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大哥,莫要賣關子,快點說說,究竟有什麽含義!”如此勁爆的消息,他竟然還要賣關子,吊胃口,蕭禾可不能忍,催促道。


    “莫非是……”


    “北明法王。”


    “是那個號稱聖教史上最為年輕的法王,”許潛沉思了一會,驚呼得叫起來。


    “原本被寄予厚望,最有可能成為最年輕的尊者,卻在一年前突然遁入空門,被稱為悲鳴法師,外邊傳聞他是一朝頓悟佛法,看淡了世間的一切。”


    “難道是因為……”


    許潛狐疑的看向鼠易。


    他原本還以這個法王為榜樣,當然是嬉遊花叢的榜樣,若是心中的猜測得到證實的話,恐怕他的形象轟然倒塌。


    “對~就是那位,而且事實真就如公子猜測的那樣。”


    “他就是看中了一位正在被甄選的女子,仗著法王身份,無視聖教禁忌,直接下場,要將女子搶走……”


    “然而卻被聖光洗禮到,被直接滅掉了性欲,變得比佛門高僧還要六根清淨,原本每夜無女不歡,現在畏如蛇蠍,視女子如紅粉骷髏,嘻嘻~”


    鼠易若有深意的一笑。


    蕭禾隻感到一陣寒意從尾骶骨爬上來,遍體生寒。


    “丫的,這簡直比做高僧還狠,比太監更慘,至少這兩者還能過過手癮,而他,估計女人這個詞直接從他的腦子裏刪除了,沒了這個概念。”


    “可憐啊……”


    鼠易好似感到不夠震撼,又拋出一顆炸彈,“聽說在聖教之初,剛得到較為完整的聖碑之時,威能也是最大的,曾發生多起將男人硬生生掰彎,不喜歡女人,反而喜歡上男人的情況,那時場麵可是一片混亂,嗬嗬…”


    “後來,聖教便規定男人不準踏入聖碑甄選,以及聖女洗禮的場地。”


    胡風接著補充到。


    “啊~我……好像真的有所耳聞,”許潛緊抓著扇子,手還在不停的抖動,哆嗦的說道,甚至直接後退一大步,遠離護欄。


    對於以采遍世間嬌花為誌的他來說,這簡直是斷腸的毒藥,是太監的割陽刀。那就是酷刑,比起十八層地獄都不遜色。


    “太邪惡了,世間竟然還會有如此邪性的東西,”蕭禾如墜冰窟,身體冷得直打擺子,眼睛都不敢朝那裏看一下,好似它能夠透過視線爬過來。


    眾人深深被聖碑強大而又邪惡的能力震撼之時,底下原本還算順利,排隊接受聖碑殘片甄選的女子,又是一陣混亂。


    “你們放開她,別碰她,你們這些賤人!放開你們的髒手…”


    “婧婧,我不要……不要……”


    “嗚~快來幫幫我,我不要去,才不要去……”


    “救命啊~”


    “走開,走開……”


    一頭亂發如雞窩,身上的男子服飾早已看不清本色的女子聲嘶力竭的喊著,一手極力的護著身後蒙頭垢麵,身形嬌小的女孩,不斷後退。


    那名男裝的女子如護崽的母雞般,警惕的盯著四周伸過來抓她們的手,保護這女孩免被那些凶惡的女護衛拉走,一邊用清脆而蘊含怒意的嗓音咒罵女護衛,一邊安慰哭泣的女孩。


    “走開,你們這些賤奴,別過來,我們不會過去的。”


    “小婉,不哭,我們會沒事的,我一定會帶你出去的,一定。”


    “快去,你怕什麽,前麵那麽多人都試過了,一點事都沒有,快點不要再耽誤時間,後果你擔當不起。”


    “你讓不讓,我勸你最好乖乖讓開,不然有你好受的。”


    女護衛抓了幾次,都被男裝的女子給攪和了,不禁怒氣上浮。


    女護衛直接揮舞著手上的鞭子,對兩女威脅道,“賤人,敢說俺,你才是賤人!”


    哭泣的女孩緊緊抓住身前女子滿是髒東西的衣角,小心的探出身,紅腫的淚眼,猶如櫻桃般殷紅,流淌的眼淚更是將灰臉衝刷出道道泥溝。


    嬌弱的女孩如同受驚的小鹿般,畏畏縮縮的看了眼,即將要動手的女護衛,又趕緊縮回去,龜縮在女子後邊。


    “最後跟你說一次,要麽你給我讓開,不要逼我動手了,要麽你隨我上去……”


    男裝女子的手緊緊抓著女孩,依舊倔強的怒盯著女護衛。


    “俺勸你,不要這樣看著俺,不然連你這對招子都廢了。”


    “快點,現在輪到她了,快點,時間不等人,你們幾個將她拉開。”


    幾個女護衛迅速上前分別拉住兩女的胳膊,拉扯著要將她們拉開。


    “鬆手,快點,”女護衛喝罵,“小賤人鬆手,再不鬆開,就將你的手打斷。”


    “快拉開她們……”


    “你們……這些賤婢,治你的罪……啊~”


    男裝女子銀牙緊咬,並不屈服,即使是被兩個粗壯護衛抓住雙臂拉扯,也要緊緊抓住哭泣女孩的手。


    “鬆開……”


    護衛見拉扯不開女子的手,氣的直接拿起木棍,對著她的手臂砸下去。


    “咚~”沉悶的擊打聲,木棍打在女子滿是髒汙的衣服上,蕩起一層灰塵。


    痛,深入骨髓的痛,她受不了的痛,不由得鬆開了手。


    “可惡,小婉!”


    “婧婧,我不要!嗚~”


    女子眼見女孩被拉走,不由急了,可是手實在痛的抬不起來,沒有了手,還有腳。


    女子拖著手臂,抬起腳,用腳不斷地踢踹拉扯的護衛,卻沒有任何作用,眼看女孩就要被拖走,狠起心,直接撲上去,張口咬上護衛拉女孩的手。


    “啊,痛……”


    “直娘賊的,快鬆口,手要斷了,”被咬護衛吃痛,不由鬆開女孩,對著緊咬不放的女子,劈頭蓋臉一頓亂打。


    粗壯的女護衛無意識的力量,女子根本承受不了,眼神一凝,一發狠直接咬緊牙齒,狠力一撕,從護衛手臂撕下一塊肉,護衛粗壯的手臂鮮血淋漓間都能見到其中的白骨。


    “啊~痛死俺了……”


    女護衛抓著少了一塊肉的手臂,狂叫道,原本滿麵橫肉的肥臉上,更顯醜陋。


    “呸~”,女子吐出口中的血肉,捂著肚子,喘著粗氣,呲著牙齒,牙齒上還不斷滴著血液,好似再次擇人而噬的狂犬,通紅的眼睛仍然惡狠狠的緊盯著拖走哭泣女孩的護衛。


    “啊~,給老娘打殺了她,痛死老娘了,”被撕掉塊肉的護衛捂住傷口,受不了撕肉之痛嘶吼道,“打死她,俺要吃她的肉,啃她的骨頭!”


    周圍的女護衛一時間攝於女子的狠戾,頓足不前,有些畏懼,都不敢與女子眼神相對。


    直到越來越多的聖教女護衛增援過來,這才鼓起勇氣,惡狠狠的喊道,“上啊,撕了她,膽敢咬傷我們姐妹。”


    “啊~”


    雙拳難敵四手,男裝女子很快就被眾多女護衛控製住手腳,動彈不得,便隻有嘶吼的份,之後全身都遭到重擊,女子緊咬牙關,也不求饒,隻有不時痛得發出悶聲。


    一雙不屈的眼睛緊緊的看著遠去的女孩。


    “不要啊,婧婧,嗚~,你們不要再打了,我去,馬上去,不要再打了,”哭泣的女孩掙開女護衛的鉗製,見到女子的慘狀,跪倒在地,苦苦哀求她們停手。


    強行掙開被打腫的雙眼,看著趴在地上,苦苦哀求,悲痛的小婉,充滿了深深的歉意,‘小婉,對不起,怨我,要不是我任性,非要來江南……’


    ‘你原本可以在京城無憂無慮,享受美食,你也不會遭此磨難,甚至丟了性命,對不起~’


    ‘難道真的要死在此地,’女子不斷承受著攻擊,卻反抗不了,不由絕望的想到。


    ‘不~我趙靖可不會就這般輕易認輸的。我就是死也要讓你們付出代價。’


    趙婧強行掙開她們的手,抱頭縮成一團,從手指縫中,看著頭頂上,一張張凶神惡煞,扭曲變形的大臉,不停捶打到她身上的粗大拳頭。


    她暗暗發狠,咬緊帶血白牙,準備找機會,奮起最後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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