她們今日來有說是何事嗎?”


    “她們說昨夜又想了一個新舞,特意過來問您要不要學。”


    對於太後跟這胡人學舞,她自是不太認同的。


    但是主子要做的事,她也不會傻到去勸阻。


    好在太後自個也知道輕重,命令她這事不能外傳。


    “新舞?宣她們進來吧。”清音來了些興趣。


    兩位胡姬正忐忑地站在院子裏,昨日是她們第一次見到皇上,一眼便是傾心。


    所以,她們一回去便商量,太後這裏,她們無論如何還要回去。


    隻有在那裏,她們才有機會再次見到皇上。


    不過這次回來,她們自是要把壓箱底的舞拿出來。


    可太後那裏是喜歡還是憎惡,她們隻能賭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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