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想起來很無聊的一句對白:“你喜歡我什麽啊?”    “我喜歡你喜歡我啊。”        第27章 小風暴        那二胖把他倆送到曲靜深租的房子樓下,抬頭瞅了眼那行將就木的破樓,又瞅了眼醉成爛泥的發小,在心裏歎了口氣。這貨風格果然狗改不了吃屎,看上誰,就死活往人身上靠,也不管人願不願意。啥時候開心夠了,說走就走,也不管人傷不傷心。    外麵風吹的呼呼叫,曲靜深朝他點點頭表示謝謝。他很少跟人打交道,也不知道這種情況要不要請人回家喝杯茶。其實,就算是請了,家裏也沒茶葉。    二胖朝他擺擺手,瞧了眼景澤,開車走了。他是異性戀,他很早就知道景澤喜歡男的,可是這麽多年過來了,他也沒心思出來他為啥要喜歡男的。那大門牙對景澤也是真真假假的,莫非男的跟男的感覺不錯?我去!想到這裏,二胖趕緊甩甩腦袋。    曲靜深扶著他往樓裏走,景澤乖順地勾著他的脖子,難得的聽話。可一開始上樓,景澤又開始中二起來,曲靜深越讓他看著腳底下,一步一個台階的走,他非得一步跨倆台階。    曲靜深無奈地搖搖頭,拿過景澤的手扣住自己的腰,生怕他摔個狗吃屎。曲靜深好不容易把他弄進家裏,連扶帶拖地弄上床蓋好被子。他想倒點水給他喝,這邊還沒出臥室門呢,那邊就哇啦吐了一地。    曲靜深立馬小跑著倒了杯水端進來,扶著景澤喝下去。景澤眼睛通紅,可能是真難受了,抱著曲靜深不放。曲靜深任他抱了好大會,景澤才勉強地去找周公。    曲靜深這才去廚房取了點爐灰,把景澤吐的東西打掃幹淨。他才又累又凍地上了床,景澤立馬跟八爪魚一樣纏上來,迷迷糊糊說:“兔子,過來抱著,天冷…”曲靜深愣了一會,伸手摸了摸他的嘴唇,景澤下意識地親了他的手指一下。曲靜深在心裏歎氣,緣分這種東西沒有辦法,就該自己碰上這個沒心沒肺的人。    半夜的時候,曲靜深覺得自己做了個春夢,老有東西在他那裏摸來摸去的,他在夢裏有感覺了,就身寸了出來,反正是在夢裏,就算害羞也沒人能看到。哪知道剛那啥完就覺得不對勁,曲靜深這才睜睛,一瞧,景澤正對自己上下其手呢。景澤也迷了八瞪的,嘴裏直念叨:“一炮就身寸飛你…”下身還一拱一拱的。    曲靜深想了想,複又閉上眼睛,其實這感覺挺好的,就像被人抱住不停地疼愛,就像被人很在乎,當作寶貝一樣。他覺得自己有點兒犯賤,可是一跟幸福這倆字幹上,哪有人不犯點賤的。    過了一會,景澤不鬧騰了,他剛想睡著呢,就聽到有人嘭嘭嘭地敲門。那敲門聲很急,就像夏天突然襲擊的暴雨打到玻璃窗上的感覺。    曲靜深披著棉襖下床開門,景森穿著一襲黑色風衣站在門口。他本來就是天生的冷感,加上外麵的寒氣,冷的讓人不敢直視。曲靜深有些驚訝,他忙把他讓進屋來。    景森冷冷地問:“景澤呢?”    曲靜深指了指臥室,景森沒再理會他,徑直走了進去。曲靜深進廚房拿了個碗倒了水端進去,他還沒買杯子,那碗邊上還被景澤不小心碰了個缺口。    曲靜深把水遞到景森手裏,景森說:“謝謝。”然後毫不客氣地把整碗水澆到景澤頭上。    曲靜深:“……”他想上去阻止,可一想自個隻是外人,還是不要插手的好。    景澤還沒醒透,張口就罵:“我擦你丫…”    景森把他身上的被子一扯,二話不說就把他丟到地上。景澤徹底清醒了,朝景森大吼:“景森你大半夜的不在家抱老婆,來這幹嘛,有病啊!”    景森也不理他,冷冷地丟了一句:“家裏出事了。”    景澤穿著四角內褲從地上爬起來,倚到床頭上漫不經心地問:“什麽事?”從小到大,他都覺得自家的老頭老太太挺大本事的,在職期間沒出什麽事,如今退休了還能有什麽事?    景森說:“他們那個爛攤子你以為會有什麽好事?”    景澤不耐煩的撓撓頭上的繃帶說:“難道老頭覺得沒有我這個二兒子不行?”    曲靜深站在一旁聽他們兄弟倆的對話,心想著在農村就沒這麽複雜,頂多也就掙掙宅子,搶搶地的。景澤說:“你打擾了我跟我家兔子的春宵一刻了,冰山臉!”    景森看著自家不爭氣的弟弟,真想一巴掌摑上去。他耐著性子說:“他們已經去國外避風頭了,順便辦了個移民,我也打算把生意做到國外去。”    景澤漫不經心地說:“哦,兔子,渴了,去給哥倒點水。”    曲靜深一出房門景澤就說:“他們沒危險就成,至於其他的,你知道我就是這種性格,改不了的~”    景森冷著臉說:“爛泥扶不上牆,你自己好自為之吧。你的車子房子已經被收回去了,就連爸媽那邊的也沒有幸免。他們是政治鬥爭的犧牲品,花了多半輩子才給自己鋪了條後路,現在倒真用上了。”    景澤說:“你的意思是你也要走?”    景森點點頭說:“嗯,正好也替淘淘辦個出國留學,過兩年穩定下來了,就在那邊結婚。”    景澤有點驚訝:“你們都要走?”    景森不置可否:“如果你也想,那就跟我們一起走。不過,最終決定權在你手裏。雖然從小到大我總愛管著你,可現在你有權利選擇自己想要的生活。爸媽讓我帶句話給你,說他們也挺疼你愛你,以前你犯的錯可以一筆勾銷,以後也不會再過多幹預你的生活。”    景澤哼了一聲,老大會沒說話。曲靜深端著一茶缸水進來,擱景澤手裏。水的溫度正好,很明顯的是拿涼開水兌過的。    景森若有深意地看了眼曲靜深,然後對景澤說:“我走了,一周之內給我答複吧。”曲靜深想送送他,奈何卻被景森拒絕了。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景澤交叉著雙手放在腦後:“兔子,聽著了沒,哥以後啥也沒有嘍~~”    曲靜深一肚子疑問,早就準備了個本子,開始寫:“是因為我的原因麽?”    景澤看了大笑:“傻兔子,腦瓜整天心思什麽,是別的事。”    他們攪在一起這麽久,曲靜深從未問過景澤家裏的事,他心裏其實知道,景澤出身肯定很不錯,光是看景森就看出來了。他寫道:“你的家事?”    景澤呼啦了下曲靜深的頭發,把人撈過來按在胸口上,避重就輕道:“是啊,整家子都要移民嘍~”    曲靜深剛才隱隱約約也聽出咋回事了,可從景澤嘴裏說出來,心裏還是有種奇怪的感覺。曲靜深寫:“那你也走嗎?”    景澤難得繃起了臉,故作老成地望了望窗外:“也許吧,我還沒想好。”    曲靜深握筆的手一個不小心,筆尖在手心裏劃了個小口子,跟螞蟻咬似的疼。那是他們第一次正視彼此的關係,也是第一次提到與分別有關的事。    景澤摟著他躺在床上,彼此的腿相互交纏。景澤問曲靜深:“兔子,你愛哥嗎?”    曲靜深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景澤,就是一想到要分開,心裏挺難受的。景澤小怒:“那你要是不愛我,為嘛要跟我上床?”    曲靜深挺想反駁他的,你不是說過嗎性是男人的第一本能。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兩人就這樣各懷心事地睡著了,等第二天早上曲靜深醒來時,身邊的人早不知去了哪裏。曲靜深開始像往常一樣疊被子,做早飯。期間以前暖床用的玻璃瓶讓他弄碎了一個,他把碎玻璃打掃幹淨,留下了那個橡皮塞,想著以後可能還會用得著。    昨天的雪可能下了一夜,屋外白茫茫的一片。到年底了,外麵有許多拎著大包小包的年貨頂著北風回家的人。曲靜深托著下巴發呆,忍不住腦補樓下突然出現一個很二逼的人,說著二逼卻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話。    ……    景澤當天晚上沒有回來,曲靜深心裏空落落的。他躺在床上睡不著,想著年後考個專業證之類的,省得再胡想八想的。想到考證,就得要錢。一想到要賺錢,其他的煩心事自動回避,明兒如果天好,去找地兒賣地瓜去唄,想著想著,他又從床上下來,把碳先點上,省得明兒早上手忙腳亂的。        第28章 心一抽一抽的疼        第二天天還沒亮曲靜深就醒了,他是被煤球味熏醒的。昨晚睡覺前可能忘記開廚房的窗戶了,以前他怕中煤毒,睡前總是開點窗戶。可能昨晚老想著那二貨的事,給忘記了。    他頭有點暈,胸口也悶悶的,他想下床開窗透氣,結果一個不小心跪到了地上。他本來身子骨就單薄,這一磕不要緊,膝蓋骨那兒頓時青了一塊。    曲靜深把秋褲卷起來,伸手揉了揉,沉著勁站起來去開窗戶。窗戶一打開,陣陣涼氣頓時襲來,他做了個深呼吸才終於好些了。曲靜深想著既然醒了,就收拾收拾出門幹活唄。不過東西沒人幫他抬,他還得下樓找個人幫忙。    等他穿好衣服洗涮完下樓,天已經亮了。他在樓下站了好大會兒,才看到一個收破爛的。那收破爛的瞧他老打量自己,就問道:“哥們兒,你家有破爛賣不?咱趕個早,給你算貴點。”    曲靜深搖搖頭,把手裏寫好字的本子給他看,幸好那哥們認字,知道咋回事了就說:“那成,你等我先鎖上車子。你自個住啊,家裏就沒個人?”    聽到這話,曲靜深有點黯然,心想著以前幾次都是景澤幫他搬的,雖然對他賣地瓜這事不支持,但好歹也都幫他搬下樓來了。那賣破爛的動作挺麻利,他以為曲靜深就是個賣地瓜的,又是個啞巴,挺同情他的,最後曲靜深塞給他錢時他怎麽也沒要。    曲靜深也不好再讓,笑著拿了倆烤好的地瓜給他,那賣破爛的也笑著拿了。兩人告別,開始彼此一天的生計。大冬天的,外麵挺冷的,曲靜深有點受不了了,路過賣豆腐腦的小攤子,要了碗豆腐腦。他喝了兩口,覺得豆腐腦太鹹了,又要了個包子,吃完後身上熱呼呼的。他從座位上起來時,看到桌子底下有個一角的硬幣,又彎腰拾起來。想著要是景澤在,肯定又要鄙視他一番了,在一塊兒這麽久,倒還真有點舍不得的。他又有點怨自己,怎麽那麽笨呢,連個手機號都不給他要,上次住院費還沒給他呢。    曲靜深受到上次的教訓,沒敢再去大賣場,他在路上遇到個賣糖葫蘆的大媽,大媽見這麽一年輕小夥子賣地瓜就跟他搭話了,幸好那大媽還識幾個字,不然肯定沒法交流。    曲靜深就跟著她去了青少年科技館,一上午生意還不錯。現在正好是寒假,孩子挺多的,城裏小孩身上都帶著不少零花錢,他們裏有一個人買,就帶著好幾個跟著買。    那賣糖葫蘆的大媽問他:“小夥子你年輕輕的,怎麽不上個學啊?”    曲靜深把手露在寒風裏,耐心地寫:“上大學呢,現在不是放假了麽,閑著也沒事,我不會說話,現在打工的學生也挺多的,人家不會挑我。”    那大媽聽了挺唏噓的,又打聽了他家裏的情況,聽完以後覺得他是個苦孩子,死活要給他糖葫蘆吃。曲靜深隻好接了,又給她讓了塊烤地瓜。那大媽的兒子也上大學,一放假整天跟著群朋友去遊戲廳,跟曲靜深一比,她就直歎氣,說從小教育真重要。    曲靜深笑著安慰,說懂事了就好了。其實,他爹媽也沒怎麽教育他,他就覺得人活一回挺不容易的,要知足。雖然有些事也挺讓人難受,但是也要一個人學著治愈,不然這日子更難挨了。    那大媽問:“你有個對象沒?我表妹她家也有個閨女,從小受了點刺激,後來就不會說話了。人長的挺標誌的,就是學曆不高,要不姨給你們介紹介紹,成就成了,成不了大家也當個朋友。”    曲靜深趕忙推托,他急的臉紅,卻怎麽也說不出話來。那大媽說:“我知道你們上過大學的眼光都挺高的,等你們過起日子來就知道了,煩惱的事多著呢。”    曲靜深還是搖頭,那大媽倒不再提了,過了一會讓說要去廁所,讓他幫忙看著點車子。誰知道那大媽竟然跟她表妹打了電話,說下午四點鍾要姑娘過來。    中午飯湊和著吃了點,曲靜深渾身都凍透了,心想著這可能要感冒了,回家時別忘了從衛生室拿點藥。沒生意了,他就坐在那兒發呆,看到那小板凳就會想起景澤,心裏跟貓撓似的。習慣了那貨瘋瘋傻傻,清靜下來倒有點不適應。    ……    那貨這幾天跑哪裏去了?景澤正端著杯咖啡在景森家發呆。那隻小奶狗正在那撅著屁、股咬他的褲角。樂雨陶見了這情景大吼:“小叮當,快點過來!省得被沾一身二氣!”    景澤一直在想曲靜深的事,本來心情就不太好,這一聽立馬炸毛了:“我擦皮鴨子你啥意思?!”    樂雨陶抱起小奶狗瞪了他一眼說:“沒啥意思,就是看你不順眼唄!”    景澤說:“你給我滾一邊兒去,小爺現在心煩!”    樂雨陶其實挺看不起不負責任的男人的,他自打進入青春期起就知道自個兒喜歡男人,也交過幾個男朋友,最討厭不負責任的男人。你要不喜歡你就別招我,你要是招了我,就喜歡到底,男人說話不算話算個啥?    景澤突然故作深沉起來:“皮鴨子,你不懂。瞅你整天跟當人兒子似的,小孩。”    樂雨陶笞嗒他一句:“我是他兒子還是他老婆,我家景森最清楚,是哈達令~”樂雨陶邊說著邊看了眼正在下樓的景森。景森麵無表情:“別抱著小叮當,身上有細菌。”    樂雨陶說:“你要不喜歡他,就別招人家,這算什麽,話都不跟人說清楚就跑這兒來了,逃避啊?要真是瀟灑,就直接跟我們出國去唄,別汙辱了傷春悲秋這四個字兒!”    景澤咖啡杯往茶幾上叭嗒一撂說:“皮鴨子,你覺得那小啞巴喜歡我唄?”    樂雨陶揪著小奶狗的耳朵玩,漫不經心地說:“挺喜歡的吧,要不怎麽會跟你再一起。你都不知道人家直的彎的就把人上了,人要是直的,做到這份上要誰誰都沒話說。”    景澤說:“小爺玩了挺多年了,也遇到過喜歡我喜歡到不得了的人,可就是不想停下來,你說為啥?”    樂雨陶說:“欠虐。”他這幾天看了本很虐的小說,裏麵的攻就這德性的,可是虐了他幾回後,就知道自個要什麽東西了。    景澤急了:“我說皮鴨子你欠揍是唄?我這跟你正兒八經的分析,別給我扯些有的沒的!”    景森這時插話了:“從小含著蜜勺,不知人間疾苦,總覺得所有人欠你的,對你好是應該的,要不是你有個好爹,你跟小流氓有啥區別?”    景澤不吱聲了,樂雨陶提著小奶狗的前腿晃來晃去:“達令,你看它下麵有小唧唧,哎呀,它要撒尿了!”樂雨陶把小奶狗的唧唧對著景澤,小奶狗舒服地撒了泡尿。    景澤無語地拿手蒙住了臉,景森嘴巴泯著不發一言。樂雨陶自言自語:“這下總算尿出來了,兒子,我們去喝奶嘍!”樂雨陶抱著小奶狗去喂奶了,剩下倆兄弟坐在客廳。    景澤率先打破冷場問:“皮鴨子就是個小孩,他懂啥是愛唄就跟你好了。”    景森說:“我跟他在一起挺開心的,人不能做出決定,是因為覺得有退路。”    景澤說:“你想讓我跟他好,收心過日子?”    景森點點頭,他從小看著景澤長大,知道他的性格,這種性格必須得受點磨礪才能成大事,不然注定一事無成。這次出國的事,他在爸媽麵前並不主張要把景澤帶走。    景澤沉默了,以前跟他好過的,他也說不出人身上有啥缺點。反而是曲靜深,他一下子就記得對方是個農村的小啞巴,而且還十分小氣。    景澤的思考被午飯打斷,吃過飯,景森跟樂雨陶去睡了個午覺,景澤繼續蹲那兒發呆。小奶狗就趴在他旁邊,隨時等著被蹂躪。下午三點鍾,樂雨陶接了個電話,掛了電話後就說要去科技館找同學拿出國相關的東西。他那個同學是雙學位,另一個專業就是科技方麵的,現在假期,在那找了個兼職。他那個同學的爸爸是他們係的主任,要不是有這層關係,得等到開學才能拿。    景森當然得陪著去,景澤在家閑的蛋疼,也說要跟著一起去透透氣。景森開車到了那地,樂雨陶跟他同學打電話,說讓在科技館的北門等等他。他們現在在西門呢,又開車轉到北門。    等了十分鍾,他那同學才來,把文件袋交到樂雨陶手裏,把他拉到一邊問:“哪個是你男人?倆都挺帥的嘛。”    樂雨陶說穿風衣的那個是,另一個就不要想了,很二逼很渣。他那同學抽抽嘴角說,現在人少,可以帶著他們參觀一下科技館。於是三個人返老還童,參觀了一下青少年科技館。景澤還調戲了機器人,順嘴說了句:“帥個球,還沒我家兔子好玩!”樂雨陶聽了白他一眼,景澤跟咬了舌頭似的不自在。習慣這種東西,果然很討厭。    ……    冬天下午四點多,天已經挺暗了。曲靜深今天帶來的地瓜賣的差不多了,正想著收攤回家。他可能真感冒了,渾身冷,正想著回家煮個粥,切點地瓜進去,一定得很好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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