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拋開被拿捏的鬱悶,寧王又重新自信了起來。


    “父皇,經過兒臣對那些大蒲人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勸說後,並沒有動刑,大蒲人就交代了他們在帝都城的一個據點。”


    寧王覺得盛昌帝應該誇他。


    不用動刑就能審問出東西來是本事。


    屈打成招的事情簡直不要太多。


    盛昌帝:“……”真的很不想承認這是自己兒子,以前也沒覺得這麽蠢啊!


    刑部尚書:“……”沒眼看,寧王怕不是遺傳了淑妃的瘋病,老幹一些正常人無法理解的事情出來。


    其他文武百官,麵麵相覷,人均一副“你沒事兒吧”的表情。


    還有靖王和驍王,都覺得寧王腦子有毛病。


    虞婔差點沒忍住笑出聲來,見門口還有人伺候,連忙伸手,認真的開始煮茶。


    內心已經飄遠了。


    現在來考慮盛昌帝的想法也沒用,來得太突然了,而且,沒有更多的線索。


    暫時拋開,對寧王的話就能想更多。


    寧王是真的有臉,也真的敢,明明是一件立功的事,他這樣真的不怕有罪嗎?


    等著逮他小辮子的不要太多。


    果不其然,靖王帶著笑意的跳了出來:“二皇兄,知道的你是在審問犯人。”


    “不知道的,還以為那些大蒲人和二皇兄都是自己人呢!”


    靖王純粹說了自己的想法,哪想到一語成讖,聽得寧王心口一緊。


    誰知道,靖王還沒完:“二皇兄啊,法外人情,那都是給自己人的,給乾宇百姓的。”


    “怎麽到二皇兄這裏對敵國這般仁慈?”


    “大蒲和乾宇的仇怨由來已久,二皇兄為何對大蒲人這般手軟?莫非……二皇兄跟這些大蒲人有舊?”


    越說越覺得如此,靖王越發狐疑的看著寧王。


    原本在看笑話的文武百官也是一凝,眼神怪異的看著寧王。


    寧王一個激靈,忍不住大聲反駁,“五皇弟,你在說什麽胡話?”


    “本王也是怕屈打成招,讓大蒲抓住把柄說乾宇沒有禮貌,妄自稱禮儀之邦。”


    心下也有些方,他跟納吉宴合作已經習慣了,早忘記了乾宇和大蒲之間的仇恨有多深。


    他居然還想著給大蒲人優待?


    這讓文武百官怎麽看他?


    思及此,寧王整個人微微顫抖,一時有些不敢看文武百官的表情反應,反駁得極弱。


    盛昌帝接過餘英從虞婔那兒端來的茶,淡淡的喝了一口,暫時沒有出聲的跡象。


    用看傻子的眼神看著寧王。


    幸好龍椅距離下麵不僅遠,還高不少,正常也不敢抬頭直視聖顏,所以沒人發現盛昌帝的怪異表情。


    唯一有餘英看見了,但是已經見怪不怪了。


    此時此刻,文武百官心情也非常不平靜,就是原本站位寧王的人,蕭太師一手提拔的,或者暗中提拔的都非常膈應。


    寧王拿禮儀之邦說事兒,他們的確不好反駁。


    但是,很多人都知道寧王就是表麵溫和,實際上手段殘忍,比起還很暴躁。


    然而,這樣的人對大蒲人竟然以理服人?


    換成是他們,沒有條件恐怕都要製造條件暴揍大蒲人一頓,以此泄憤,怎麽可能還特意以理服人。


    寧王到底在想什麽?


    大部分人都覺得寧王的想法無法理解。


    突然就覺得靖王的說法搞不好是真的。


    隻有刑部尚書知道,他的猜測應驗了,就是沒想到寧王會這麽蠢,竟然還認為這是功勞。


    而此時寧王也反應過來了,頓時後悔不迭,大意了,不應該這麽說的。


    連忙找補:“父皇,兒臣隻是看他如實交代了,這才沒有動刑。”


    “畢竟,動刑之後若是胡亂說一通也沒有意義,還會牽連無辜之人。”


    眾人:“……”寧王是有急智的,這理由雖然勉強了一點兒,但也說得通。


    但是,已經晚了。


    能站在九重殿的都是千年老狐狸,內心對寧王已經升起了很多的懷疑。


    盛昌帝終於開口:“聽說,你在刑部呆了兩個時辰?”


    需要兩個時辰的如實交代?


    那得費多少口水啊!


    言下之意,寧王對大蒲人還真是有耐心。


    寧王心驚肉跳,總覺得父皇是懷疑上了什麽?


    “……主要兒臣先見了裘海,之後才見了大蒲人,實際上並沒有審問太長的時間。”


    盛昌帝點頭:“看來,景兒在刑獄方麵很有一套。”


    “那不知裘海又交代了一些什麽新的東西?”


    寧王一愣,有點傻眼,新東西?


    裘海那點東西其實已經查得差不多了,交代的也不少。


    認罪狀都已經簽字畫押,按理說,這事兒已經結束了。


    寧王咽了咽口水,才發現不對勁。


    裘海的事已經結束了,他還跑去審問探監,本身就沒有特別站得住腳的理由。


    原本隻是為了接觸大蒲人的一個偽裝,如今接觸大蒲人不能拿出來大書特書,那裘海這邊就得好好說道說道。


    又要拿什麽東西出來才能說服盛昌帝,說服大家呢?


    虞婔忍不住端起茶喝了一口,有些好奇的抬了抬頭,發現看不清楚就隻能豎起耳朵聆聽。


    盛昌帝太會抓關鍵了,可能這就是知道所有事情再來看人狡辯的快樂吧!


    盛昌帝就想知道寧王為了讓昨晚的探監名正言順,會選擇犧牲什麽?


    他知道的寧王也隻有一小部分,對於更多的部分他也是好奇的。


    這個兒子到底隱瞞了多少,又做到了哪種地步?


    反正都要廢了,不如多交代一些,免得之後隱藏起來,容易搞事情。


    寧王遲疑片刻,緩緩的說道:“裘海惡貫滿盈,罪行累累,之前查到的也很多。”


    “兒臣怕他亂說,牽連無辜,就將很多之前交代過的事情都確認了一遍。”


    “主要裘海所犯之罪太多了,兒臣一時之間倒是想不起哪些是新東西?”


    “不如父皇提醒一下,兒臣看他有沒有交代?”


    盛昌帝和眾人:“……”


    寧王怎麽做到愚蠢和精明兼顧的?


    當大家都認為他蠢到家的時候,他又突然精明起來了。


    盛昌帝在試探他的秘密,並沒有規定範圍,就是想詐出點什麽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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