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脈之前,餘英對元禦醫很是尊敬。


    哪曾想搭脈過後,元禦醫將餘英捧為祖宗,就希望餘英能多說點過程。


    餘英卻隻能三緘其口,蘇夙的事明顯不敢多說。


    其他的,他也不知道啊!


    隻是沒想到,蘇夙那神神叨叨的手段,竟然真的有用。


    之前一直覺得為難的,就是毒素和內力糾纏,想要祛除毒素,照樣也要祛除內力,等於是散功了。


    於是,直接散功就等於散毒,那不是更好嘛!


    可餘英現在的情況完全不一樣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奇怪力量,將毒素和內力不斷剝離,很多難題就迎刃而解了。


    毒素還會自己排出體外,那更是好辦,隻需要吃點好東西多補補體質,加上內力被毒素釋放,恢複隻是時間問題。


    主要內力這東西是萬能的,不受威脅後對身體極好。


    哪怕餘英的身體確實已經老了,那也沒關係,生機悠長得很。


    “元大人,這……如此隱秘的手段,雜家也搞不明白啊!”


    餘英隻能一問三不知:“再說了,也需要給對方保密。”


    蘇夙這能力是源於符籙,不是自帶的,再說了,蘇夙也沒符籙了,說多了也是徒增煩惱。


    若是傳出去,更讓人有了希望,又再次陷入絕望。


    到時候誰都沒法好好做人。


    元禦醫:“……”別啊,好不容易有一份他完全琢磨不透的手段擺在眼前,卻不能一窺真相,那可太難受了。


    撓心撓肺的難受。


    見餘英不會開口了,元禦醫忍不住拱手對盛昌帝說道:“皇上……”


    可話還沒出口,就被盛昌帝揮手打斷了,“元愛卿就不必多問了,這的確是別人的秘密,不可外傳,而且很多手段都是不可複製的。”


    “就能用這麽一次。”


    元禦醫:“……”不能理解。


    是要獨一無二嗎?


    為什麽這種救人的手段隻能用一次?


    不過,盛昌帝都這麽說了,元禦醫也知道問不出來,在難受也沒法強求。


    但是,有些事情可以查啊!


    元禦醫出了天啟殿,就聽說之前盛昌帝召見了靖王側妃蘇夙。


    盡管沒有任何依據,還相當的難以理解,但是莫名就覺得蘇夙跟餘英的情況有關。


    沒事兒,盛昌帝召見蘇夙做什麽?


    沒關係,為什麽蘇夙來過之後就召他把脈了?


    雖然離譜,但是元禦醫注意到了蘇夙。


    而且,也不知道是誰的運氣好,就在元禦醫還想著怎麽找機會見一見這蘇側妃時,蘇夙因為盛昌帝召見這一遭,回王府就病倒了。


    身體本來就不好,還受到了要命的驚嚇,一時之間受不住,直接暈倒在了馬車裏。


    什麽時候暈的都沒人知道。


    進宮這事兒,蘇夙沒有帶身邊的人,她也不信任,所以……隻有她一個人在馬車裏。


    反正到王府後,車夫喊人沒應聲的,這才發現蘇夙歪躺在馬車裏不省人事。


    下人可不知道主子們都盼著蘇夙死的心思,好歹是盛昌帝親封的側妃,還是急急忙忙的將人搬進蘇夙的院落。


    這下,整個靖王妃都知道蘇夙病了。


    之前在院落裏還藏著掖著,讓人摸不清虛實。


    現在都無比確定的知道了消息。


    蘇夙都來不及鬱悶,因為她一直沒醒過來。


    反倒是盛昌帝很鬱悶,他都不準備讓蘇夙死在天啟殿了,可這覲見回去就病倒,若是一命嗚呼,隻會讓他更加難堪。


    蘇夙咽氣的時候,就是流言蜚語爆發的時候。


    誰知道會發展成什麽樣子呢?


    可想想……肯定就難聽。


    至於朝廷操控輿論?可以想,但是不好做。


    畢竟現在昏迷的是蘇夙,路上又沒發生什麽,怎麽暈的?


    盛昌帝要如何甩鍋?


    怎麽甩,恐怕都是欲蓋彌彰的,有種仗勢欺人的意味洗都洗不掉。


    於是乎,盛昌帝臉色不好看了,很快就表現了遷怒。


    第二天早朝,靖王也沒說別的,就匯報了一下自己的工作,就被盛昌帝當眾申飭了。


    說他能力一般,工作做不好,府上也管不好,這怎麽領事去做?


    不過是一些準備武科舉的事宜,竟然做了這麽久,有什麽可值得匯報的?


    之前文科舉出事兒,第二年開了恩科,但是又恰逢選秀,武科舉就暫時擱淺了。


    盛昌三十一年了,盛昌帝又不缺錢了,打算重啟。


    之前就將相關事宜交給了靖王做。


    實際上這事兒的工作並不多,畢竟考生的衣食住行是不用考慮的,武科舉還不用準備文房四寶。


    隻需要將演武場修一修,準備幾個擂台,擂台邊再準備一些兵器,然後每個崗位安排好人就可以了。


    可就這麽一件事兒,從正月初幾,虞婔領流放人員之事時,事情就交給靖王了。


    現在都二月底了,竟然還沒完全搞好。


    許多要參加武科舉的考生可都來了。


    因為什麽呢?


    主要很多崗位都有油水可撈,比如準備兵器的,有折損的範圍,操作一下就能進自己腰包了。


    比如擂台的選擇,又比如對手的安排等等,都可以有打點收益。


    這不比文科舉那般封閉,各管各的。


    武科舉的考生,完全沒有實力是沒辦法作弊的,全靠實力晉級,場外因素影響比較小。


    所以,很多環節都可以打點一下,將場外因素降到最低。


    爭著上崗的人就比較多。


    靖王又想多安排自己人,但是有那意思就被人知道了,然後就各種辦法,將靖王的人給搞得生活不能自理,下不了床,手段那叫一個髒啊!


    這事兒鬧得多了,就連盛昌帝都聽說了。


    偏偏靖王隻想順利舉辦武科舉,很多時候並不會仔細查,發現罪魁禍首就各打五十大板,用銀子將事情按下去再說。


    這樣一來,中招的有很大的怨氣。


    因為很多人的遭遇都是終生的,好不起來了,銀子能多到養一輩子不?


    出手的也就更加大膽,一言不合就下陰招,有朋友想上位,也用陷害的將位置騰出來。


    暗地裏又亂又凶殘。


    靖王根本壓不住,事情又做得不順,再加上蘇夙覲見後暈倒,將盛昌帝的臉都給打腫了。


    而且,盛昌帝還想到靖王當初對蘇夙的偏寵,越發覺得靖王沒什麽眼力,更加不會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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