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兩名灰衣教眾拖著一個遍體鱗傷的男子進來,直接將那男子擲在地上。


    那名男子像堆爛泥般,癱倒在地,還不時痙攣抖動兩下,兩人向鼠易行禮便告退。


    “稟壇主,人已帶到。”


    周密與胡風對視一眼,那個男子赫然就是陸甲,看樣子還經受過嚴刑拷打,原本想著將陸甲軟禁,以此作為籌碼,讓這隻老鼠投鼠忌器,不再輕舉妄動,沒想到竟然會如此輕易的被鼠易找到。


    可現在鼠易將其拉扯出來,難道要自揭其短,還是棄車保帥,但不管怎樣現在根本阻止不了鼠易。


    鼠易看著遍體鱗傷,趴在地上的陸甲,恨恨的想到,為了能夠在消息還未泄露之前,安心迎接那位的到來,同時也不想放棄蕭禾這件大功,見陸甲還算醒目,便提拔他做了個主事,全權負責蕭禾事宜。


    隻是沒想到先等來的竟是壞消息,令他不得不暗中返回處理,在暗線的帶領下找到被軟禁的陸甲,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鼠易臉色難看的望著趴伏在地的陸甲,心中暗恨,‘就連這麽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還被胡風抓住把柄,真是廢物。’


    ‘胡風這隻老狐狸,’鼠易看了眼胡風,‘估計早已知曉我的計劃,等我不在才開始行動,還妄想用陸甲來要挾我,實在愚蠢了,哼~就憑這種廢物……’


    鼠易不解氣,上前踢了陸甲兩腳,陸甲隻是嗚嗚的出聲,掙紮著起來,對著蕭禾像插香般叩拜求饒。


    “陸甲,你個吃裏扒外之人,枉我見你有點小本事將你提拔,本想讓你為聖教盡忠,現如今竟不顧聖教意誌,對蕭公子進行綁架,虐待,還敢肆意傷害蕭公子,我看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鼠易一張鼠臉帶著愧疚,對蕭禾拱手,“蕭公子,這狗奴才便是劫掠你的主謀,怪隻怪鼠某管教不嚴,一時失察,讓這個惡賊做下如此無道之事,教蕭公子受苦了,現在鼠某就給公子一個交代。”


    “嗚嗚~~嗚~”


    陸甲似乎感覺到鼠易的殺心,眼中恐懼溢於言表,口中嗚嗚聲不斷,驚慌對著蕭禾叩拜求饒。


    蕭禾不理會陸甲,饒有興趣,看著鼠易接下來要做什麽。


    鼠易笑出聲,“嘻嘻,你就是再掙紮也沒用的。”


    胡風似乎猜到鼠易的接下來行為,大喊阻止道,“鼠易,住手,無論陸甲有無對錯,一切皆有教規來處置,你莫要動用私刑。”


    鼠易撇了胡風一眼,不理會他,上前一步,伸出右手,細長的五根長指甲,好像五根長長的尖錐子,令人心寒。


    “蕭公子......”鼠易叫了蕭禾一聲。


    “嗯?”蕭禾疑惑的看向他。


    “唰~”


    五指並攏,微露寒光,呈一把尖刀,直插入陸甲胸膛,鼠易笑著,抬頭望向蕭禾,才慢慢抽回手,一顆鮮嫩流淌著鮮血,還在跳動的心髒被帶出來,血液如水槍般,噴射而出,鼠易便直接被噴了一身,他卻一臉的享受,還伸出舌頭,舔著噴濺到他嘴角的血液。


    陸甲喉嚨裏發出‘嗬嗬~’的聲音,眼睛直愣的看著鼠易,僵硬的手臂舉到半空,好像要去按壓胸前的大洞,又好像要拿回被鼠易奪去的心,“噗咚~”陸甲倒下去了,死不瞑目。


    鼠易踢開倒下的陸甲,用手拋著心髒,扯著血腥的笑,對蕭禾說道,“不知蕭公子對於鼠某的處置可還滿意不。”


    胡風,周密,看著還在抽搐的陸甲和血腥笑容的鼠易,臉色一陣難看,根本就料不到鼠易真敢在蕭禾麵前下殺手。


    鼠易冷冷看著胡風兩人,還想將陸甲當做要挾我的籌碼,簡直是癡心妄想。


    蕭禾看著眼前血淋淋的一幕,帶著血液在鼠易手中拋上拋下的心髒,一陣惡心,‘媽的,這哪是給自己說法,很明顯在對本公子示威,警告。’


    蕭禾雖然惡心,還是強扯著微笑,“感謝鼠壇主為蕭禾討回公道,還請鼠壇主見諒,本公子身體不便還需多加休息。”


    鼠易有些得意的說道,“蕭公子放心,以後在壇口,蕭公子的事便是我的事,我倆可以多多親近親近。”


    鼠易像隻偷得蜜油的老鼠般,得意的背著手離開。


    胡風,周密兩人一言不發,對蕭禾施了禮,神色難看的離開房間,不久便有仆從進來處理殘屍,清洗地板。


    蕭禾等所有人都離開之後,翻身坐起,右手點著傷腿,借著點點疼痛,刺激神經,讓自己冷靜下來,‘看來這些人真不是善人啊,沒一個好易於的,也對,膽敢對本公子做出綁架之事,那都是大大的惡人,這老鼠臉不止陰險還心狠手辣,還敢在本公子麵前說殺就殺。’


    想起那人被帶進來,一直嗚嗚叫,不禁心寒,‘心思縝密啊,直接割掉舌頭,防止爆出更大的鍋出來,嗬嗬......”


    “至於胡風,他們見到陸甲時的神情似乎很驚訝,說不定陸甲早已被胡風他們抓著了,或許還想要當做對付鼠易的把柄,對,應該是這樣,同樣作為一個壇主,被另一人如此壓迫,也沒有異常的舉動,要麽這人畏懼老鼠臉,要麽便是老謀深算,心思深沉。’


    蕭禾用手支著頭,不由露出笑容,‘還好胡風與老鼠臉不合,要是這聖教內部都擰成一股繩的話,估計自己將會更危險......’


    ‘咦,不對,或許還有一個可能性,那麽就是他們聯合做戲給本公子看,那可就糟糕了。’


    ‘唉,不管了,他是心狠手辣還是老謀深算,既然有求於我,暫時還算安全。


    “來人啊,怎麽還是一屋子的血腥味,多弄點花進來,改善空氣,要不然,就去我家店鋪,多買些香露來,”蕭禾不耐地對外邊喊到。


    “周密,怎麽又有事?”


    胡風似乎已經忘記幾日前鼠易帶來的羞辱,恢複以往的沉穩。


    “嗯?”


    胡風沒有聽到周密的回應,停下手中文書,望向自已一直以來信賴有加的心腹。


    那次的事件似乎並未給他帶來影響,依舊年輕的麵靨,隻是沒有年輕人的朝氣,臉上掛著兩個黑色的眼袋,眼睛裏深深地寫著疲憊,滿臉的倦意,好像站著那會兒都能睡著。


    胡風不禁搖搖頭,“怎麽啦,又沒睡好啊,又是那位,這次他又有什麽要求?”


    鼠易自那天之後便不再來找麻煩,仿佛銷聲匿跡了,不過胡風可不相信他能夠放下蕭禾,隻是有更大的事牽絆住他而已。


    反倒是蕭禾,胡風說起蕭禾都有點頭皮發麻,僅僅他聽聞的一些事,都令他對於紈絝這兩字重新的認識,不由暗自慶幸,還好將他交給自己的心腹,不然,自己也會像周密這副模樣,睡都睡不安穩。


    那天過後,蕭禾借口那小院死了人,晦氣,要求新的小院居住,這很合理,人之常情,胡風雖然那時還在氣頭上,還是答應了。


    隻不過聽了蕭禾的要求,胡風差點炸了,他哪是要小院啊,簡直比皇宮還好。


    那房屋要坐北朝南,才顯得冬暖夏涼,行,這片莊園總能找到這樣的小院。


    後麵更離譜了,既要有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也要有池魚戲水,蓮蓬遮天,蕭公子你說說,現在是大冬天,哪裏還有蓮蓬,池水不凍起來,就不錯了。


    行,為了聖教的發展,獲得蕭禾的好感,胡風四處搜尋,終於在莊園的內院間壁的小院,才堪堪滿足蕭禾的要求。


    不想蕭禾還不滿意,要對假山,池水,亭子改造,還對房間的風格不滿意,對桌椅擺設不滿意,總之,隻要是看到的,蕭禾沒有一件是滿意的,你隻要一質疑,他都能說出條條意見反駁,還說,根本就不是真心為聖教辦事,為聖教的發展奉獻。


    胡風真想對蕭禾來一句,你是被綁架來的,不是來度假的。


    雖然知道蕭禾是在趁機發泄不滿,甚至是刻意的為難他,但是胡風能說不行嗎,當然不能,還得一一滿足,還得讓他開心,讓他心情愉悅。


    於是胡風借口還有重大要事,嗯,確實是有,便將蕭禾全權扔給周密負責。


    “哈~哈~哈欠~~”


    周密哀怨的望著胡風,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屬下是過來躲懶的,壇主啊,屬下一天還睡不到兩個時辰,還得時刻注意蕭禾的隨時提出的要求,實在是太累了,啊~~哈~~”


    胡風見周密這樣,心裏竟然是慶幸,而不是愧疚,不由為自己英明的選擇慶幸。


    將蕭禾交由周密負責之後,蕭禾更是變本加厲,不僅在住的方麵多多要求,在吃的方麵,更是精益求精。


    周密回想起便不由一陣哆嗦,手都在顫抖。


    食材的精挑細選,還好隻要財力足夠,倒也沒什麽,隻是蕭禾要周密親自出手,從食材的處理到烹飪,再到擺盤,各種要求嚴格,不行還得重做,逼得周密不斷練習,精致的食膾豈能沒有精致的食具相襯,這又是一筆開銷。


    周密也想過,要放棄,要挺起腰杆,要展現自己強大的男友力,可是.......可是蕭禾他不講武德啊,隻要一不如他意,便稱聖教沒有誠意,不為聖教考慮,置聖教於不顧,周密唯有服軟。


    胡風暗中鬆了口氣,悻悻的道,“為了聖教的辛苦你了,放心,你的辛勞,胡某不會忘記的,胡某必定會上稟法王的,為你請功,若蕭禾能歸順我聖教,你便是最大功臣。”


    周密不由一陣神往,又打了個哈欠,“感謝胡壇主栽培,必然不敢相忘,到時還是讓我好好睡一覺吧。哈~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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