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受傷的寧王在出了刑部尚書後,坐上回府的馬車,才突然想起,他給裘海的銀票……有沒有搜身?


    該不會早就落入刑部的手裏了吧?


    所以,李尚書專門在坑他?


    寧王臉黑了,有點後悔自己的大方,幹嘛一出手就一千兩啊!


    剛開始那一百兩還沒要回來。


    虞婔知道寧王進寧王府的時候臉色非常的難看,忍不住笑得更加開心了。


    寧王就是沒吃過苦啊!


    當年蕭太師給淑妃的嫁妝就很驚人,淑妃的身份地位也不至於缺銀子。


    所以對寧王這個兒子一直很富養。


    出宮建府,在蕭太師的支援下,寧王更是幾個兄弟中隱形的富豪,從小就沒窮過。


    出手自然就大方。


    這也是發現刑部尚書坑他,這才後悔被坑,而不是心疼給出去的銀子。


    紅鯉納悶:“皇上為什麽要這麽麻煩呀?他若是想處罰寧王,不是很容易嗎?”


    “彎彎繞繞的,雖然是引出了一個裘海,但是……不值得這麽興師動眾的,還讓大家配合演出,隻為發出一些消息騙寧王?”


    重要的是,需要別人配合演出也不明說,還得參與者自己猜。


    做對了沒有獎,做錯了還有可能連累一大家族。


    皇上這麽玩……合適嗎?


    很多人都有這種想法,但是沒人敢說。


    就是紅鯉在虞婔麵前,才敢問一問。


    虞婔笑了一聲:“寧王這人,非常敏感警惕,稍不注意他可能就會提前知曉父皇的打算。”


    “到時候可能會絕地反擊,抱著同歸於盡的心態,幹出更糟糕的事情來。”


    “乾宇如果連帝都的朝堂都亂了,隻會給暗中的釘子可乘之機。”


    “至於為什麽要這麽複雜呢?或許還是慈父之心在作祟吧!”


    “當然,僅僅父皇一個人自私的想法。”


    “在這件事情中,父皇給了寧王無數次懺悔和改過自新的機會,可惜,寧王一心想調查納吉宴是不是被捕,從來沒想過其他的路。”


    屋內的幾人都非常震驚。


    紅梅難以置信:“都勾結敵國了,皇上還要放過寧王嗎?”


    “難道死了的端王就白死了?”


    虞婔:“所以我才說這隻是父皇一個人自私的想法呀!”


    “死者已矣,活著的人更加重要,父皇倒不是想放過寧王,應該像當初四皇子一樣,想著他若是有所悔改,真心認錯,他還能留寧王一命。”


    “不管是終身囚禁,還是流放,至少還活著。”


    然而寧王不懂老父親的苦心,一心撞南牆不回頭。


    或者說他覺得自己還有機會,不願意選擇別的路。


    沒有到步入絕境,也看不見其他的路。


    “終身囚禁?可大公主……也才是這個呢!”紅錦弱弱的說道。


    雖然大公主也犯了很多不可饒恕的罪,但很多嚴重的,比如勾結西商國的事,她並不知道。


    寧王可不一樣,不僅知道,還主動做了一些天理難容的事,怎麽能是一樣的待遇呢?


    大公主知道了不得哭死啊!


    虞婔:“即便都是終身監禁,那也是不一樣的。”


    “寧王……能留一條命就不錯了,難道還想錦衣玉食的生活嗎?”


    “文武百官也不會答應。”


    就算淑妃和蕭太師要資助寧王也不太可能,會有無數雙眼睛盯著的。


    “大公主那邊,除了不能出門之外,好像沒有任何的不同,該吃吃,該喝喝,明麵上公主的月例已經取消了。”


    “但實際上,父皇有每個月補給她,逢年過節的禮更是不少。”


    “雖說是監禁,但大公主還裹著錦衣玉食的生活。”


    除了不能出公主府,在府內還是可以任意活動的。


    另外,大公主的嫁妝和這些年賺起來的家底也都還在手裏,想吃什麽都可以讓人買回府。


    甚至,大公主手裏都還留著一兩個實業,鋪子山莊,每年照樣有收益進賬。


    這些可都建立在旁人並不知道大公主看中的那個男人還跟西商國有關。


    盛昌帝樂意養著女兒。


    外人也說不得什麽,反正大公主


    寧王的事若是敗露,盛昌帝用什麽理由都沒用。


    尋嬤嬤歎了一聲,心情是複雜的。


    她有女兒,自然知道父母對兒女的心軟。


    但理智上,這個原來的主子未免也太軟了點吧!


    虞婔知道,這是盛昌帝一廂情願的想法,他瞞不住寧王和大蒲王朝的事兒,最後他是不可能保得住孩子的。


    一直在說有些底線不可破,在盛昌帝心裏,照樣分人。


    對這個父親啊,她是越來越淡漠了。


    生不起半點想法。


    雙標得紅果果的,平常遇事,他先是君,再是父。


    像寧王這種情況,他就先是父,再是君了。


    說真的,這皇帝當得太沒有原則。


    說起來,對子女如此沒有下限的盛昌帝,對太後卻是有上限的,可見太後當年做了多少讓盛昌帝寒心的事。


    不然,就衝盛昌帝這麽在乎親情的性格,太後還活著,周家也不至於被打壓成這樣。


    虞婔內心想著,繼續窩在公主府貓冬看戲。


    事情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應該很快會有結果。


    那廂盛昌帝是一宿一宿的睡不著,他自覺自己做得已經很明顯了,就差直接拉著寧王的耳朵說明白了,寧王卻依舊要去撞南牆。


    真的毫無悔改之心,甚至都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盛昌帝看著就痛心。


    這個兒子,掰不回來了。


    所做的一切都做給了瞎子看。


    但盛昌帝一番作為倒是消除了寧王的警惕性,光是送個人進去查探消息就這麽難了,絕對不是針對他的一個局。


    暴風雨前最後的寧靜,寧王想著裘海那麽進去,探聽消息也需要時間。


    確實的安靜了兩天。


    當然,隻是表麵的。


    暗地裏,寧王點了不少人凶神惡煞的人,跟裘海的來曆差不多,隨時準備出手。


    盛昌帝:“……”


    知道寧王豢養了一批這樣的打手,可真的見到了人,那種痛心依舊是無以言表的。


    那麽多人在辛辛苦苦的維護律法的正義,寧王身為皇子,不僅沒做表率,還暗地裏知法犯法到這種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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