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虞婔將那一百萬兩銀子掏了出來,拍在桌上。


    “既然父皇已經搭好了梯子,此時不上什麽時候才上。”


    “東南西北幾大區域,加上幾支特殊部隊,總共也就十多份。”


    “每部分五萬兩,要糧食就給糧食,要其他物資就給其他物資,本公主想他們所想,都滿足了。”


    “不要跟唐城的十萬兩比,因為唐城現在正在經曆戰鬥。”


    “這點差異都接受不了,那負責人心胸也太狹窄了,該換了。”


    “對了,多宣傳,那就是本公主捐的,這名聲我就要了。”


    不好意思,她空間裏的糧食是最多的。


    除了日常種植的,還有之前撿漏收取的。


    就供應幾大軍區一次,毫無壓力。


    終於有借口灑出去了。


    號稱低價給出去五萬兩的糧食,看著不隻是五萬兩,上下一加,他們得到的也沒有比唐城少多少。


    那是對外,因為外人並不知道她到底送了多少衣服到唐城。


    隻以為就十萬兩的棉衣。


    所以,虞婔這一波當散財童子,名聲大振。


    盛昌帝聽了都被鎮住了,這哪裏是搭梯子往上,純粹就是順杆兒往上爬,直接竄上天了。


    隻不過,沒人覺得六公主是故意的。


    隻以為六公主還是心軟的,雖然很有原則的沒有將送去唐城的東西分給其他部隊,但是又過意不去,愣是掏錢給每個區域都補償了。


    看看,居然還有花錢補償的。


    不是沒人花錢買名聲的,但是一般都針對某一件事,有目的的花錢買名聲。


    就虞婔這樣的,支援範圍這麽廣,要花多少錢先不提,能買不到多少名聲真不好說。


    五萬兩的東西,對每個區域的將士來說,不過杯水車薪。


    虞婔不給現銀,隻給東西,不過隻送到區域範圍,要怎麽分配是各大將領自己的事,她不可能插手這麽細的。


    為了不讓人貪了東西,跟隨每一批東西都有幾個自己人盯著,連同兵部一起派人,力求確實將東西送到了實處。


    既然都捐了,這點監督權還是能做到的。


    所以說,大家都覺得虞婔這東西是被迫捐的,性價比不高。


    也就不覺得虞婔是有目的的買聲望。


    唯一確定虞婔不安好心,拿錢買名聲的隻有蘇夙。


    但是,沒人信她的話。


    隻能看著帝都城內,大家一邊同情六公主,一邊議論,不知不覺提升了不少六公主的聲望。


    不管是不是被迫的,又是不是花錢消災,東西是貨真價實的給了,銀子是明明白白的花了,那就是一次成功的捐贈。


    就連上次在虞婔那兒被懟的臨海將軍,也帶著大約十萬兩的糧食回去的。


    羞愧中帶著開心,臨海府確實缺糧食。


    跟隨的近衛還有些奇怪:“將軍,這……帝都城的糧食這麽便宜的嗎?為什麽總覺得不隻五萬兩呢?”


    將軍回頭看了一眼,為了押送糧食,兵部出了不少人。


    “聽說六公主買了低價糧食,所以比平常多。”


    知道真相的所有商家眼淚都流了下來。


    六公主到底哪來的生意啊!


    怎麽什麽都可以低價?


    沒他們中間商什麽事兒,愣是一文錢沒讓他們賺。


    這就很氣。


    所以說,虞婔對外是出了大血,實際上是借機清理了不少空間存貨,壓根兒沒怎麽花銀子。


    光明正大的將銀子轉為暗處,盛昌帝就再沒有理由盯著她手裏的銀子了。


    她有種預感,分紅的一百萬兩遲早要給出去。


    那還不如自己找機會,隨著自己的心意用。


    看看,性價比不高,那也是名聲。


    盛昌帝知道後沒有阻止,反而沉默了好久:“所以,這就是小六的辦法?”


    “寧願自己出血,也要大家都有好處?”


    “她是不是跟銀子有仇啊?”


    跟他的決定簡直就是兩個極端。


    他就屬於沒法分,就幹脆不給。


    而虞婔則是,想方設法都要找來,人人都得一份,皆大歡喜。


    餘英也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以為六公主理解了,結果是依舊有自己的想法。


    “六公主這麽一來,賣冰分到的銀子可能不剩多少了。”


    “瞧著,可不就是跟銀子有仇麽?”


    盛昌帝深深的歎了口氣,不明白怎麽牽扯出這麽多事兒來。


    早知道……當初那十萬兩他直接拿了,可能就沒後麵這麽多事了。


    這樣倒是沒人覺得虞婔在刷聲望,不是逼到這份兒上了嗎?


    六公主果然還是個孩子,根本抹不開麵子。


    說的人多了,蘇夙在靖王府後院都聽到,忍不住跟靖王吐槽虞婔的手段高絕,這是連皇帝都騙過去了,個個覺得她心底善良好。


    實際上,虞婔已經發起了攻擊,她在參與奪嫡,讓靖王好好防著這女人,這才是他最大的敵人。


    蘇夙原本對公主也能參與奪嫡沒有太大的概念,畢竟她還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朝代。


    以為隻是說說而已。


    活得久了才意識到,虞婔真的參與奪嫡竟然是名正言順的,沒法從道德倫理上去指責。


    偏偏一個個對十三歲的公主沒有太多防備,覺得那就是一個包子,一隻小蝦米。


    遲早要吃大虧的。


    蘇夙說得語重心長,但是靖王對她連最後的體麵都不存在了,根本不可能信她的。


    蘇夙見了更生氣。


    以往都是別人哄著她,好不容易拉下臉來哄靖王,卻不知道為何會發展成這樣?


    明明係統給她打好了基礎的,依舊越來越壞。


    結果靖王還不信。


    通常發生這種事,蘇夙就止不住自己的脾氣,試圖罵醒,或者反向刺激,讓人想通似的。


    這是一種本能。


    於是蘇夙說得很難聽,諸如到時候吃虧了,不要在她麵前哭之類的雲雲,隻會讓靖王越來越不耐煩。


    靖王甚至都深深的懷疑:“你真的是縣令之女嗎?莫非你父親的職位是買來的?否則,怎麽教出你這樣的女兒?”


    沒有證據,無端說別人就算了,還要他豁出去,掀老底去對付六公主?


    真是不是來害他的嗎?


    想都不可能吧,他雖然積蓄了一部分力量,怎麽可能因為蘇夙一句話就全部掀老底了?


    手下都不服吧!


    說不通就罵,罵不醒就威脅,威脅不聽就諷刺,踐踏所有能踐踏的東西,毫不顧忌,這跟撒潑打滾有什麽區別?


    沒躺在地上就比較高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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