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發現,田庶妃竟然是個窮鬼。


    平日裏的光鮮亮麗,不過是仗著靖王的寵愛以及硬撐罷了。


    心裏頓時平衡起來,田庶妃瞬間成了過去式。


    卻不知道田甜在決定要離開王府時,就已經開始轉移資產了。


    除了不能拿的,連碎銀子都先送出去了。


    而之前,她有意無意的讓靖王知道她過得窘迫,靖王寵她,私下裏也給了不少日常能使的好東西,沒有登記在冊,那可都是她的了。


    好歹也伺候了靖王這麽些年,分點家當過日子不過分吧!


    靖王對田甜確實是寵,但是愛嘛,在經過了蘇夙的波折後,靖王已經不會付出太多了。


    對於田甜,靖王回來了一趟,已經是給大麵子了。


    相比盛昌帝手裏的好處,田甜就排不上隊了。


    能得一句“厚葬”,都能讓旁人說靖王有情有義。


    田甜有庶妃的身份,是上了皇家玉蝶的,這樣死去還能葬入皇陵,在靖王的身邊躺個位置。


    但是兩位側妃興奮之後有一點懵,最大的敵人死了,彼此好像就成了競爭對手。


    離開田甜院子的那一刻,兩人互看的眼神都不對了。


    側妃給庶妃辦後事,那也不可能有多盡心盡力,田甜很快就下葬了。


    而人,也很快就出現在了早打掃好的一個小院裏。


    化名為丹丹的苗苗也不見了,出現在甘人鳳的身邊。


    整件事做得好像很順利,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了。


    可實際上細節很多,塵埃落定時,大家都鬆了口氣。


    就連田甜身邊的心腹,在進靖王府的時候就知道有一天會離開,當時就易了容。


    如今自由了恢複本來麵目,誰都認不出來。


    完全不怕露餡兒。


    畢竟,這張臉是真的,而就算懷疑的人想不到,也無法證明當初那張臉是假的啊!


    果然,什麽都提前準備好,日子隻會過得越來越舒坦。


    靖王淩晨出宮,中午就又進宮了。


    隻有二公主關心了一下:“田庶妃死了?”


    有些可惜,這是一顆得到了靖王愛的棋子,竟然就這麽沒了。


    都還沒能好好的利用呢!


    靖王歎了一聲:“嗯!”


    “有人要刺殺本王,卻不知本王在宮裏,一怒之下,離開時無差別攻擊,正好傷到了田庶妃。”


    驍王對這個比較感興趣:“誰會刺殺五皇兄?”


    賢王像個小大人似的,冷笑不已:“五皇兄該不會懷疑皇太女吧!”


    靖王瞥了小不點一眼,“你沒腦子不代表本王也沒腦子,皇太女會不知道在宮裏嗎?”


    “怎麽?派人去靖王府就為了撒點野?那一開始無差別攻擊不就行了?”


    “跑本王院子去做什麽?散步嗎?”


    賢王說不過,撇了撇嘴,抬頭就看見盛昌帝醒了,樂嗬嗬的說道:“父皇,你覺得是誰到五皇兄的王府撒野啊?”


    “還燒了好幾個院子,火勢來得極快,裏麵的人都沒跑出來。”


    “還好不是什麽主子住的地方,結果田庶妃竟然沒躲得過去?”


    “嘖嘖,那可是五皇兄最喜歡的女人了。”


    盛昌帝偏頭看著賢王,沒什麽表情。


    如今他的臉也無法做出什麽表情來,不隻麵癱,全身都癱了。


    除了還能呼吸,其他地方都動不了。


    就連吃飯都得餘英幫忙動咬合肌咀嚼,再用水衝下去。


    但是,他竟然還活著。


    盛昌帝也知道了,是當初虞婔那顆丹藥的功勞。


    當初吃得有多開心,現在就有多後悔吃早了。


    搞得如今……好不了,也好像死不了。


    這世界上恐怕很少有人會有他這樣的經曆了吧!


    然而,一直活著,真的就能見到一些很不同尋常的真相。


    比如賢王。


    當初他和德妃有約定,但也看好賢王的上進。


    覺得德妃教兒子還是可以的,結果呢,暗地裏有多陰暗,若非他現在這種情況根本看不到。


    這些日子,最喜歡用語言刺激他的,陰陽怪氣,說話難聽,論賢王第一。


    還時不時會上手以掐他取樂。


    他隻是癱了,不是沒有了痛覺。


    他有多痛苦,賢王就有多開心,每天都笑得嘻嘻哈哈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賢王和盛昌帝相處得很好呢!


    其他人見了,視而不見罷了。


    盛昌帝從未想過,小八不過是個孩子,嘴臉也已經醜陋至此了。


    知道盛昌帝說不出來,賢王臉色一變,突然就不高興了,伸手就給盛昌帝來了兩巴掌。


    “問你話呢,怎麽一聲不吭的?”


    “不是說愛我們,對我們好嗎?那你說是誰要刺殺五皇兄呢?”


    “不會是你又想包庇誰吧!”


    “嗚嗚嗚!”角落裏,被五花大綁的餘英掙紮著,然而卻沒什麽效果。


    二公主輕笑:“八皇弟,父皇本來就眼瞎心盲的,現在也沒法好好調查,怎麽可能知道?”


    “你可別再刺激餘公公了。”


    “他的內力隻是被鎖了,又不是被廢了,小心餘公公跟我們魚死網破呢!”


    若非盛昌帝在這,還活著,餘英恐怕早就自爆了。


    所以,盛昌帝還不能死。


    就算死,也要虞婔在場才行。


    餘英才不會跟他們拚命。


    賢王扭了扭小手腕:“唉,疼死本王了,又忘記了這事兒。”


    盛昌帝內心已經麻了,早就認定了這是報應。


    報應他之前的任性,報應他可笑的天家親情。


    他確實眼瞎心盲,對他有幾分親情的人,又總是在傷害,偏要疼愛這幾個惡魔。


    選擇了虞婔做皇太女,恐怕是他做皇帝三十多年來,唯一做對的事。


    得意之餘,他竟然還要去修改唯一正確答案。


    如今經曆的一切,都是活該。


    從未有哪一刻像現在這樣確認自己真的就活該。


    驍王看了靖王的笑話,也有些煩躁。


    突然冒出來的未知敵人,驍王府不會還被攻擊吧!


    “我們天天在這裏待著有什麽意思?皇太女在外麵收買人心,名望一日高過一日。”


    “我們就什麽都不做嗎?”


    “之前的提議怎麽樣?讓父皇再寫一份遺詔,廢掉皇太女手上那個。”


    所以都沒想過要盛昌帝親手寫。


    畢竟盛昌帝做皇帝多年,親手寫的聖旨,屈指可數。


    可聖旨對最主要的不是盛昌帝的筆跡……而是,玉璽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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