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豁出命,還能運氣好到每次都能熬過死劫。


    這條路還真不是隨便什麽人都能走的。


    指不定命豁出去了,就真的出去了。


    剩下一些被腐蝕,立場不堅定,或者不太知道內情的乾宇兵,暫時隻是被盯著排查,並沒有被抓捕。


    否則,這人數可就多了。


    到欽差麵前也無法交代,隻是暫時按下不提,給人機會冷靜想明白,或者戴罪立功。


    當然,未來的高度可就限定了。


    等事情一過,唐斌還打算將部門知情還敢當牆頭草的給送去敢死營。


    別的不說,為兄弟們盡一份力吧!


    若是能活下來,再進行督查,看達不達得到將功贖罪的標準。


    要虞婔來說,這些就是思想政治不過關的,確實該好好教育。


    隻不過現在唐家軍的難關還沒過,一切都得以後。


    在一種緊張壓抑的情緒中,時間到了九月十五號,“匿名義士”的第二封信砸了過來。


    唐斌父子倆五人又在書房看信議事。


    第六人唐坷……這幾日渾渾噩噩的,看樣子真被打擊得不輕。


    武功也不練了,飯都不記得吃,不動不說話,一直有人細心照顧著才沒出大事兒。


    意氣風發的十六歲少年郎,從未經曆過這麽大的挫折,打擊確實比較大。


    若是能走出來,隻會變得更加堅韌。


    要走不出來,恐怕……真的廢了。


    父親和幾個哥哥都憂心忡忡,但著實沒有太好的辦法,該說的都說了,該勸的也勸了,軍醫也時刻盯著看著……剩下的隻能靠唐坷自己。


    而事關唐家生存的大事兒,也顧不上別的。


    這一關過不去,誰也沒有以後。


    “來的居然是大皇子,端王殿下。”老二唐壬挑眉說道,倒是沒覺得意外,也不覺得理所當然。


    主要他對皇子們並不了解。


    這邊和大蒲不通商路,邊城一年到頭很少有外人過來,就是每年回帝都述職的人帶一些消息回來,關於幾個皇子的也寥寥無幾。


    唐家在邊城太久了,帝都城沒有書信來往的世家了,早已經脫離那邊的發展。


    不說六個兒子從未去過帝都城,就是唐斌,這一輩子也隻去過一次帝都。


    “竟然是大皇子?”唐斌卻有些意外。


    唐壬抬頭:“爹為什麽這麽驚訝?”


    老二身體是六個兄弟中最差的,當然,那隻是比較而言,和普通人比,唐壬也要勝出很多。


    但腦子是最好的。


    打仗,他覺得不到萬不得已,不應該去拿命拚。


    能夠動腦子,保存更多的力量和資源,又何必不想活了。


    唐壯則是明顯看得出來,身體最為強壯,性格比較莽。


    唐壺要冷漠一些,行走的大冰塊,寡言,隻會埋頭做事。


    唐垚也讀了不少書,走的是智將路線,看起來很儒雅。


    至於最小的唐坷,目前還不算大,但是,他融合了所有哥哥的長處,還經常有些奇思妙想,讓人眼前一亮。


    不怪宋衫不逃走,自己送死也要拉唐坷墊背。


    唐斌歎了一聲,趁著大家都已經冷靜下來了,不受宋衫之死的影響,這才將宋衫最後忠告和盤托出。


    二皇子幹得出這樣的事,也就不指望他能幫忙瞞著。


    之前不說,那是場合不對,大家的情緒也不對。


    現在說清楚,才能讓大家知道敵人是誰,免得死了還不知道是誰害的。


    唐壯最是氣不過,暴跳如雷:“奶奶的,咱們二十幾萬人在這保家衛國,他在帝都城吃撐了,竟然主動將大蒲人給放進來搞事兒?”


    唐壺身上的冷意越發明顯了,但是沒有說話。


    唐壬和唐垚都陷入了沉思。


    唐斌無語:“你說什麽大逆不道的話?”


    “不管二皇子做什麽,我們唐家都沒有資格審判他,這樣的話,以後都不要講。”


    “出了這個屋,更不要說,你要唐家擔上侮辱皇室,瀆職甩鍋皇室的名聲嗎?”


    唐斌換了話題:“我以為二皇子搞這麽一出,是為了給唐家軍挖坑,然後他再來施以恩情,從而收服唐家,讓我們唐家軍都站在他的那邊,幫他奪嫡。”


    唐壯哽著脖子,冷哼一聲。


    通敵叛國者,想的倒是美。


    唐壬:“照爹這麽說,來的人應該是二皇子寧王,現在……卻是端王?”


    唐斌:“有這個打算,寧王肯定會努力爭取,最後怎麽是端王贏了呢?”


    “就算真的爭失敗了,那他也可以跟端王一起來,才好行事。”


    “不然,做了這麽多卻給別人做了嫁衣,寧王怎麽甘心待在帝都城什麽都不做?”


    “但信上說得很清楚了,來的人隻有端王,謀士,以及保護端王的人。”


    “連一個其他官都沒有,這跟寧王還有什麽關係?”


    唐壬點頭:“如果是這樣,寧王卻沒有任何動靜,那隻能說明,寧王的目標,很可能不是收服我們唐家軍。”


    “而是……”


    眾人沉默了。


    而是什麽?不用說,當然是直接毀了唐家啊!


    然後派自己人來接管唐家軍,這樣比他們投誠更好掌控。


    “異……異想天開……”唐壯喃喃的說道,沒有太多的底氣:“唐家軍,存在這麽多年了,哪能……哪能說代替就代替啊……”


    唐斌深呼吸一口氣,心情沉重。


    這個可能比寧王先陷害,再施恩都更加可怕。


    陷害施恩,至少唐家不會有事。


    代替的話……唐家就難了。


    “不管怎樣,唐家軍自查奸細這一出恐怕跑不了了。”


    “罪名也甩不掉,就看到時候的罪名大小。”


    此時此刻,父子五人唐家的生死存亡,分析著這件事的背後到底涉及到什麽,根本沒注意到唐坷出現了。


    整個人洗漱幹淨,穿著勁裝,多了很多的沉穩。


    但是有什麽東西被壓在了心裏,隨時可能爆發。


    站在門口停了一會兒,唐坷表情多了一些波動,原來唐家這麽難啊!


    他竟然還在傷春悲秋的,不就是被騙了嗎?


    不就是敵國探子嗎?


    生在這樣的環境不是早就該習以為常?


    為什麽換成宋衫,換成從小到大的恩師就不一樣了?


    大難臨頭,他到底在矯情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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