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護士開始往他手麵上貼白膠布:“還挺好紮的,一會輸完記得按鈴啊。”    景澤愣了三秒鍾,開始炸毛:“我擦,快拔掉!”    小護士端起托盤就要走,景澤急了:“我說話你沒聽見啊!快點拔了!”    小護士說:“你這人有病啊,有病不想看,花錢買藥幹啥!”    景澤說:“小姑娘長得挺水靈的,咋那麽二逼啊,你看小爺哪像得病的啊?”    景澤開始動手拔針,剛把白膠布揭了拔了一半,護士趕忙按住他的手。結果針就挑了個肉皮,液體蹭蹭地往裏鑽,鼓針了。    景澤疼的齜牙咧嘴,手上一使勁把小護士推開。他把針拔出來時帶出來股血,針眼那兒立馬鼓了老高,青紫一片。景澤疼的吸氣,摸起桔子皮二話不說就朝小護士投,那護士呆愣著,一個沒躲開,正好被砸到臉上。    年輕人哪受得了這窩囊氣,小護士也急了說:“你不會是精神科的吧?難道送錯了科室?”    小護士想到護理知識,立馬用最簡單的方法判定。她朝景澤伸出五個手指頭問:“這是幾?”    景澤吼:“你他媽才神經病呢,你全家都神經病!去把你們護士長叫來!”    小護士說:“護士長來了也得給你紮針!”心道這人真不會是有病吧?瞧他剛才吃桔子的動作就不大對勁兒,還看動畫片,八成是了小護士剛想見機跑路去喊人,景澤咋呼:“你他媽的紮針紮錯人了,老子是陪床!”    曲靜深被這動靜吵醒了,頂著個雞窩頭,麵黃肌瘦的,他支起胳膊迷糊著眼往外瞅。    景澤語氣溫柔了點,他趕忙把曲靜深按被子裏,把被針紮的手伸過去說:“兔子,疼死哥了!都是這傻娘們兒!”    曲靜深還沒醒透,看到人受傷的第一反應就是低頭往傷口上吹吹。這招對景澤來說很受用,他說:“你再吹吹,別停。”    曲靜深心道這是咋了,他小心翼翼地把粘著棉球的白膠布揭下來,一看一個針眼兒。    小護士目瞪口呆地瞧著床上這倆大男人,同性戀她隻是聽說過,這回被她碰上真的,倒呆了。    景澤哼哼嘰嘰,曲靜深碰了碰那針眼兒旁邊的青紫處,景澤誇張大叫:“兔子,哥不會要殘了吧,快用兔子的愛心吻治愈我!”曲靜深默默地瞧了瞧自己手上的針眼,沉默了。    景澤摸煙要抽,小護士才回過神來:“病房不允許抽煙。”    景澤煩躁地把煙丟桌上說:“幹站著幹嘛,過來給人紮針啊,記得去換套輸液器!”    小護士巴不得馬上逃離現場,小跑著奪門而去。景澤把曲靜深撈懷裏親了個嘴:“瞧你瘦的跟巴掌臉似的…”    小護士再進病房時謝天謝地景澤已經下床了,她好奇地瞅了眼瘦不啦嘰的曲靜深,心道不會有啥病吧?    曲靜深第一次被姑娘這麽瞅,死貼著牆嚇得一動不敢動。小護士說:“你往外挪點,太靠裏了咋紮?”    景澤一邊伸手去抱一邊吼:“你眼瞎了啊他病著你看不見是咋的?瞅你那一身肉。”小護士隻是有點圓呼呼的,最討厭聽人說她肥。一聽這話立馬不樂意了,手上沒輕沒重的,第一次竟然沒紮上。    景澤大怒:“出去把你們護士長換來!”    曲靜深瞅著小姑娘耷拉著臉,挺難受的樣子。他拉拉景澤的手,意思是算了。景澤揚頭朝天花板哼了一聲,又說:“兔子,你看到個小姑娘就憐香惜玉起來了?    曲靜深生怕他的嘴又害叨叨,他立馬搖搖頭,沒想到還是管不住景澤的嘴。景澤翻了個白眼:“瞅她長的,臉圓的皮球似的,腰上跟裹了個呼啦圈似的。”    小姑娘被他罵的臉通紅,回擊道:“你長的多帥啊,腿又細又長的,跟螞蚱似的!還抽煙呢,別介給薰成黑碳了!”    景澤陰陽怪氣說:“比不上你漂亮!”    小護士不陰不陽:“沒你帥!”    景澤洋洋自得:“謝謝!”    小護士一臉憤恨摔門而去,心想這啥人呐,長的衣冠楚楚跟人似的,咋就不說人話?    門被大力帶上,景澤俯下身啃兔子鼻子:“兔子,你以後會不會娶老婆啊?”    曲靜深搖搖頭,不知道是在說不會,還是說根本沒人肯嫁他。景澤歎氣道:“兔子,我也不會結婚的,跟女人過實在太鬱悶了。你不知道我媽整天跟霸王似的,都留下陰影兒了。”    曲靜深的手露在外麵有點涼,可能滴的太快,感覺就跟有一股子涼水蹭蹭地往裏麵鑽似的。他打小到大輸液的次數很有限,一般的小病吃點藥就好了,拖著拖著就沒事了。    景澤沉入了他老媽留下的陰影中,安全感係數瞬間降至零下。景澤問:“兔子,你喜歡哥嗎?”    曲靜深跟木偶似的沒動靜,喜歡嗎?好像也不怎麽討厭。但啥是喜歡,娶了他當婆娘過日子嗎?好像倆男的不能結婚吧,也不能生孩子。    景澤一看他沒個反應,臉頓時成了麵癱:“兔子,你都給哥幹啦,人不都是有隱性的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嗎?就跟被強、奸的女的似的,好多都跟了強、奸犯生了大胖小子。”    景澤頭上不知打哪兒蹭了塊小桔子皮,曲靜深伸手幫他取下來,順手學著他呼啦自己頭發的樣子揉了下他的頭發。很硬,都豎拉著,就跟他人一樣,說炸就炸。    這動作對景澤來說很受用,景澤跟大狗見了骨頭似的,啊嗚一口銜住了曲靜深的另外一隻手。上麵的凍瘡紅的一塊一塊的,景澤這才想起來,打好幾天就要買的凍瘡藥膏拖到現在還沒買。他就是個沒心沒肺的人,打小啥事都不用操心,活了二十多年,淨別人替他操心了。    景澤拉被子把他的手蓋住說:“都這樣了,還瞎動個屁!哥出去撒尿,一會回來啊。有人非禮你,記得按鈴!哥會來救你的!”    曲靜深的嘴角小抽一下,聽到門被關上的聲音就閉上了眼睛。他也說不上身上啥感覺,說累吧,根本沒幹啥重活不該累。說疼吧,那兒也不疼了。對,他終於想到一個詞兒:虛。渾身跟躺棉花地裏似的,提不上來半點力氣。    景澤上廁所的時候遇到了那個專家,景澤一邊解褲子放鳥一邊哼歌。老專家說:“上個廁所也不老實!”景澤抖了抖鳥說:“切,你想有這活力還沒有呢!”    老專家又好氣又好笑,問他:“那病不啦嘰的是你相好的?”    景澤愛理不理:“咋啦?”老專家說:“沒咋!瞧那麵黃肌瘦的,肯定是營養不良,你們找個伴兒不容易,可得好好對人家。”    景澤不耐煩道:“絮叨!你說你們老人家家的就安享晚修身養性不就好了,整天嘮叨,煩不煩啊?!”    老專家哼了一聲:“我是為你好!愛裏有錢了不起啊,切,你們這幫孩子懂個屁。”    景澤切了一聲,顯然不把他的話放心裏。剛走到門口又返回去,跟摟哥們似的摟著老專家:“喂…我問你,手上凍了,抹點啥藥好啊?”    老專家說:“別沒大沒小的,叫大爺!等會跟我去專家室,給你開個凍瘡靈,去拿點藥塗塗。”    景澤說:“大爺你真好!其實…大爺你年輕時也是個帥哥吧,瞧這高高的,身材挺勻稱的……”    老專家扶著牆走到專家室,給他開了個凍瘡靈,心道現在這年輕人都被還珠格格帶壞了,沒大沒小,大呼小叫的。就說他家那孫子,前兩天跟他下五子棋,他不幸輸了。他孫子彈他個腦瓜崩,說:“哥們兒,以後好好跟咱學著點哈。”他當場大罵自己的兒子,咋教育的這麽沒大沒小的!    景澤去藥房取了藥,一路吹著口哨進了曲靜深的病房。曲靜深腦袋露在被子外麵,被子下麵跟平的似的,景澤直歎氣說太瘦了。他閉著眼睛安靜地睡著,點滴瓶裏的液體一點一點地滴著。景澤看著瓶身上印著的葡萄糖三字發了一會呆。他突然就挺想抱抱曲靜深的,不是他說的第一本能凸,而是心裏軟軟的,就跟小時候逗他家養的小狗一樣,他沒把曲靜深當小狗,可就是弄不清那是啥感覺。    景澤開始有了他從未有過的煩心事,他打心裏問自己,真的有人能像他爸他媽他哥一樣,陪他走很多年嗎?就算像他跟景森一樣,吵的天翻地覆打的頭破血流也不會分開?不對,他沒敢把景森打的頭破血流過,景森不打自己就是好事了。    景澤開始對著窗外發呆,心想著這些年跟他好過的人。二年級跟他好了一星期,嫌他太調皮又把他甩了的小姑娘。三年級跟他好了半月,嫌他對每個小姑娘都好,跟他掰了的小辣椒。四年級把他的遊戲機摔壞,他立馬翻臉,把人家嚇哭的小姑娘。五年級跟他走的很近,卻喜歡自己女朋友的小男孩……還有後麵的許多人,他也記不清了。    想著想著就想到自個兒以後的工作,他家老頭子讓他去那兒,景森讓他去這兒的,最後弄的他哪也不想去了,反正有錢,享受生活才是第一位嘛。但是自打他遇到曲靜深…似乎覺得生活還有很多樂趣。    景澤就這樣拖著下巴直到曲靜深睜開眼看他。景澤朝他揮揮手裏的藥膏說:“喏,剛才去買的,那老頭兒說這挺見效的,抹上以後就跟哆啦a夢的魔法似的,刷啦一下就好了。”    景澤一邊說著一邊打開藥膏,拉過曲靜深的手,小心地塗著。他問道:“兔子,疼嗎?”    曲靜深搖搖頭,他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木木的,涼涼的,他低頭瞅了眼凍的老高的手麵,心想,會好嗎?    景澤以為他疼,想了想說:“我給你講個故事唄,西遊記的後傳。其實,孫悟空和牛魔王才是相愛的,你看他跟唐僧取經的時候,看到牛魔王結了婚生了子,跟吃了炮彈似的,看吧,孫猴子跟你一樣小氣吧啦的,把人家最後搞的妻離子散的…”    曲靜深傻笑,他就沒正兒八經地看過西遊記,不過他也挺喜歡孫悟空的,神通廣大的人總讓人崇拜。    景澤接著說:“其實孫悟空也挺二逼的,在花果山當猴大王不就好了嘛,幹嘛去取經,你看唐僧從來都騎白龍馬,又沒騎過他。以為得了個金箍就千裏相係,情比金堅啦?騙猴子呢吧。”    曲靜深被逗的哈哈大笑,景澤說:“哦哦,現在的猴子也搞同性戀啦,原來動物界也有討不到老婆這一說。兔子!前車之鑒啊,結婚是硬傷!”    曲靜深:“……”        第21章 日子慢慢過唄        景澤笨手笨腳地把藥膏塗好,還趴下吹了吹。曲靜深有點不好意思,他都習慣這貨跟流氓似的了,突然溫柔下來,倒覺得晴天霹靂了。    外麵的天色已經暗下來,景澤叼了根煙在嘴裏虛晃著,那眼神真跟個小開似的。    曲靜深指指他手裏的煙,搖搖手,意思是這兒不準抽煙,再抽煙那小護士還得罵你。景澤不知被誰給刺激到了,整一個文青神經病了,他故作憂鬱地問曲靜深:“兔子,你喜歡過人,談過戀愛沒?”    曲靜深配合地搖頭,兩隻手簡直冰火兩重天。一隻手嘩嘩地往裏進涼氣,一隻手抹了藥膏,藥勁兒上來跟火烤似的。    景澤把煙扒拉下來,兩根手指夾著一彈一彈的。他說:“兔子,實話告兒你吧,哥相好挺多的,倒還真沒談過戀愛。你說親嘴是談戀愛嗎?”    曲靜深點點頭,又搖搖頭,結果景澤的腦袋直接給人壓上來了。曲靜深的嘴唇很幹,也沒小言上描寫的銷、魂滋味。景澤說:“改天買唇膏給你抹抹,幹不啦嘰的,跟啃塊樹皮似的。”    景澤望著窗外長長地歎了一口氣,曲靜深正等待著他抒發長篇大論呢,結果人來了句:“你說牛魔王到底對孫悟空有沒意思啊?”    曲靜深聽了以後麵癱臉,那張麵黃肌瘦的臉上一點讓人喜歡上的關鍵因素都沒有。他就是個土不啦嘰的農村小子,也想拚命在城市裏尋找一片立足之地。他沒有大理想,沒有人生目標,沒有生活規劃,隻要能吃得上飯,有個床睡覺,就已經十分滿足了。如果他能說話,一定要問問景澤:你丫搭錯哪根神經,到底看上我哪了啊?    景澤跟會讀心術似的說:“哥就喜歡你不吱聲,不用跟娘們似的整天叨叨。”    曲靜深心道,我要是能吱聲,定不著你怎麽煩我呢。景澤說:“親一個唄,該按鈴拔針了,要不那小姑娘來了又得巴得巴的煩死個人…”    景澤一擊必得,要讓他說說親曲靜深的感覺,他一定會說軟軟的。因為曲靜深不噴香水,沒有香味。曲靜深不塗唇膏,不膩歪。曲靜深不常洗頭發,沒有洗發水味兒。景澤最討厭男的把自己打扮的跟娘們似的,身上薰死個人。    床頭的鈴剛按下,剛才給他紮針的小護士沒多久就推門進來了。景澤坐床上翹著二郎腿心不在焉地說:“趕緊給拔了,這都快回血了。”    小護士愛搭不理地揭膠布起針,景澤說:“你丫輕點啊,不疼啊。”    小護士叉著腰看他:“我說你這人嘴咋這麽欠呢,敢情有病吧?去精神科做個測試唄,別在這礙眼!”小護士說正等他回話呢,心道這敢情好,能大吵一架,她是來實習沒多久了,哪受過這毛氣啊。    景澤似在醞釀情緒,小護士嚴陣以待,結果景澤說:“ 剛說啥?風太大,我沒聽清。”    小護士氣的臉都白了,真想拿拔下來的針紮死丫的。曲靜深憋笑憋的辛苦,他手握成拳狀壓在嘴上,景澤朝他使了個眼色,得意地嘖了聲。小護士把門啪的摔上,走廊裏回蕩著噠噠的高跟鞋聲。    景澤拉過曲靜深的手看了看說:“兔子,疼咩?瞅你這手凍的,如果明年哥還跟你在一起,絕對不會讓你再凍手了。”    曲靜深虛的像團花,隻想睡覺。他迷迷瞪瞪地覺著景澤摸他那兒了,可那兒軟趴趴的怎麽也沒感覺。景澤嘟囔了句:咦,被幹了一次,前麵就不行啦…曲靜深暈呼呼地想,不行就不行唄,反正自個兒也不會總想著那事。    景澤見他睡著了,幫他拉拉被子,然後出去買飯。醫生一再叮囑,這幾天隻能讓曲靜深吃流食,景澤去醫院旁邊的小飯店讓人煮粥。意料之中的又給人吵了架,他嫌人家不順帶賣給他個碗。    景澤跟很有理似的說:“你這咋做生意的,買你個碗又不是不給錢,瞅你那小氣樣兒,怪不得生意不好,都沒人來。”    這小飯店開了都三月,比起周圍的飯館來說算冷清的。那經理被他一說,頓時鬱悶了:“不好你還買,犯那啥啊?”    景澤翻個白眼:“買你個碗,又不是買你爹地。沒碗咋喝啊?”    經理一聽這都問候到長輩了,瞬間急了:“你這人咋說話這麽難聽,要不你就打這兒喝,我們提供碗,要不就去對麵小商店買去,別打這沒事找事兒。”    景澤就想撂下東西跟他幹架,那經理一看這勢頭不對,倒軟了點:“再不走,熱粥就涼了啊我跟你說。”    景澤朝他豎了個中指,轉身而去。經理在背後比劃著哼哼哈嘿雙截棍,他決定要報仇血恨,給他背影來上幾下又不會被反擊。    結果景澤還是到對麵花三塊五買了個缸子,他給了十塊錢,說剩下的錢別找了,都拿成喔喔奶糖吧。可還是沒湊成了個整數,最後又給了幾塊大大泡泡糖。他自個又買了籠小籠包,要了個雞蛋湯一塊帶回去了。    曲靜深似乎睡的不太好,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翻了個身。被子從他身上滑了下來,景澤嘖了一聲,瘦的都快成了一把骨頭了。上次幹他的時候,想捏捏他的屁、股,結果一捏一把骨頭。景澤心想,現在的小零,都屁、股翹的跟充了氣似的,就兔子這身板,出去賣定不著也賣不出去呢。這樣一想,他突然就有了成就感。那成就感就像他小時候玩過的玩具,寧願丟角落裏,也不願分給其他小孩玩。    景澤把東西放桌子上,走上去幫他掖掖被子,然後伸手捏住曲靜深的鼻子:“兔子,起來吃飯啦!快快快快快點!”    曲靜深剛才根本沒睡死,呆呆的瞅了景澤幾秒,想從床上爬下來。景澤一把按住他,摸了個枕頭墊在他背後,把小米湯遞他手上:“趕緊的,一會就涼了。氣死我了,那賣小米粥的,死活不賣給我碗,要不是惦記著你沒吃飯,我早打他丫的了!”    曲靜深小口小口地喝,跟他平時喝的清湯不一樣。缸子裏的小米粥很粘,喝到胃裏挺舒服的。不過再舒服,曲靜深還是惦記著家裏的東西,在心裏算著還有不到二十天就過年了吧?    景澤啊嗚啊嗚一口一個小籠包,等曲靜深慢吞吞地把小米粥喝的見了底,他才接過缸子,把雞蛋湯放裏麵大口大口喝起來。他不知道讓人,從小不管啥東西,他家裏都是管的足足的,簡直就是小霸王在世,給慣的一點事都不懂。    等吃完飯,景澤把垃圾往桌子一丟開電視。曲靜深實在看不過去了,想下床收拾。景澤沒好氣地按住他不讓動,草草地把垃圾丟到垃圾筒。    景澤翻來覆去地換台,那速度,跳的曲靜深眼暈。他換了一圈,實在沒啥好看的,把搖控一丟,回床上抱兔子去了。    景澤把那包喔喔奶糖撕開了,給曲靜深剝了一塊塞他嘴裏。那時候這糖還挺稀罕的,曲靜深以前沒吃過,隻覺得嘴裏滿滿的牛奶味,又甜又香的。小時候他倒挺巴著生病,因為那時候他娘就會給他弄點好吃的,其實也沒啥充足的材料,也就是變著花樣做做,在包子裏放點紅糖,蒸糖包子吃。如果不算過年時候吃,一年到頭頂多也就吃上兩次。    那包喔喔奶糖一會就快見底了,景澤跟看怪物似的瞅著他,疑惑道:“真的有這麽好吃?”他自己也撕開一塊填嘴裏,結果幾秒後把糖嘴對嘴吐給曲靜深:“啊啊啊想到它我就有陰影,小時候吃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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