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所有人都忍不住一個激靈,感覺有些嚇人。


    天上的煙火越燦爛,他們印象越深刻,天子怒,沒人能頂得住。


    盛昌帝最近得到的好東西實在太多了,該說不說,為什麽那麽多人願意在生活過不下去的時候落草為寇呢?


    殺人放火金腰帶,修橋補路無屍骸,土匪強盜都家底厚啊!


    所以,盛昌帝對寶藏的需求並沒有很急切。


    納吉宴用這消息來當保命符,說實話,還不如之前的寧王兒子。


    隻可惜,這消息時效過了,盛昌帝已經派人去調查了,雖然慢她一步,並沒有找到寧王兒子,但是也知道納吉宴的布局沒用了。


    至少納吉宴那麽說就代表,人不是他轉移的,他根本不知道他的人出了什麽事。


    因此,消息保不了他的命。


    至於皇長孫?


    不過是敵國皇子為了活命的片麵之詞,誰能保證一定是真的?


    得孩子出現,還得皇室要認……


    盛昌帝上了龍輦,就瞥見虞婔“不忍”多看的回頭,忍不住皺了皺眉,突然開口:“小六。”


    還在欣賞一國之君偉岸真男人的虞婔不由得一愣,回身疑惑:“父皇?”


    盛昌帝眯了眯眼:“之前朕不是給你一隊禁衛軍?”


    “你帶著去寧王府……清理寧王的遺物,然後送進宮。”


    虞婔:“……是。”


    抄家就抄家,說得這麽拐彎抹角的幹什麽?


    不然,這收拾寧王遺物的事,不該淑妃去做嗎?


    太師府也行啊!


    就是不想寧王私庫裏的東西,重新落入太師之手。


    不用想,寧王府裏的好東西也不會少。


    畢竟,寧王的開支大啊!


    不多囤點在手邊,其他藏東西的地方豈不是要經常出入?那暴露的機會可大了。


    既然已經暴露惡人村其實就是寧王的,那其他人也能猜到寧王府的富裕。


    對於這美差突然落到虞婔身上,靖王和驍王都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善。


    盛昌帝在龍輦裏坐下,暫時沒有動靜,沉默了良久才說道:“至於寧王,厚葬了吧!”


    也就是說二皇子依舊是寧王,以王爺的禮下葬,並且入住皇陵。


    可寧王幹的那些事兒,真的不可能這麽厚待啊!


    而且,他還是事敗後自戕的,罪加一等。


    所以盛昌帝沉默了那麽久,最終說出來的話就代表著,寧王已經死了,一切都成了過去,他的兒子依舊還是寧王,是虞氏子孫。


    杜太尉和姚丞相無語,但是也沒說什麽。


    行吧,死者為大,倒也不必為此跟皇帝杠上。


    六部尚書也深以為然,默默的繼續隱身。


    而這群人沉默了,朝堂之上隻要不傻缺就不會再揪著此事不放。


    靖王氣得要死,寧王幹了這麽多事,居然還有這樣的待遇,父皇的仁慈可真是一把雙刃劍。


    “父皇,可馬上就要除夕,這王爺的停靈……”


    身份沒變,那一切死後事宜就不一樣。


    寧王需要停靈,需要祭拜……這些都將方方麵麵的影響到大家過年。


    盛昌帝默默看了靖王一眼:“即刻送去皇陵,在那邊籌備,讓秦王和秦王妃看著……”


    也就是說,寧王在皇陵停靈了,這邊不要影響過年諸多事宜。


    這幾個月,老娘死了,兒子一個接一個的送,盛昌帝也就麻了。


    不過,寧王的死,雖然一切的事後事宜都按照王爺的檔次來,但是盛昌帝並沒有讓全國發喪。


    也就是說,大家遵循的國喪百日祭,不會因為寧王而順延。


    本來也是,能夠讓寧王厚葬,已經是破例了。


    在盛昌帝看來,以寧王做的事,也不配國喪,讓全國上下都緬懷祭奠。


    對此也堵住了文武百官的悠悠之口,盡可能的讓他們找不到點吐槽。


    畢竟,身為父親,給兒子厚葬,怎麽了?


    死者為大,也要考慮考慮白發人送黑發人的老父親之心吧!


    靖王說了,驍王沒話可說。


    盛昌帝起駕回宮,禁衛軍也跟著回去了部分,剩下的打掃了一下戰場,也跟著走了。


    天牢內的,就留給了守衛和獄卒。


    至少,那麽多箭矢撿回去還能用呢!


    一切都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寧王的屍體被帶走,淑妃好像就跟著走了,整個人可能真的有點瘋了,一直在念念叨叨的,狂撒積存的母愛。


    虞婔等大家都準備離開了才開始行動。


    她就沒回去了,直接去了寧王府,然後讓人回去送信。


    等她到寧王府的時候,元昭公主府的人也都到了寧王府門外等著。


    不隻是禁衛軍,那點人哪夠抄家啊!


    雖然有盛昌帝的口諭,可寧王府有眾多高手,不說反抗吧,要逃豈不是很容易?


    事情若是辦不好,盛昌帝那兒可沒法交差。


    虞婔坐在馬車上,還有偷偷摸摸上來的虞淺。


    見虞淺氣色不錯的樣子,虞婔淺嗑一下,調節一下自己的心情:“看來你們這是說開了?”


    “齊王和齊王妃一點兒都不反對,所以,之前你們在糾結啥?”


    “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呢,哪裏需要你們去頂啊?”


    多少有那麽一點杞人憂天。


    不是說凡事朝最壞的地方想就錯了,但也應該多想想解決之道,而不是將所有的決定都交給時間。


    虞淺微微一笑,多少帶著點甜蜜,“對,你說的,辦法總比困難多。”


    “我來可不是說這些的,當個傳話筒而已。”


    “你說皇上為什麽會突然讓你去做抄家的事情,這可不是明目張膽的得罪了淑妃和蕭太師。”


    虞婔愣了一下:“……嗯,我覺得,可能是父皇覺得我心太軟,需要多多曆練一番。”


    好幾次盛昌帝看她的時候,她都別開眼了,跟旁人的注意力不一樣。


    雖然她其實有別的想法,但是盛昌帝不知道腦補不了些什麽。


    她從來不是不忍看血腥的場麵,而是直麵時,目不轉睛也不見得能達成什麽成就。


    倒是沒想到盛昌帝會誤會。


    虞淺笑了:“你看我就說你肯定知道,也就父王和蕭景覺得該提醒的時候還是要提醒,免得沒想到。”


    “我父王還說,可能讓你去抄家,也是想明目張膽的補償你之前的捐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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