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澤說:“再拿個我穿的號,總共多少錢啊?” 那店主忙又扒拉出來同一款式的大號遞給景澤:“我們這都賣60一套,你要了兩套給你按55唄,咱倆剛才聊的挺投機的,我瞅哥們兒你也挺順眼的!” 景澤以前養成的習慣,買東西從不看價位,也從不講價,他吩咐店主給裝起來,就要付錢。曲靜深一把拉住了他掏錢的手,忙寫:“太貴了!外麵都賣三十!” 景澤朝店主聳聳肩,意思是自己還作不了主。那店主說:“哥們兒,我們這已經很便宜了,你看看料子,穿身上肯定舒服!而且不起毛不起球!” 曲靜深低頭寫:“四十五唄,要成,我們就拿著!”要不是因為景澤,他才不會買這麽貴的秋衣,裏麵穿的,貴點便宜點別人又看不到。 那店家很年輕,挺浮躁的,他最煩跟人講價了。平時淨他媳婦兒在這賣,他媳婦今天去跟姐妹做頭發去了,讓他幫忙看一晌,他早就不耐煩了。也就五塊錢的事,那店家擺擺手說:“算了算了,賣個回頭客,你們還要內褲不?我們這裏什麽樣的都有!” 敲定了價格,景澤邊掏錢邊問:“什麽樣的都有?那有沒有露屁、股的,就是那種前麵有布,後麵兩條繩綁腿上的…” 那店家嘿嘿笑起來:“雙t?有…”那店家轉頭拿了個女款的雙t遞到景澤跟前,景澤淡定地瞅了眼說:“男款的有沒?”那店家如被天雷滾過一樣,大驚道:“男的也穿這個?!卡著前麵的那啥了多不舒服!” 曲靜深剛才也瞄到了那女款t型…臉頓時紅的跟抹層紅顏料似的。他把景澤掏出的一百塊錢奪過來遞給店家,店家從腰包掏出十塊錢找給他,曲靜深接過錢放到自己口袋裏。 景澤:“……” 曲靜深接過東西提起來就走,景澤吹了個口哨跟在身後。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過了一會,景澤覺得有點不對勁,遂快走幾步趕上曲靜深,曲靜深以為他有嘛事呢,瞧了他一眼。景澤劈手奪過來曲靜深手裏的東西:“咳咳…”他有點不太自在,所以故意清清嗓子掩飾。 曲靜深心裏覺得好笑,這到底是個什麽人,平時當爺時也不見得這麽不好意思啊?敢情當孫子了,臉皮就薄了麽。景澤被曲靜深的眼神瞅的直想撓牆。 商場入口處有賣襪子的,用馬克筆在紙箱子上寫著:十塊錢六雙。吸引了一大堆人在挑。曲靜深死活往裏擠,景澤拉了幾下沒拉住,隨他了。 那三輪車上擺著一大堆襪子,有白的灰的黑的等各類顏色。曲靜深好不容易擠出個空拿了一雙,他摸摸料子,似乎還不錯的樣子,於是就挑了六雙。三雙白的,三雙黑的。其實這不打緊,關鍵的是襪子口上印的全是卡通人物,這其實也沒啥,但印刷質量不太好,都歪瓜咧棗的。好好的奧特曼…給印成了三隻眼。 曲靜深買完襪子從人堆裏擠出來,景澤瞅了一眼那襪子,在心裏默默發誓他絕對不穿。曲靜深像得了多大便宜似的傻笑,景澤伸出中指戳他的眉頭:“兔子,哥現在都懶得說你了!” 他倆又在商場逛了一會,景澤相中了一個大抱偶,他指給曲靜深看:“兔子,你瞧那貨多霸氣!” 曲靜深瞅了眼跟個五六歲的孩子大黑猩猩,滿麵黑線。景澤已經跑過去了,他把黑猩猩的全身摸了個遍,還一邊跟店家說:“這玩意兒多少錢啊,挺爺們的!” 那店主是個姑娘,店裏所有的東西她最討厭這個,打進來貨就擱這兒擺著,到現在都沒賣出去。她說:“是啊,就是長的醜了點,你相中了,便宜點給你。” 景澤說:“我不需要被保護!”一句話就把店主噎死了,那姑娘心想這丫不會有病吧? 曲靜深趕忙把他拽走,景澤小怒:“你幹嘛呢,甭拉了甭拉了,我又不買!”曲靜深總算把步子放慢了點,景澤直哼哼,這兔子算是掉錢眼裏出不來了。 …… 他們走出商場時已經下午三點多,冬天天短,外麵陽光疏疏落落的,溫度降了下來,曲靜深忙把拉鎖拉到頂。商場門口圍了一群人,景澤好奇地往裏瞧了幾眼,原來是做相片的。他本來打算拉著曲靜深走的,可正好身邊一對情侶拿著水晶相框走過來。景澤伸著頭看了看,原來是把相片弄到仿水晶的玻璃上,挺好看的。他心血來潮,要不也跟兔子做一個? 於是景澤拉著曲靜深擠了進去,曲靜深本來嫌他無聊,可一看到小攤上擺放的成品,好奇心頓起,倒認真地看起來。景澤說:“兔子,咱們也做一個放在床頭唄!”好時刻提醒兔子,他是有男人的。 曲靜深眼直溜溜地瞧著做相片的師傅,好大會才理景澤。他點了一下頭,意思就是:隨便,你要想做咱們就做,無所謂。 景澤彈他個腦瓜崩,接著問那師傅:“做一個多少錢啊?” 那師傅頭也沒抬,熟練地報價:“最小的三塊,稍微大點的五塊,中等的十塊,最大的那個十五。” 景澤說:“我們做個十五的。”曲靜深一聽不得了了,馬上拿出本子寫道:“做十塊的就行,十五的太大了,放哪?” 景澤說:“就差五塊錢,為啥不做個大點的?” 曲靜深寫:“關鍵是大一點也沒用不是,那五塊錢夠咱倆坐公交的了。” 景澤也不跟他理論了,直接奪過曲靜深手裏的筆,沒收,由一家之主保管!曲靜深沒搭理他,他仔細地挑水晶相框去了。 最大的那水晶相框大約長二十厘米,寬十五厘米的樣子,相框邊上是機器打磨的花紋,晶瑩剔透的挺漂亮。他們前麵有三個在排隊的,等了半個多小時才輪到他們。 那師傅讓他們站到布景前麵說:“你們選一個,還是用這個?” 景澤瞅了眼那布景上麵的桃花,心說俗氣透了,非得要重新選。最後選定了一張雪景,雪景上有一個大胖雪人,天空中還在飄著紛揚的雪花。 那師傅舉起老式的照相機說:“喊茄子,我開始拍了。” 景澤大聲說:“他不會說話!” 那師傅說:“做個口型也成!拍了!” 景澤勾著曲靜深的肩膀說:“聽見了嗎?” 哢嚓定格!景澤的表情很二,曲靜深倒是露出了八顆牙齒,但怎麽看怎麽不自然。景澤過去瞄了一眼說:“師傅我們重拍,你瞧我的嘴都有點照斜了!” 那師傅已經把照片印到他們選好的水晶框上了,景澤雖然不樂意,但也怕麻煩,隻好默默地收了。 景澤摟著曲靜深走出人群,在他耳邊說:“兔子,回家嘍!”曲靜深有點漫不經心,這一天就花了一百多,他肉疼。 第35章 過兩個人的年 回家的路上,景澤坐在公車裏擺弄著手裏的水晶相框說:“兔子,我咋越看越覺得自個兒這表情傻?” 曲靜深把相框從他手裏奪過來裝到挎包裏,景澤說:“哎哎哎…給我再看會!又摸不壞!”曲靜深向來看東西在意,他心說這東西最怕劃到,擱他手裏不定給弄成什麽樣呢。 景澤捏巴了曲靜深一會,覺得實在無趣,還不如皮娃娃呢,他家兔子怎麽捏都不會叫。他無聊地看向窗外,快過年了,外麵到處張燈結彩的,既漂亮又熱鬧。 曲靜深見景澤不吱聲,瞄了他幾眼,隨後眼神也被窗外的炫目景色吸引。說來,這是他獨自在異鄉過的第一個年。以前都是跟著他叔叔過,雖然一家人也熱熱鬧鬧的,可他心裏卻分外冷清。餃子一樣吃,湯圓也一樣吃,但就是少了些家的味道。他看著叔叔一家人幸福美滿的樣子,十分羨慕嫉妒。 其實景澤心裏也有些不舒服,因為他父母親人此時都在國外。但他平時大大咧咧,加上又二,所以這種情緒不太強烈,但不是沒有。景澤看到許多提著袋子從商場出來的人,於是轉頭對曲靜深說:“兔子,咱明兒個也去購物唄。”曲靜深笑著微微點了頭,算是同意了。 從公車站台到他們住的地方還有段路,景澤跺著腳走在北方的寒風裏,臉紅紅的,下巴那兒有隔夜的胡渣,猛一看還真有些男人的味道了。曲靜深還是瘦弱單薄的樣子,在人群裏說不上顯眼,但讓人第一眼就覺得這人脾氣很好。 景澤朝曲靜深吹口哨:“喂兔子,聽哥的命令,我連著吹,你就連著走,我隔著吹,你就一走一停!” 曲靜深心說丫你訓狗呢。可是腳底下跟不當家似的,模仿了條大笨狗。對曲靜深來說,這樣的瑣碎溫馨以前從未有過,他心裏有種這樣的感覺:馬戲團裏訓猴子,總是先給它點好吃的,它要是乖乖學就繼續投食,要是不乖,丫就給它一棒子。他就覺得,如果他哪天張牙舞爪了,景澤肯定往死裏幹他。 回到家,曲靜深第一件事就是把水晶相框小心翼翼地擱在床頭,然後似乎想到了什麽,又往裏挪了挪。景澤毛手毛腳的,不知哪天不小心給弄碎了呢。 景澤跟在曲靜深身後閑的做各種怪動作,先是超人打怪獸的標準姿式,後來又成了小新撒尿時的猥瑣姿式。那天晚上家裏炒菜沒鹽了,兩個人一起去小商店買了鹽,最後要找三毛錢的零錢,老板沒零錢了,於是給了他們根棒棒糖,荔枝味的。景澤剝開糖紙塞巴塞巴含自己嘴裏了。 曲靜深提著鹽走在他旁邊,景澤把棒棒糖從嘴裏拿出來舉到曲靜深嘴邊上:“喂,兔子,太難吃了,給你!” 曲靜深死活不張嘴,景澤說:“不吃我就扔啦!”曲靜深被打敗了,乖乖地把棒棒糖含到嘴裏。 景澤似乎想到了什麽,他說:“兔子,你要是不吃晚上就把它塞你那個裏麵…其實挺方便操作的,要不咱們改天試試?” 曲靜深吃棒棒糖的表情越來越痛苦,荔枝味兒打他嘴裏都成砒霜了。 大概都是那棒棒糖搞的,那天夜裏景澤也跟棒棒糖似的。曲靜深剛脫衣服上床,那貨就逮著他了,以當暖爐為誘惑之策,然後床被迫的吱吱呀呀想。 景澤按把曲靜深的手按在床頭上,故意為難:“兔子,說你愛我,快點兒!要不我把你幹透氣兒!” 曲靜深滿臉通紅,眼睛都快淌出水來了,嘴唇微張著,下、身磨蹭著景澤的。他越這樣,景澤越登鼻子上臉,繼續說:“騷兔子,胡蘿卜頂的這麽厲害,想出來嗎?!啪啪!” 景澤輕輕地抽了幾下,又不動了。他太喜歡看曲靜深失控的表情了,隻有自己才能給他這樣的快感,讓平時安靜禁欲的人變得放浪形骸。這對年輕的男人來說,都是件極有成就感的事。似乎立馬穿越成了皇帝,天下之大,莫不是王土。 曲靜深覺得自己馬上要暴了,就像被充氣充到臨界點的氣球,下一秒就會嘭的一聲暴掉。可是…最坑爹的就是他等不到最後那一聲。 景澤的手上上下下拔著他的胡蘿卜,後麵時不時地鞭打他一下。每當曲靜深覺得馬上要出來的時候,景澤又不動了。如此如此,那般那般了許多次,景澤聽到了他最想聽的聲音。 “嗯…啊……”那聲音似乎是從嗓子深處發出來的,沾染著禁聲已久才會有的的喑啞。曲靜深都快把嘴唇咬腫了,景澤卻趴在的耳朵邊上繼續無賴:“乖,再叫幾聲,聽話,就幾聲…” 曲靜深卻再也不叫了,他雙手緊抓著景澤的手腕喘息。景澤知道他馬上要到了,他腰沉下去,死按住曲靜深大力地猛戳。曲靜深大口大口地喘氣,臉上冒出來細細的汗珠。 景澤俯下身去跟他接吻,繼續賣力地擺動勁腰。最後當胡蘿卜汁出來的時候,曲靜深已經半昏迷狀態了。景澤滿意地咬著他的嘴唇,別提有多舒爽。 這次景澤多少知道了點那啥完要清洗了,以前跟他玩的人都是熟手,現在遇到個生手,隻有自己動手了。曲靜深剛開始還拒絕被他擦拭某個地方,但胳膊拗不過大腿,景澤的手都進去了,他還能怎麽反抗? 那夜是臘月二十七,天氣廣播上說這幾天又要來寒流,但是他們家沒有電視,所以當外麵起風的時候,隻能臨陣磨槍似的緊緊抱在了一起。曲靜深那夜沒有發燒說夢話,真正說夢話的是景澤,可是他那口地道的方言,曲靜深真沒聽出景澤說的啥。第二天曲靜深提起這事,景澤說他昨晚上做夢了,被狗咬了,然後他拿著棒子追狗,結果腳下一個不穩被絆倒了。曲靜深總算知道了,那丫原來是在罵人,靠… 第二天上午,他們學別人家打掃房子,可是房間裏的東西非舊即破,根本沒有什麽好打掃的。可曲靜深卻執意收拾了一遍又一遍,把它們擺放整齊。景澤抽煙時不小心把沙發罩燙了個洞,曲靜深好大會沒搭理他。 曲靜深忙裏忙外,景澤跟在後麵打下手。曲靜深拿著布蹲下來擦煤球爐子,景澤搬小板凳坐到旁邊問他:“我說兔子誒,這東西擦了也會髒的吧,本來就是跟碳打交道的貨。” 曲靜深清洗布料的水黑乎乎的,眼看著袖子要沾到水了,曲靜深舉起手來示意景澤幫他挽一下袖子。景澤銜著煙眯著眼看他,痞痞的。 曲靜深打掃房間時把家裏缺少的東西都記在了本子上,準備下午去買。中午吃完飯,他拿出本子寫:“下午我去買東西,你自己在家吧。” 景澤瞄了一眼說:“我也去!省得你給別人占了便宜!” 曲靜深寫:“相處這麽久還不知道我摳麽,怎麽可能給別人占到便宜。” 景澤哼哼幾聲:“你撒尿的時候萬一胡蘿卜被人看到了怎麽辦!” 曲靜深嘴角抽搐,他有點蛋疼。是真的蛋疼,昨晚被禽獸夜襲的。景澤翹著二郎腿,吊著眼角說:“以後凡是都要聽我的,知道嗎?” 曲靜深懶得理他,心道要是聽你的太陽就得打西邊出來。又一想,錢還在他身上,頓時就慫了。 但當下午買起東西來,景澤才知道自己的決定是錯誤的,他就不該來。本來他們決定要買個窗簾和桌布的,可是在買窗簾的時候發生了衝突。景澤相中的是那種調子較高貴的奶黃色,曲靜深看上的是那種簡單的藍色,上麵還有些卡通圖案。 曲靜深耐心地在本子上寫:“你相中的那個很好看,也挺有檔次,但是放家裏不適合。我不是嫌貴…”他還沒寫完呢,景澤把筆劈手奪過來:“我眼睛疼,看不清!” 曲靜深實在不想讓店主看笑話,連拉帶扯地把這中二貨拖出去,景澤氣哼哼地說:“一家之主是誰知道嗎?” 曲靜深配合地點點頭,景澤稍微滿意了些,接著問:“那買黃的?”曲靜深搖搖頭。 景澤剛壓下去的火氣又上來了:“昨晚是白幹你了,一點都不聽話!”景澤本來就大大咧咧不太顧忌什麽場合不場合的,這麽一吼,吸引了不少眼光。 曲靜深心裏就鬱悶了,心想你真傻還是假傻啊?他不再鳥他,直接返身進入剛才那家窗簾店。 景澤打賭曲靜深一定會回來找他,結果左等右等都不見人,於是灰溜溜地走進那家店。 景澤走到曲靜深身邊,指手劃腳:“老板,不要那個,要那人上麵帶小叮當的藍色的!” 曲靜深點點頭,等老板量好尺寸,封好邊,已經是半個小時之後的事了。曲靜深接過東西付了錢就走,景澤磨磨嘰嘰地跟在後麵,他拉不下臉主動去搭話。丫怎麽不想想自己昨晚是多不要臉呢! 曲靜深在心裏隻覺得好笑,他沒生氣,隻是覺得剛才跟他繼續僵持下去也沒勁,他還有好多事要做呢,要不趕不急了。過了一會,曲靜深把手裏的窗簾交給景澤,於是欠虐的景爺翹起了尾巴。 後來他們又去買桌布、稱肉、買炮竹還有對聯等亂七八糟的東西。那些年,鞭炮還沒有戒嚴,過年的味兒還挺濃。當時普通老百姓的生活水平都一般,稍微差點的還真得到過年才舍得吃雞、魚。 景澤扛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曲靜深手裏也沒閑著,什麽燉雞魚時放的大料,花椒粉等事物他都買了。雖然有些零碎,但是把它們一一放到廚房裏的時候,依舊有濃濃的幸福味道。似乎那真成了他們的家,他們也真成了尋常的夫妻。 第36章 洗澡記 第二天上午,景爺磨蹭到快中午才起床。曲靜深忙裏忙外閑不住腳,景爺在臥室裏獅子吼:“兔子,過來,哥跟你說點事~~” 曲靜深以為他真有什麽事呢,就屁顛屁顛地過去了。景澤說:“再過來點~”曲靜深的腳又往床邊移了移。誰料景澤從被窩裏伸出果腿,踢了幾下曲靜深的屁、股。 曲靜深白眼都懶得翻了,差點把景澤昨晚換下的臭襪子塞巴他嘴裏。景澤滿意地從床上爬起來,瞄了幾眼窗外:“喲嗬,又下雪了,今年這真是的,老是下雪。兔子,肯定是你使的壞~” 曲靜深在外間聽到,低著頭笑笑,接著清洗盆裏的肉。那肉大概有七八斤的樣子,曲靜深怕擱在房間裏壞掉,準備一會掛在窗外。但一想萬一外麵有貓,說不定就被糟蹋了。轉而又想,這下著雪呢,哪來的貓。他在心裏不免嘲笑起自己的猶疑不定來。 景澤用涼水洗了把臉,走到客廳看到牆上掛著昨天買的中國結咋舌:“我就說昨兒個買個大點,瞅這小氣吧啦的…” 曲靜深不搭理他,景澤過了一會兒又蹭到他身邊:“喂,我說兔子,你生下來就不會說話麽?”、曲靜深漫不經心地搖搖頭,這倒引起了景澤的好奇心:“跟哥說說唄,說不定還能治好呢。” 曲靜深心道以前他叔叔也帶他到醫院去看過,醫生說聲帶沒有問題,但愣是說不出話來。後來他已經漸漸習慣了沉默,倒也不在意了。景澤看著他滿手豬腥氣,倒體貼地幫他挽了把袖子。 到晚上吃飯的時候,景澤邊喝湯邊問曲靜深:“你們農村是怎麽過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