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年盛昌帝年歲日漸增加,餘英也逐漸老了。


    出宮辦事基本都是肖宇在做。


    餘英已經很少跑路了。


    可但凡餘英親自出現,那都是很重要的事,也是盛昌帝的意思。


    餘英掃了一眼一臉倨傲挑釁的裘海,跪在地上,背脊挺直,加上塊頭足夠大,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鐵骨錚錚的好男兒呢!


    誰能想到此人犯下的罪行有多麽罄竹難書。


    甩了一下拂塵,餘英眼神落向刑部尚書:“皇上聽說有十年前的通緝犯落網,很是關心。”


    刑部尚書意外:“微臣慚愧,讓皇上費心了。”


    十年前的通緝班犯,現在就算抓住也不是什麽功勞。


    何況,這人還是幾個獄卒無意中碰見,帶回來的,是寧王的功勞。


    “這都是寧王殿下的功勞,微臣坐享其成罷了。”


    寧王爺的功勞誰敢搶啊?


    反正他不敢,不如主動交代,這樣皇上也能高興一些。


    餘英的眼神帶著一點古怪,繼續說道:“皇上的意思是這等窮凶極惡的人,好不容易落網了,證據確鑿,他也供認不諱,就別耽擱了,趕緊畫押,送入死囚牢。”


    “也不要等什麽秋後問斬了,公示一遍,告知天下,選個日子,拖去午門,直接問斬。”


    刑部尚書:“……”餘公公這四個字四個字的,擲地有聲,聽起來就爽。


    餘公公拿了令牌,表示他說的就是皇上的意思。


    刑部尚書沒有半點遲疑,立刻應下:“微臣遵旨,立刻就結案。”


    餘公公點頭,帶著人站在一旁,看著刑部尚書回去後走結案程序。


    主要是看著裘海畫押。


    裘海雖然被餘公公的出現和說的話鎮住了,但並沒有太放在心上。


    公示也需要時間,寧王答應護他性命的。


    到時候問斬的是誰還不一定呢!


    他們那一批人啊,像他這種是沒有進過大牢的,還有很多是從牢裏出來的,更有甚至在外麵已經被砍了頭的,不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寧王有權又有錢,什麽事辦不到?死刑好像也沒有那麽的可怕呀!


    所以,裘海根本沒在乎,想起寧王的承諾,忍不住舔了舔唇,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去完成任務了。


    以前自己玩的時候,不敢招惹家大業大的人,翻車之後在蕭太師手裏還清心寡欲了一段時間。


    後來寧王接手,他吃得更好了。


    小家碧玉,大家閨秀,沒有一點家底和教養的,他還看不上了。


    不得不說,從小被培養大的女子,就是不一樣。


    這次豁出命去做任務,所有的黑曆史和案底都全部翻了起來,裘海就提出了一個大膽的要求。


    他還沒嚐過公主的味道,有生之年想嚐一次。


    寧王震驚之餘也沉默了,裘海怕竹籃打水一場空,就改了口,沒有公主那郡主也可以呀!


    郡主不行,縣主也行。


    其實就是想嚐個新鮮,而盯上了沒碰過的皇親國戚。


    納吉宴的事對寧王影響太大了,寧王到底還是同意了。


    或者說,寧王先答應了下來,到時候是滿足這人,還是滅口,那再說了。


    裘海知道寧王的想法,因為他說公主的時候,看到了寧王眼中的憤怒。


    他知道寧王起了殺意。


    不過,他有底牌,也不是很在意。


    他的功法是需要女子元陰的,處子當然是最好的,生辰八字合適也可以。


    這幾年來,雖然被寧王控製和拿捏,可他也沒少玩處子。


    如今的武功跟當年已經不能同日而語,這些他可從來沒對外說過,外界八卦和猜測,顯然蕭太師和寧王並沒有信。


    或者說對他這麽一個人物,並沒有放在心上,也就沒有去管八卦的真假。


    所以,實力都是暗暗增長的。


    寧王的人措手不及是不可能殺了他的,寧王若是反悔,他可以離開,就是可惜了這麽一個穩定安全的長期飯票。


    裘海想得好,卻沒發現餘公公見他認罪畫押後,嘴角勾起了一抹奇怪的笑。


    繼續對刑部尚書說道:“皇上覺得此人惡貫滿盈,毫無悔改之心,當初賞金那麽高,都沒人能夠拿到,必然有些不錯的本事。”


    “就算打入死囚牢,可能都不太安全,對獄卒來說那就是個禍害。”


    “保險起見,得將此人的武功廢了才行,反正都是死囚,按照正規流程辦事。”


    餘英說得很小聲,不讓裘海聽見。


    免得這人暴起,恐怕公堂之上能波及很多。


    刑部尚書遲疑:“額……可寧王殿下交代……”


    餘英:“尚書大人,你是聽寧王殿下的,還是聽皇上的?”


    盛昌帝就是想到寧王故意找這麽一個人出來,可能會打點一下,不走應該走的程序就將人關進死囚牢了。


    到時候是不是還得讓裘海自己打出來?


    刑部天牢守衛再嚴,也扛不住這樣的高手。


    所以,盛昌帝是特意來吩咐的,將裘海廢了再說。


    這樣一個罪犯,絕對不讓他有再次逃脫的機會。


    刑部尚書一個激靈,“公公說笑了,微臣忠於皇上,隻是怕寧王殿下不高興,會來找微臣的麻煩。”


    “畢竟寧王殿下之前就打過招呼了,他已經用過藥,還有一些事情要問,暫時不要廢了。”


    “既然皇上口諭,微臣自然要謹遵皇命。”


    這父子倆幹什麽呢?


    莫名其妙的他怎麽突然就處在夾縫之中了?


    發生了什麽他不知道的?


    刑部尚書心尖兒顫,覺得有點可怕,一個處理不好,可能就成了父子倆博弈的犧牲品。


    待會兒得去問問丞相大人才行。


    餘英也知道刑部尚書在擔心什麽,為免打草驚蛇引起寧王的懷疑,便軟了下來安慰了一句:“你放心,這事兒跟你無關。”


    “皇上隻是想起當年此人鬧出來的幺蛾子,可有不少後遺症。”


    “認為此人就該有這樣的下場,寧王殿下那邊,皇上自會說明,也少不了他的功勞。”


    “那幾個獄卒還有尚書大人的功勞都少不了,說什麽也得看好了。”


    餘英揚了揚下頜,示意刑部尚書看一下裘海,“大人請看,此人突然被抓,依舊桀驁不馴的。”


    “卻供認不諱,自己就簽字畫押了,這不矛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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